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小师尊的妖艳贱货

　　她们跟着狐九言，来到一处房屋。
　　此地距离最繁华的妖市最远，周围并其他妖，却是所用修缮房屋的物件都是顶尖的，堆砌起来的围墙，被大片垂下的半枯萎的紫藤萝遮盖。
　　苏清拉着花澜的手腕，在踏进这个门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那虚弱的妖气，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仍有什么不甘心的事物而苟延残喘在这世间。
　　花澜看着那些半焉藤萝，微微蹙眉，开口道。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
　　狐九言并未作出回答，只是笑着让她们现进去。
　　苏清也疑惑，但随着她们进去，看到那个半躺在躺椅上的女子便明白了。
　　女子身形纤细消瘦，眼覆白绫遮眉眼，露出的下半张脸精致好看，唇红齿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着了一袭彩彩衣，如血的残阳洒落她的身上，让她这个人鲜活了几分。
　　女子听到动静，撑着扶手便要起来，转过头来，嘴角笑意不减，随是看不见，可却又能让人清楚的知道她在看着来人。
　　“阿笙，来客人了。”
　　她的声音轻柔，似春风拂过般听得人舒心。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屋子里推门走出一名白衣女子。
　　她眉眼锋利如寒冰，可在接触到躺椅上的女子时，立刻柔和了下来，走过去，将人扶起后，这才瞥了一眼来人，对狐九言微微颔首，后目光在苏清和花澜身上停留片刻。
　　夭蔹知她是个不爱说话的，怕对方吓到来人，便捏了捏对方掌心，示意对方自己要下躺椅。
　　“小心点。”
　　墨笙看着对方，满眼心疼。
　　夭蔹微微一笑，在地上站稳后，靠着对方，小声开口。
　　“别让人看笑话了。”
　　“无妨。”墨笙笑了笑，眸子深处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苏清眼眸微微眯起，似在打量眼前这个女子，从那下半张脸上，她认出了这便是夭蔹。
　　她秀眉微蹙，眸中闪过惊诧。
　　无他，只因这人同自己记忆里的夭蔹并相同，多年前的夭蔹就仿佛正肆意生长的野花，生机勃勃，而今这个，却犹如死海般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夭蔹虽然看不见，却又好像知道，苏清的疑惑，对他们淡然一笑，后开口。
　　“诸位请坐吧。”
　　花澜在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就躲在了苏清身后，此时女人邀请她们坐下时，她才不情不愿地从苏清身后走出来。
　　她倒不是怕夭蔹，只是看见她，便莫名的不舒服，但并非厌恶，就像是心有愧疚一般让她不想面对。
　　待她们坐下，空气中便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而夭蔹和墨笙只是静静地看着低头把玩垂下发丝的花澜。
　　这场沉静最后被苏清开口打破了，她有些迟疑地道。
　　“你这是……”
　　这么多年过去了，夭蔹早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眼睛了，但突然遭问起，还是有些恍惚，抬手抚上自己覆在眼睛上的白绫，后扯出一抹自嘲地笑意。
　　“多年前你我分开后，我就被一个修仙的骗了，瞎了一双眼睛。”
　　说到最后，语气风轻云淡，好似所有都成了过往云烟。
　　苏清看了她许久，半晌后略带歉意地开口。
　　“抱歉。”
　　夭蔹的手撑着下巴，眸中的笑意让她周身的死气好似淡了些，道。
　　“仙尊不必抱歉，毕竟你还把我的女儿带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目光意有所指般，冲一旁的花澜微微一笑。
　　此时微风拂过，花澜额前垂下的青丝随风轻拂，周身花香更是浓郁。
　　细看之下，她才发现，花澜的眉眼三分似那黑衣女子，七分似夭蔹。
　　这时，花澜抬眸，开口否定了夭蔹的话。
　　“我并非你们的女儿，你的花种死时，我占据了她还未成形的身体。”
　　闻言，夭蔹微微一愣，再看了花澜的容貌片刻后，偏头握着了身旁墨笙的手，开口，仍旧笑意不减，如平常般的温和。
　　“不是便不是吧。”
　　她神色中并无悲伤，就连那勾起的嘴角，也像是在平静的陈诉一件平常事。
　　墨笙也只是轻轻一笑后，不再看花澜，她好像也并未在意花澜的身份。
　　见状，花澜怔愣了一下，转头求助似地看向苏清。
　　后来不等苏清开口，夭蔹便紧接着同她们介绍了身边的女子。
　　“如仙尊所见，墨笙是魔族，还是他们的君主。”
　　苏清早便看出来了，墨笙如何隐藏，是藏不住她身上的魔气的。
　　墨笙身上的冰冷也被夭蔹磨掉了几分，嘴角噙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笑意，对苏清微微颔首后，道。
　　“看仙尊的反应，应该是一早就猜到了，但我已经不管魔界的琐事了，所以只是挂了个名头。”
　　“听闻魔君近日派左右护法做了诸多危害仙门人间的事。”苏清开口，却并无恶意，她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的真相。
　　“不过是顶着我的名头罢了，若是让仙尊感到了困扰，我亦可回去清理门户。”墨笙道。
　　仔细想来，她也有百来年未曾回去了。
　　苏清看着她一番言论不似作假，便道。
　　“若魔族都如魔君这般，倒不至于成日流血伤亡。”
　　墨笙哈哈一笑，道:“这是就连我都觉得困难的事情。”
　　魔族生性嗜血，崇尚胜者为王，不可能因为他们的君主有所觉醒而不再杀戮。
　　夭蔹身子靠向身旁的人，笑道。
　　“她是我们那未能出世的女儿的另一位母亲，是我的爱人。”
　　她说着，思绪开始飘远，不知是想起了曾经的何事，竟让她的笑意看起来如此温和。
　　当年，妖界的结界并不牢固，只是位置难寻。
　　仙门与魔界对抗那会儿，魔族人提议与妖族合作，想要联合歼灭仙门修士。
　　只是，找妖界入口成了难题，魔族派出去无数魔人去寻，都铩羽而归，只有那位在机缘巧合下出此游玩的魔君误打误撞进了妖界，出现在了那满是紫藤萝的院子。
　　墨笙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妖界，只知道，眼前的花，是她在魔界见不着的繁茂。
　　门里推门而出的女子，看见自家门前多了一人，还愣了下，后微微眯起眼眸，看穿了眼前之人是魔族。
　　夭蔹第一次见到魔族人，在她印象里魔族个个青面獠牙，丑陋不堪，但眼前人，眉目虽冰冷，但还是格外的好看的。
　　夭蔹好奇地围着对方打量，嘴里啧啧称奇，还要上手去捏一下对方的脸是不是真的。
　　但被墨笙退后一步躲开了，看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冷冷开口。
　　“你是何人。”
　　说完，刀已出窍半寸，折射着冷光，让人胆寒。
　　夭蔹笑了声，犹似银铃，身后满院的藤萝摇曳风中，映衬了她的美，惊心动魄般地，让人无法忘记。
　　“你不知道我是谁？”她反问。
　　夭蔹记得，狐九言前些日子来同她提过，魔族在找妖界入口，但眼前这魔族懵懵懂懂地，好像真的不知道这里是妖界，而她更是妖界圣女，他们想要谈判的对象。
　　闻言，墨笙眉头微蹙，打量起眼前人，半晌才得出结论，开口。
　　“小妖？”
　　随着她话音落下，她皱的眉更甚，好似极为不情愿。
　　她这次出来单纯就是不想待在那充满血腥的魔界，出来散心的罢了，如果眼前人确定是妖，那便说明，她现在已经在妖界了，她也没法安心游玩了。
　　“对对对，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夭蔹的笑意盎然，丝毫不惧对方手中的刀。
　　墨笙冰冷的神情只裂开了一瞬间，下一刻便恢复了原来的神情，长刀架在了对方的脖颈上，威胁着对方的生命，语气还是那么冷冽。
　　“带我去见你们的圣女和天狐。”
　　据魔族的查到的，妖界是这两位在管理。
　　夭蔹只是瞥了一眼，耸了耸肩，道。
　　“他们两位日理万机，我一个小妖怎么找得到呢？”
　　墨笙本就在魔族成日板着一张脸烦了，此时听到这个回答更烦了，但刀倒是收了回去，道。
　　“你走吧。”
　　说完，抬脚就要离开这里，自己去找。
　　夭蔹也无法确定对方是否会伤及妖界子民，自然不会让对方离开，便上来拉住对方的手臂，对她笑道。
　　“他们都不在这里，我可以让你在我房子里等他们回来。”
　　她笑得真挚，就仿佛不知道眼前这人是魔族一般。
　　墨笙微微垂眸思索着，可已经被拉进了院子，紫藤萝关上了门，瞬间将门覆盖。
　　“他们何时回来？”墨笙问。
　　夭蔹微微屈起的的食指抵在唇间，蹙着眉，似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道。
　　“不知道哎。”
　　墨笙下意识地就以为妖界也得同魔族一般崇尚胜者为王，像小妖这种，要见圣女和天狐，应该是难比登天。
　　墨笙叹息一声，却是在这个院子住下了。
　　直到后来爱上对方时，她才知道夭蔹的真实身份。
　　狐九言在听说了夭蔹的事后，立马找了过来。
　　“真是魔族？”狐九言看向紧闭的房门，立马是在没有防备心下被下了昏睡咒的魔族。
　　夭蔹脸上还是那般带着笑，但是多了几分凝重。
　　“没错。”
　　狐九言身色凛冽，道:“我去解决掉。”
　　夭蔹却推着他出门，不满道。
　　“去去去，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先给我玩几天。”
　　狐九言让她注意安全，便也回去了。
　　隔日醒来的墨笙，在与夭蔹的谈话中，无意说道。
　　“圣女和天狐是夫妻？”
　　魔族里是这么传的，仙门那边也是这么说的，人间的画本子里也以此为原形写过许多版本的爱情故事。
　　夭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道。
　　“你怎么能听信传言，圣女她还只是个风华正茂且貌美如花的女子，那天狐少说几千年的老头子了，人家看不上。”
　　几千年的老头子·狐九言突然打了个喷嚏。
　　墨笙闻言，沉默地看着对方，以为对方狂热地爱慕着圣女，只能干巴巴地“嗯”了声。
　　两人是在后来的相爱中，坦白了彼此的身份，夭蔹有些不敢置信墨笙就是传闻里爱好杀戮的魔君。
　　后来一天夜里，夭蔹兴冲冲地捧着一粒花种，告诉墨笙。
　　“这是我们的孩子。”
　　花妖里，关于堇泠花的传闻一直有，只是再也没有一个堇泠花妖，倒是没想到，这未来是她的孩子。
　　只是，他们遭到族人背叛，花种也流落人间不知何处。
　　两人当即出去分头寻找，可墨笙被魔族拌住，不得不回去主持大局。
　　夭蔹则寻找花种留下的气息，找到了那一方小庙，撞见了下山历练的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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