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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闸之后
中午陆彦去教室找琅西,他正转过身和张瑶瑶聊着天儿,也不能说是聊着,因为琅西目瞪口呆的只听着张瑶瑶胡侃。
不知道说的什么,反正听得琅西敛了笑容也没像以往那样兴奋,陆彦皱了下眉头,在门口冲他喊了声:“琅西,我跟你谈谈。”
琅西转过头看到陆彦,明明眼里有一瞬间的欢喜,最后却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去,无意识的撇了撇嘴然后跟张瑶瑶说了声,这才走到陆彦跟前,语气也和早上的不太一样,没了以往的期待:“陆老师,什么事儿?”
“找你聊聊。”陆彦不清楚状况,唯一能肯定的是琅西似乎并不开心,只好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你舅说你最近心态不好,心理辅导室这个月是我值日,去辅导室吧我和你认真的说下。”
琅西点了点头,陆彦顺手想搭住琅西的肩膀,结果琅西一个侧身绕过他走到了最前面。陆彦皱着眉盯着琅西的背影,是怕人说什么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就像哥儿们一样的搭肩走,尽管是老师和学生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他从前和灰哥打完球也常常这样走回教室,更何况,琅西是那种怕了谁的人吗。
心理辅导室是这学期刚开设的,学校考过心理资格证的老师还挺多,大家就共同商量了下,两位老师一组,每组轮换一个月,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可以辅导下学生的心理,校长之前还在会里特别强调了高三学生的心理压力。
辅导室在教学楼的东南角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比较偏僻,本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现在整理了下放了两张懒人沙发,一张松木矮桌,基本心理学方面的图书,也就凑活着做成了个像模像样的心理室。
不过这个辅导室开设之后,也没几个人过来,大多学生的问题要不是自己没注意到,要不就是注意到了但不好意思开口,总之冷冷清清的,鲜少有人。
两人绕着教学楼走了好长一段路,谁也没有打算开口说话的意思。一路上有同学冲陆彦问好,陆彦也是心不在焉的向他们笑着点点头。陆彦把辅导室的门打开,然后从矮桌上拿起“有人咨询”的挂牌挂在门把上,侧过身让琅西走进去,顺手就把门反锁了。
琅西整个人都窝在懒人沙发里,无精打采的样子萎靡得很。
“你怎么了?”陆彦笑了笑,走过去想拉起琅西的手让他坐正,“早上不都还好好的么?”
琅西抬头瞄了他一眼,撅了下嘴,语气有些幽怨:“现在不高兴了。”
陆彦这下算是把刚才没来由的担心放回肚子里了,原来是小孩子闹脾气呢:“给我说来听听,谁让你不高兴?”
“还能有谁。”琅西眼珠子转悠转悠的瞥了他一眼,“您呗。”
陆彦挑了挑眉,笑了起来:“我?”他今天一上午四节课安排的满满当当,就没在班里露面过,哪有时间惹琅西不高兴,他的语气愈发揶揄,“那你说说,我怎么惹你了?”
琅西仰着头盯着他,皱了皱眉,“你就不能坐下说?我仰着头说话多累啊。”顿了顿,琅西又低下头不服气的嘟囔着,“我吃醋了。”
陆彦略微愣了愣,旋即就笑出了声。
“笑什么!张露露都和我说了,你从前可照顾宁柠了,中午她来找你讲题目你都不会拒绝,还经常让她帮你办事儿,而且、而且你居然还送她回过家!”琅西估计是真不高兴,说到最后连声音都颤抖着,他撇过头,不再看陆彦,“反正我觉得不舒服,你对她太好了,怪不得人家得喜欢你。”
陆彦忍俊不禁,伸手把琅西的脑袋给掰到他面前,俯下身仔细打量着琅西都纠结成一团的眉眼,他叹了口气,低头报复性地在琅西的唇上轻咬了一口,沉着嗓子问:“我对你不是更好,还带你回家让你蹭吃蹭喝呢,再说了……”陆彦用指腹摩挲着琅西的嘴唇,眼神暗了暗,“你觉得我也会这么对她吗?”
“你敢!”琅西抬手勾过陆彦的脖子往他跟前凑近了些,盯了好一会儿也像报复性的照着陆彦的嘴唇就是狠狠的咬了一口。陆彦疼得轻哼一声,在心里骂着琅西小混球,却也想着就这样让让这个小屁孩儿,伸出舌尖在琅西的唇上舔了一下。
两人都好久没好好单独相处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这个带着报复性的吻逐渐缠绵悱恻起来,琅西挟过陆彦的腰,往上一提,自己从沙发上起来,两个人转了个身直接把陆彦压在身后那堵墙上。
琅西穿着粗气,用鼻尖顶着陆彦的鼻尖,摩挲了几下,说:“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他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我就……”
“你就怎么样?”陆彦笑着,手忍不住绕到琅西的身后,沿着宽松的校裤一下下的拉扯着松紧带。
“我就离家出走!”琅西赌气埋首在陆彦的肩窝上又咬了一口。
“你可真是——”陆彦吃痛,皱着眉扯着琅西的头发才把他那颗脑袋从他肩膀上拱出去,“可别给我留印子了。”
琅西又凑过来在刚才咬的地方吻了几下,无赖的说:“就得给你留印子。”
陆彦勾着嘴角笑得开心,一遍揉着琅西的头发一遍说:“你可真是个孩子。”他想把琅西从他身上拉开,“我是班主任学生有题不会我应该教她,她不是帮我做事儿,我让宁柠做的每件事儿都和班级有关,还有,送她回家也就那么一次,还是她妈妈因为有事所以打电话拜托了我。”
琅西扭着身子,在陆彦身上蹭来蹭去,就是不肯撒手。
“小混球,差不多行了,你这飞醋吃得也该消化了吧。”陆彦用手点了点琅西皱紧的眉头,“快别蹭了,待会儿消不下去我可不来管你。”
琅西这下才又笑了,眉眼舒展开之后,才挺不好意思的告诉陆彦:“已经消不下去了。”
陆彦一时没回过神,琅西就又简单明了的补充了俩字儿:“硬了。”
靠!陆彦心里有顿时奔过一万只神兽。
“你……憋回去吧。”陆彦推开琅西,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想了半天又回过头去对琅西气急败坏的说,“你这是开闸了之后收不回去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撩了呢!”
琅西也委屈啊,他那么喜欢陆老师,两人亲亲吻吻摸摸弄弄的擦枪走火是一定的嘛,他才不相信陆彦一点儿反应都没呢:“我……你难道刚才没……没……没那啥吗?”
陆彦的脸皮也是练就厚了的,他瞄了琅西一眼,说:“有啊,可我又不是你。”
琅西这下没法子了,只好丧气的重新坐回懒人沙发里,紧闭着眼睛缩成一团,尽量把刚才活色生香的场面忘得一干二净。
陆彦坐在琅西对面,存心想戏谑下他,不停地问:“你今儿早上说的事儿是真的吗?那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有你那神功练得怎么样了?”
琅西痛苦地瞅了气定神闲的陆彦一眼,哀求着说:“陆老师,你这么说话发出声音的,还让不让我清心禁/欲了……”
陆彦窝在沙发里笑了好一会儿,把琅西都笑烦了,他头一次觉得陆老师的笑声这么烦人。
等过了好些时候,琅西才从沙发里正坐起来回答陆彦刚才问的问题:“裘子说得再练上几天,我估摸着以我的速度一星期大概就能搞定了,反正按照裘子说的,我只要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大问题。”
陆彦点点头,算了算日子,正好是运动会前后的那两天。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打算之前去超市给琅西买些好吃的让他高兴高兴。
两人在辅导室里聊了一小时,一直等到打了下课铃才关了门出来。陆彦直接从教学楼的天桥走到办公室,琅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做贼似的往大门口去绕一圈才回到教室。
教室一坐下,八卦探子张瑶瑶就趴过来问他:“琅西琅西琅西,陆老师都跟你说什么了啊?”
琅西笑得眼光灿烂,心里想我和陆老师说的话做的事儿哪里能跟你说。他心里都乐得出油了,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学得太狠了,我舅担心我,就给陆老师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就找我去心理辅导室聊聊。”琅西顿了顿,觉得自己回答得似乎太过于官方,就又补充了两句,“也没什么,我现在其实吃得好睡得香,能有什么事儿。”
说完他低头从抽屉里拿了颗巧克力塞嘴里。
“也是。”张瑶瑶转着笔头头是道的分析着,“你现在这样子哪里像是要高考的呀,你瞧瞧我们班里,面儿上就数你最春风得意马蹄疾了,要不是知道你是因为连续拿了两次年级第一给我们班长了大脸,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琅西一听,惊得差点儿把巧克力囫囵地全吞肚子里去,他低着头咳嗽了两声,这才回过气儿来。
“唉,我说,你不会是真在谈恋爱吧?”张瑶瑶狐疑地盯着他,用笔盖儿戳着他的背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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