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摄政王买回去之后

作者:昨夜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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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夫人今儿要巡视书房


      自从搬到年牧归院子里住,许昭的作息被彻底掰回来了。
      谁能想到当个摄政王这么累啊。
      晚上要批奏折到深夜,早上天微微亮便要起床,到院子里练会武,骑着马赶去上朝。

      表面光鲜亮丽,原来暗地里都是吃了苦的。
      这个道理连摄政王都不能免去。

      熬夜许昭比较擅长。
      晚上,年牧归在灯下批奏折,许昭便搬个小板凳坐旁边看书,或者靠在床上悄悄数私房钱玩,又或者坐地毯上摆弄他那些古代版“手办”。

      不过,对于早起这件事,许昭便格外痛苦了,这比以前上学时间都早啊。
      起不来,真的起不来。

      好在年牧归不是专制的人,每回起床都不会吵醒许昭。
      几天后,问了老管家,发现这家伙每次都睡到日上三竿,早膳从来都不吃。

      自那以后,年牧归便在早膳时辰把他拽起来,叫他陪自己一起用早膳,塞一肚子吃的才能回去继续睡。
      照这么个喂法,许昭觉得自己马上便能上称卖个好价钱了。
      养猪大户年牧归...

      这几日,朝中消停很多,年牧归没那么忙了,中午下朝便能回府呆上一会儿。
      他在书房里批奏折,许昭午睡起来,有些无聊。
      到院子里跟小狐狸跑了几圈,各自都累得直喘气,坐在台阶上休息。

      “你说年牧归现在干什么?”许昭问小狐狸。
      小狐狸不理他,仰头打了个哈欠。

      “他批奏折的时候会不会偷懒,就跟我们上课似的,突然便睡着了?”许昭又问。
      小狐狸瞥他一眼,大概是叫他问犯了,从他身上跳下去,嗖地蹿出了院子。

      “去哪儿?”许昭站起来,追了过去。
      小狐狸跑到年牧归书房门口,嗖地钻进了旁边的耳房,不知道上哪睡懒觉去了。

      许昭站在书房门前。
      这么进去,会不会打扰他?
      会不会叫人嫌弃?
      可是他本来就挺嫌弃我的。
      反正,来都来了。

      书房嘛,又不是皇宫,夫人能进的吧?
      我可是夫人。

      许昭昂首挺胸,轻轻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年牧归在里头应答。

      许昭推开门,钻了个脑袋进去,“王爷?”
      年牧归看见他,招招手,道:“珍珠啊,进来吧。”

      年牧归在看奏折,看着案头还有厚厚一沓,许昭不敢打扰,自己在书房里找乐子。
      他还没来过年牧归书房,瞧着新鲜,不过这个在古代算是半文盲的人,对满架子的古籍也没什么兴趣,踮着脚开始研究书架上的摆件。

      这些摆件造型都很古朴,材质也名贵,一看便很值钱,许昭挨个摸过去,好像自己是鉴宝节目的主持人。
      按照夫妻共同财产的说法,这些东西也都有他一半。
      发财了。

      忍不住笑出声来,感觉捂住嘴巴,悄悄瞥了一眼年牧归。
      年牧归没理他,头都没抬一下。
      不理更好。

      这块小盆景是珊瑚做的吗,手感好特别,摆我房间里正好。
      这是麒麟么,挺好看的,怎么碎了还摆在这里。

      他用手轻轻摩挲什么的裂缝,这一定是什么特殊的工艺,像瓷器上的裂纹那样。
      看着看着,觉得这碎掉又拼起来的麒麟还挺顺眼。
      这便是金钱的力量吧。

      “好看么?”
      许昭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见年牧归正抬头看着他。

      “好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啊,”许昭不好意思地笑笑,“随便一件都能买一个我了。”
      年牧归挑挑眉,“买你要多少银子。”

      “一千两,”许昭低着头,扣扣手指头,“还挺贵的,那日鸣珂在瓦舍付钱的时候,我听见了。”
      他有时候会忘记自己是年牧归买回来的,有时候又会突然在晚上想起来。
      顿时便有些无措,好像乱动主人家东西的小孩,怕得到人家的责备。

      “过来。”年牧归对他招招手。
      许昭乖乖走过去,依然垂着脑袋。

      “再过来一些。”年牧归道。
      许昭便听话地朝他倾过身子。

      脑袋被慢慢揽过去,一个温柔的亲吻落在嘴唇上。
      年牧归笑笑,又亲了亲他的鼻尖,道:“一千两不是买你的银子,是对老板娘的赏赐,你哪里值一千两。”

      许昭嘴巴撅得老高,“那我值多少两?”
      好吃懒做什么都不会,脾气还不好,应该没人愿意买吧。

      年牧归继续亲亲他的脸颊,“那边架子上都是各地的奇珍异宝,若是标价,一千两也只能买一件最普通的,你呢,你是本王的珍珠,是无价之宝。”
      许昭嘴角忍不住便要往上挑,又好面子地矜持着,眨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王爷说起情话来可真有一套,”他红着脸,“从前也如此哄人么?”
      年牧归知道他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夸一句便能飘上天,不过,摄政王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好了,笑笑,对他道:“本王从未哄过旁人。”

      许昭甚是满意,嘴角彻底翘上去了。
      眼珠子骨碌碌转,嘟哝着:“可惜那一千两银子了,能买多少好吃的啊?”

      “给你就好了,是不是?”年牧归问。
      “太...太多啦,”许昭有点不好意思,“有个几百两,几十两都行。”

      年牧归拍拍他的脸颊,“得空了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放到你小金库里去。”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金库?”许昭问。

      年牧归道:“年前你跑的时候,房里空了好几个盒子,这会儿都回来半个月了,那些盒子也不曾填上,难道不是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
      许昭嘿嘿一笑,背着手在他面前走了几步,“反正你找不到,那是我傍身的钱。”

      年牧归点点头,“等攒够了银子,便离开这个叫你讨厌的王府,再寻一个好相公?”
      “不是!”许昭摇摇头,“以前嘛,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不想跑了。”

      年牧归抬眸打量他一遍,若有所思,“养胖了,跑不动。”
      许昭眼睛一蹬,“说什么呢,你才胖呢。”

      他走到旁边去照镜子,又看到了架子上那个碎掉的麒麟摆件。
      这东西若是也收入小金库,岂不美哉。

      年牧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上面东西你随便拿,只是,不要动那个麒麟。”
      许昭一听就知道有故事,很识趣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那是我娘留下的,”年牧归靠在垫子上,道,“裕王爷瞧不惯,把这东西摔碎了,我拼了很久呢。”
      说实话,许昭见到的年牧归都是威严强大的,有无上的权力,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好像跟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有壁。

      他甚至有点惊讶年牧归也是有娘的,也是从一个小孩子长大到这样的。
      有点吃惊。

      他愣了愣,走过去,伸手在年牧归脑袋上抓了抓。
      这是在安慰人家吗?
      不会被认为是挑衅吧。

      许昭呲呲牙,道:“我哥要是这样,我肯定跟他打架了,不过我没有哥,王爷您看这么久奏折累不累,要不要喝茶,要不我跟你锤锤肩膀吧。”
      “无妨,不累。”年牧归看着他。
      “哦。”许昭对他笑笑,又开始满屋子转悠。

      见他无聊,年牧归从旁边抽了几张纸,铺到许昭面前。
      “这些是我平日练笔的纸,你随便写写,别在我眼前乱晃。”

      “哦。”许昭撇撇嘴,搬了个圆凳过来,坐到年牧归对面。
      怎么突然还布置作业啊。

      从笔筒里挑一只顺眼的笔,蹭点儿年牧归磨好的墨水,开始在纸上乱涂乱画。
      突然便有点家长包饺子时,为了不叫小朋友捣乱,拽一块面团给他玩的感觉。

      许昭在纸上写几笔,便抬头看看年牧归。
      年牧归认真起来很不一样,比平时还要严肃许多,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看哪个官员的折子。

      当摄政王好像很忙的样子,每天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怪不得脾气不好呢。
      年牧归鼻子真的好挺啊,像雕塑,下巴也是。
      睫毛垂下来的时候真吓人,眼眶深邃得看不清眼神,也不知道什么折子叫他这么生气。

      他脸颊上有一颗痣啊,以前倒是没发现,挺好看的。
      是黑痣还是红痣呢?

      “我脸上有字?”年牧归掀开眼皮,问道。
      许昭吓得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身体前倾凑过去了。
      他眨眨眼睛,不敢动,“有,有一颗。”

      年牧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有什么?”
      “痣啊,”许昭伸出手,在年牧归脸颊上点了一下,“这里,一颗痣,黑的。”

      “痣?”年牧归无奈笑笑,“我说的是字。”
      “啊,”许昭一窘,“那没有,没有。”

      正要坐回去,手腕被年牧归抓住了。
      “干嘛?”许昭问。

      年牧归站起来一使劲,便把许昭抱到了桌子里边。
      “叫我看看你写的字。”他拿过许昭的那些纸。
      歪歪扭扭,特别潦草。

      许昭盘腿坐在他怀里,腆着脸笑笑,“这是书法,草书。”
      年牧归扑哧一声,“草书的草,难道是潦草的草?”
      “不是吗?”许昭问。

      年牧归又拿了张崭新的纸,在面前铺开,“我来教你写。”
      他想了一会儿,饱蘸墨水,写下了几个字:
      衣带渐宽终不悔。

      许昭脸上有些发热,问:“怎么写这句诗?”
      年牧归用笔尾戳戳他的脸颊,道:“你不是喜欢么?枕头下面都压着那话本。”
      “待到有空闲了,本王也来读上一读,不知是哪等故事,叫夫人如此喜爱。”

      “寻常故事罢了。”
      许昭抿着嘴,拿过年牧归手里的笔,在那句诗后面接着写:
      为伊消得人憔悴。

      对比之下,惨不忍睹。
      许昭恨不得立刻销毁这张纸。

      年牧归倒是很满意,拿起自己的私章,在纸上印了一下。
      突然又想起来许昭没有印章,“不会写字,印章还是要有的,改日给夫人做一个,再添到这纸上。”

      许昭立刻反驳,“谁不会写字了,我只是写字不好看罢了,这不是都写对了吗?”
      繁体字难写,大盛的古体字跟繁体字有些也不大相同,许昭看了好多书才大概学会日常用字的写法。
      竟然说我不会写字!

      年牧归马上改口,“我们珍珠会写字,是相公说错了。”
      听见“相公”两个字,许昭立刻闭嘴了,低着头不说话。
      大白天的,多羞啊。

      年牧归把那幅两人合写的字放到一边,一把搂住许昭的腰,亲在了他胸口上。
      “热不热?”他轻轻一扯,许昭的腰带便被扯了下来,“相公为你脱衣裳。”
      “怎么都出汗了?”

      天热了些,房里还燃着炭炉,许昭身上外衫掉在旁边,中衣带子也被扯开,沾了汗的皮肤乍一露出来,白嫩的地方添了些光泽,像微微透明的玉。
      年牧归珍惜地把他捧在怀里,像对待一个贵重的宝贝。

      珍珠,他的珍珠。
      许珍珠。
      他的许珍珠。

      长长案几上的奏折被扔到一边,新的纸、旧的纸,飘下去散了一地。
      许昭被他从身后环抱着,纤细的腰叫他那双大手用力抓着,缠绵的呻/吟逐渐充斥在书房的这个角落。

      粘腻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许昭眼前有些模糊,伸手胡乱抓住了案几上的纸。
      纸慢慢被揉皱,横着的毛笔尖蹭在上面,留下混乱的墨痕。
      笔头柔顺的毫毛炸开来,迸出几丝墨点,落在旁边的砚台上。

      年牧归的耐力、体力都不是许昭可以相比的,身下半褪的衬裤泥泞不堪,许昭本能地向前爬了几步。
      脚腕被轻松抓住,用力向后一拽,便被拽回了原处。

      不得不说,真有点太激烈了,许昭腿上完全跪不住,一直在打颤,靠着年牧归扶在腰上的手才勉强支撑。
      许昭有一种感觉,自己要是不叫停,年牧归能做到他晕倒。

      他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腿上一使劲,又挣脱束缚,朝前爬了几步。
      照例再次被拽回去,还因为两次的忤逆,得到了年牧归惩罚般的冲撞。

      许昭小脾气上来,回过身来,抓住年牧归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可带着力气的,许昭感觉嘴里都有血腥味了。

      后头突然松快下来。
      正当许昭趴垫子上缓劲儿的时候,突然整个人被年牧归翻了过来。
      一番缠绵粘腻的亲吻之后,便又开始了...

      此时,两人面对面,许昭看见年牧归眼里浓重的情感,有些吃惊。
      那双素来狠厉的眼睛,这会儿却温柔得吓人。

      许昭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伸出胳膊抓抓年牧归的肩膀,说要他抱。
      年牧归俯下身,紧紧圈住了许昭。

      书房里的旖旎热气还在,许昭缩在年牧归怀里,看着满地狼藉。
      “文书弄脏了不要紧吧。”许昭问。

      “不要紧,”年牧归拇指关节在许昭肩膀上随意摩擦着,“再写一份便好。”
      “那就好,”许昭弯了弯腿,翻过半个身,“你下回能不能轻一些,动静太大了,画筒都叫你弄翻了。”

      年牧归捏捏他潮红未褪的脸,“不是我,是你乱动不听话,一脚踹翻的。”
      “是吗?”许昭想想就害臊,“画筒那么重,我能踢得动么,肯定是你踢翻的。”

      “耍赖,”年牧归笑笑,“你起来踢一脚试试。”
      “方才踹我肩膀上那一下,这会儿还疼着呢。”

      许昭可不信,一骨碌坐起来,把那个大画筒扶好,轻轻收着力踢了一脚。
      果然没有踢倒。
      “看吧,”许昭朝年牧归晃晃脑袋,“踢不动的。”

      年牧归“啧”了一声,翻身坐起来,从后面给许昭裹上外衫。
      “亵衣清透,夫人玉臀可尽收眼底了,万万不能叫人瞧了去。”

      “什么啊?”许昭原地跺跺脚,“你说什么呢,害不害臊?呸!”
      又在书架旁腻歪一阵,许昭闹着腰疼,趴贵妃榻上不动弹了。

      年牧归坐过来给他揉揉腰,力道很足,许昭翘着脚,笑着要赏他银子。
      “叫人进来收拾吧,”许昭抱着枕头哼唧,“房里味道好奇怪,还有那些弄脏的纸,是不是都要再写一遍啊?”

      年牧归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此时谁敢进来,本王便剜了谁的眼睛。”
      “你自个儿瞧瞧,这房里的东西,哪一样是能叫人看见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脸上是怎样的颜色,肩上、腰上、大腿上,又是怎样的混乱?”

      许昭后知后觉地裹紧外衫,中衣被扯得太乱,布料都松了,确实有些不像话。
      他瞪了年牧归一眼,便又被搂过去在怀里揉了揉。

      “夫人便在这里趴着,”年牧归把他抱回贵妃榻上,“本王来收拾。”
      许昭有些吃惊,堂堂摄政王,竟然还会收拾房间。
      他一骨碌爬起来,坐在那里,脸憋得通红,“我...我屁股不疼了,不用...趴着。”

      年牧归笑着在他脸上弹了一下,弯腰捡着地上散落的书册。
      一沓文书是刚写好的,如今都沾上了不明液体,要不便是被许昭揉皱了,都要重新再誊写一遍。
      那张写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纸,被年牧归仔细安抚平整,拿在手里欣赏。

      “回头叫人裱起来,挂到里间去。”他几次点头,满意地道。
      许昭看着两种相差甚多的字体,搓搓发热的脸,“挂一半吧,我那一半...见不得人。”

      上句的“衣带渐宽终不悔”,笔力遒劲,字体潇洒,许昭不懂书法,也觉得很有味道。
      下句“为伊消得人憔悴”嘛,那倒真是特别“憔悴”了,字体有大有小,总体歪歪扭扭的,还有个豆子大的墨点,叫人不忍细看。
      对比明显啊。

      “哪里见不得人?”年牧归把纸拿过来,到许昭跟前,同他一起看,“夫人笔法如此不同,我瞧着甚是有韵味,看这个憔悴的憔字,写得像个小房子。”
      许昭不乐意了,这分明便是在取笑自己,推推他,“拿开拿开,你好烦。”

      他跳下贵妃榻,去收拾地上散落的画卷,“快些整理好,眼看着便是晚膳时辰了,我肚子好饿。”
      叫他折腾这一下午,许昭这会儿能吃下一锅饭。

      年牧归朝他嘴里塞了块栗子糕,弯腰同他一起收拾。
      这些大都是年牧归的画作,有的画摔开了流苏带子,许昭便展开来看。
      大都画的是山水,许昭也看不懂,觉得没意思。

      弯腰捡毛笔的时候,在案几下面又摸出来一副。
      这幅画有些旧了,装裱得也不是很精致,边上有些磨损,能看出是年牧归经常拿出来看的原因。

      许昭沿着边一点点展开,看到画像上的人,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我吗?”他摸摸画中人的脸。

      瘦削、纤细,瞧着是个很乖的少年,眼神却透着一股狠厉,虽然是在画上,许昭却不敢同他对视。
      这像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是你么?”年牧归把许昭拉到镜子旁,在旁边扯住那幅画。
      “脸颊上胖了许多,眼睛也要圆一些,皮肤不像画上那样惨白,添了些红润,”年牧归笑笑,“看来夫人在王府,这段时日养得不错。”

      许昭许久没有管理自己的身材了,这会儿在镜子跟前一站,惊呼:“我怎么胖了这么多?”
      倒也不算是胖,下巴依然是尖尖的,不过有了画像的对比,这一点变化便格外明显起来。

      低头捏捏自己的小肚子,软乎乎一层肉,腹肌是彻底地失踪了。
      “啊,”他苦恼地叹口气,“再也不吃那么多啦!”

      年牧归笑笑,看着镜子里的许昭,“晚膳有羊肉锅子,刚捕上来的鲈鱼要烤了来吃,夫人竟都尝不到了?”
      他摇摇头,“可惜。”

      许昭舔舔嘴唇,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还是吃吧,反正都胖了,多吃点东西安慰安慰自己。”
      年牧归朗声笑笑,“这下,全京城都知道,摄政王的小夫人是个馋猫了。”

      许昭拿过画,坐到案几上欣赏,“能吃是福嘛,他们都得羡慕你。”
      年牧归的笔触很细腻,人物特点都画得很清楚,许昭看着画像上的那个“自己”,突然有点恍惚。

      那上面是他,却又不是他。
      看着看着,有点生气。

      “你竟连他脖颈上的痣都画出来了,”许昭不知道自己已经眉头微蹙,“若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的枕边人,观察如此细致。”
      “是么?”年牧归故意抱住许昭,在他脖颈的那颗痣上亲了一下,“是有一颗痣,微微泛红,甚美。”

      “你很久以前便认识他了?”许昭问道。
      年牧归下巴搁在许昭肩膀上,扑哧笑着,“这上面不是你么?怎么跟看仇人似的,瞧这眉头皱的。”

      “是我么?”许昭回过身来,“哦,是我。”
      “咱们以前,没见过吧?”他问。
      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

      “应当没见过,”年牧归搂住他的腰,“好珍珠,这是画师的笔墨,我此前又未曾见过你。”
      许昭突然觉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画得挺好的。”

      他不想再看这东西,从上到下把它慢慢卷起来。
      卷到画像腰部的时候,许昭眼睛一眨,突然瞧见了个熟悉的东西。

      铜佩。
      少年身上掉下来的那块铜佩。

      他重新把画展开,铺到案几上,指着那铜佩问道:“这是我的东西么?”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年牧归点点头,“你在瓦舍时还戴着,后来进府,又不见你戴过了。”
      许昭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铜佩,刚穿越过来那会儿,身上最值钱的便是那身麻布衣裳了,还破了个洞,更别提这种看起来便很值钱的铜佩了。
      难不成原身许昭也身份不俗?

      “可能是丢了吧,或者卖掉了,”许昭抬脚提上鞋,“王爷,您跟我来。”
      他带年牧归来到他原来的院子,翻箱倒柜的,找出来那块从少年身上掉下来的铜佩。

      “您看。”
      他把铜佩放到画像上,两块铜佩同样是一种奇异的花纹,连大小都很一致。

      “这是我从,从一个人身上捡的。”
      许昭把花灯节上怎么遇见那少年,怎么同他一起逃跑,那人看见孟小侯爷的反应,已经年前到瓦舍找自己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有点意思,”年牧归把玩着那块铜佩,“这东西的图样特殊,珍珠,你猜出自哪里?”
      许昭突然一惊,猜道:“裕王爷?”

      “没错,”年牧归看向铜佩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从前许久,一次中秋诗会上,他所画的仕女图上便是这样的纹样。”
      许昭身上有这样的铜佩,他自己倒是不奇怪,毕竟从前跟着裕王爷这事是板上钉钉的。
      不过,那少年又怎么会有一块一样的?

      “是不是后来,这图样流出,叫坊间工匠做出来售卖了?”许昭问道。
      “不会,”年牧归道,“皇家的东西,未经允许,哪个工匠敢私自仿造?”

      许昭感觉自己又卷进来什么事,这原身的经历也太过复杂,他脑子不够用了。
      咬咬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那,那位少年,您知道他的身份了?”
      “知道,”年牧归勾勾嘴角,道,“那人是齐王,幼时失踪,中秋灯会又现身的齐王殿下宁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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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本夫人今儿要巡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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