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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6
楚元毅眦目欲裂,双眼凶狠毕现,野狼双目是野性翻涌,张着大口想要撕咬楚元毅,奈何被楚元毅的双手死死抵住。
一人一狼,两相对抗。
两双红了的眼睛,针锋相对。
野狼力气不大,胜在身形敏捷,步伐迅速。正因如此,野狼一般是群居动物,极少单独行动。要是这样再拖下去,引来狼群,后果不堪设想。
“你走!快走!”
楚元毅分身无暇,嘶吼道。
她不能走,如果她会丢下楚元毅不管,就不会来森林里找楚元毅。
情急之下,她碰到了口袋里放着的东西。
咬了咬牙,她扑上前,直接往野狼的脖子上就是一抹。
是被楚元毅掰断的金属铭牌,只割断了一撮撮狼毛,如絮飞落。
野狼脖上的绒毛厚重,铭牌又已钝化,被刺激到的野狼瞬间将目光转到郦静语的身上,想要扑向她。
殊死相搏。
看了眼楚元毅,明显,他已经拼尽全力,手臂上的肌肉已悉数浮现。
生死存亡,瞬息之间,决不能手软。
她加大手中力道,用力往下一掼,又快又狠。
郦静语精通生理学,知道如何用最快的办法来解决掉一条生命。
她清楚地感觉到划破皮肉,直透筋脉的触感,那是喷薄涌动的筋脉,在被她用力割断之后,鲜血喷涌。
腥味的血气。
她还是留了一手,没有隔断野狼的动脉。
野狼叫声凄厉,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四爪扑腾,将无数落叶拍打翻飞,滚入了灌木丛中。
那是蔷薇的……
滚入灌木丛的野狼在蔷薇花丛里挣扎了几下,树叶响动,而后再无声息。楚元毅扶着树木站起身,过去查看。
郦静语跟在了楚元毅后面。
“小心有刺,这是蔷薇。”
楚元毅沉声,“我知道。”
花丛里,野狼痛苦不堪地躺在地上,无力挣扎,大口喘息着,看到两人靠近,眼底的凶光消失的烟消云散,痛苦得紧闭双眼。
“看样子不会再过来了,我们赶紧走。”
郦静语伸手拦住,“不,野狼一向狡猾,什么都有可能。我们假装转身,看看它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我没猜错,一定会偷偷跟在后面,到时候……”
就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楚元毅伸手摘了多粉色的蔷薇,簪在郦静语的头发上。
“很美。”
她闻到了蔷薇馨香清浅,却不知楚元毅说的美是多美。
“能美得留住你吗,别又跑了。”
“不会,相信我。”
他回答得笃定,像是对天起誓,掷地有声。
彼此矛盾,就这样消解,心有灵犀,无需多言。
郦静语眉眼一弯,“口渴了,附近有水吗?”
“有,我带你去。”
楚元毅带着郦静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暮色四合,天光黄昏,夏虫拉开了合唱序幕,此起彼伏的清鸣不绝于耳。
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虫鸣了。
走了约莫两三百米,她就听见了滔滔水声,一条宽阔的大河将地面分裂成两岸,水流湍急,击石生花。
她想往前,被楚元毅拉住了手掌,“小心,水很急,冲走了就回不来了,在这等我。”
“冲走了不就没人惹你生气了。”
“说什么傻话。”
楚元毅站在河滩边的石上,弯腰蹲身,手掌在河水里洗了洗,鞠了一汪清水在手心,碰到她面前。
“很干净的,喝吧,之前我也来这里喝过,很甘甜。”
那一汪清水,倒影着楚元毅的容颜,满是汗水的俊颜带着笑意,剑眉温柔。她凑近了,看到了自己发上簪着一朵粉色的奥斯汀。
挺好看的。
“再不喝,水都要流光了。”
他一双宽厚的手掌铺陈而开,指缝间不断有水滴落,湿了地上的石块,一片深色。也没顾及太多,她弯了脖,喝着楚元毅手掌中的水。
入口清凉,甘甜。
月光下,楚元毅看着眼前的郦静语露出白皙的脖颈,被柔和的月光一打磨,皓白如玉,如天鹅优雅。
长发垂落,恬静安然。
楚元毅还能察觉到,她那一双丁香小舌滑过他的掌心。
轻轻的,痒痒的。
楚元毅莫名觉得心痒,怀念和她亲吻的感觉的感觉,想要用自己的唇齿,去探索她,攻城略地,水乳交融。
正喝着,楚元毅突然手臂用力,将郦静语按进自己怀中。
那样用力,就像是要揉入骨血一般。
遽然的动作,让正在喝水的郦静语被猛的呛到,趴在楚元毅的胸口不停咳嗽着。正想问楚元毅,余光看到一团黑影从身旁蹿过,落入水中。
擦身而过时,还把她头上的那朵奥斯汀给擦落,掉入河水中,花瓣四散,漂流开来。
“花……”
楚元毅手臂锢着她,“没事,有我在,以后还有更多的。”
黑影落入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叫了几声,四肢挣扎着想跃出水面,很快被水浪盖过,席卷而去,才转眼,就已不见踪迹。
她明白了,是刚才那头野狼。
“刚才野狼是装可怜的,就为了偷袭我们。蒲松龄写的狼狡诈善变,看来国外的狼也是如此。”
还好,有楚元毅才让她躲过一劫。
楚元毅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它们都是为了生存,不论人还是狼,都没有错。我们现在回去,天马上就全暗了。”
两人加快了步伐,偏偏因夜色深浓,两人在林中迷失了方向,怎么走也走不到边,才意识到已经迷路。
“现在怎么办?”
靠在一棵树上,她笑着问楚元毅。
“能怎么办,等天亮了就好了,天色太暗,看不到方向,之前经常来这,好久一段时间不来,陌生了。”
楚元毅摘了满满的野果,盘腿坐在地上,“解渴的,要不要吃点填肚子、”
二话不说,郦静语也坐下,从他手里抢了几颗浆果吃。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十分解渴。
她又多吃了几颗。
“楚元毅。”
“嗯?”
“能说说,你之前坠机的事情吗?”
原本楚元毅正吃着,停下来动作。
兀自笑了声。
手里捏着的那枚浆果,噗地一声被他捏爆,流出红色的汁水,从他的指尖蜿蜒而下,流到手臂上。
彼此间的气氛是冷凝的。
许久,楚元毅才开口,“挺早之前的事情了,要是你不说我都已经忘了。因为一些事情,战机在空中发生故障,我跳伞逃生,搭档牺牲,就是这样。”、
多少惊心动魄,化作短短一句。
郦静语清楚楚元毅刻意模糊了关键字眼,例如,发生了什么故障,还有他的搭档是谁,都没有说出。
要问吗?
她开口,却不知如何发问。
“你是想问我的搭档是谁吧?”楚元毅侧了头,唇角微勾,“是一个女飞行员,刘骄珮,可惜。”
最后那两个字,充满了无限深意,不知是惋惜,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刘骄珮。
她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忽地想起在云江空军基地,楚元毅的办公室看到的合照。合照后面,就是刘骄珮的的签名。
她还依稀记得,那是个意气风发的女子,穿着飞行服,一脸骄傲,正如她的名字那般。
就这样去了。
但是,庄伊岚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和她没关系,你别误会了啊。”
楚元毅低着头,手臂放在膝盖上,把手里的浆果往远处一丢,“我跟她只是战友而已,只是当时差点引起轩然大波,才把我送来英国。至于我紧张……”
楚元毅良久沉默。
她温然,“不想说就别说了,为难自己。”
靠在楚元毅宽阔的臂膀,她的手臂环住了楚元毅的精瘦的腰身,两相依偎,聆听着彼此心跳。
广阔的森林里,月光冷白,漏下树叶的缝隙,除了夏虫的叫声,再无其余的声音打扰,世界安静得仿佛得只有他们二人而已。
下一秒,楚元毅的话让郦静语彻底惊愕。
“你还记得当时在飞机上,你看的航天时报吗?”他嘶哑的嗓子,像是利旧磨砺后的沙哑。
“记得,无畏号,当时,你看了好久。”
难道说……
她脑海里有了个最不可能的想法。
“没错,因为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
楚元毅抬头望天,说话时已是哽咽。这个一向刚强坚毅的男人,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流下泪水。
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知道吗,当时全国都在电视直播,我们当时在上课,教室里也放着航天飞机直播的画面。航天飞机升空的时候,教室里响起了掌声,可结果却……却。”
楚元毅握紧了双拳,狠狠捶在自己的大腿上。
“当时,所有人都吓到了,可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哭了。但我能告诉谁,在航天飞机里有我的父母,就算告诉了也没用。那天我都是浑浑噩噩的,觉得天塌了,所有东西都没了……”
楚元毅热泪盈眶。
“现在,我有了喜欢的人,我在乎的人,那就是你。所以我在乎你,怕我们开战机的时候又出事故,还有在心理测试的时候,我想起了无畏号。真的,我不想失去你,你懂得那种喜欢上,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吗,我对你都是真的!虽然,虽然有时候轻佻了点,那是我怕错过你,就再也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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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了先前的事情,这只是之前的一个引子,还会继续展开细节~
昨天有童鞋问微信双开的事情,其实楚元毅在重逢之前就已经要到了鲸鱼的微信开始撩啦。说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