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懦弱的温柔

　　清水汐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清水大宅，只有几处亮着灯光。整栋家宅掩映在夜色里，沉默的压抑。

　　出门的时候清水汐悄悄给司机福伯打了电话，知道父亲今晚不会回来，稍稍放下了心。天色已晚，在路上又耽误了些时间。清水汐顺着短信上的地址找到医院的时候已是将近十点。矢野馨和石原麻里两个人相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的矢野馨眼圈红红。

　　“怎么回事？”清水汐皱眉。两人看着她都没有说话，矢野馨看着石原麻里，“你说吧。”

　　石原麻里的心情也不怎么好，思考一会她说道，“我当时也不在她旁边。我和她本来要谈谈上次的事情，结果碰到了几个后援会成员。言语间起了冲突，我就离开去买水。等我回来事情已经发生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清水汐也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有没有通知小幽的家长？”

　　“小幽的父母常年在外，她一个人和爷爷住在一起。医生说其他地方没什么大碍，皮下软组织挫伤。但是小幽在推搡中伤到了脸……”石原麻里没继续说下去。一张脸对女孩子来说有多重要大家都明白，清水汐怔愣一秒，攥紧了手指。

　　“起因呢？”小池幽不是会主动和别人发生冲突的那种人。清水汐的目光始终锁定在石原麻里身上。“石原你不在场，但不是还有后援会成员？”

　　石原麻里移开了目光，“时间太晚了，我让她们先回去了。据我了解是，小幽维护了后援会，招惹到了不太好惹的小团体。”

　　维护了后援会……？清水汐目光灼灼看着石原麻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也许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她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件事情，”清水汐缓缓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理着思路，“有没有报警？”

　　“报警？”石原麻里喃喃重复了一句，“没有。事情太突然。还是别报警了吧？”

　　“为什么不？”清水汐淡淡看她一眼，“小幽现在还没醒，总要讨个说法才是。”这已经属于恶意伤人的范围，为什么要息事宁人。清水汐想着就掏出了手机。

　　“……今天太晚了。小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会长你不是还有门禁？这件事情不如交给我，明天一早我来处理。”石原麻里勉强地笑笑，矢野馨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

　　清水汐看一眼未曾言语的矢野馨，有些一头雾水。如果只是告知她一声而已，没有必要这个时间让她来医院。到底是石原麻里还是矢野馨谁的意思？现下看来石原麻里反而不想让她插手这件事情，只是……

　　“不用了。”沉吟半晌，清水汐还是下了决定，“石原你现在也不怎么舒服吧。不如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想办法。”她还有些话想问矢野馨，直觉比起石原麻里来她更喜欢和矢野馨接触，尽管她不在事发现场。

　　而且，直觉告诉她，石原麻里隐瞒了些什么。

　　“而且我是会长，如果小池是为了维护后援会，我也理应解决这件事情。”早知道后援会会长这个职位的责任很重，但真正发生事情的时候却没有那么惊慌失措。

　　也许我真的变了……。但是，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

　　“那好，我先回去休息。”石原麻里张了张口，终究是妥协了。“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她看着矢野馨问道。

　　清水汐轻轻蹙眉。出乎意料，矢野馨态度坚决地拒绝了石原麻里的邀请，“不了，我想再呆一会儿。你回去吧。”

　　石原麻里咬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们是一路，时间太晚了。一起回去也有个照应吧。”

　　“矢野你也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既然已经出来了什么都不做地回去也没什么意义。第一次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清水汐竟然没有任何不适应。“放心，她醒了我告诉你。不过，她爷爷那里你们有没有通知？”

　　矢野馨摇摇头，“小幽爷爷年纪也大了，我平时去她家也见不到她爷爷。这个时间爷爷应该已经睡下了。”

　　也对。清水汐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矢野馨的肩膀。“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和石原回去吧。”她这样说着，目光中暗含鼓励。

　　矢野馨最终还是点点头，“嗯。那拜托小汐你了。”她站起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语气也没什么起伏，“那走吧。”

　　两个人一起离开，清水汐目送他们远去，在门外等待医生通知。

　　总觉得有哪里违和的地方。按打电话的时间来推算，石原麻里和小池幽见面的时间应该是傍晚。碰到了后援会的成员，和别人起了冲突……也许是她太敏感太多疑。

　　静默地坐在医院走廊，有些许的寒意。不知过了多久，医生告诉她可以进去看看了。

　　“谢谢您了。”清水汐微微鞠躬，医生的眼神却有些冷淡。

　　“现在的孩子啊，唉。”看着清水汐走进病房带上门，医生有些无奈地摇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不通知孩子的家长，而且看起来还和不良少女斗殴有关。看着挺漂亮的女孩，怎么就……啧。

　　清水汐进去，看到小池幽静静躺在床上，左脸颊贴着纱布。身上不少地方也处理过，眼眶有些酸涩。

　　这个女孩一直沉默着，却有时候莫名的固执。她只是用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清水汐，但清水汐却读出了她的恐慌和无措。

　　矢野馨曾经笑着调侃道，小幽就是个颜控。无论如何脸对女孩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吧？清水汐坐在床边，试着对她笑了笑，“医生说问题不大。你安心睡会就好了。”

　　小池幽点点头，没有说话。牵动嘴角可能触动脸上的伤口，她只是拉住清水汐的手，面无表情的眨眨眼睛。

　　明明一直都是一样的表情，清水汐这一刻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回握住小池幽的手，冲她笑笑，“睡吧。睡起来一切都会好的。”

　　小池幽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清水汐的目光拂过她的脸，忽然间有种深刻的迷茫感。她的感觉是对的吗？她能否承担起这样的责任？

　　在这个位置上，她都做了些什么，而她又给别人带来了些什么？如果她管理好后援会，那么是不是不会有别人对后援会的那些话，小池幽也不会做出维护的举动呢……

　　她怔怔地想着，看着小池幽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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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原麻里和矢野馨并肩走在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气氛太过沉闷压抑，石原麻里打破了沉寂，“你……害怕吗。”

　　过了几秒，矢野馨才反应过来，“你指什么？”

　　石原麻里回过头看着友人，看着她的脸上是毫不作假的疑惑，继续说下去，“时间有些晚了，我是问这样和我两个人走在路上，你不害怕吗？”

　　她只是想找个话题来纾解一下这样莫名的尴尬。矢野馨却摇了摇头，“我在想小幽的事情。麻里酱，你真的没有看到过程？小幽不是那种会主动和别人起冲突的人呀。”

　　石原麻里的眉心跳了跳，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矢野馨的表情，慢慢说道，“我去买水了，具体我也不知道……但听说，似乎是和清水汐有关。”她对清水汐的称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矢野馨也没什么察觉。

　　“好像是，那些人说了她什么，然后小幽反驳了些什么。这样而已。”她的“而已”意味不明。

　　“和小汐有关……？”矢野馨自己重复着，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石原有些莫名其妙。

　　“……不，没什么。”矢野馨站在原地片刻，又重新向前走去，“今天太晚了。麻里你回家也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件事情先交给小汐，明天一早咱们去看小幽。”

　　明天一早。对了，还有清水汐说的要报警的事情。石原麻里幽幽叹口气，分不清情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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