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做梦了吗

　　6、发生了很多事，让人心力交瘁。

　　平淡生活的絮末漂浮在我淤积的身体布料里，我开始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很恐怖的处境，因为一个女性。

　　她叫谢江钰，很好听的名字。

　　也许是某一天，或者某个平和的下午，我无法发现自己正处于可怕的境地里，也许永远也难以回忆起来，或者觉得很淡然，而我现在已经预感到了自己未来的背弃和无所谓。

　　因为王昭，我自己的名字。

　　自己长久忽略的牙齿，几乎已经遗忘的牙齿上的蛀洞，以及每次治疗都有概率出血的牙龈缝隙，对于我来说跟任何都没有关系，关乎自己存亡的平淡的一天，也许某一天以后就不再是我，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

　　但我坚信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没有一个随便的人可以真正面对，也许狂风暴雨的世界。

　　当我治疗牙齿后，就会有一定概率因为大出血而含着一团棉花，每一次我都不敢看，而对于这种伤口就是一盒消炎药来对待。

　　我感觉生活里好像出现了一个人。

　　而我看不见她。

　　她正在修补什么。

　　我一次次被不知名的东西摔碎，她尽心尽力地修补我，不知何时，我成为了一颗玻璃珠，一滴眼泪，仅有摇摇欲坠的重量，挂在谁的唇边，一声一声承受着谁的呢喃。

　　你没事吧，神秘人，王昭。

　　我此刻慢慢呢喃，一字一句，轻轻贴合上那不为人知的痕迹。

　　你没事吧，王昭。

　　我没事。

　　我神经质地回答了一句。

　　小周这时看向我，一脸的不明所以：“你在念什么。”

　　“没事，我随便说说，不用放在心上。”我闭上眼。

　　其实我很喜欢神秘人王昭的叙事风格，散漫，自由，让人看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又能感受到文字里那种低郁的情绪。

　　可以看出她是一个理性的人。

　　一切平静之下掩埋着的，被规训好的癫狂，被修正好的疯，永不发泄出来的彬彬有礼。

　　还有从来看不见的隐形人。

　　我觉得有一个人也在偷看她的日记，我把那个人叫做：隐形人。

　　这个人，我第一感觉，他不是谢江钰。而是一个很邪恶的人，很坏的，具有毁灭性质的不稳定因素人。

　　他也在看神秘人王昭的日记。

　　我觉得，王昭只能意识到自己处于可怕的处境里，但不会细想其他。

　　顿时我展开了思考：难道，有人要把她复制成一万个？就像陈郁年那样，或者最开始就选择了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每天都有几个她被复制出来，但她看不见，因为她们都是透明的，堆积在她的生活里，她也无法察觉。

　　又或者，她需要每天杀死自己，但她不知道。

　　因为一切都是以看不见的隐形方式发生。

　　我还不确定，她害怕的是不是第三个人，那个隐形人，因为日记里没有确切提到她的恐惧具体对象，只是我的个人猜测。

　　我猜测她应该在害怕一个无形的东西。

　　我把所能想到的恐怖处境都想了一遍。

　　比如，其实自己从未活过，目前的人生也不是自己的，而是好的部分别人来过，坏的部分就全自己承受。

　　专门替别人度过不好的部分，纯受罪了。

　　又比如，她一出生就在受苦受累，这些全是她的幻想，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个穷苦人的无病呻吟。

　　再或者，她……

　　小周见我想的发呆，出声打断我：“王昭妹妹，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日记的事情。”我道。

　　“不用猜来猜去的，直接占卜吧，塔罗牌会给你不一样的答案。”

　　我点点头，心说有道理，另一个角度方式的答案，也许会不一样。

　　结果这次塔罗占不出来。

　　小周摆弄了一阵，还是占不出来，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

　　我没有心灰意冷，而是陷入了沉思，长时间地一言不发让小周觉得有点慌乱，她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我们来聊聊谢江钰吧。

　　“可以啊。”我立刻响应。

　　“你觉得谢江钰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问。

　　小周几乎是脱口而出：“我觉得她喜欢女的。”

　　“这样吗。”

　　我对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异常包容，不觉得有什么，谢江钰喜欢女孩，其实也很正常，我一直觉得她有些男性化，也就是女生男相。

　　“嗯，看牌面，谢江钰大人正在非常混乱的环境里做事情，而且身边因素改变的很快。”

　　“噢，这样啊。”我说。

　　“谢江钰大人是什么星座，你知道吗。”她问。

　　“摩羯座吧。”

　　“那王昭妹妹你呢。”

　　“金牛座。”

　　小周立刻欢喜起来：“摩羯座和金牛座是最配的！”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我表示认同。

　　然后继续思考日记的事情，神秘人王昭应该是一个情绪细腻，敏锐的人，怎么会没察觉到有隐形人的存在呢。

　　这其中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阴谋诡计吗。

　　巨大的疑云笼罩着我，而小周看出了我的顾虑，主动询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小心翼翼地隐瞒了一部分内容，选择性地告诉她整件事情。

　　没想到小周听完后，陷入了强烈的思考风暴中。

　　小周果然是一个头脑不简单的女孩子，她想得跟我不一样，是从关系入手。

　　她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王昭，也就是我，她坚持认为里面的日记作者是我，剩下的一部分才是谢江钰的伪装代笔，大部分内容，她觉得是我失忆前写的。

　　小周认为，我已经跟谢江钰在一起过了。但时间可能是逆行的，一切都倒流了。

　　我的人生和生活在倒退。

　　但是我本人不知道，只能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会写这么多日记来记录。

　　她很快又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

　　王昭其实早就死了，是谁一直在给她续命，那个隐形人也许不是坏的，是好的，在不断收集人生碎片，让王昭用一种诡异的方式活下去。

　　王昭之所以发现不了错误。

　　是因为她的全部生活，都是经过精密计算和场景模拟后，最终的成品产物，是人为设计好的，经过复杂考量的。

　　也许王昭全部的人生生活都是拼凑出来的，有一个隐形人，或者一个团队一直在为这件事工作。

　　并且完全隐瞒了王昭。

　　表面上正常的生活，其实也是经过精挑细选操作的，王昭一无所知，也没有那么简单，这背后有着近乎宏大的真相。

　　小周越想越激动，很快又给了我几个答案：

　　谢江钰是坏的，故意假扮成王昭身边的一切，为的就是，她的人生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谢江钰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

　　谢江钰有多坏，我还不清楚，但她的行事风格，却是有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不管她想要做什么，都会利落大方地去做，往往也很能成功。

　　小周又接着说：“说不定，我们现在看似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在看这些日记，但其实我们已经身处危险之中了，同时我们也难以察觉。”

　　“那些争斗的势力，看似与我们没关系，但说不准他们就是为了跟我们有关的事情在争斗呢？世界是很大的，万物皆有可能。”

　　“我们最好还是小心些。”

　　我表示认同，又提出一个建议：“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探索火风地图和影棋地图，顺便跟着谢江钰可能走过的地方，去寻找她。”

　　小周想也不想，马上就同意了。

　　我们很快出发，沿着谢江钰有可能活动过的地方，去一路追寻她的轨迹。

　　……

　　我们来到了火风地图，这里变得异常湿润，水淹没了大多数地方，原先存在的规则体系倒得一塌糊涂。

　　应该叫水城了，这里的水很充沛，打湿了全部的故事，每个人都带有潮湿的味道，水的重量要大于呼吸，在这里会吸气困难，常常有窒息的错觉。

　　小周和我躺在一处角落上，感受着湿润的静谧占满整个空间。

　　谢江钰在这里活动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

　　我第一次感到水会这么让人难受，我想吐，却是骨灰盒状态，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平白无故地难受。

　　黑暗侵蚀了大部分东西，每一样我都无法看清。

　　在夜晚来临之前，我们发现了排水管堵住了，有几具已经软化的尸体塞在里面，已经面目全非，不可辨认。

　　我一直状态不好，断断续续地想吐。

　　小周也很少说话，只是在观察四处的环境。

　　大部队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正在围观各大势力的争斗，我和小周探索一番后，最大的感受就是，火风地图非常自由，也很大，哪里都可以是火风。

　　这里的建筑风格有点欧式，像外国的古城邦，并且经济似乎发展得很好，不难看出这里曾经一时辉煌过的痕迹。

　　这里也很少发生冲突，一切工整有序，城市被掩埋在巨大的文明洗礼之下，这里生机盎然，人们的生活是一颗一颗将吐未吐的齿轮，全部所作所为被卡进这一座城市的运行轨迹里，什么都有迹可循。

　　这种无形之中理性和冷静交织的风格，让我觉得很静谧，嗯，是的，我是一个偏向于理性的人，这种布局方式，让我觉得很安心。

　　这会是一座存在很久的城市吧。

　　如果谢江钰在这里，她会怎么样呢，也会跟我一样，有种地发自内心的，去称赞它的美丽吗。

　　又想起谢江钰了。

　　我最近想起她的频率有点高，怎么会这样呢，我不会真正关心任何一个人，无论是谁，都只是缓缓流浪过我生命里的一滴露水，而我的人生里已经有太多眼泪。

　　总是想着一个人，会让我觉得很困扰。

　　而谢江钰，正在悄无声息地用某种不打扰我，也不过界的方式，慢慢的，成为我人生某一个阶段里的主角。

　　我开始隐约有些在意她，这一次甚至主动跟小周一起去寻找她。

　　该死的，谢江钰正在成为我世界的天气，今天晴天，明天阴天，有时候甚至起风，而这一切都与她有说不清的联系。

　　开始在意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轻薄又无可奈何的气氛。

　　不是的，我在心里摇头，我不应该这样想，她只是同伴，或者说临时的搭档，没有必要太早把她规划进什么，也许我们明天就分离了。

　　嗯，这样就好，像现在这样，像火风地图这一座城市这样，一切井然有序。

　　我这么想着，于是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很快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大雪纷飞，我短暂的恢复了人形，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顿时我有一种直觉，谢江钰也在这里。

　　真是的，她怎么哪里都在，为什么一会在副本五，一会又在我的梦里。

　　难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还是小周的塔罗牌算错了，又或者更不可预料的情况出现了。

　　我对小周的塔罗牌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我觉得她算得挺准的，应该不是算错了。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暂时恢复了人形，这很好，我试着动弹，却发现自己纹丝不动。

　　很快，我发现，是我自己被一个人囚禁在怀里，而这个人就是谢江钰。

　　我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

　　但不久之后，我发现自己无法说话，也无法反抗，只能被动地接受着眼前的一切。

　　谢江钰的怀里很温暖。

　　我躺在她的怀里，觉得世界万籁俱寂，无声的落雪轻轻划过一切与我有关的事物，所有东西都在冰冻，尽可能地接近世界的温度。

　　她在轻声呢喃，声音融化在雪夜里，我在想，人如果有第三秒，那谢江钰的每一秒都是温柔的。

　　寂静的夜晚，雪是第三种颜色，如果有这样一个夜晚，一定神秘莫测。

　　我靠在她的怀里，悄无声息地滑下去。

　　谢江钰很香，是世界的香味。

　　她不说话，抱紧了我，拍着我的背，不顾一切地锁住，温柔被她捏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围绕在我们之间。

　　彼此的距离，离冰冻只有三秒距离。

　　我在想，谢江钰能有多坏呢，她的怀抱如此温暖，我想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述。

　　第一秒，她捏捏我的脸，轻轻一吻。

　　第二秒，我惊呼出声。

　　最后一秒，我们拥抱在一起，暂时乱作一团。

　　“你为什么亲我。”我问。

　　“为了安慰你。”她道。

　　很快，她又把我抱紧，让雪在我们之间落下，这样的夜晚很好，让人反复回味，有一天忘记后，也会因为这份温度重新辗转反侧。

　　我很少有心事，因为活在不同的人生碎片里已经足够累了。

　　谢江钰让我有了关于雪夜的心事。

　　她很好，温度令人留恋，怀抱为我敞开，成为了我唯一的回家港湾。

　　那些单薄的，纤弱的心事，一点点撕成我习惯的样子，不为人知的交织在属于我的小角落。

　　谢江钰，真温柔啊。

　　有一天我们分别，我也会怀念今天，这么一天，她安静地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她不需要说什么话，只用陪着我，就已经抵过全世界了，而今天正在下雪，外面万物起舞，无数的暴风雪应声而来。

　　这样的夜晚，不想被冰冻，所以留了一块口子，让一切有迹可循，我把脸埋在她怀里，也不说话，我想知道，今天这一天能有多静谧。

　　谢江钰给我倒了一杯热奶茶，放了许多糖。

　　我不想离开她。这是我少有的想法，离开了谁我都无所谓，但此刻却眷恋她的只言片语，她的衣服，她的手。

　　也许只有今天了吧，往后每一天，我都会恢复我用不完的冷漠，谢江钰从此消失了我也不会在意，如同以往，我不会真正关心任何一个人，只有今天，对她的温度恋恋不舍。

　　想到这里，我躺在她怀里，竟然神经质地流了一滴眼泪。

　　谢江钰眼睛挺厉害的，立刻就发现了。

　　她吻掉我的泪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我。

　　谢江钰没有问我任何问题，为什么哭了？她也没有过多关照，只是说：“眼泪很咸。”

　　有时候她很坏，我曾经很羡慕谢江钰这种酸辣的人，就像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有什么就大刀阔斧的劈开，没有什么能够轻易动摇，她坏，她好，都好像是一阵暴风雨，让人无法好好直视，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她的滂沱大雨。

　　她不甚在意：“想要哄了？”

　　“哭什么。”

　　“我在呢。”

　　我突然开始泪如雨下，不是为了自己那些经历，死过十几次，我已经习惯了，况且这些过去早已淡然，没有什么能够再牵动我心绪的。

　　仅仅因为她一句话，我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泣不成声，但我很克制，只小心翼翼地掉了几滴眼泪，安静地蜷缩着，收好关于自己的一切。

　　“也许我需要你。”

　　我趴在她的肩头上，突然这样说。

　　“可能比我想的还要需要。”

　　我把头埋进她怀里，越来越低。

　　“谢江钰，至少现在别离开我。”

　　我被她的温度淹没，很舒适，她穿了薄毛衣。

　　要秋天了，回想这个夏天什么也没做，尽跟着谢江钰瞎掺和了，这么早的季节就下雪了，看来这个冬天会很冷。

　　我开始怀念，以往的每一个秋天，过去我都囫囵吞枣的感受季节，从来没有好好正视过每一次笼罩我的天气。

　　有谢江钰在的话，我就凭白无故生出好多少女心事，嗯，是柔软的，无声呢喃的心事，轻薄到不能触碰。

　　是我遥不可及的梦，稍不注意就会碎了。

　　谢江钰会让我想起一个季节，一种天气，我有时候在想，会不会我这样活着很累，什么都没来得及感受和拥有，一切就都过去了。

　　谢江钰把我很好的锁在当下，我无法不看着她，好像这样就能避免什么一样。

　　避免那些不好的，我不喜欢的，也不合适的所有事情。

　　她好像开始犯困了，语气有些恍惚不安：“王昭，你是不是在难过。”

　　“难过？”我问。

　　“嗯，我觉得你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难过。”

　　“是这样吗。”我很少难过，大多数时候保持平静，几乎很少感受到情绪的流动，似乎我也被冰冻了：“我没发现。”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谢谢你。”

　　我对这类话已经免疫了，谁说的我都不相信，谢江钰的也一样。

　　“你对我真好。”我说。

　　“小宝宝。”谢江钰把我拥进怀里，慢慢安抚：“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你只准对我一个人流眼泪，知道吗？”

　　“只有我会珍惜你的眼泪。”

　　我脑子一蒙，死机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下意识地摇摇头。

　　“我会一直守着你的，别害怕，我就在旁边，你的任何情绪，我都接住。”

　　“王昭宝宝，会感觉累吗，这样的雪夜，只有我们，我们依偎在一起，让寒冷无处躲藏。”

　　“没事的，我不累。”我说。

　　“有我在，不用忧虑任何事，一切有我扛着。”

　　她说，然后很大气地抱紧我：“事情来了，让我先扛，我肩膀宽，能扛事。”

　　“好。”

　　“喝一点热茶吧，别着凉了。”她给我倒了一杯奶茶，轻轻吹凉后，喂到我的嘴边：“我已经给你吹冷了，张开嘴，啊——”

　　我听话地张开嘴，喝下这杯饮料。

　　她自己也喝了一杯：“嗯，还可以。”

　　“天气怎么这么极端，才秋天就下雪了。”我找了个话题。

　　“无限流副本的天气影响到现实了吧。”谢江钰说。

　　我顿时有一种不安感，靠在谢江钰怀里，一时间手指无处安放。

　　“宝宝，要我哄你睡觉吗？”

　　“好啊。”

　　“我的宝贝快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今天是下雪的天气，会有好事发生。”

　　“谢江钰，你是一个宽度很大的人，我很少看见你这样的人。”我突然说。

　　“怎么说？”

　　“好像什么事你都能承受，什么也无法打败你。”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失态的样子。”

　　“你一个人多久了，应该走了很远的路吧。”

　　“我一直是一个人。”

　　谢江钰说。

　　“这样啊，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你不再是一个人。”

　　“嗯，有你在，我不用担心什么。”

　　“我也是，有你在，感觉到很安心。”

　　我们在雪夜互相倾述，传递着唯一的真心，外面风雪交加，屋内寂静无声，我们只点了一盏灯，现在正一如既往地照耀着我们。

　　谢江钰漂亮的脸浸泡在雪夜里，一时间看不真切，我也昏昏欲睡，靠着她迟迟不肯睡去。

　　最近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你能理解吗，世界好像把我放逐了，什么也没有给我，就这样把我抛弃了，我一无所有，除了活在不同的人生碎片里，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谢江钰成为了我的锚点，她的笑，她的呼吸，都在把我拉回那么一天，属于她的一天。

　　有的时候，我会想得很多，一个人久了就会很孤单寂寞，也可以说，我就是想得很多的人。

　　这些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离开了无限流副本后，我就是一个容易抑郁的普通人。

　　如今，夜晚一切明朗，灯光生生不息，谢江钰就在身边，桌子上还有她倒的热茶，外面马上就要有大风雪了，我想，这样的天气为什么会出现在秋天里呢，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谢江钰还陪在我身边，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但已经足够安心。

　　“谢江钰，我总有一种，你已经认识我很久的错觉。”

　　“我确实认识你很久了。”

　　“从第一天开始就认识了。”

　　“这样吗，那我们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没有，都是过去的事了。”

　　“谢江钰，我现在想重新认识你。”

　　“从哪里开始？”她问。

　　“从你的名字开始。”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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