《四季青》

　　范晓晓和父亲范大顺，被送往医院急救。俩人血肉模糊，人事不省。医生查了他们的通讯录，发现没有直系亲属。
　　“讨厌鬼，这是什么名字？”医生说，“喂你好，是讨厌鬼吗？”“讨厌鬼，你是哪位，凭什么这么叫我？”彭齐豫一副凶狠，一副我和你没完，然后一副没睡醒的表情。“我们这里是，市第一人民医院，你有朋友叫，范晓晓，是范晓晓？”他确认到。
　　“对，是。”护士说，“是警察说的。”“对范晓晓，她正在医院抢救，您有时间来一趟吧。”“啊！”彭齐豫一下就清醒了。
　　他扔下电话。跳下床，鞋都没穿，就连夜飞车赶来了。到了医院脚都流血了。“呦！怎么整的，脚都破了，你不疼吗？”护士惊奇地问。“不疼。”他都没疼痛感了。
　　“来，我给你消消毒，包扎一下，省得感染。”护士关切地说。“人、嗯思（喘粗气），怎、嗯思，嗯思，嗯思，怎么，嗯思，怎么、嗯思，嗯哼（咽吐沫），样了？”彭齐豫慌乱中带着关怀，“你说的是谁呀？”护士一脸惊讶。
　　“刚送来、嗯思急救的，嗯思，一对父女。”“我问你，叫什么？”“彭、（咽吐沫）齐豫。”他直着两眼说。
　　护士差点没气乐了。“我说的是，送来的患者。”她左手做撩水状，用尽力气说。“呕，范、范晓晓和范大顺。”
　　“范晓晓，范大顺是吗？”“对，对。他们怎么样了？我能看看吗？”他焦急万分。“正在急救，”有位医生过来说。“呕，你、脚怎么了，”“没事，忘、忘穿鞋了，可能是磨破啦，小刘，去给包扎一下，来我给你看看，要打破伤风啊！”“没事，我没事。”
　　彭齐豫已经没知觉了，他好似木头人一样，呆呆的。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医生走过来，“坐好，我帮你看看”。“不用，我想知道他们，他们，”彭齐豫站起来，用力攥着医生的手。“没有生命危险，还再做手术。”医生一边说，一边抖手。“啊，好谢谢，谢谢。”他两手抱拳，一个劲作揖。
　　“你，是他们什么人？”医生看手都紫了。用力抖了抖，吹了吹。“我，我是朋友。”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来，抬下头。”医生做个手势。“我吗？”“对，”“好”。“睁眼，别闭眼。”医生拿出小手电，“看这，这只。”他看了看彭齐豫的眼睛。
　　“这是几？”彭齐豫看东西有些模糊，医生晃了晃手指头。“能看清吗？”医生说。“一，”他用力摇了摇头。“还好，就是受了点刺激。”他对护士说。
　　说完他走了。“晓晓，晓晓，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彭齐豫再也忍不住，眼泪留下来。“您好，您是彭齐豫？”一位警官敬了个礼。“对，我是，”他哭着说。
　　“你，没事吧？”警官关心地问。“没，没事。”他呆滞地回。“他没事吧？”警官问护士。“没事，医生看过了，说他是受刺激了。”“他脚怎么了？”这时过来一个小护士，“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他脚应该是踩刹车磨的。”护士站的护士说。“那他能做笔录吗？”“嗯，我帮您问一下医生吧，您稍等。”“好的，多谢。”“您有什么事？”刚才那位医生说。
　　“您好，我是水西路派出所警官，我姓黄。”“您好我姓李，是今晚的值班医生。”“我想问一下，他能接受笔录吗？”“嗯，目前够呛，明天早上会好一些。”
　　“好的，多谢。”警察一看够呛，又联系了齐步欣。“您好，我是水西路派出所警察，我姓黄，请问，您认识范晓晓吗？”“她又打架了？”齐步欣下意识地问。“呕！那倒没有，您怎么、会这么问。”
　　“没，没事，我只是，”齐步欣皱了皱眉头。“啊，是这样，您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说，”“好”，齐步欣已经做好了，一些不好的准备。“您可，千万别着急，她情况，不是很好，”警察慢慢地渗透。
　　“她伤哪了？”齐步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能听出警察的口气，不太好。“她，正在第一人民医院，您方便，过来一趟吗？”
　　“好，方便。”“您、千万不要着急，路上一定，注意、安全。”“好的，多谢。”警察感觉这位，比那位要强，但来了看反应再说吧。
　　齐步欣调整了，调整呼吸，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从保险柜取了一些钱，带好身份证，还拿了一些洗漱用具，代换洗的衣服。
　　又思考了思考，看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充电器，BB机，手电，卫生纸，肥皂，洗衣粉，袜子，内裤，钱，银行卡，酒店的贵宾卡……”都在。
　　他背着双肩包，拎着手提包。拉着行李箱。开车向医院驶去。尽管很焦急，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冷静，不断做着深呼吸。
　　“您好，齐步欣。”“您好，黄有信。”“刚才是您打给我的？”“不错，”“我想问下我朋友，的一些情况。”他两手在腹部做“捣线”动作。
　　“呕，是这样，她和他父亲被炸伤了！”警察看了一下齐步欣的反应。“什吗？”齐步欣也是见过“世面”的。可还是有些惊讶。过了片刻。
　　“呕！”他就冷静了下来。“您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警察有些警觉。“呕，她出事，我并不知道，也在意料之外。”平静地回答。他知道警察们有些习惯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我想问您的是，你们是，”警察看出了齐步欣是“不简单的主”，有些话、一点，就明白了。“呕，我们是合伙人关系。是商业伙伴。”“您是做什么的？方便透露吗？”“我是做投资的，鼎风风投负责人。”
　　“嗯！”警察没有再说话，他看向齐步欣。齐步欣继续说“我们认识在××年的创业大赛，她是个聪慧，坚强，有想法的姑娘，我投资给她，她经营一家生产果汁的，小店，自己亲自，去上门推销。几户所有餐馆老板都认识她。”
　　“她是哪里人？”“长谷县，丽玲庄。”“听说过，她与什么人，有过节吗？”“她，这我倒没听说过，他父亲在东区市场卖菜，倒免不了，与人发生口角，的可能，晓晓为人善良，不与人争，所以可能与，那些饭馆、老板们，我就不太清楚了。”齐步欣小心谨慎地回答警察的问题。
　　“照说，嗯，与人口角，不至于致人死地，”警察疑惑地问。“那倒是，但也没听说，她与什么人，有感情纠葛，或者你死我活的利益纷争。”他一边思考，一边说。
　　“我刚给你去电话，您说她是不是，又打架了，是，”警察突然问。“呕，那是，”齐步欣把那次的事说了一遍。
　　“那个东北李，你熟吗？”“不大熟，听晓晓说，他是给乐麦，还有一些娱乐场所，送扎啤，拉泔水什么的。”
　　警察一听乐麦，就皱了一下眉。“你还有什么情况，能提供给我吗？”“嗯，那次事发是，东湖路派出所，处理的，详细情况，您可以，去问一下，嗯，处理那件事情，的警官，兴许对您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好的，多谢，您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联系我。”“好的，您慢走。”“不客气。”警察走了。齐步欣又来护士站了解情况。
　　看到一名男子哭哭啼啼的，觉得有些奇怪。“您好，我是齐步欣，是范晓晓的朋友。”护士看了一眼彭齐豫。齐步欣也随着看过去。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他心想。
　　“他也认识范晓晓？”齐步欣问。“对，他叫彭齐豫。”齐步欣突然想起了，那次舞会上，似乎见到过他。
　　“他怎么了？”齐步欣疑惑地问。“她受了些刺激，明天应该就没事了。”护士说。“呕，范晓晓现在怎么样了？”他急切关心地问。“现在还再手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齐步欣心说这不废话吗，“好的多谢，那她怎么受伤的，你方便透露吗？”他一副试探祈求的口吻。“听说是有人用炸药炸伤的。”“炸药？”齐步欣瞳孔放大，语气炸裂。“对，嗯，您，小点声。”护士身体往后缩，一副受惊的模样。
　　“嗷，不好意思，我只是太，太，你懂的。”他又开始“捣线”。齐步欣觉得不可思议，谁会对晓晓下此毒手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手术一直进行了十几个小时，齐步欣靠在长椅上睡着了，彭齐豫靠着齐步欣。
　　“啊！”齐步欣一睁眼，“几点了，”他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怎么感觉这么沉啊，“嗨，嗨，哥们，哥们。”他拍了拍彭齐豫，“该起床了。”“啊！嗯！咩咩咩咩！”彭齐豫伸了个懒腰，一拳打上去，差点没打到齐步欣。
　　他慵懒地站起来。扭头，“谁呀，”他揉了揉眼睛，“谁叫我？”齐步欣也站起来。“这里，”齐步欣一副不舒服的表情。“啊，你叫我，开饭啦，饭呢？”齐步欣把头扭向一遍，心说这什么人啊。晓晓怎么认识他呢。
　　他做了个深呼吸，扭过头。“你是彭齐豫！”“对，你是谁？”他一脸懵圈。“我自我介绍一下，鼎风齐步欣。”“鼎风，我还逆风呢，什么破名字。”
　　齐步欣把火儿压下去。“晓晓受伤了，我们谁来照顾？”齐步欣庄重地说。“当然是我了。不然还是你呀！”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屑的对齐步欣说。
　　“我说的是正经事，”“我说的不正经吗？切。”真是典型的秀才遇上痞子。“我带了洗漱用品，换洗衣物，我可以陪床。”齐步欣狠歹歹地说。意思是你带啥了。
　　赤裸裸的挑衅，绝对是赤裸裸的，不穿衣服的，彭齐豫心想。他瞪大眼睛，“我带了，我带了，一颗温暖的心。”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但没办法“领地”遭到侵犯了，他必须“誓死”捍卫。
　　男人的保护欲在此刻，在两个男人心中，都爆棚了。他们誓要守护这个，多灾多难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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