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鄙人格瑞，幸会。”男人冲Riki伸出手。
　　格瑞？Gary？一听就是假名。Riki斜睨着男人伸出的手，并不动作。
　　“格瑞先生，不妨先告诉我你们的联络地点，不然，我心里可没点着落。”
　　男人垂眸避开了Riki的视线，尽管口头上达成了一致，但双方谁也不信谁。
　　格瑞对Riki如此容忍，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像Riki这样能够直接触及EOS的卧底，而且，他们也很难再找到Riki手里的矿石，他们也是调查了许久才确定这块矿石的下落，按理说，这种劣质品的宝石是不会有人买的，谁知道，就被Riki截了胡。
　　几番考虑之下，格瑞决定拉拢Riki，虽然他们也没有关于Riki的确切情报，但他和金发有关系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还是他们的暗线从情报商那里推断出来的。
　　如果不是Guy去扎克那里买情报，革。命军那群人可能只会策划一场简单的抢劫，而Riki反击，那群人无功而返，不会勾起Riki多少怀疑。而现在，Riki和这群人杠上了，定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情况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复杂。
　　“鉴于Riki先生半月后要回Midas，想必也没多少时间联系我们，不过，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Riki先生。”
　　格瑞意味深长地看着Riki，“当然，作为交换，Riki先生也需要能够让我们信任。”
　　格瑞向身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一个大汉就端着和他本身气质十分不符的托盘进来，里面是个高脚杯，盛着些透明液体。
　　“这是？”
　　大概是控制性的药物一类的。Riki猜测。
　　“吐真剂，如此更能保证合作的可信性。”
　　“哦？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用些药物控制我？”Riki挑眉看着格瑞，眼露怀疑。
　　“你这样想我也可以理解。”格瑞对身后的矮个汉子示意，“汉斯？”
　　矮个男人上前，端着杯子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
　　“Riki先生，现在，你可以问他了。”
　　其实不管杯子里是什么药物，Riki都不担心，毒物可以留样本去Eos化验，吐真剂的话，只要控制心跳和思维，也没什么影响。
　　但如果他不表现出适当的怀疑，未免和他一贯的作风不符。
　　“叫什么名字？”
　　“汉斯。”
　　“多大？”
　　“二十七。”
　　“有对侣吗？”
　　……
　　格瑞看着Riki询问汉斯，神情微妙。
　　Riki是个懂行的，先从对方不会撒谎切简单的问题开始，放松对方的警惕性，等药效逐渐发挥，对方意识崩解，就开始询问自己真正想要问的问题，这是吐真剂的一贯用法。
　　“想成为头领吗？”
　　汉斯脸上露出一抹惶恐，又马上放松下来。
　　“……想。”
　　“那么，你想取代格瑞吗？”
　　格瑞拧眉，面露不虞。
　　“……想。”
　　格瑞心中冷笑，虽然他颇为信任汉斯，但这次以后，却是要弃之不用了，这是身处高位人的通病，即便知道想往上爬是人之常情，但摆到台面上来说之后，便只有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Riki先生现在可以相信我了？”
　　Riki微微点头，端起了酒杯，刚要送到嘴边，便停下看着格瑞，“格瑞先生，为表诚意，你是不是也来一点呢？”
　　“毕竟……信任是需要相互的。”
　　“你！”格瑞面部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
　　“好！，给我再拿一杯来！”
　　“不必，拿个杯子就行。”
　　“那就去拿个杯子！”格瑞似乎已经放弃伪装，恶声恶气地吩咐属下。
　　Riki将杯中的药剂倒了一半在格瑞的酒杯里，才施施然举杯。
　　“那么，合作愉快。”
　　……
　　Riki被格瑞派人载着送到了第三区和Ceres的边界，Riki也没刻意去记路线，能够大摇大摆地暴露给他的藏身处根本无关紧要，就算事后过去，大概也是一片废墟。
　　避开那些人的监视，Riki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掰掉一只瓶子，毫不珍惜地倒掉了里面的营养剂，将藏在舌下的残余液体存了进去。
　　以防万一，还是带给Iason分析一下成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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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ki索性放弃了这一天的游览计划，直接回到第三区的旅馆。
　　“Iason，有空吗？”他直接用终端联系了Iason。
　　现在是下午四点，按照日常安排，如果没有客人要接待的话，Iason应该是闲暇的。
　　过了一会，Riki收到了Iason的回复。
　　“算是，是有什么进展吗？”
　　Riki心中了然，大概Iason又把客人扔到一边了，不然，这个点，Iason应该早就通过终端传输的信息了解一切了。
　　“盯上我的那群人，今天找上我了。”
　　“他们怎会盯上你，你和他们对上了？”
　　Riki打开了视讯，正看见Iason微皱着眉。
　　“算是吧，他们竟然想找我合作。”
　　“合作？痴心妄想。”
　　“话说回来，Iason，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经过处理就能对精英产生危害的矿石？”
　　“你手上有那种东西？”Iason垂眸思索片刻，马上想起Riki背着他藏起来的宝石。
　　“那个宝石？”
　　“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不过，你以为你用终端进行交易我会看不到交易记录？”
　　Riki对着Iason翻了一记白眼，原本还想给个礼物的，没想到这礼物竟成了凶器，自己也被人盯上，该说是世事无常吗？
　　“好吧，我手里还有一些矿石碎屑，等你晚上来带回Eos，那群人说要经过处理才有作用，但具体我也不清楚。”
　　“Riki，你今天回Eos吧，毕竟和那种矿石接触了十多天，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Riki想了想，反正他喝了那个格瑞给的吐真剂，正想确定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便点点头，虽然离开Eos之前和Iason有过约定，不过，还是大事为重，没必要为了私事弃生死于不顾。
　　“也好，不过，那群人说会在半个月内把石头交给我，我还需要在第三区呆着。”
　　“没有确定时间？”Iason并不想Riki独自留在他保护不到的地方。
　　“没有，不过，我有探过他们口风，至少需要一周时间。”
　　“那就回来一周。”
　　“我这么明目张胆地反复出入，Jupiter没反应？”
　　“无需担心，虽然你的事被Orphe汇报给了Jupiter，但Jupiter并没有反对。”何止是没有反对，甚至破天荒的亲自发布了指令，明确的、可见的指令，而非意志。
　　大约在星际世界，这是可以被归类为抽风的行为。
　　Jupiter颁布了一条关于放假的指令，现在Eos也有节假日了，至少金发们，每星期可以轮流休息一天，当然，这对几百年来全年无休、工作狂属性的金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倒是一些非科学院的宠物，在主人的允许的情况下，汇报目的地和休息时间，能够请到一些假期，如果Riki知道这点，也许会经常想出去玩。
　　“那你今晚来接我？我就在宾馆等着你了。”
　　“好，我会尽快。”
　　Riki挂断了通讯，总觉得口燥咽干，大概是喝了药的副作用，灌了好几杯水下去，才稍稍缓解了干渴。
　　Riki心中暗骂，来历不明的药果然不能乱喝。
　　不停地灌水，又不停地跑卫生间，如此高强度地考验这肾脏的滤过功能，Riki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软了。
　　Riki看了看时间，Iason大概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就只能拖着虚软的身体将一些矿石碎屑收进盒子里，把吐真剂的样本也封存起来放好。
　　实在支撑不住，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没多久，竟然真的睡着了。
　　傍晚六点，Iason从Tanagura赶到第三区。
　　店员已经认识Iason了，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直接放Iason进去。
　　“稍等。”Iason出声打断前台的动作。
　　前台满脸问好地看着Iason。
　　“他睡着了，麻烦给我一张副卡。”
　　前台不疑有他，爽快地给Iason一张副卡，毕竟人家小情侣，又定了一个月的房，不给说不过去。
　　Iason用副卡打开了房门，意料之中地没有看到Riki的身影。
　　他熟门熟路地走去卧室，果然看见睡得昏天黑的的Riki。
　　心中有些阴翳，Riki这家伙，竟敢无视他的警告，以身犯险，甚至喝了来历不明的药剂，这是忘了当初在初露面舞会出的丑了吗。
　　Iason走近Riki，注意到床边收拾整齐的行李，心情有所好转，因为Riki还在睡着，他一个人不好抱着Riki又带着行李，只能先带着行李去了车里，顺便向前台说明了他们要暂离一周的事，房间暂时保留。
　　安置好了行李，Iason才回到Riki身边，动作轻柔的抱着Riki，带他回Eos。
　　Iason抱着Riki，将车前座放平，前后融合成一张小床，方便Riki躺下，设置成自动导航模式，Iason也跟着坐到了Riki身边。
　　车的尾灯划出一道炫光，很快就消失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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