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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晚霞
等到中午,苏木没有回清心院,派刘大传话,说宫狱有急事,晚上再回。
全心打趣道,“从不曾见过九千岁给谁汇报过什么,想来夫人在爷的心里是十分重要的。”
或许是怕半夏多想,又转口劝道,“宫狱事务繁杂,爷有时候几天几夜都不曾回过清心院,奴才敢保证,爷一定不是故意冷落夫人的!”
半夏抱着黑猫,“不过是中午没有回来吃午饭,你不至于为他说那么多好话,我都理解的。”
全心点点头,退到一边。
半夏搂着黑猫,正在琢磨着怎么让苏木带自己一块出宫。
全心以为半夏这是无聊了,连忙上前,“内务府已经把宫女安排过来了,夫人要不要见一见?”
“好啊,明月来了吗?”
“明月和另外一位宫女晚霞都在门外候着了。”
明月晚霞?这倒是配成一对了,不由得想起了还珠格格,现下只差小凳子小桌子了吧。想到这里,半夏不由得笑了一声。
全心不明所以,半夏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两人还能一块说说笑笑,现在她已经住进了清心院,从姑姑变成了主子,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半夏倒是没有感觉到这些变化,和气的对着全心说,“既然已经来了,快让她们二人进来吧。”
“是。”全心退出去,站在门口唤两名宫女进来。
明月听到全心的声音,下意识抬起头来看了看,全心已经两日没有回过他们的屋子了,也只是两日未见,如今的全心也不是以前那个捧着她的全心了。
作为清心院的总管,已经换下了墨蓝色的太监服,穿上了暗绿色的总管衣服,腰间不止别着腰牌,还新戴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佩。
全心没有多说一句话,看到明月也没有多余的嘱咐,仿佛二人从不相识一般,一眼扫过二人,便转身领着进了屋子。
明月心里有些失望,有些不忿。
而一旁的晚霞早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曾经听说过明月和全心对食的事,明月也有意无意的向众人炫耀全心如何捧着自己,那时的全心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那也是伺候九千岁的,轻易不敢得罪,因此明月在普通宫女中也颇有一些权力,说不上能够指挥众人,但是也无人敢欺负她。
眼下看来,传闻似乎有假啊。
晚霞不动声色的嘲讽了一下,转瞬即逝。
两人进了屋子,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生怕得罪了九千岁的屋里人。
对于宫里的宫女来说,九千岁不止是那高岭之花,更是那催命的阎王爷,以前不乏有看中九千岁权势想要自荐枕席的宫女,但是下场都十分凄惨,有的人甚至被脱光了衣服拉到宫狱外头,被鞭子活活打死,鲜血流淌了一地,没人敢去收尸。
究竟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成为九千岁的屋里人啊,两人虽然好奇,但是更懂得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从进屋开始就卑躬屈膝,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快起来吧,在我这里,没有随便跪拜磕头的规矩,只要好好做事就行,我也是宫女出身,明白你们的辛苦。”半夏一边摸着黑猫,一边说道。
自从和苏木在一个屋里过了夜后,半夏就明显感觉到了众人对她态度的转变。
不止是她,连伺候她的人都跟着水涨船高了,半夏想到这里,不经意的看了全心一眼。
全心会意,立马唤两人起来。
虽然两人已经起身,但是还是不敢抬头直视,只敢弯着腰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下,仿佛要把地盯出一个洞来一般。
半夏有些无奈了,“我当真这么可怕吗,你俩头都不敢抬一下。”
两人以为半夏不满,立马双双跪在地上,“奴婢不敢。”
半夏别无他法,只能求助全心。
“怪奴才没有说清楚,明月晚霞快起来吧,在夫人这里,没有随便磕头的规矩,不必做出一副遇到母老虎的样子。”
听到全心形容自己是母老虎,半夏也不恼,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可不是吗,我看如今我就是你们眼里的母老虎呢。”
“夫人说笑了。你们还不快起来。”
明月晚霞两人又再次起身,这次两人都默契的大着胆子,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半夏。
一张清秀的脸,衣着倒是比一般宫女华丽,甚至都不是宫中常见的款式,头上戴着的珠钗也都不是凡品,只将将戴了两支,随意把头发盘了起来而已。
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万万没想到夫人是这副模样,她们想的是什么样子呢,或许是娇媚万分的吧,否则如何能迷倒九千岁呢。
半夏笑了笑,“倒是让你们见笑了,我不擅长于盘发,全心也是个手笨的。”
晚霞上前,“如若夫人不嫌弃的话,奴婢倒是有一手盘发的手艺。”
半夏摸了摸自己松松散散的头发,苏木不会盘头发,全心战战兢兢的给自己随便盘了两圈,如今已经摇摇欲坠,自己都不敢大动,这晚霞主动开口,倒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随即会心一笑,把黑猫放在桌子上,拉着彩霞进了里屋,指了指梳妆台上面摆放的一溜首饰梳子,“你给我梳个简单的吧,要是你会妆容,也替我画上两笔。”
晚霞拿起一把牛角梳,轻轻取下半夏头上的发钗,一边梳头一边说,“奴婢在内务府学的就是给主子梳妆的本事,若是夫人不嫌弃,奴婢就露两手。”
半夏微微一笑,对着外屋的全心说,“听说明月会做点心,你带她下去给我做几道上来,要做那种能可以存放的点心,不要太甜的。”
“是,奴才这就带明月去小厨房。”
全心带着不甘心的明月出了屋子。
明月出门前,看到晚霞正在专心致志的给半夏梳头,两人在里屋有说有笑的,又看到走在前头的全心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心中的不甘快溢出来了。
等走到无人的小道上,明月忍不住了,大叫全心的名字,质问他,“你已经两日没有回去了,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的相好。”
全心不耐的回答,“我一直在清心院伺候夫人,哪有时间去看别人。”
明月梨花带雨哭了出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在夫人面前都不曾替我说好话,偏偏让那晚霞露了脸面。”
“这是个人的本事,如今能把你弄进清心院里伺候夫人已经是极好的差事了,只有你和彩霞两个宫女,只要好好伺候夫人,不比伺候其他主子强,更何况夫人一向良善,从来不曾责罚过谁。”
“夫人夫人,你就知道夫人,你是不是喜欢她!”明月气急了,竟然口不择言。
全心听到这话,吓得立马捂住明月的嘴,“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这样胡说,你是嫌我俩命太长了是不是?”
明月被全心疾言厉色的反应吓住了,不由得放低了态度,作出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拉着全心的手说,“你两日未归,我只是担心你,如今你身份不一般了,想要同你对食的宫女数不胜数,我怕你再也想不起我来了。”
全心擦去明月眼角的泪水,心中虽然有气,但是看到这双形似故人的眉眼,终究还是没有再责备,“现在我们在一处当差,你日日都可以监督我了。”
明月被逗笑,“谁敢监督你。现在你可是清心院的红人。”
见明月破涕为笑,全心也松了口气,生怕明月在清心院里闹了起来,虽然夫人好说话,但是九千岁却不是吃素的。
“好了,快去给夫人做点心吧。晚霞有晚霞的手艺,这次你也尽管露出你的手艺来,你们二人各有各的优点,夫人自然会一样待你们。”
明月点点头,跟着全心去了小厨房,打定主意要好好露一手,不能被晚霞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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