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恋爱吗 居老师

　　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我和居老师前后脚回到S市。
　　候机的时候，阿佳发来微信:“怎么样，居太太？新婚生活愉快吗？”
　　机场广播正播送着即将起飞的航班。我腾出一只手，一手拿着手机，回道:“新婚生活从异地恋开始。”
　　今天一早居老师就接到陈斌的电话。彼时居老师正在做他的拿手好菜，玉米山药排骨汤。
　　新鲜的仔排切成小块，山药洗净也切块。他修长的手握着刀柄，厨房窗户漏进来的光线照向他俊朗的侧脸，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佛光。
　　我吞一口口水，看他生动诠释秀色可餐。
　　食材放在锅里，居老师洗净手走了过来。白色的上衣微微敞开，利落的锁骨线蔓延在结实的肩膀。
　　“饿了吗？”他轻轻咬着我的耳朵柔声说道。
　　我翻了个身，闭着眼在黑暗中摸到居老师的腰。“不饿，吃饱了。”
　　“吃什么了？”居老师抱着我，摸着我耳边的头发，清新的柠檬香味笼罩着我。
　　睁开眼，他坐在床边，白色衬衫搭配深灰色纯棉长裤竟然也分外好看。不得不承认，造物主也偏袒这个普通好看的男人。
　　迎着居老师含笑的双眼，我将头埋进居老师的腰间，“秀色可餐秀色可餐，一大早看着我老公就饱啦。”说着，我轻轻咬着他腰侧的痒痒肉。
　　居老师从小就怕别人挠他这块的痒痒肉。小时候贪玩又调皮，有时候把他惹生气了，不理我，最后都是用这招解决。结局往往都是他笑着瘫坐在地上，一边抖着肩膀，一边求饶。
　　不出所料，耳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只是下一秒，整个人却被他压在了被子上。
　　所谓玩火自焚，便是我此刻地境遇。
　　居老师捏着我的手，轻柔摩挲，指腹转过一圈再转过一圈，将空气都涂抹成暧昧的颜色。
　　我定定地看着他流光溢彩的双眸，额前短发垂下，泛着柔顺黑亮的光泽。他的脸突然凑过来，靠得那么近，眼睑上层层叠叠的睫毛投下的阴影细长可见。
　　“傅雪，我在做梦吗？”他吻向我的耳垂，舌尖划过低端最柔软的部分，轻轻缠绕吮吸。
　　我呼吸逐渐不稳，像个长期沉浸在海底的鱼跃到岸边。
　　不等我回答，居老师双手覆在我的身侧，红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我的脸。
　　血脉喷张，供氧不足，我就快要认输求饶。
　　听着他在耳边发出的声音，听着自己响亮如鼓声的心跳，我闭上眼，倾吐舌尖，没想到顺着居老师的唇与他的舌头不期而遇。纠缠，濡湿，再贴合。
　　猛然想起，今早我爸妈不动声色地离场，以及居老师过来的从容。
　　排骨汤还在锅里焖着，我却快要被吃光。
　　“傅雪……”呢喃着，居老师剥开我地睡衣，光洁的肌肤裸露在清晨里。他像一位画师，用吻描摹最动人的美。
　　情到深处，箭在弦上，客厅茶几上传来居老师电话的声音。
　　神智从突如其来的音乐声中觉醒，我睁开湿润的双眼，搂着居老师腰部的双手轻轻推着他，“喂，电话来了……”声音软糯的我自己都震惊。
　　“不用管。”居老师将我地双手安分固定在腰侧。
　　打电话的人坚持不懈，简洁的纯音乐再度响起。
　　“电话，快去接……”我别过脸，不好意思看居老师此时地样子。
　　覆在身上的压力减小，居老师撑着双臂看着我，从旁边扯过被子盖在我身上。
　　拖鞋声逐渐走远，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大口故意着新鲜空气。
　　窗外是大片的白云，秋高气爽，就连W市的天空也干净了不少。客厅里，居老师接着电话，不时有“好”“我知道”“这么急”的话语从嘴边溢出。
　　我重新穿好睡衣，将长发挽起洗漱。
　　“对不起，我下午要回S市。”居老师靠在浴室门边看着镜子里的我说。
　　将嘴里的牙膏泡沫吐出，漱了两口水，我问道：“怎么了？”看他刚刚打电话的神情，严肃地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吴中原老先生去世了，我得去看看。”居老师的眼里盛满了伤感。这位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舞台上，致力于中国话剧艺术事业发展的前辈，是居老师一直以来最尊崇的人。
　　“别太难过。”我抱着居老师，安慰道：“老先生只是去天上表演话剧了。”
　　我还记得居老师大一第一次表演时的情景。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冷战，他打电话告诉我，自己获得了在老先生面前表演的机会。那天表演结束后，老先生主动找他聊了很久，肯定了他的努力，也指出了他的不足。
　　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激动地打着颤，“吴老先生很平易近人，对我们这种晚辈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位前辈对居老师的影响是深远的。所以现在，即使身边环境越来越复杂，人心越来越浮躁，居老师依旧是那个肯低头钻研的谦逊后辈。
　　“票买了吗？”我问。
　　“嗯，一点半的飞机。”居老师靠在我肩膀上，嗓音低沉地说。
　　“我改签陪你一起回去吧。”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原先订了今晚的机票。
　　“没事，晚上我让陈斌去接你。”居老师说。

　　于是在我爸妈跳完舞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免疑惑了一下。
　　“一龙呢？”我妈脱下外套挂好，一边换鞋一边问。
　　“哦，他回去了。”我还是决定将机票改签，虽然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更安心点。
　　我妈换上拖鞋，念叨着说：“你怎么不留他吃饭啊？”
　　不得不承认，自从有了那个小红本子，我就成了这家的二女儿了，居老师才是这家的大儿子。
　　我将阳台上的衣服收下来，对正在切苹果的我妈说：“居老师有个前辈去世了。”
　　“这样啊……”我妈说:“你收衣服干嘛？”
　　“我机票改签了，傍晚的飞机。”
　　“不是说好陪我和你朱阿姨逛街吗？”
　　“呃……”我露出抱歉的微笑。
　　“行了行了。”我妈看我一眼，大手一挥，道“有了老公忘了娘，我女儿是个白眼狼。”
　　这老太太什么时候说话也学会押韵了。
　　我笑着坐到沙发上，在我妈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别生气嘛，我现在属于半自由职业，以后一有时间就回来陪您，好不好？”
　　“不好，谁要你陪了。”我妈强忍着笑意说。
　　“那你要谁陪，我爸吗？”我看着在一旁泡茶默不作声的我爸说。
　　“我要我孙子陪！”我妈点着我的额头说：“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实现我的这个愿望？”
　　老话说的没错啊，逃得过催婚逃不过催生。
　　我悻悻抱起沙发上的衣服，逃也似的跑回房间。
　　生小孩吗？居老师貌似也没有做好准备吧……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