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晞之甄嬛传

作者:苏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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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叶雄喜之狼灵


         丝滑游戏:狼灵之契
      西伯利亚,勒拿河上游的苔原。
      这里的冬季长达九个月,零下五十度的寒风中,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安娜·伊万诺夫娜站在她的鹿皮帐篷外,望着东南方向。她七十三岁了,脸上布满风霜刻下的沟壑,眼睛是灰蓝色的,像结了冰的湖面。但她的脊背依然挺直,裹着厚重的驯鹿皮袄,手中的萨满鼓用熊掌蒙面,鼓槌是人骨做的。
      “他来了。”她用雅库特语低声说。
      帐篷里,黄万千正在发高烧。
      他三天前穿越中俄边境,在暴风雪中走了四十公里,找到这座帐篷时,脚趾已经冻伤发黑。安娜用雪给他搓了一夜,灌下滚烫的草药汤,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现在他躺在熊皮垫子上,浑身颤抖,嘴唇干裂,眼睛却异常明亮。
      “我哥哥……”他艰难地说,“千叶雄喜……他还活着吗?”
      安娜没有回答。她走到火塘边,往里面撒了一把粉末——某种晒干的菌类,燃烧时发出刺鼻的甜腻气味。烟雾升腾,在帐篷顶部盘旋,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你哥哥的命运线,”她盯着烟雾,“断了又续,续了又断。现在……很微弱,像风中的蛛丝。”
      黄万千挣扎着坐起来。他是个瘦高的年轻人,二十六岁,和千叶雄喜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冷,更野,像一头在荒野里独自生存太久的狼。
      “我要救他。”他说。
      “用什么救?”安娜转过身,“钱?权力?还是你那些……可笑的情报?”
      黄万千沉默了。他是俄罗斯对外情报局的“鼹鼠”,潜伏在北京某研究机构三年,传递了无数机密。但他现在叛逃了,因为发现了一个比国家机密更可怕的秘密——关于他家族的,关于他哥哥的,关于那些缠绕在他们血脉里的,非自然的东西。
      “你说过,”他抬起头,“你能看见‘线’。人与人之间的线,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线,活人与……死人之间的线。”
      安娜走近,俯视他:“我能看见。我也能剪断,或者……接上。”
      “条件是什么?”
      安娜笑了,那笑容里有种古老的、非人的东西:“你的‘名字’。”
      “名字?”
      “不是身份证上的名字,是你灵魂里的真名。”她在火塘边坐下,“每个灵魂降生时,都有一个真名。知道真名,就能召唤,能束缚,能……交易。”
      黄万千感到一阵寒意,不是来自帐篷外的风雪,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
      “我给你真名,你帮我救哥哥?”
      “不止。”安娜说,“我还能给你力量。不是枪炮的力量,是更古老、更直接的力量——让敌人心脏停跳的力量,让伤口瞬间愈合的力量,让风雪为你让路的力量。”
      她顿了顿:“就像我给李东京的那样。”
      黄万千猛地一震:“李东京……真的是你……”
      “他是我的学生。”安娜承认,“也是我的……作品。我给了他看见‘线’的能力,让他知道谁是他的敌人,谁在算计他。但他太软弱,被那些线缠住了,最终死在自己手里。”
      这很荒唐。
      但不知为什么,他信了。
      因为在他过往的人生里,所有的“理性”“科学”“逻辑”,都没能解释发生在他家族身上的那些诡异的事。
      比如他自己,总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不对劲”的人——不是外貌,是某种气息,像腐肉,像铁锈,像……死水。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另一套规则。
      一套隐藏在科学、政治、金钱之下的,更原始、更残酷的规则。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他最终问,“除了真名。”
      安娜满意地笑了:“聪明的问题。代价是——你要为我做三件事。”
      “好。”
      安娜点点头,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他的答案。
      她从怀里掏出另一件东西——一把小刀,刀柄是某种黑色骨头做的,刀刃泛着不祥的暗红色。
      “手伸出来。”
      黄万千伸出左手。
      安娜用刀尖在他掌心划了一道,不深,但血立刻涌出来。她没有止血,而是握住他的手,
      安娜开始吟唱。
      不是俄语,不是雅库特语,是某种更古老、更晦涩的语言。音调起伏诡异,像风声,像狼嚎,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随着吟唱,帐篷里的温度骤降。火塘的火苗从橘红变成幽蓝,扭曲出人脸般的形状。空气中有股浓重的铁锈味和腐土味。
      黄万千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开始出现幻象:
      他看见一只巨大的灰狼,在月光下的苔原上奔跑。
      看见一个穿着兽皮的女人——年轻时的安娜?——在篝火边跳舞,周围跪着一圈人。
      看见李东京,年轻时的李东京,看见哥哥千叶雄喜,站在东京的雨夜里,浑身是血,眼神空洞。
      看见……自己。
      但不是现在的自己。是一个更老、更沧桑的自己,站在某个荒废的庭院里,手里提着一盏纸灯笼,灯笼里不是烛火,是一团飘浮的、幽蓝的光。
      幻象越来越快,越来越乱。
      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虞建国的脸。苍老,憔悴,躺在病床上,眼睛半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痰音。而一只枯瘦的手,正伸向他的口鼻,要取走那“最后一口气”。
      “啊!”黄万千猛地抽回手,幻象消失。
      他浑身冷汗,掌心那道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淡红色的新疤,温热的,像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契约成立。”安娜的声音疲惫了许多,“你的真名,我收下了。你能看见‘线’,能感应危险,能在必要时……借用我的力量。”
      她顿了顿:“但记住,借来的力量,总要还。还得越多,你和我的绑定就越深。直到有一天,你分不清,你是黄万千,还是我的另一具躯壳。”
      “我们现在去哪?”他问。
      “中国。”安娜站起身,开始收拾行囊,“先去哈尔滨,我要见一个人。然后……去江西。”
      “江西?”
      “新余。”安娜说,“虞家的根在那里。也是我的祖先,一百多年前去过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着黄万千,眼神复杂:
      “你的家族,和我的家族,很早以前就有交集。只是你们忘了。但血记得,土地记得,那些埋在地下的东西……都记得。”
      帐篷外,风雪稍歇。
      天边露出一丝惨白的曙光。
      新的一天开始了。
      也是黄万千,作为“狼灵契约者”的第一天。
      他不知道前方是什么。
      不知道哥哥千叶雄喜,此刻正躺在东京家里,昏迷不醒,
      不知道虞建国,正在上海某家医院的ICU里,靠着呼吸机维持最后一口气。
      不知道安娜要找的“那个地方”,埋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他只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一条混杂着间谍、萨满、家族诅咒、和古老契约的,黑暗之路。
      而他,已经签了名。
      用血。
      用真名。
      用他二十六岁以后,所有的命运。
      安娜背起行囊,掀开帐篷的门帘。
      风雪灌进来,冰冷刺骨。
      “走吧,孩子。”她说,“时间不多了。虞建国的最后一口气,必须在月圆之夜前取到。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他会带着那个秘密进坟墓。”安娜走进风雪中,“而那个秘密,关系到很多人——包括你哥哥,能不能活过今年冬天。”
      黄万千最后看了一眼帐篷,看了一眼火塘,看了一眼这个他差点死在这里的地方。
      然后他戴上兜帽,走进西伯利亚的黎明。
      走向中国。
      走向家族诅咒的源头。
      走向一场,早已开始,但无人知晓的,超自然战争。
      风雪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只有雪地上两行脚印,延伸向东南方向。
      像两条细线。
      将西伯利亚的苔原,和中国南方的丘陵,连接起来。
      将过去,和现在,连接起来。
      将活人,和死人,连接起来。
      将科学,和巫术,连接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战争,没有硝烟。
      有些敌人,没有实体。
      有些交易,不用金钱。
      而黄万千,刚刚签下了他一生中,最昂贵,也最黑暗的,一份契约。
      他不知道代价。
      但他很快就会知道。
      很快。
        《业镜轮回:十殿试炼录》
      第一殿:窥心殿·真相的代价
      苏末晞的元神沉入混沌。
      没有坠落感,更像是沉入一潭浓稠的墨。当她再度“睁开眼”时,已站在一座无垠的殿堂中。地面是黑色镜面,倒映着无数破碎的星空。殿柱上镶嵌的不是宝石,而是一颗颗缓慢转动的眼球——活人的、动物的、甚至非人存在的,每一颗都在流泪,泪珠坠地化作数据流般的银线。
      “欢迎来到窥心殿。”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中性,无情绪,像AI合成的古语。
      殿堂中央升起一面水镜。镜面不是反射,而是在重播——
      业障片段A:城主的抉择(苏末晞前世)
      时间:未知古代,战乱年代
      身份:女城主·苏昭
      镜中,苏昭站在城墙之上。她身着玄甲,长发束成男子式样,面容与今生的苏末晞有八分相似,但眉宇间多了三分杀伐决断,少了七分阴火凛冽。
      城下是三百降卒,跪在泥泞中。城内粮草仅够五日。
      谋士陈清(陈川前世)跪在她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城主,收,则五日内城内必生暴乱,敌军细作恐已混入其中。杀……则损阴德,背仁名。”
      苏昭的手指在城墙垛口上抠出白痕。她看见降卒中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眼神里是野兽般的恨意——那眼神,与沈厌如出一辙。
      “若放他们走,今夜他们就会成为敌军的先锋。”她闭上眼,“若收……城内三万百姓,包括你的妻儿,都可能饿死。”
      陈清抬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算计:“有一法。可对外称‘收编’,今夜于营中饮食下药,令其昏睡。明日……报‘急病暴毙’。”
      苏昭猛地睁眼:“你让我毒杀?”
      “非毒,是麻沸散加断肠草汁——无痛,像睡着一般。”陈清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史书由胜者书写。百年后,世人只会记得城主仁德,不会记得三百降卒如何消失。”
      镜外的苏末晞元神剧震。
      她看见自己前世的手,缓缓抬起,又放下。指甲刺入掌心,血滴在玄甲上。
      “准。”
      那一夜,三百人在睡梦中停止呼吸。苏昭站在营外,听着里面逐渐消失的鼾声,突然呕吐起来。她吐出的不是食物,是黑色的、粘稠的业火——那是阴火廉贞第一次在她体内觉醒,因滔天罪业而提前点燃。
      水镜旁浮现血色文字:
      【业因】妄执“救多数”而杀无辜,背仁道而行诡术
      【果报】阴火早燃,焚心蚀骨;所杀者怨念纠缠,轮回中化作“沈厌”等宿敌,世世相逼
      【待偿】需于轮回中,救下至少三百本该因“多数人利益”而被牺牲的无辜者
      业障片段B:谋士的算计(陈川前世)
      视角切换至陈清。
      他回到府中,妻子(面容模糊,气质温婉)正在缝补衣物。她抬头:“夫君,城主决定了吗?”
      陈清避开她的目光:“决定了。救全城。”
      妻子沉默良久,轻声道:“我今日去寺庙上香,求签得‘下下’。签文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诡道得逞,天理不贷’。”
      陈清猛地拂袖:“妇人懂什么!这是唯一的路!”
      但当夜,他梦见那三百降卒站在他床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每个人的眼睛都在流血,血汇聚成河,河水中浮现出未来世——他成了流浪乐师(某一世陈川),因抄袭他人曲谱而落魄;又成了江湖骗子(另一世),最终被乱棍打死。
      最可怕的是其中一个梦:他看见自己成了现代社会的陈川,抱着吉他,对面坐着苏末晞。他们相谈甚欢,但他灵魂深处知道——这一世的相遇,不是缘分,是业债追讨。他必须陪她经历一切,直到还清那三百条命的利息。
      水镜文字:
      【业因】献诡计,避直接杀业而造间接杀孽,自欺欺人
      【果报】世世才华不得善终,总有“抄袭”“欺骗”之污名缠身;与主谋者(苏)结成“业胎”,必须世世相伴还债
      【待偿】需在关键时刻,做出至少三次“牺牲自己利益而护无辜”的选择
      窥心殿的审判
      水镜消散,那些流泪的眼球突然全部转向苏末晞的元神。
      “看明白了吗?”中性声音说,“你和陈川,不是缘分,是共犯。你们共享同一份杀业,所以今生必须共享命运——他若离你太远,业火会将他焚成灰烬;你若拒绝他靠近,阴火会因‘孤阳不长’而反噬。”
      苏末晞元神颤抖:“所以……我们注定要捆绑?”
      “是注定要共同偿还。”声音纠正,“业胎不是枷锁,是机会。若二人同心向善,还债速度可倍增。若互相猜忌……”
      殿堂突然震动。地面镜面映出未来片段:
      ——现代,陈川被李东京的傀儡替换,真身被困。苏末晞因怀疑而犹豫救援,导致陈川受尽折磨。
      ——那折磨化作新的业力,缠绕回三百降卒的怨念上,怨念增强,催生出更可怕的“沈厌”。
      “每一次不信任,都在给旧业债加息。”声音冰冷,“现在,选择:继续看下一个同伴的业障,还是先解决你和陈川当下的信任危机?”
      苏末晞望向第二殿的方向。那里门扉虚掩,门缝中渗出粉红色的、带着情欲气息的雾——那是“欲海殿”,专门审判与“欲望”相关的业力。
      她知道,沈厌、黄万千,甚至牧渊的业障,都在那里等着她。
      但她此刻只问一句:“陈川现在……在哪里?真实的他。”
      眼球们同时眨了一下。
      地面镜面映出现实世界:陈川被囚禁在一间纯白密室中,手腕上插着输液管,管中不是药液,而是黑色的、正在读取他记忆的数据流。李东京站在一旁,微笑着对监控镜头说:
      “苏小姐,看够了过去,该面对现在了吧?你说——如果我把他所有的记忆都复制完毕,造出一个完美的‘陈川傀儡’,再把真的这个处理掉……你这个‘业胎’,还能感应到另一半已经消失了吗?”
      苏末晞的元神爆发出滔天阴火。
      整个窥心殿开始燃烧。
      中性声音第一次带上情绪——那是怜悯:
      “欲速则不达。你现在冲出去,正中他下怀。每一殿的试炼,都会赋予你一种‘破障之力’。闯完十殿,你才能看破一切虚妄……”
      “我等不了十殿!”苏末晞的元神在业火中嘶吼,“他现在就需要我!”
      “那就学会第一殿给你的礼物。”声音说,“窥心之眼——看破表象,直视灵魂。现在,看着镜面。”
      地面镜面映出现实世界的李东京。
      苏末晞凝神看去。起初只是他的外表,渐渐穿透皮囊,看见经络,看见能量流动,最后——
      她看见了。
      在李东京的胸腔里,跳动着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正在倒计时的黑色齿轮。齿轮每转一圈,他的生命就流逝一分。而齿轮中心,囚禁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灵魂——那是他早夭的妹妹。
      “他也在业债中。”声音轻叹,“妹妹因他疏忽而死,他发誓要复活她,于是钻研禁术,把自己改造成活傀儡……苏末晞,你的敌人,都是病人。”
      镜面再转,映出被囚的陈川。
      苏末晞穿透他的身体,看见灵魂深处——那里有一道金色的锁链,锁链另一端,遥遥连接着她的元神。锁链上挂着三百个小小的、正在逐渐淡去的怨魂虚影。
      每淡去一个,锁链就松动一分。
      “已经还了十七个。”声音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陈川偷偷做过十七次‘牺牲自己保护无辜’的选择。但他不敢告诉你,怕你以为他在赎罪而疏远他。”
      苏末晞的元神僵住了。
      业火渐渐熄灭。
      她跪在镜面上,看着那个在密室中沉睡的陈川,看着那三百个正在变淡的怨魂。
      “第二殿……”她哑声说,“带我去第二殿。我要更快拿到力量,去带回他。”
      “想清楚。”声音警告,“欲海殿里,你会看见所有人最不堪的欲望。包括你自己。你可能……无法承受那种真实的丑陋。”
      苏末晞抬起头,眼中阴火已化作坚定的星辰:
      “带路。”
      窥心殿的大门轰然关闭。
      前方,粉红色的雾气弥漫而来,雾气中传来甜腻的香气,混杂着情欲的喘息、权力的低笑、掌控的呻吟。
      第二殿的牌匾在雾气中浮现:
      “欲海回狂殿”
      ——在此,所有伪装都将被欲望的浪潮剥光。
      (第一殿·完)
      【下殿预告】
      沈厌的欲望:非情爱,而是“绝对掌控”——他前生是驯兽师,将猛兽驯成宠物,最终被反噬
      黄万千的欲望:“创造完美作品”的执念——他前生是工匠,为铸绝世宝剑而将女儿投入熔炉
      牧渊的欲望:终极的“秩序之美”——他前生是星象官,为让星辰运行“更整齐”而试图改写天轨
      以及……苏末晞自己的欲望:她一直不敢承认,她对陈川的执着,除了业胎,还有某种更深的东西……
      (欲知后事,且待下殿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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