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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五 玛奇 X 虚假的表情
紫发金眼的女子站在废弃大楼里,一个缺失了玻璃,犹如尸体黑眼洞般渗人的窗台上。
背对着阳光,她环视眼前的这片废墟,几天前,这里还仅仅只有几名同伴,懒洋洋地相互对视着,而现在,却坐满了一群吵吵嚷嚷的人。
9月22日,预定在友克鑫举行的血腥舞会。
这是团长期待已久的演出,为此,所有的蜘蛛都到齐了。
包括那个滑稽的小丑——那个跟自己一样,站在变化系的顶端,危险而又孤独的男人。
现在,他像往常一样,远离喧嚣的人群,独自坐在角落里。
表情诡异,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
玛奇很不喜欢西索看她的眼神,尤其讨厌他那些虚假的表情。
她还记得,西索刚刚加入旅团时的情景,他当时看向她的那种眼神,可以说是令人作呕。
那时的西索,身材高大健美,五官标致,明明有着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却偏偏把自己的那张原本看起来,应该还算不错的脸,涂成一个马戏团小丑的模样,还有那一身低级趣味,红绿相间,黑白搭配,图案落伍,七长八短的小丑服。
面对旅团的人,他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就表现的非常无礼,异常的嚣张。
……
然后,西索看到了坐在一边,身着短款雪白和服,穿着一双精致木屐的玛奇。
西索眼神中那种的寻衅意味立刻就消失了。
……
他对着她微笑起来,暧昧目光扫过女子精致而冷漠的五官,纤细皓白的手腕,还有小巧玲珑的脚……
他面带欣赏,却又极为诡异地舔了舔嘴唇,仿佛眼前这个猫一般的女子,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玛奇蹙眉,厌恶地转过头。
这是一个浮浅轻薄的男人,非但举止不周,言行不端,而且那表情……令人恶心。
西索时时刻刻,都带着轻蔑和挑衅的目光扫视着所有的蜘蛛,玛奇猜想,旅团里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他。
结果事实证明,玛奇没有猜错。
旅团里所有的蜘蛛,包括一向好脾气的库哔和小滴,都不喜欢他这个家伙。
他隐藏起来的实力和不明的入团目的,他如毒液一般危险的神情,呼吸般脱口而出的无数谎言,以及那阴冷而虚假的笑容,都令蜘蛛们感到排斥和危险。
……
玛奇讨厌西索,因为西索是杀了前任的4号而加入旅团的,而那个跟信长一样,擅长使用武士刀的4号,玛奇跟他的关系很不错。
所以玛奇一直不喜欢西索,杀了那个前4号的西索。
她曾经对团长说过,这个名叫西索的男人是个危险分子,直觉告诉她,这个油头粉面的滑稽小丑,很可能会对旅团造成威胁,但是团长对此不置可否。
团长做事很理性,但同时,他又是个如同孩子般极其任性的人。
玛奇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
后来,8号的爱德华叛变出逃,说实话,当时的玛奇还在暗地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那个金发耀眼,笑容温暖,气质冰冷,痞气十足的男人,同样也是个危险的人物。
因为难以捉摸,所以危险。
然后,飞坦带了一个年轻女孩回来——她就是现在的8号。
规规矩矩,中规中矩。
身手不错,念力有点意思。
发色和瞳孔令人印象深刻,不过眼神干净得什么都没有。
气息不定,举手投足间新人的气质十足,实在不像是个流星街的人。
侠客的调查结果也说明了这一点,和蜘蛛们比起来,她的成长历程简直太顺利了——雄厚的家底,古老的血统,从小便接受优良教育,14岁之前从来没有出过本家大宅的门。
雪菈-冯-提尔哈罗德。
冯,即F,团长似乎说过,那是北部的古代王室贵族才配拥有的姓氏……
她像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贵族千金。
玛奇注视着女孩那双琥珀色双眼,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像。
明明看上去,如此空洞麻木的一双眼,为什么单单放在她的脸上,配上她偶尔流露出来的表情,就能在一瞬间……变得生动和鲜活?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经意间被遗漏掉了。
……
玛奇冷眼看着她浑浑噩噩地呆在蜘蛛窝里,吃了睡睡了吃,整日无所事事,面对旅团的其他人,她脸上的表情,除了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坐着发呆,就是无奈的苦笑。
然后某一天,她似乎被侠客诱骗,代替自己去天空竞技场,给那个古怪的小丑传话。
没过几天,一个电话打过来,玛奇皱着眉接通了对话。
“喂,玛奇,我这边遇上点麻烦,你能帮帮我么?”
……
“……团长,我觉得她不可靠……”
“我也常常说谎啊。”
“但是我一直有种直觉,虽然看起来不危险,可是她……”
“我知道,你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的。”
“那为什么——”
“怎么说呢,她强大的能力足以成为继续留在旅团的理由,就算……真的有什么隐瞒着没有告诉我们,只要她不危及到旅团,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别忘了玛奇,团员是有隐私权的……”
团长一如既往地微笑,不带任何的感情意味。
……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面对西索,团长是这样的说辞,换成现在的这个新人,又同样是这个暧昧的态度。
西索也就罢了……这个新人,虽然不弱,但是她哪里算得上强大?
玛奇现在,心里面就有好几种办法不断地闪现,每一种方法都能在一秒钟之内把她给勒成无数碎块。
业内资深人士,和刚入门的肉脚新人,杀伤力上是绝对不同的。
……
玛奇的直觉告诉她,团长在说谎。
团长现在,就好像是个精力旺盛,好胜心极强的孩子,不知从哪里弄几只危险的,野性难驯的,未知的怪物养在身边,自己试图驯服它们,又或者……最后被它们给活活咬死。
团长想要的,是征服那一瞬间的成就感,还有……赌上性命走钢丝的刺激。
玛奇知道,这样的团长很危险。
但是毫无办法。
……
团长笑,那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的笑容似乎一直是那么的亲切温和,但是,当别人想要更接近他的时候,团长的笑容会就变成一堵墙……他跟所有的人都拉开距离,没有人能真正触碰到他。
爱德华笑,因为他自己喜欢。
那个太阳神般耀眼温暖,同时又如同冰刃一样刺骨的男人,讨厌任何不积极的情绪,即使自己陷入了低谷,也绝不会让消极的表情流露出来……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西索笑,那是因为,他除了笑容,恐怕找不出其他表情来装饰自己的外表,他用笑容来恶作剧,他用笑容来装傻,他用笑容来掩盖一切。
……
玛奇知道,他们是习惯将笑容充当面具的男人。
一个个,都是虚伪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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