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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秦以疏在电脑前输入着他们小组刚测算出的实验结果，沈教授在他身后盯着电脑屏幕，随口指导。
秦以疏三个月前开始跟着沈教授学习，完全料不到与他之前还有那样一份缘分。
“小秦，你等会有空吗？”沈教授看了眼自己的手表，问道。
秦以疏心里一沉，想着难不成那沈潇联合他爹一起来劝他了？
“老师你说。”
沈教授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拿出一瓶香水瓶，道：“我这几天研究新型抑制剂，不小心做出了个副产品出来，信息素香水，小沈你闻闻？”
“……”秦以疏心说真是老顽童，但毕竟是自己老师加上司，点头说好。
喷洒出一点香水散在空中，那是属于alpha的淡淡的味道，也只是一点点程度的信息素，还不至于动摇秦以疏。
副产品终归是副产品，只存在了半分钟就消失了。
“怎么样？小沈，你觉得做这香水有没有什么前景？”
秦以疏以商人的角度看待这副产品，道：“新型香水，能让beta身上也出现alpha或omega的味道，有噱头。如果成功，量产或许能赚一笔钱。”但他又摇头，“只是现在生活中alpha或omega随意释放信息素就被视作一种无礼的行为，就算生产信息素香水，大概也是一时火热，热度冷却之后会被抛弃吧。”
沈教授不以为然：“这社会beta占多数，所以尽管alpha占据领袖的地位，社会各方面像商品啊、规则啊之类的都还是为了beta而设计。beta无法产生信息素，社会大众排斥信息素，潜移默化下，在公众场所释放信息素就被视作了失礼行为。可信息素的释放本就是alpha和omega的天性啊。”
“人与动物不同的一点就是能克制自己的天性。”
“beta之所以排斥信息素是因为那让他们显得自己是异类，如果有了这种信息素香水，我相信不管是beta，还是alpha、omega都会很乐意使用的。”
研究所里的日常就是争辩，秦以疏再次反驳：“您的香水会或许让所有人闻起来像omega一样，让人性别不分，会扰乱社会秩序。”
沈教授拍了拍秦以疏的肩膀，很是欣慰：“这是omega抑制剂的副产品，它还拥有稍许抑制omega发情的功效。除此之外，这香水只会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只会让人闻起来像alpha，这或许可以用来缓解omega的各种困境。”
秦以疏不说话了，想到如今omega所面对的种种困境，这香水或许真的是一种好的选择。
看秦以疏不再反对，沈教授得意地笑了笑：“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让这味道怎样变得更持久。”
“老师，如果你需要渠道销售你的产品，或许可以选择我。”
沈教授浑身充满了干劲：“到时再说。”
沈教授成立了一个新的研究信息素香水的团队，秦以疏有幸也成了其中一员，由于他是团队里最年轻的那个，大部分的活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沈教授拿着秦以疏上交的简洁明了的报告，对秦以疏很是满意：“难怪那些老家伙都夸你，做的实在不错。小秦啊，我记得你毕业论文本来是对第二性别激素的研究，怎么现在换成了对信息素的？”
“拾人牙慧，等我开题后才发现已经有前人研究过了。”
“不过也幸好如此，你才来了我们研究所。”
秦以疏抬了抬自己有些酸痛的手，看了眼墙上的表：“老师，到下班时间了。”
沈教授愣了愣：“哦，好，那你先回去吧。”
热爱加班研究的沈教授无法理解准点上下班的秦以疏，同样，秦以疏也无法理解全身心献给研究事业的沈教授。
秦以疏回了他的家，上个月刚刚买下的别墅。他一向节约，从来都是租房子住，这是他第一次花那么多钱。
之所以买它是因为这别墅有个隔音极好的地下室，又远离市区，方便他做许多事。
今天江彦臣有事不会过来，所以就只有他一个人。
在路上买了晚餐，开车到家后就走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被照得灯火通明，入口有两扇房门，更里面的那扇被特意改造过，有一个可容许猫狗大小通过的洞。秦以疏把晚餐放入那洞中，很快就被取走了。
“手。”秦以疏说道。
一只手又从那洞中伸了出来。
秦以疏用消过毒的细针轻轻戳了戳那只手的手指，流出一滴血后，将试纸覆盖在那滴血上，再取走试纸。
“你可以放我出来，我并不会逃走。”里面的声音响起，是有些浑厚的男声。
“我不信任你。”
“如果我真想逃，你以为抓的住我？”
秦以疏没有回话，他只是把一瓶药递了过去：“每日三次，每次两片。”
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往外走，可那只手却突然抓住了他：“秦以疏！你还不如给我一个干脆！”
秦以疏静静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
“秦以疏！说话！”
“……”
“我到底还要在这待多久？”
“你现在想离开了？想好好活着了？”
“我……”
那边的手放下了，声音也随之沉寂，秦以疏盯了一会那扇门，终于还是离开。
刚从地下室里出来，迎面就碰到了江彦臣。说好今天不会过来的江彦臣怎么突然出现在他家里？
秦以疏心中一紧，下意识看了眼地下室。
“哥？”江彦臣刚进门，看见秦以疏一脸不自在，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地下室，“哥，你在地下室做什么？”
“放点东西。”秦以疏牵住江彦臣的手，自然而然把他带到了客厅，“今天怎么过来了？”
“好几天没见面了，想你了。”
“以后过来可以先告诉我一声。”
“好吧，知道了。”
江彦臣很听话，自从两人交往后更是对他百依百顺。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江彦臣很自然地抱住秦以疏，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不属于自己的alpha味道，身体一怔：“哥，你刚才是和谁在一起吗？”
秦以疏给江彦臣倒了杯水：“有什么事吗？”
“你身上怎么会有alpha的味道？”
秦以疏了然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试用装：“这是我们教授研制的alpha信息素香水，你闻到的应该是这个。”
江彦臣的手指绕着秦以疏的头发，他低下头，在他脖颈处又闻了闻：“或许是我搞错了吧。”
人工造出来的信息素香水怎么会出现饱含怒气的味道？他是优性alpha，这点味道还能闻不出来？而秦以疏真的会不知道这些？是明知他懂却还要骗他吧。
日常生活中接触到alpha不是什么特殊事件，故意隐瞒反而奇怪。
他的恋人背着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
两人早早就睡下了，大约在凌晨两点时，江彦臣被窗外的雨声吵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头看向躺在自己怀里安然入睡的秦以疏，幸福感油然而生。他无法允许可能会打破现状的任何事情发生。
起床关紧窗户，下楼去厨房倒了杯水，余光扫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这是秦以疏以个人名义买下的房子，他来这栋别墅不是在一楼与秦以疏腻乎，就是在二楼做更腻乎的事，从没下去过地下室。
想起傍晚的时候秦以疏是从地下室上来，好奇心驱使他往下走去。
打开地下室的门，摸索找到了照明开关，打开灯后，看见在里面还有一扇房门。
这地下室是什么结构，短短的一条路怎么还有两扇门锁着？
江彦臣往下又走了几步，手搭在门把上转了转，却发现这扇门是锁着的。
借着灯光，他发现门的中间有道隔板，把隔板抬起，那是一个已经被打穿的可容猫狗大小进出的洞。
如果这洞是为宠物设计，就不该打在中间，而是下面，这样子的设计更像是禁闭室。
江彦臣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想再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极为安静的情况下突然响起的一声“江彦臣”让他停下了所有动作。转过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秦以疏正站在上面，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江彦臣，你在干什么？”
叫他全名是一种信号，秦以疏现在非常生气。
江彦臣果断停下了探究的心思，边笑边走到秦以疏身边：“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你在这干什么？”
“刚被雨声吵醒，睡不着也不想打扰你就到了楼下。”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在地下室？”
江彦臣讨好的抓住秦以疏的手：“哥，我不能来地下室吗？”
秦以疏皱着眉，只是把江彦臣拉走了，顺便还把地下室的门给锁了。
傍晚的时候，他从地下室出来迎面就碰上了江彦臣，以至于忘记要锁门，这才被江彦臣钻了空子。
“哥，地下室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秦以疏半夜惊醒，发现江彦臣不在身边，他下楼寻找，没想到江彦臣就站在能窥伺到他秘密的地方。
被他人紧紧扼住脖子的感觉这是他第二次感受，而第一次也是江彦臣给予他的。江彦臣曾经胁迫过他永远是他心中的芥蒂，如今一下就让他回想起了当初。自然没好气道：“不关你的事，我与你之间也不是什么都需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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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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