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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居
三十六、缘来居
临安城最近越来越热闹了,这都缘于丞相秦勋的大寿在即,各州府的大小官员和江湖上各帮各派的武林人士都明的暗的涌向临安,一时间临安城大小客栈均告爆满。
缘来居,临安城最豪华的客栈,坐落在西子湖畔,湖光山色伴随着清风朗月,确实是一处人间佳境,自然更是顾客盈门。在这么“寸房寸金”的时候,缘来居东厢的一栋独立别苑却被人用重金包了下来。除了缘来居的老板杭掌柜和小二八斤,谁都没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住进别苑后几乎都没出来走动过,要不是每日三餐八斤都要准时的送进别苑,都快以为那根本没人住。
那行人一男八女还带了个蒙着面纱的病人,他们的赏银给的倒是不含糊,还特意吩咐了杭掌柜病人需要静养不能让人骚扰。说这话的是一个冷面姑娘,一身湖水色轻纱长裙衬托的身姿曼妙动人,年纪不大却是面若冰霜,不好亲近,可惜了一副天仙般的花容月貌。一旁坐着的年轻男子却笑得如沐春风,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面若桃花,唇如点绛,一身白色长袍上用金银线绣满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却不令人生厌,反而为他增添了一股贵气。两人身后站了五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女子,个个眉清目秀的,蒙着面纱的病人侧卧在床上。杭掌柜一阵眩晕,忙不迭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暗自嘀咕着这些人的来头,不过客人是不可得罪的的,杭掌柜收拾起自己的好奇心,细心地吩咐八斤里里外外的打理停当。
刚忙完别苑的事,杭掌柜就被跑堂来福拉到了前堂,一路上来福结结巴巴的说来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原来来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一走进客栈就晕了,把大伙和客人都吓了一大跳。杭掌柜的脑袋突地就疼了,客人多是好事,可问题是,眼下来的人那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匆忙的跑到前堂,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杭掌柜急忙招呼伙计把人疏散了,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死活。
杭掌柜蹲下身体,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幸好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问伙计:“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那人是被人从窗子外边扔进来的。”一伙计答道。
“扔进来的?谁?看清了么?”杭掌柜满脸惊讶。
“没看清,那人好厉害的,‘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再一看这人就躺地上了。”伙计搔搔后脑勺,同样的满脸困惑,“咋办呐?掌柜的。”
杭掌柜蹲下去仔细的看了看那人,一身铁色衣衫虽然皱巴巴的又被血污得不成样子,但却是上等的蜀锦,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这人浑身是伤,放到外边去万一死了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杭掌柜喃喃自语,回过头对伙计吩咐道,“你们俩把他抬到后院的厢房去,来福去趟后巷叶郎中家,把老大夫请来。”顿了一顿又说:“打点温水帮他擦擦身子再换身干净的衣服,找两人把这收拾了,别吓着客人。”
伙计们应承着各自忙活起来。杭掌柜苦着个脸琢磨着要不要报官,不报,怕万一出点什么岔子,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可就打水漂了;报了,那些个官差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几番折腾下来,恐怕就不用做生意了,真正是两难。杭掌柜还在犹豫,伙计却跑来告诉他那人醒了,叶老大夫说是看着吓人,倒都是些皮外伤,没怎么打紧,就是失血过多才晕过去的。处理了伤口,开了两副补血养气的药就没什么大事了。杭掌柜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一半,赶紧跟着伙计转到后院厢房,一进屋就看到那人半倚在床上,身上已换上了伙计穿的白色直褂,脸上仍是苍白的没有血气,却是长得朗目星眉,十分俊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好,看的杭掌柜的冷不丁的一阵哆嗦。
“哎呀,你醒啦?这就好,这就好。”杭掌柜搓搓双手,小心的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那眼睛小心的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那个…客官是不是遇上歹人了,要不要我帮你报官?”
“不必,多谢相救,严某日后定当相报。”那人挣扎着给杭掌柜行了一礼,却牵动内息,引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没事,没事,客官不用客气。”杭掌柜忙用手抚其背,替他顺气,“客官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再说。”
“多谢。”那人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摸出张银票递给杭掌柜,“有劳掌柜。”
杭掌柜接过银票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银票上的面额是整整一百两白银就,就是在缘来居住上个一年半载的也用不了那么多啊,心想自己真是没看走眼,有钱人啊,嘴上却不断推辞:“客官太客气了,不用那么多的…”
“拿着。”那人低沉着吐出两个字,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杭掌柜,显然是累了。
“那…多谢客官,您先歇着。”杭掌柜看了看那人没有反应,才掩上门走了出来,心里倒是有了点美滋滋的,一百两啊,这可不是小数,抵得上缘来居小半年的盈利了,真是个人物,又想起别苑的那行人,心想这临安城眼下可真是藏龙卧虎,不得了啊,自己只是个生意人,还是莫管闲事,莫管闲事的好,这么反复的想着,慢慢的朝前堂走去。
杭掌柜出去后,床上的人立刻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去拿放在桌上的衣物。伙计虽把他的衣服给换了却没有把脏衣服拿去浆洗,只是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那人在衣物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已被血渍染红的锦帕,上面绣了四个娟秀的小楷:夏侯凌落。
那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夏侯凌落,梁王夏侯望幼女,半年前被当今圣上赐婚于临江王世子为妻,一个月前,梁王亲自送女儿出朔州城,半月前送亲队抵达临江王所居的岳州,临江王府十里红毯迎接新娘轰动了整个岳州城。没想到的是大婚当晚世子被人一剑刺杀于洞房之中,新娘却不知所踪,而当临江王下令找寻郡主时竟发现所以送亲人员竟然全遭人灭口,唯一漏网的侍卫严辰同样失踪!事情变得匪夷所思,临江王大怒,认为是梁王夏侯望的阴谋,几乎要动兵北上,若不是圣上竭力担保此时与梁王无关,恐怕朝廷将内乱。而临江王要的一月之内给出真相,也让朝廷倍感头疼,此事全权交给了丞相秦勋。秦勋认为为今之计最重要的是找到两位当事人,郡主夏侯凌落和侍卫严辰,为此,秦勋不遗余力调动一切能动用的势力,誓要把两人找到,临安城的风起云涌除却秦勋的大寿,恐怕还有此事的影响。
谁也不会想到,此刻严辰就在临安城里,还堂而皇之的住在缘来居。
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切,严辰的心就猛烈地抽搐,当日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事实的真相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没法说出来,谁会相信呢?现在连郡主都丢了,严辰想起来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连郡主都保护不了,还活着干什么!不知道郡主怎么样了,原来身子就弱,不知道会不会犯病…
心紧紧地揪了起来,攥着锦帕的手,每一个指节都泛着青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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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梁王郡主侍卫严辰,因情节需要,由中年男子改为年轻男子,特此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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