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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陆营生在屋里,将衣服脱下,看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口,伤口已经腐烂,上面还有着蛆在啃噬着腐肉,拿出小刀,喝了一口烈酒,咬着牙,一刀一刀的将腐肉割了下来
顺着胸膛流下来的血全是黑色,拿出一瓶药,均匀的摸在上面,疼得陆营生想要尖叫,死死的咬着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流血的伤口,慢慢的开始有了结疤的现象
“楚林,我今日所受的所有痛处,他日,我定当数倍奉还”
而陆营生却丝毫没有发现,房顶上有人正透过瓦块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楚林三人则背着行囊踏上了去向靖瑶家的路程,中午时分,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三个人不得不在一条小溪边的树下遮阴乘凉
楚林挽起袖子裤脚,下小溪去摸鱼了,树荫下只剩下向靖瑶与凌然,两个人似乎没什么话题,都沉默了
凌然率先开口试探性的问道“嫂子,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啊,你能跟我讲讲吗?”
向靖瑶面对凌然提出的问题,仔细的想了想这一路走来的回忆,慢慢的跟凌然说了起来,从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雪地下跪,被罚抄书作弄楚林,在楚林的脸上画了一个王八,让他出丑,后山温泉跟在房中被看光身子,再讲到楚林修为被废,比试替自己挡下攻击,每次遇到危险总把自己护在身后,凌然自然听出了,自己表姐为向靖瑶做的事情
凌然笑着再问,“那么嫂子,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哥的啊”
听到凌然这样问自己,向靖瑶有那么一瞬间沉默了,“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听着向靖瑶的回答,凌然也有些哑然了,又看了看在小溪里面忙活的楚林,“哥,也不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值不值得,看在你这么喜欢这个女人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
楚林好不容易在小溪中捉到了几条鱼,离向靖瑶家中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三个人吃过东西,又开始抓紧着时间上路了
眼看着离城门口越来越近了,楚林的心就跟打鼓似的说不出来的紧张,进了城门,没有想象中的繁华热闹,相反,天还没黑,街道上就已经空无一人,挨家挨户都大门紧闭,说不出的冷清
向靖瑶见到此番此景,紧锁眉头,加快了步伐想自己家走去,偌大的向府,大门紧闭着,门外连个家丁都没有,门前的石狮子上,都有着蜘蛛网了,向靖瑶敲了敲大门上的门环,许久都未见有人出来开门,心里觉得古怪,身子一跃,跳落到了自家院中,原本应该生机勃勃的树木,映入眼前的却是一片落得一片叶子都不剩的枯树,满院的落叶堆积了好几层那么厚,空气中还弥漫着树木腐烂的味道,楚林随后也进到了院中,看到这番场景也觉得有些古怪
向靖瑶脚步轻移,向着自家父母的房间走去,路过后花园时,池塘里面的水十分浑浊,夹杂着死鱼的味道,气味十分难闻,走到房门口用手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应答,又去了很多地方,但是这府中就跟荒废了一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向靖瑶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
这时已经接近傍晚,太阳已经下了山,向府开始变得一片漆黑,向靖瑶点亮了祠堂的油灯,用手摸了摸桌上的厚厚的灰尘,又看了看桌上已经腐烂的贡品,心里的疑惑跟不安越来越深
楚林自然看出来了向靖瑶的心思,上前安慰“你先别着急,府上没人,我们再去别处看看,总会有什么线索的”向靖瑶轻轻的点了点头
凌然开始在房中四处的走动观察起来,周围的窗户纸上有着许多的破洞,用手拿起桌上的檀香,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腐朽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腔,还有着一丝很细微的气味,有点像血的味道,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厚厚的灰尘,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嫂子,冒昧的问一句,你爹是做什么的,还有你爹性情如何,可有曾得罪过什么人吗?”
向靖瑶皱着眉头,“我家世代经商,我爹虽然有些严厉,但是为人还是不错的,并未与人结怨啊,倘若真的是我爹得罪了什么人,也不至于整坐城都这般模样啊”
楚林转念一想,“我们苦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出去看看”
向靖瑶从祠堂的柜子中拿出几个还能用的灯笼,打算打着灯笼出去,现在城里变成这番景象,恐怕街道上也没有一点光亮,打着灯笼还能看到点亮光,但是却被楚林与凌然反驳了,“我们打着灯笼太过招摇,倘若遇到什么情况,我们太容易暴露”
于是三个人就趁着夜色,出了向府,天上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原本就毫无亮光的城镇,变得更加的压抑起来
三个人一路上紧紧的跟在一起,三个人走到一条巷子的时候,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有什么声音,楚林将头轻轻的探出,眼前的一幕,就连楚林都震惊了
只见,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街道,现在慢慢的人开始聚集了起来,非常懒散的在街道上移动着,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笛声,街上的人排成队形依次跟着笛声走去
三个人看着这奇怪的场景,心里都有些深深的疑惑,三个人打算紧跟着人群追了过去,但是因为天黑,楚林踢翻了旁边的木桶,本跟着笛声前进的人群,全都停下了步伐,回过头走去,寻找发出声音的地方,这时不远处又响起声音,人群向着有声音的地方追了过去
一个人影走向了三人,借着月光,向靖瑶看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是一个女子,语气十分激动,“晴儿”被唤作晴儿的女子愣了一下,随即扑到了向靖瑶的怀中,小声抽泣起来,“小姐,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你可算是回来了”男子也在一旁摸着眼泪
向靖瑶将怀中哭泣的女子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晴儿,怎么是你,我爹娘他们现在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晴儿的女子擦了擦眼泪,“夫人跟老爷都还安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老爷夫人要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林跟在他们几人的身后,眼睛始终看着前面正跟向靖瑶诉苦的晴儿,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穿了好几条漆黑的巷子,楚林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你们等等,我肚子疼,哎呦哎呦,痛死我了”
几个人停下步子看着已经痛的蜷缩在地上的楚林,向靖瑶走了过去询问,“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肚子疼呢”说着便用手去扶楚林
楚林在向靖瑶搀扶的过程中,小声说“小心点,我总觉得有诈,这个晴儿我信不过,你找个机会试试她”
向靖瑶一脸不悦的看着楚林,“晴儿打小就在我身边伺候我,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楚林见向靖瑶已经有些不悦,但是看着晴儿的确有些古怪,叹了口气,“你先别生气,我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你想想看,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镇子上还有那么多行为举止怪异的人,这个晴儿出来做什么,我让你这样做,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向靖瑶听着楚林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楚林紧皱着眉头,表情十分痛苦的在向靖瑶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晴儿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楚林,“小姐,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是。。。”
向靖瑶见楚林一直挤眉弄眼的给自己使眼色,但是一边又要大呼喊痛的样子虽然看着好笑,但是细想了一下,笑着对晴儿说“这位公子是要去赶考的秀才,这位姑娘的这位公子的妹妹,他们路径此地的时候遇到野兽,我便救了下来,想着天色已晚,这才邀请这位公子去府上做客,可是谁知。。。,唉,”
向靖瑶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了晴儿,柳伯伯跟爹娘在一起吗?柳伯伯年事已高,身体不如以前,也不知道柳伯伯现在怎么样了”
晴儿牵起向靖瑶的手,“放心吧小姐,柳伯伯很好,就是老爷跟夫人,吃了不少的苦,不过现在好了,小姐你回来了”
向靖瑶听到晴儿说的这句话心里很是难受,晴儿看着向靖瑶伤心的神情,又看了看楚林弱不禁风的身子,还有凌然胆怯的模样时,晴儿的嘴角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
待楚林休息片刻之后,几个人又在黑暗中继续摸索,一路上晴儿的女子显得格外的沉默,除了脚步声,还有呼吸声,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向靖瑶开口询问,“晴儿,我们还要走多远”
晴儿回过身子,笑着看着向靖瑶,“小姐,穿过前面这条巷子就到了”
晴儿的身后是一条深深的巷子,隐隐约约能看到巷子里面有着一扇门,寒风四起,吹得后背直发凉,凌然故作害怕的样子躲进楚林的怀中,小声说到“哥,小心点”转过头又喊道“哥我害怕”
楚林拍着凌然的背,“妹妹不怕啊,不怕”又低下头对着凌然说,“待会儿万一有什么情况,穷解决左边,右边的交给你,但是记住,要保护好自己”凌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向靖瑶自然也感受到了刺骨的邪气,紧握着拳头,“你到底是何人,带我们到这里来,到底有何目的”
晴儿神情有些慌张,“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晴儿啊”
向靖瑶冷眼的看着晴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柳伯伯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听到这里,原本神情慌张的晴儿,却笑了起来,“原本还打算多跟你玩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真没劲”
此时的向靖瑶,手里拿着符咒“你不是晴儿,你到底是谁?这个镇子里面的人,是不是你捣的鬼”
只见晴儿将脸上的皮撕了下来,一张相貌普通的脸展现在了三人面前,女人看样貌也有三十好几了,样貌普通,但是身上却有着淡淡的威压,虽然没有郭老夫人的强烈,但是也能感受到,此人并不简单,女子摆弄着手里的人皮面具,眼睛一直打量着三人,笑了笑“你问道问题还真不少”
楚林从向靖瑶的身后走了出来,双手抱拳,“不知能否请前辈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一二”
女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楚林,“你这晚辈,看着有点意思,不过要想我告诉你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凌然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子,“你把我们千里迢迢的带到这里来,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女子眼光有些凌厉的看向凌然,“小娃娃,眼力劲还不错”
凌然笑了笑,“先谢过前辈夸奖,不过,看前辈的样子,修为应该不低,而且擅长易容之术,从这里出去应该不难才对”
女子望着凌然,笑了笑,“的确不难,你还发现了什么”
“前辈之所以在这里,其实很简单,因为就连前辈你,都出不去,不知晚辈说得可对,而把我们带到这里,前辈身后的那条巷子,估计应该有什么秘密才对”
女子眯了眯眼睛,大笑起来,“看来,你不光有眼力劲,还挺聪明的,可是有时候太聪明可是会招人讨厌的,不过,我就喜欢聪明的人,倘若你们三人之中,谁能从这巷子里面走过去,我就告诉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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