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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禟跟着林祯鑫走出了酒吧,那个衣着朴素却娇俏可人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翻着自己的书包,最后赌气的将书包扔在脚边,酒水顺着头发滴落,肩膀上湿了一大片,隐约能看到粉红色的内衣带。
“玉檀。”
玉檀一抬头,“林十四,你怎么在这?”
“那个,我刚好路过。”
“是不是你刚才也在酒吧里,跟那个混蛋在一起?”
林祯鑫一脸的窘迫,无奈地看向尹禟,尹禟朝他耸耸肩。“好吧,我们刚才确实在酒吧里,但是没跟他在一起。”
“我们?”玉檀看向林祯鑫身后的尹禟,“尹先生?”
“金小姐,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尹禟瞥见了玉檀的内衣带,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西服外套递给玉檀,“我觉得我们还是先送你回家比较好。”
玉檀顺着他目光看到自己的肩膀,脸立刻变得通红,毫不犹豫的接过尹禟的西服披在身上。
“你找什么呢?”林祯鑫帮玉檀帮东西都塞回书包。
“我找纸巾擦擦头上的水。”
尹禟听罢起身跑过了马路。
“哥,你干嘛去啊?”
“一会儿就回来,稍等一下。”
尹禟拿着刚买的纸巾跟矿泉水在马路对面等红绿灯,看到马路对面的玉檀穿着尹禟的西服有些大,晃晃荡荡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虽然初春的北京夜晚并不寒冷,但此时尹禟穿着一件衬衫也觉得有些凉,何况玉檀身上的酒迹被夜风一吹一定倍感凉意。她眼神中是说不清楚的情愫,有些悲伤,有些难过,又不尽然,是疲倦却还坚持着,尹禟读不懂,但是此时玉檀苍白的面容让他心生怜惜,朦胧中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摇摇头立即变得清醒多了。
拿着纸巾跟矿泉水跑过马路,尹禟将纸巾递给玉檀。”快擦擦吧,被风吹着了就不好了。”
玉檀看到尹禟拿着纸巾的手,那样修长好看,抬起头看着尹禟的脸,他的脸上都是笑意还有隐约的疼惜,她鼻头无由来的一酸,忙低下头接过纸巾。“谢谢。”
出租车上,玉檀一直呆坐着,气氛十分尴尬。贫嘴的出租车师傅几次想引起话茬,却都冷场了,只得闭嘴。
玉檀让师傅在胡同口停了车,尹禟跟林祯鑫看着她呆呆的有点不放心,都跟着下了车。
“玉檀,你别难过了,也许有什么误会吧。”再怎么说同住在一个宿舍四年,得打个圆场。
“十四你别说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尹禟想缓解一下气氛,笑着说,“金小姐,也知道他的外号,你知道他外号的来历吗?”
“还不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学号,考号,连员工号但凡跟数字有关的号码都逃不过14。”玉檀双手环胸,头偏向一侧。
“你怎么知道。”尹禟看着玉檀。
“因为我前男友跟他是一个宿舍的。”
尹禟本来想缓解气氛,没想到又将话题引到着上面,可是玉檀的语气也很奇怪,尹禟说不上哪里奇怪,总之不应该是听见男朋友脚踩两只船之后的表现。
“对了。”玉檀扭过头郑重其事的看向尹禟,“既然来了尹先生就去看看房子吧。”
“玉檀,我看你还是直接称呼我哥名字吧,尹先生什么的挺奇怪的,好像我哥跟我不是一个年龄层的,还有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刚才我就想问。”
“你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年龄层的。”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年龄层的。”玉檀和尹禟异口同声。
“哥,咱们怎么说都是一个妈生的。”林祯鑫扭着眉头看着尹禟。
尹禟抿着嘴乐,“我怎么可能跟看喜羊羊的一个层次。”
“切,那是因为你没童年。”林祯鑫撇了撇嘴。
“既然来了就去我家看看吧。”
“你父母在家吧,这么晚我们去不合适吧?”
玉檀苦涩一笑,“没关系,我们家里只有我自己。”
推开小院的门,玉檀打开了灯,院落中立刻亮堂了起来,这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但看着正房和庭院的规模这原本的院落不应该就这么四方一块,不过如今能剩下有这么一块已经不易了。
“保存的确实不错。”尹禟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虽然不是什么王府的规模,起码也是个豪宅的架势了,而且你们家维护的很好。”
“你这专业知识还能记住多少啊?”林祯鑫对园子中的种植的绿植很感兴趣,蹲在一排矮矮的植物旁打量着它们。
“都快忘光了。”
“听我爸爸说,我家着院落原先有两进,东边还有个花园。现在就剩下这朝露堂了。”
“这四合院里不都应该种棵树吗?这么矮的是什么?”
玉檀微微一笑。”这些都是茉莉,我们家传的。”
尹禟转到院子中央,“你要出租的是哪两间房?”
玉檀抬手一指,“就东厢房,最好是用来存些东西,住人会比较麻烦。”
“你一个小姑娘,要是家里没人,住外人也不方便。你到底有多缺钱,要一次付十年的租金。”尹禟打量着东厢房。
“总之就是很缺钱,如果你能帮我找到租客,感激不尽了,咱们好商量,如果能先付十年的租金,最后住不满十年之后我会退钱的。”
“那你不如用这宅子去银行做抵押,起码给你市值的五成。”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我不想抵押整个宅子。”玉檀打开正房的门,“你们两个进来坐吧。”
正房是被当做客厅来布置的,进门抬头就是一个早已经退了色的残破匾额,写着朝露两个字,没有落款,也看不出是哪个人的手笔,正下方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杯子、瓶子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左右两把圈椅都擦得干干净净,上面都绑着椅垫,却是两种花色,看着很不协调,八仙桌和圈椅看着都有些年头了。
东墙上立着一个乌黑木头的百宝阁,上面的古董跟花瓶不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是廉价的地摊货,不过倒是擦得干干净净,西墙摆着一台显现管的老款电视,对着电视放着一个茶色玻璃茶几,一个上个世纪80年代款的绿布沙发。
“玉檀,没想到还能在你家看到这么多古董级的家具,这电视机也忒旧点了吧。”林祯鑫坐到沙发上,沙发的弹簧恐怕是有点问题,他歪了一下,不得不挪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弹簧正常的位子,尹禟挨着林祯鑫坐下。
玉檀尴尬的笑笑,这些东西从爷爷在的时候就在用,一直都没有换过,本来父亲说要将家里重新装修一遍的,不过再也没有机会了。家里唯一值钱的电器恐怕就是考上大学时候父亲送给她的电脑,现在也是老爷机了。“能用就行了,你们喝什么?”
“估计你家里也不会有什么饮料吧,就喝点白开水吧。”林祯鑫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尹禟微微一笑,温和地说,“刚才在酒吧喝了点酒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想喝点白开水。”
玉檀将两个人送到大门口,“像林十四说的,我以后就直接叫你名字了,谢谢你的衣服。”玉檀将西服还给尹禟。
“不客气。”尹禟接过衣服,套在身上。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着笑了一下。
林祯鑫伸了伸懒腰。“好了玉檀,你早点睡觉吧,记得把门锁好,明天咱们公司见吧,我们走了。”
“好的,再见。”
“再见。”
出租车上,两兄弟闲聊着。“哥,你们就是在大街上偶遇,这几率也太小了吧。”
“北京城就这么大,保不齐你的朋友就是邻居二大爷家侄子同学的男朋友呢,有什么的几率小的。”尹禟发觉周围隐隐有股香味,刚才在路上走着并不觉得,坐上车就能闻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出租车上的味道。
“其实玉檀也挺可怜的,她爸在她大二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就剩她跟她妈了。”林祯鑫靠在椅背上。
“那跟你们那个同学是怎么回事儿?”找不到香味的出处,尹禟放弃了。
“我们大学离玉檀他们学校不远,大一的时候我跟我们同学去玉檀他们学校玩就那么认识了,一眼就觉得玉檀挺纯的,就追了玉檀一年,最后玉檀就同意了。其实我们那个同学一直跟其他姑娘没断过联系,他家里挺有钱的,玉檀家里好像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就挺困难的,听我们同学说玉檀会隔三差五的管他借钱。”
“你的意思是说玉檀是因为你们同学的钱才跟他在一块的。”尹禟皱着眉头,心中有个疑问,‘她是这样的人吗?’
“反正听别人是这么传的,我也不清楚。可是你看玉檀的打扮,她家堪比□□样式的家具,也不知道这钱都花哪去了,在公司她也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都是自己带饭到公司热热。”林祯鑫打了个哈欠。
“你不觉得他们家的院子好像在哪见过吗?”
“咱们家原先不是也住过四合院吗?四合院都一样,有什么区别,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蛮熟悉的,不过也不是很熟。”林祯鑫打着哈欠,说话也越来越迷糊。
“朝露?”尹禟若有所思的重复着。“玉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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