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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城之战
葡萄美酒月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栾君凜休养半月,加之李先生医术了得,胸口的箭伤总算是好利索了。
“郑承,把地图拿来。”
郑承把地图拿过来,把桌上的东西一扫,把地图铺了上去,“你看,这些尤真人这些日子就一直在这些地方活动,他们一直攻城,但却未尽全力,反而留着大批人马在岩城这一带的山脉活动,是不是又是阴谋?”
栾君凜看着郑承在地图上画出来的几个地方,也不禁皱眉,“这样吧,先派赵前去看看,我们再做商议。”
“还有一事。”
“说。”
“城里的粮草不多了,后续的粮草何时才能到?”郑承有些担心,“前两日,我就派人去看了一下,说是路上有些小麻烦,可能要耽搁几日,我寻思着多几日也没什么,将军,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接?”
栾君凜想了想,“你还是先派人去了解清楚是什么耽搁了,我是担心尤真人那边使坏呢。”
“好,我这就去。”
郑承这就出去了,栾君凜唤来袁青,“袁青,和我一道去城里走走。”
“是。”
城里依然是一片的喧哗,不是这儿的百姓不知生死,而是这边境小城,百年来都是这样,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这些,趁着今儿个没敌军来袭,都纷纷除了透气儿,出摊的出摊,去私塾的去私塾,娃娃依然淘气满街跑,春楼妓馆歌舞升平,小巷里的剽悍大娘依旧骂大街…
栾君凜和袁青脱下戎装,身着便衣,四处查看了一番,进了茶馆。
茶馆今儿个生意不错,许是这几日都有战事,大家伙儿都闷得慌,难得今儿个歇停会儿,便三三两两的出来侃天聊地。
栾君凜一身便衣,倒是没什么人认出来他来,他与袁青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叫了一壶茶和两样糕点,然后便是安静的听着这茶馆里的人谈天说地。
“哎,你们听说了没?”
“什么什么?”一众人凑了过来。
“听说,城外盐津山那边有很多尤真人出没!据说人还挺多,你们说,他们在那深山老林里又做什么龌蹉事儿呢!”
“我倒是听过,盐津山里头有个小村落,只是哪里的人鲜少出来。”
“就算有个小村子,他们难不成想占了?”
“嗯,盐津山那边不是有个废弃的矿洞么?那矿洞还通着我们邻边的雨城,我听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还去挖煤,难不成那些尤真人是想去挖某?可那山都快被挖空了,后来便下令不许挖了,已是废弃多年,还能进去么!”
“哈哈哈,草原上都说是没有树木的,烧来做饭的都是些粪便,说不定是他们觉得吃的饭臭烘烘的,这才想着挖些煤烧火去。”
“你们说,尤真人身上是不是都有股马粪味儿啊!”
“哈哈哈哈,说不定呢!”
……
栾君凜一旁听着,也不禁笑了出来。
袁青笑道,“我瞧着这尤真人说不定还真是跑来偷煤的,呵呵。”
“这矿洞都停了近三十年了,还有什么挖的。”栾君凜一笑,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嘴角竟是僵掉了,“袁青,我们回去!”
“嗯?是。”袁青被他这么突然一声,有些不知所云。
“等等。”栾君凜站在茶馆门前,忽地叫住了袁青。
“将军,什么事?”
“袁青,你去给我取一样东西。”栾君凜附到他耳边。
“是。”
“记住,不要让人看见。”
“属下知道了。”
栾君凜是一个人回的军营,回营第一件事儿就是把郑承找来。
“这么急叫我什么事儿?”郑承急忙的从李冰那边跑来,“是不是有敌袭?”
栾君凜摇头,“怎么满头大汗?”
郑承松了口气,“我方才在小冰那边帮忙,听到卫兵说你急着找我,我这不是急忙的跑过来的。”
“那你先坐下歇一会儿,等袁青回来再说。”栾君凜把他拉到椅子上,还给他倒了一碗茶。
郑承‘咕咕’把一碗茶喝了,又给自个倒了一碗,“什么事儿?是不是尤真人那边有什么消息?”
栾君凜点点头,“还得等袁青回来才能给你详细说,对了,粮草的事儿,弄清楚了么?”
“哪有这么快,这人今儿个一早才派出去的,至少得傍晚才有消息。”
“将军。”袁青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进来。”
袁青一回来,顺道把巡城的白丛飞也叫了回来,四人摊开袁青从岩城知府府衙里盗出来的地图。
“将军,不过是一副地图,做什么要属下去偷?”
“笨。”郑承翻了个白眼,“自然是因为机密,不能让人知道,若是府衙里有奸细,那不就白搭了?”
“郑承,你把这地图上矿脉的地方在沙盘上标出来。”盐津山的地势栾君凜在此打了十年的仗,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但盐津山外的地方就不一定了,所以他便命人做了这沙盘。“你们看,这是最近尤真人活动的位置,这是矿脉,我今儿个在茶楼里听说,这边以前就是矿洞,还连着邻边雨城。”
郑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们是想着找到矿洞,然后秘密攻打雨城,再前后夹击我军,我说这次怎么不见埃舍尔的副将呢,铁定是被派去找矿洞了。”
栾君凜点点头,“郑承,你把矿脉,矿洞入口,出口,这些全在我们自个的地图上画下来,袁青,待会儿你再把地图送回去。”
“是。”
郑承执起笔,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便画好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
“哪里?”
郑承皱着眉头,“他们分明是有奸细混进来了,为什么没有叫他去偷地图?既然他们知道矿脉的事儿,必然也知道地图的事儿,好生奇怪。”
白丛飞点点头,“属下也觉得是,偷地图总比他们在山里乱转好。”
栾君凜与郑承猛然抬头对视,惊呼,“不好!他们应该是已经找到了。”说罢,帐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进来!”
“将军,敌军来袭!”
“迎战!”栾君凜转过身去把盔甲穿上,“袁青随我去会他们一会,白丛飞,你现在马上领着五百骑兵赶去雨城,先把雨城的知府,府衙全部控制起来,不许逃脱一人!我怀疑雨城那边被他们安插了奸细,这才知道矿洞事儿,雨城矿洞有两处,你让兄弟们在马上都驮上火药,若是发现异常,立刻把矿洞的洞口给我炸了,成功后以焰火为信号。”
“属下领命!”白丛飞接下命令随即便出去点兵。
“郑承,你领一千人马从西门去接应粮草,小心注意路上埋伏,粮草官和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他们那边不会出什么岔子。”
“属下领命!”郑承这才刚顺了口气儿,这边就马上回去准备了。
郑承不会功夫,所以栾君凜把查探回来的赵前叫了过去给他差遣。
这接到敌袭通报不到一刻钟,城中的百姓便从大街上有序的全部撤离,茶馆酒肆的全都关了门,街上顿时一片的冷清,如同秋风扫落叶般。
栾君凜上了城楼,放眼看去,埃舍尔还在马背上大口的嚼着肉,哪里有半点要开打的模样?见他这副模样,栾君凜更确定了心中所想,让袁青搬来一把椅子,陪他耗着。
埃舍尔瞧了半天,也发现了点不对劲,对着城楼上的栾君凜一通喊,“栾家小子,你那白面副将呢?莫不是见了爷爷怕了?”
栾君凜笑笑,“你们大汗也忒小气了,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
袁青跟着栾君凜多年,兵法学不了一半,这唬人倒是学得个十成十,接过他的话茬,“我们白副将用饭去了,今儿个吃的牛肉,他就馋这一口,早早就和咱将军换班去了,埃舍尔,你瞧瞧,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不吃饱饭哪来的力气和我们打架呀!别一会儿你手底下的兵都举不起刀来了!”
底下的将士笑倒了一大片,埃舍尔脸色难堪,随即笑笑,“小屁孩,老夫才不和你们计较。”
栾君凜还真没想和他计较,“那好,您老慢慢耗着,这时辰我们也要吃饭了,袁青,把兄弟们的晚饭叫人送来,埃舍尔将军,不好意思了啊,我们吃饭了,您什么时候要攻城了,就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吃了再和你们玩着。”
不多会儿,袁青还真领着军里的伙夫抬着饭菜上来,分给守城的兄弟。
埃舍尔一看他这架势,气得想劈人,但无奈他这次还真不是还找人开架的,也只能原地观望了。
行军打仗,这骂阵也是一门功夫,什么爹啊娘的,栾君凜骂不出来,但要吆喝两句气人的话,还是没问题的,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栾君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埃舍尔,栾家小子这饭吃完了,这就下城消消食去,顺便给家里捎封家书,就不陪您了啊!对了,若是您手下的弟兄肚子饿了,吆喝一声,小子叫人给你煮肉吃。”
袁青跟着他后面也一道起身要下去,也接过话茬,“啊,埃舍尔,你在这马背上坐了这么久,别忘了下来撒泡尿,我们李先生说了,这人老了,这肾水虚,别给撇坏了啊!”
“你奶奶的!你爷爷金枪不倒!”埃舍尔大怒,无奈,人家已经下去了。
栾君凜并没有回大帐,就在城楼下的一个小帐子里,“袁青,你给带两千骑兵,从南城门出去,在马蹄上裹上棉布,绕到埃舍尔后面,给他个突袭,不要恋战,随手烧几个营帐就行了,我估计他们是要得手了,这才故意来拖住我们的。”
“属下领命!”
袁青刚出发,栾君凜便传来军中各将领来,“方才本将军命袁青从北城门出去突袭埃舍尔,为了安全起见,各位将领请到东门前候着,若是埃舍尔突然攻城,也好应对。”
“是,属下领命!”
栾君凜眼光扫过一个人,注意到他有那一丝的焦急,心下暗笑,挥挥手,把众人打发出去,命飞鹰营的人更强对他是监视。这人在军营里待了三四年了,今年才被提上来的,看来这颗棋子埋得真深啊!
“报!”
“讲。”
“郑先生和赵副将从西城门接应粮草回来了!”
“可有损伤?”
“郑先生受了刀伤,死了二十五名兄弟,伤四十人,粮草安全运达。”
栾君凜一惊,果然是有袭击,好在让赵前同去,若不然这郑承就回不来了,“去,把赵副将叫来,让郑先生安心在李先生那边养伤,告诉他,辛苦了。”
“是。”
“将军。”
“进。”
赵前嬉笑着进来,“将军,那什么,属下今儿个也是无心之失,那尤真人狡猾得狠,四个人缠着我一个,这才让他们伤了郑先生…那什么,事先说好的花雕属下就不讨了…”
栾君凜原本还有些脾气,但被他这么一句不讨酒了,给笑了回去,“你小子,今儿个的事儿就算了,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今儿个晚上回去好好歇歇,明儿个有要事交给你。”
“是!属下领命!”赵前一听将军不罚他了,这酒虫就上来了,搓着手笑道,“那…那…”
“就知道你小子一肚子酒虫,得,你去领一壶,一壶就好了啊!今儿个就喝两口解解馋,可不能误事,明儿个事情办得妥当了,让你喝个痛快的。”
“是!”赵前乐不思蜀的跑了出去,领酒去了。
“有什么情况?”
大帐里闪出一个黑衣人,“那人在水里下了药,应该是软筋散。”
栾君凜冷笑一声,“还不算毒,去李先生哪里讨些解药放到水里。”那人正准备离开,栾君凜又喊住了他,“明日开战后,立即给我把人解决。”
“是。”
袁青领着两千人玩得很痛快,静悄悄的绕到尤真大军屁股后边,使劲的捣乱,不但烧了好几个大帐,还给他们的粮草库放了把火,羊圈里的羊也放跑了一大半,待尤真人反应过来时,人早已桃之夭夭了。
“混蛋!不是说他们从北门出来么!老子白白等了这几个时辰!”埃舍尔一拍桌子,气得发抖。
“将军,莫不是他们知道了我军的探子?”
埃舍尔一惊,“那雨城的事儿,不就被他们知晓了?”
“未必,他们许是知道我军探子,但探子没有参与这事情来,也不知道,他们应当也不知道。”
“那就好。”
“将军,今儿个可痛快了,你没瞧见他们那副模样,呵呵,下次还有这般好事,将军可要给属下啊!”
栾君凜笑道,“玩得尽兴就好,今儿个去歇着吧,眼瞧着大仗就要来了。”
袁青敛起嬉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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