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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
张阿秀为什么一口同意要去,因为一路走来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逃避虽然可耻却有用,一直逃避一直有用。逃避现实一时爽,一直逃避一直爽。所以,她又一次逃避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她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更加感动了,天尊之子的广阔心胸真的是不能以凡人的想法一概而论的。但同时也更加担心了,女头领这夫婿选出来可不是纯看的,可阿秀这种身体状况实在是让人担忧啊。
小胖子听到张阿秀被选中之后,就一直抓着她的手,神情一时担忧一时又释怀,最后一脸视死如归地说道:“阿秀,我留下替你吧,你这腿因我而伤,将来就是想逃也难跑。”
众人听了小胖的话这才发现张阿秀的脚腕子已经肿了一大圈。一时间都要提出要替她。就连觉得自己小的小叫花子也报名参加。道士一脸愧疚,轻声道你等我我再去说说吧,大不了我去。
张阿秀听了有些感动,觉得道士所言极是,正要劝道士你长得好看,就你去。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美少女气呼呼地喊道:“呸,你们这些臭男人,当我阿姐是什么人,容得你们挑来拣去的。”美少女说话间一把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过来,正好抽在了书生的胳膊上,书生先是哎呦一声叫疼,接着低声骂了一句泼妇。
美少女耳朵尖,一听顿时眼眉倒竖,恶狠狠道:“酸儒你给我等着,我找我阿姐去。”
怎么办?美少女旋风般地跑了,拦也拦不住。
众人面面相觑。
不多时,美少女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小脸一扬,得意道:“看我阿姐怎么收拾你们。”
美少女话音刚落,女头领阔步走来。
“我答应你们的,和你们返回给我的本就极其不对等,别作出什么让我反悔的事情。”女头领说完眼神在他们几个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停在了张阿秀身上,杏眼微眯笑道,“如果我反悔了,你们也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
张阿秀一听,自己这太监之躯,难不保你将来不反悔啊,张嘴想说些什么,刚说了一个我字,就被打断了。
“怎么?你不愿意?”女头领面沉如水。
算了,好言难劝要死的鬼。
“你若不满意,别杀我。也别反悔。”张阿秀破罐子破摔了。
女头领眉头一挑,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满意?那就怪我自己眼光不好。我答应的事我还没主动反悔过。”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向来眼光很好。”
铁匠已经在憋笑。
“我的人会带着你们,今夜出发。”
这句是对道士他们说的。
“等粮草烧完之时,就是你我成亲之日,你好好准备准备吧。”
这句是对张阿秀说的。
我已经决定要出卖我的灵魂,你还让我好好准备准备,呵,张阿秀木着脸点点头。
“等等,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粮食有没有烧完,我怎么知道。”张阿秀在一瞬间,智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张口问道。
“你是怕我回头杀了他们,回头再骗你?”女头领冷笑道。
“不得不防。”
“好,烧完粮草,让他们回来观礼。”女头领说的慢条斯理。
......公开处刑,张阿秀有些后悔。
接着女头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美少女趾高气扬地安排他们去吃饭,张阿秀作为即将成为头领帐中人的人选,被单独隔离到一间,道士们几个人是一间。
道士他们吃饱喝足后马上出发,临走时,道士对女头领说:“他这人不会伺候人,若有什么不周,万望头领多担待他。”
女头领面露嘲讽,“我还能强他不成?你们放心,你们不回来我手指头都不碰他一下,这下可放心了?”
道士一众心里苦笑,我们哪是担心这个问题啊,我们是担心将来你恼羞成怒,杀人泄愤呐......
但是,事还是要做的,出发还是要出发的,看着张阿秀远远地站在一间毡房前,弱小又可怜,小胖子顿时都哭了。
“呵,哭包。”美少女翻了个白眼。
小胖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他怕给阿秀留下祸端,毕竟这是个动不动就掏鞭子的泼妇。
当晚道士他们离开,张阿秀被安排在了一间暖和毡房,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她愣怔片刻,才想起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唉,惆怅。
门口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将张阿秀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打开门掀开帘子走出去,就看见两个小孩正在那里互相推搡,见她出来,一齐笑道:“你便是那个昨天抓回来的新娘子?”
新娘子?张阿秀听了咬牙切齿,小朋友,来来来,叔叔今天教你们重新认识性别。哪怕我芯子里是女的,此刻你们这也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
“巴丹虎,毕格图你们快过来,不要吵到大人。”一位少数民族打扮的妇女从毡房里弯腰出来,冲孩子们喊道。见张阿秀已经醒了,有些抱歉地笑笑,说道:“孩子们调皮,我是他们额吉我领回去教训他们。您饿了吗?我端吃的过来,鲜奶喝的惯吗?”
张阿秀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才对那两个小孩摆过脸色。
“我什么都吃,不挑食不挑食。”
巴丹虎的妈妈朗声笑道:“都说汉人不爱喝鲜奶,长生天保佑,您定受是长生天的指引来到咱们部落的。您先去洗漱,等会我端食物过来。”
长生天的指引...自己明明是被绑架来的,你们这长生天似乎不太讲理。
张阿秀吃过早饭,开始在毡房之间溜达。但是眼角余光中,似乎总有人尾随着她,算了,天也不算暖和就回屋吧,省的还要抽人监视她。
于是,回了毡房的张阿秀马上就进入了吃饱喝足就睡,睡醒拉撒,吃饱喝足再睡,睡醒吃,吃饱睡的咸鱼生活。
两天下来,张阿秀还觉得自己这样的生活还挺好。如果没有那即将到来的婚礼,这真的是自己梦想中的生活了。
女头领听手下来报,那位大人如何能吃,如何能睡,如何好伺候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嘱咐属下伺候好吃喝的同时也别太拘着他,也让出来走走,身板看起来弱了些。
属下掩口点头。
女头领反应过来,想要解释,却见属下已经推门出去。
晚饭时,又是张阿秀爱吃的手把肉,她看着盘子中油亮亮颤巍巍的手把肉,想了想这两天的菜色,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正在育肥待宰的年猪。
顿时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忽然有人来报,道士他们回来了。
张阿秀一头奔出去,道士一行人虽然看起来极为疲惫,但是眼神发亮,她马上就明白了,成了!真的成了!
小胖子看见张阿秀出来,连忙向她挥手,张阿秀快步向他们走去。
“我们成功了。”书生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书生一直以来都有些内秀,这次能主动说出来,说明他是真高兴。张阿秀也替他们高兴。
“阿秀,这全是你的功劳。”书生又说了一句。
就一句,就把张阿秀拉回了现实,“等粮草烧完之时,就是你我成亲之日。”如今粮草烧完了......她的噩梦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
“我阿姐说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要完婚,你现在快去准备。”美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却像乌鸦一样带来噩耗。
当天晚上,美食美酒,篝火舞蹈。聚集地里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像是在过年,对比张阿秀的小伙伴们垂头丧气像是开追悼会的脸。
而张阿秀本人正坐在毡房里,对着一堆少数民族的服饰,也苦着一张脸。
要不直接坦白吧,反正粮草也已经烧完了,目的也达到了。
不行不行,听外面这欢声笑语的样子,自己一坦白,搞不好小伙伴们都得跟着祭天。怎么办?要不,再苟一苟。苟一时,是一时吧。
“还没好?你大姑娘上花轿呐?就洗个澡换身衣裳要花你多少时候啊?”美少女蹬蹬蹬跑了进来。
张阿秀头也没抬,面无表情道:“难道不是?”
“你不要脸!”
小姑娘一跺脚,气跑了。
自己心气儿不顺,也就和小姑娘斗斗嘴,该来还得来,张阿秀洗好澡换好衣服,被领到了曾经去过的巨大毡房,女头领的巨大毡房。
毡房中央是一张大大的床,张阿秀拘谨地坐在大床之上。
不多时,门前传来脚步声,女头领掀帘进门,她喝了些酒面若桃花,站在门口饶有兴味地看着拘谨的张阿秀。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旁,酒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之上,张阿秀觉得自己快要炸毛了。
终于,她听见自己说了一句,你听说过太监吗?
“你是?”
“我是。”
女头领一挑眉,翻身上马。
一招猴子偷桃后,女头领翻身下马,毡房气氛越来越尴尬。
“你真是?”
“我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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