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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奚文手中抱着的这个是先出生的小哥儿。
小哥儿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吐口水。
郁炀可受不了他这么‘不爱干净’。
教过几次后，郁炀将这一任务教给了奚文。
奚文就有办法了吗？
他当然没有。
郁炀手里抱的小哥儿瞪着双眼，小小年纪就会看热闹了。
奚文不知是不是还得夸他一句像他阿爹。
奚文手里的吼声又大了，小手就指着他的阿爹和他亲弟哥儿。
奚文赶忙转过身去，“不哭，不哭，乖噢，乖噢，宝宝乖，爸爸亲亲。”
muamua好几口，那是一丝面子也不给继续吼，还更大声了。
奚文只得给孩子塞上一个奶嘴先堵住。
郁炀手里的啊啊啊叫，扯着他阿爹袖子。
“啊啊啊！”
“你不许哭啊，我可打你了。”郁炀却是以为人想哭，说着便要威胁起人来。
凶神恶煞顿时惹哭了小的。
奚文头疼转身，不知又怎么了。
小的见着他阿父，便哭着要抱。
郁炀赶紧将人甩给他。
甩手掌柜都没他利落。
先哄着小的，大的又闹腾了，嘴里的奶嘴被吐出来，开始吼。
奚文实在腾不开手，郁炀下场将大哥儿抱起来。
很是嫌弃，大哥儿在他手里瞬间安静下来。
似乎是吼累了，抽哒抽哒就要睡去。
郁炀屏住呼吸，将孩子放在床上。
煎熬终于过去，奚文也哄好了小的，将人跟大的放在一起。
简直是两个小恶魔。
新手父爹抱在一起，倒头大睡。
今夜是再也提不起性趣了。
白日里奚文还得温习，熬夜导致他的黑眼圈格外发达。
见他这般样子还如此勤奋，感动地奚家父爹泪落。
有儿如此，死而无憾。
夸张了夸张了，总之他们很欣慰。
孩子的名字还没取。
奚文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掏出词典，经过十五道工序后，正式定下名字。
大的叫奚望，小的叫奚纪。
这名字好，众人十分满意。
小哥儿们也十分满意。
奚文一天天喊着：“望望呢，纪纪呢.......”
郁炀一天天喊着：“小混蛋受打.......”
奚纪越大越调皮，时常欺负奚望，什么揪揪头发，咬一口不在话下。
为此郁炀没少收拾他。
在俩人俩岁零三个月的时候，奚文去参加科举考试了。
奚纪吼得嗓子都哑了，也要跟他阿父一起走。
就是爬，他也爬走。
他誓死不在家中，为此换来了郁炀的一顿‘毒打’。
奚纪屁股开花儿躺在床上，身子抽抽断断，哭的好不伤心。
可他又不光明正大地哭，他要壁着人哭。
“哈哈哈！”奚望颤颤巍巍爬上床，踹他的屁股嘲笑他，“纪纪哭袅~”
见纪纪不理自己，他一屁股坐在纪纪屁股上，嘴里发出lololo的声音。
恼怒的奚纪一把将人翻倒在床上，眼泪水儿还挂着，狠狠瞪着奚望。
奚望一下就哭袅，大叫，“呜呜呜.......”
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刷地就流水，泪眼盈盈声音又十分大。
“士可杀不可辱！”俩岁多的奚纪吐字十分清晰，还能拽文嚼字。
“甚·呜呜呜·么。”没文化望听不懂。
郁炀走进来，抱起奚望问：“哭什么？”
平淡无波地给人把眼泪水擦掉，不是做阿爹的不心疼。
而是奚望这小哥儿，一天至少得哭三回。
连奚阿爹都被哭的免疫了。
“纪纪欺负我，呜呜呜。”奚望撅着嘴，好不委屈。
奚纪瞪着他，“没有！”
“纪纪说没有欺负，不许骗阿爹。”郁炀捏捏他鼻子。
“就欺负了！”奚望悲伤一吼，眼眶红了。
奚纪从来不会说谎，他一向奉承敢作敢当。
若是真被他欺负，他会说：“是大哥儿讨打，我在替你们教训他。”
然后他自己则被郁炀教训一顿。
“不许骗人，阿爹要生气了。”郁炀把奚望放在床上，与奚纪挨在一起。
郁炀冷着脸时，还是挺吓人的，何况从小就被他吓唬大的小哥儿。
“呜呜呜。”奚望又哭了，哭的可伤心了。
郁炀没管他，出门去。
出了门也不让奚阿爹和奚阿父管。
这得自于齐梵的真传。
郁炀小时候，齐梵就这么对他的。
当然郁炀不记得，他坚决不承认自己小时候像大哥儿那么讨厌。
屋子里不一会便没了哭声。
人被奚纪哄下了。
“让你撒谎，阿爹差点就打你了。”奚纪胡乱扯了条巾，就往大哥儿脸上糊。
鼻涕眼泪都被擦在巾上，奚望小手抓着巾，然后将脏脏的巾扔进纪纪怀里。
奚纪当即便给了他一个暴栗，两个小哥儿厮打在一起。
你踹我一脚，我踹一脚，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
啊啊呜呜乱吼乱叫。
家中闹象奚文暂时不得而知。
七月廿六奚文住进了奚汉郡城的客栈中，考期就在明日。
房费足足翻了三倍，还供不应求。
奚汉郡辖内的县要考秀才都得到郡城来考试。
考两日，吃住都在考场。
奚文练功百日，成败就在这临门一脚。
第一次考秀才，奚文做了充足的准备。
把考试攻略翻了十遍，都能背出来了。
第一日是考四书五经，第二日是考策论和算术。
经过系统的魔鬼套餐，这些题目奚文都能对答如流。
十分简单嘛。
奚文信心十足，考场内他第一个写好了试卷。
郡守看过来，打量了他几眼，而后不再在意。
第二日照常，奚文第一个做好卷子。
便开始无聊了起来，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那个家，没了他，真是一分都不行。
当初他本想把孩子和夫郎都带过来跟自己一起住客栈，可惜，夫郎说：“就在郡城里，你又不是去哪儿，还得要人陪啊。”
要人陪文坚决反对夫郎的说法。
而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住进了郡城。
现在想来，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就该死皮耐脸把人都带上，在乎那点面子干甚呢。
铃声响了，公差开始收卷，等收完卷子，众人就可以依次离开。
出了考场，只觉神清气爽。
“诶，奚文！”
一声响起，叫住奚文。
奚文迈向客栈的腿一顿，转过身来。
两人脸上皆一喜。
“张珩，你怎么在这？！”
“我科考啊，怎么，你也是？”
曾经的俩学渣聚在一起。
奚文将人邀请到自己暂住的客栈。
“当年你退学后，我就不想念了，奈何家父逼着，一直煎熬到了今日。”张珩喝了口酒，很是惆怅。
“这次应是没什么希望的，只盼着父亲放我，我真的不想再念了。”张珩叹了口气。
奚文拍拍他的肩膀，何尝不是呢。
“你呢，你怎么突然想来科考了？”张珩话头转到他身上。
“给家人一个好的生活。”
奚文倒了杯酒，两人相碰敬饮。
两人喝了不少，张珩脑袋晕晕，奚文不遑多让，两人歇在一张床上，睡死过去。
深夜里，郡守正在查看阅卷者批出的一百份试卷。
他要从中挑选出五十人，成为本届秀才。
除了几个有关系的直接跳过外，他皆认真查阅起来。
最终挑选出五十人。
“那最先写完试卷的人在可在里面？”
“在，名叫奚文。”
郡守翻看试卷名头，想不到这人还在自己看中的前列。
郡守将奚文的试卷抽出，压到最下方。
年轻人还是搓一搓锐气为好。
郡守离开后，阅卷人开始书写名次。
书写好后，便与次日张贴在了衙门的公布栏上。
大清早奚文与张珩悠悠醒来，竟不想睡了一夜，属实是把两人给睡懵了。
“该放榜了。”张珩揉眼。
奚文起身去让小二送了两份早食上来。
两人吃过早食后，才往衙门而去。
乌泱泱的人，许多有钱人家的小厮抢着报喜，说他家公子考上了。
“还有些紧张。”张珩讪讪说道。
“没事。”奚文安慰他。
两人随着人挤到前头去。
奚文看着第一行，往下看，看了许久都没瞅着自己。
“中了！”张珩激动地抓住他。
“哪呢？”他怎么没看见自己？
“这这这。”张珩激动地指着最后两个名字。
奚文瞳孔地震。
搞什么。
他这日日废寝忘食，感情不如日日摆烂的学渣。
奚文不可置信，瞠目结舌，看着张珩的名字压在他头上。
他抬头，看向激动不已的张珩。
“中了中了中了。”张珩差点热泪盈眶，哭出声来。
奚文精神恍惚，谢别了张珩的邀请，“祝贺你考上秀才，我要先回家报喜了.......”
“也祝贺奚兄！”张珩大张着笑脸，招呼自家小厮赶紧去给老爷报喜。
回家的路上。
奚文看向车窗外。
为什么，他内心吐血。
回家后萎靡不振。
郁炀以为他没考上，让孩子去安慰他。
“阿父，阿父。”奚望往他身上爬。
奚文机械式地把人抱进怀里。
另一个也爬。
奚文也把奚纪踹怀里。
两个孩子扯他的脸，在他旁边大叫，“阿父！”
“阿父傻了！”奚纪往怀下拱，要去寻郁炀。
郁炀就在旁边呢，正注意着奚文，“你看你，考不上就考不上吧，干甚做这幅样子。”
他将奚纪抱下来，又把黏糊的奚望拉下来。
“夫郎啊，你不懂.......”奚文很惆怅。
“我怎么不懂了？”
“这是两个学渣的故事.......”
一个关于奋发向上的学渣，输给了不思进取的学渣的故事。
奚文的痛，没人知道。
痛啊，谁能懂啊。
奚文抱着夫郎呜咽。
郁炀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没甚大不了的。”
两个小哥儿悄咪咪盯着两人看。
奚望凑到奚纪旁边，突然一把抱住奚纪，强硬地拍拍奚纪的背。
奚纪一把推开人，怒瞪。
奚望也顿时瞪他。
“抱抱怎么了，呜呜呜。”奚望凶凶道，嘴巴一瘪，就要发动。
可恶啊，奚纪咬咬牙凑近他给他抱。
奚望顿时不哭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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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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