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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心动吗
为了测试获得跨界行走能力的赵兰花是否干预马玉林的生活,孟婆精心设计了几个试验,虚拟出马玉林的生活情景,使赵兰花置身于这个情境中,观察她是否有所行动。
马玉林走在上班的路上,他前面的一个老太太摔了个跤,动弹不了了。马玉林赶紧跑上前来,想把老太太扶起来,又怕老太太摔断了骨头,不好随便施救,万一操作不当,给老太太造成二次伤害。于是到附近的电话亭拨打120。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了,马玉林协助救护人员把老太太送到了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交了住院费。
医院通知了家属。老太太的儿子媳妇来了,马玉林见老太太的家人来了,就转身想走,住院费也不要了。哪知道老太太嚷嚷道,“拉住他,别让他跑了,就是他把我撞倒得。”
老太太的儿子一把拽住马玉林,让他赔偿3000元。
赵兰花本以为马玉林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后,会接着上班的,左等右等不见他出来,来到医院一看,才知道被老太太赖上了。赵兰花亲眼目睹了是老太太自己摔倒,马玉林好心把她送到医院的,怎么能让做好事的人蒙冤受屈呢?她要给马玉林作证。
她怕自己作证力度不够,觉得电话亭离事发地点不远,里边的人应该看到了事发经过。她来到了电话亭,看到一位老大爷在看守着电话,就问他看到一位老太太摔倒的经过吗。老大爷说,有一位老太太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过来一个小伙子到这儿打120的电话,把她送到医院去了。
赵兰花告诉老大爷,那个小伙子被老太太赖上了,说是小伙子把她撞到了,要求赔偿。
老大爷生气的说,“我看这老太太是犯糊涂了吧,做人怎么能这样呢?不感谢小伙子也就罢了,怎么还赖上了呢?”
赵兰花问老大爷愿不愿意给小伙子作证。老大爷点头表示同意,不能让好人吃亏。
赵兰花给110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不一会儿,警车来了,赵兰花和老大爷上了车,来到了医院。这时老太太的儿媳正揪着马玉林的头发,儿子扇马玉林耳光。两位民警分别拉开了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呵斥道,有事儿说事儿,打人是犯法的。
民警很严肃地问老太太,你说是被小伙子撞到的,有什么证人吗?
老太太说,“要什么证人,我就是证人,就是他把我撞到的,我都这么大岁数啦,我会说谎吗?”
民警说,“有人证明是您自己摔倒的。”
老太太急了,从床上坐起来,嚷嚷道,“谁呀,我看看是谁,敢这么胡说八道。”
赵兰花说,“是我,我看到您自己摔到的。”
老太太指着赵兰花的鼻子说,“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你看见屁啦”。
赵兰花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心里说,我宁愿看见了个屁。
老大爷看不下去了,说,“我说大妹子呀,做人要讲良心。我也亲眼看到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左脚一滑,然后就倒了。”
民警拿起老太太左脚穿的鞋,果然发现鞋底儿上有痰迹。
在人证物证面前,老太太不得不承认了是自己摔倒的。民警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老太太说,本来是不想赖小伙子的,可害怕儿子媳妇不给出医药费,还要数落自己。
民警严肃地批评了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媳妇,并向马玉林赔礼道歉,赔偿马玉林受伤医疗费,误工费共计20元。
马玉林说还自己清白就好,赔偿费就不要了,给老太太买营养品吧。
马玉林在公园里赏景,右手拉着一位姑娘的手,姑娘长得很漂亮。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高兴的样子。赵兰花刚开始很生气,马玉林怎么背着自己和别的姑娘谈情说爱呢。后来一想,自己和马玉林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他和别人谈对象是他的自由,只要他幸福就好。
不想他了,赵兰花索性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发现她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背影看,好像是在公园里见到的那位,和马玉林在一起的姑娘。赵兰花紧走了几步,赶到他们前面,回头一看,果不其然,就是那位姑娘,此时她正挽着一个小伙子的胳膊,头斜靠在小伙子的肩上,一边走一边卿卿我我的聊着天。赵兰花生气了,心里骂道,“这姑娘,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呢?我的把这事儿告诉马玉林,免得他将来受到伤害。”。
赵兰花找到马玉林,劈头就问,“你是不是在搞对象呀?”
马玉林说,“没有哇。”
赵兰花说,“瞪着眼说瞎话,我都看见了。”
马玉林问,“你在哪里看见的?”
赵兰花说,“还在装,你在公园里手牵手的那位姑娘是谁?”
马玉林说,“咳,你想多了。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样。那位姑娘是我妹妹。”
赵兰花说,“说瞎话不带打草稿的,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呀?骗子。”
马玉林说,“那是我姑姑的女儿,不经常来我家,你当然不知道了。”
赵兰花说,“我不信,是不是又骗我?”
马玉林说,“骗你我是小狗,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我爹,看我有没有这个表妹不就清楚啦。”
赵兰花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马玉林没有背着自己胡搞。表兄妹之间拉拉手也属正常,怪自己不了解情况,多心了。
赵兰花说,“我在大街上看见你表妹和一个小伙子挺亲热的。”
马玉林说,“她正在和一个小伙子谈对象呢,正打的火热着呢。”
马玉林突然象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他两眼死死地盯着赵兰花好大一会儿,接着问道,“你是赵兰花吗?”
赵兰花噗嗤一笑,说道,“看你傻样,我不是赵兰花是谁,你好好看看。”
马玉林嗫喏地说,“你不是,你不是?”
赵兰花问,“看你吞吞吐吐的,不是什么?”
马玉林好象很吃力地问,“你不是已经,已经….”
赵兰花后背一阵发冷,猛然清醒,是呀,自己不是早已过世了吗?怎么现在活灵活现地和马玉林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呢?正在纳闷的时候,马玉林一晃不见了。
在乡间的土路上,马玉林拉着一辆小拉车走着,车上装着刚从地里挖出的红薯,有满满的一车,看起来分量不轻。他上身前倾,头向着地面,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好大的力气。
马玉林的对面,有一辆马车,马车上装着农家肥,一个赶车人坐在车缘上,头上包着一块羊肚毛巾,一付悠闲自得的样子。
一只大黑狗猛地从田里蹿到路的中央,拦住马车,冲着马车狂吠。
马受到惊吓,一个跳跃,把赶车人甩在了地上,然后狂奔起来,马惊了。
黑狗不依不饶,追着马,长着大口,想咬住马的后腿。
马更加恐惧了,嘶叫着,跑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撞到马玉林了,可马玉林只顾低头拉车,没有意识到风险。
赵兰花大声呼喊,“马玉林,马惊了,快躲呀”。
不管她喊多大的声,马玉林愣是听不见,急的她忽地出了一身冷汗。怎么办,自己没有制服受惊马的经验。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马玉林离开道路。想到此,赵兰花飞了起来,瞬间来到了马玉林跟前,她迅速拿下马玉林肩上的拉绳,揪住马玉林的右肩,不知哪来的力气,嗖地一下子,把马玉林拉到了路边。
咚的一声,小拉车尾部着地,车把冲向蓝天,好一个冲天炮。
农村大部分小拉车的轴,都在中部稍稍靠前的位置,这样在小车装满东西的时候,车把就会向上翘起,不会下沉,这样拉起车来舒服。马玉林装了满满一车红薯,小车后沉的厉害。被赵兰花猛地拉离了小车,压着车把的力没有了,车尾猛然蹲地,就咚地响了。
车把高高翘起,惊马一看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因为小车把的高度超过了它的跳跃高度,在说了还有大车辕压在它的后背上,跳不了多高的。
惊马长嘶一声,四腿后楸,马车向前滑行了2米左右,终于停了下来。
赶车人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脸色蜡黄,满头大汗,说了一声,“我的个娘哎”一下子瘫软在地。他看了看马玉林安然无恙,心里宽慰了许多,说,“小老弟,受惊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给赵兰花做了个揖,说,“谢谢大妹子啦,多亏了你了,要不我这祸就闯大了。”
黑狗仍然不依不饶,追了过来。
赶车人发怒了,捡起一块砖头,骂道,“你个狗日的,今天这事儿全怪你,看我不砸死你”边说边向黑狗走去。
赵兰花拉住赶车人,说,“把它轰走算了,不要砸死它,它也是个生灵。”
黑狗看到赶车人的架势,来者不善,被吓得唔吱两声,跑开了。
小车上的红薯散落了一地,赵兰花、马玉林和赶车人把地上的红薯拾到车上。赶车人慢慢地走到马的跟前,轻轻地抚摸着马鬃,看着马安静了下来,然后
又轻轻地抚摸着马的脸。马乍起的毛落了下来,马的耳朵也不那么挺直了。马打了一个响喷儿,用嘴舔了舔赶车人的手,看来彻底安静下来了。
赶车人牵着马儿让开一条路,马玉林拉着小车儿过去了。
赵兰花感到很奇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马玉林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那怕就一句,就一句感谢的话也好哇。这真是扫把打跟头,奇了怪了。
马玉林参加工作一年以后,农村实行了土地承包制。生产队把土地按人口平均分配到各家各户,土地的耕种、管理、缴纳公粮等全由户自行管理。不好分的小块地,由生产队管理。
马玉林家就剩下马玉林他爹一个人了。大的地块还好说,可分到的地多一点儿,管理起来还算方便。小点儿的地块就难了,分到的地的宽度也不过30几工分。这给浇地,施肥、收获带来了不少的麻烦,稍不留意,就会伤害到邻家的庄稼,常常为这事儿怄气。
马玉林他爹想了一个办法,把小快田里分到的地委托给邻家管理,到年头邻家给点粮食就行了。开始说的好好的,可到了年头邻家就是不给粮食,理由是种亏了,你要觉得不上算,干脆你自己种的了。
眼看年龄越来越大,在家里也没有个帮手,马玉林他爹感到有些吃力。
马玉林了解了情况后,就把地委托给邻居,让他们白种,什么也不要了。他把老爹接到城里,租了间民房,把父亲安顿了下来。
刚开始还好,马玉林上班,他爹买菜做饭,料理家务,小日子过的随心顺意。可不久,马玉林他爹的了脑中风,卧床不起,不仅帮不了马玉林了,还成了马玉林的拖累。那时候马玉林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几十块钱,除了房租和生活费用之外,所剩无几,是没有钱雇保姆的。那个年代,是没有纸尿裤的。为了解决父亲的拉撒问题,马玉林用棉布和棉花做了几个屎尿垫,把垫子缝在裤衩的档,上班前给父亲穿上,下班后在换洗。
马玉林早上做出两顿饭来,早上的和中午的,中午下班回家先给父亲换了垫子,在热热饭菜,照顾父亲吃了再自己吃,接着洗涮垫子。
赵兰花看着马玉林渐渐消瘦的身子,于心不忍,打算帮他一把。
马玉林他爹又拉了,黏黏糊糊的弄得他很难受,赵兰花来到跟前,想给她换个干净的垫子。
马玉林他爹吓了一跳,喃喃地说,“兰花,怎么看到你了,莫非我已经死啦,这下子玉林可以轻松了,哎,我那苦命的孩子。”
赵兰花说,“大叔,你看花眼了,我是小花呀”
马玉林他爹仔细瞧了瞧,看见了赵兰花眉间的黑痦子,说,“啊,是小花,你怎么来啦”。
读者问了,赵兰花眉间不是没有黑痦子吗,怎么回事,怎么有了痦子了呢。不奇怪,你知道赵小花眉间有黑痦子,赵兰花当然也知道了。赵兰花是个心细的人,她来照顾马玉林他爹,当然不能以赵兰花的身份出现,那样会吓着他。那个黑痦子是她点上去的,果然骗过了马玉林他爹的眼睛。
赵兰花叨答道,“我现在在省医院上班,听说你病了,来看看您。来,我给您换换垫子。”
马玉林他爹有些难为情,嘟囔着说,”不行,不行,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给我换垫子呢?还是等玉林回来再说吧。“
赵兰花说,“大叔,我在医院工作,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这不算什么。您现在是病人,我是护士,我照顾您是应该的。”
在赵兰花的再三劝说下,马玉林他爹同意了。一来是确实难受,而来是看到小花这么真诚,怕再拒绝下去伤了姑娘的心。
赵兰花给马玉林他爹换了垫子,给他翻了个身,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走了。
马玉林中午下班回家,看到他爹的垫子干干净净的,给他爹竖了个大拇指,说,“乖。”
马玉林的爹把赵小花给自己换垫子的事,告诉了马玉林。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样子。马玉林给赵小华打电话表示感谢,并告诉她不要来了,她工作也很忙。赵小花感到一头雾水,告诉马玉林她根本没去过他们家,换垫子的事儿不是她做的。马玉林刚开始还认为是赵小花做好事不留名,可次数多了,赵小花一直不承认,也感到一头雾水,这真是三伏天下大雪,奇了怪了。
测试结束了,很明显试验失败了,孟婆有些气馁。可换个角度考虑,又觉得很正常。
对于一个善良的人,遇到有人处于危险境地或者困难的时候,肯定会出手相救的,更何况这个人是她深爱着的人。如果她深爱着的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都无动于衷,那让她返阳续缘有什么用呢,岂不是阳间又多了一个冷漠狠心的妇人了吗?
有问题,可问题出在哪里呢?
孟婆又仔细阅读了一遍冥法改革的决议,其中有这么一段:
为了防止续缘者干预被续缘者的人生轨迹,在放行奈何桥之前,由孟婆组织测试,发现续缘者有此倾向时,立即向法庭报告,由法庭做出是否取消续缘者在四维空间行走能力的判决。
原来问题在这儿,冥界是担心续缘者干预被续缘者的生活,这种担心有一定道理。在续缘之前,续缘者得有跨界行走的能力,以实现与同灵异体的并体。在有了跨界能力和并体之前的这个时间段,续缘者是有能力对被续缘者的生活进行干预的。
能不能限定续缘者的活动范围呢?只限他接近同灵异体,而不能靠近其他人,问题不就解决了。孟婆联想到,既然跨子系统能够做到,那限定接近目标也一定能够做到。
孟婆撰写了测试报告,建议保持赵兰花在四维空间行走的能力,只是限制她只能接近赵小花。另外提出了一个研究课题,题目是《限制返阳者行动范围的研究》。
孟婆提交了测试报告,冥界殉情庭研究了报告后,做出判决,准予赵兰花在四维空间行走,限制她的行动范围为赵小花,在没有取得研究成果之前,先使用障眼法,限制赵兰花的视觉范围为赵小花。赵兰花续情的相关工作,责成孟婆立即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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