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老公纨绔时

作者:断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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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3


      盛夏时节,澜城。

      我是温卯,一个飘荡在心爱之人身边久久不愿离去的鬼魂。因为我有执念,我的执念是看见她放下过去,拥抱未来。

      但,我陪了她这么久,她还是没有如我所愿。

      我的心上人叫江云扰,她是一个天赋卓绝的画家。她本可以有光明璀璨的未来,却因为我的一句话困在了我的家乡。

      我不愿多谈我和她之间的事,接下来就看看她的日常生活吧。

      当今时令,江云扰喜欢吃冰淇淋,她放肆起来可以一天吃三个。

      她这样放肆任性,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肠胃痛痛到无力,只能蜷缩在沙发上露出痛苦难受的表情。

      我作为鬼魂,碰不到她,这种无能为力令我无比心痛。

      江云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快赶上我这个鬼了。

      我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我猛捶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突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我开心地侧头看过去,看见一个男人提着食盒进来。

      是顾松,江云扰的追求者,也是她的前未婚夫。他上个星期刚搬到她隔壁房子住下。

      他张望着头喊:“云扰,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

      他迈向沙发,刚走两步他就靠他优秀的身高优势看见了沙发上难受的女孩。

      他连忙赶过来,将食盒随意放在茶几的一角,蹲下身去着急关心:“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

      江云扰看样子是痛极了,她额头上有些细汗,唇色发白,她紧咬下唇,一声不吭,实是因为她没有余力说话。

      顾松温柔地抱起她大步往外走,我飘在他们身后,一路跟他们到了医院。

      顾松这个人确实靠谱,他在路上开车时就已拉联系好医院的人,等他们一到医院门口,几个医护人员和可移动病床都是为他们服务。

      江云扰被他抱到病床上,紧接着就是医护人员推着病床跑进医院,顾松紧随其后。

      手术室门口,他也没闲着,他打电话给女助理去江云扰家里收拾医院要用到的各种东西。剩下的时间还处理了一些公务。

      手术室的灯灭了,江云扰在后面被转移到单间VIP病房。顾松从医生那了解到她的情况,急性肠胃炎,目前已脱离危险,建议吃些清淡的。

      病床内,顾松守着麻醉未醒的江云扰自言自语:“江云扰,看来以后我要亲自监督你每日的饮食了。”

      一个小时后,江云扰睁开眼,我欣喜地游荡到床头说:“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以后可不能再毫不节制了。”

      我这话当然只有我自己才听得见。她听到的是顾松的话:“你食用过量的冷冻冰淇淋引发急性肠胃炎,以后你没有饮食自由了,我会管着你。”

      江云扰一醒来就听见如此令人急眼的话,她不服了,也不愿同他说的那般过话,她反抗道:“我不要你管。”

      顾松对她的抗议表示无效,他还威胁她:“你如果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把你绑在身边,让你日日跟着我。“

      江云扰不悦地瞪着他:“你敢!”

      “激将法以前对我没用,但现在,我不介意试上一试。”

      她皱着鼻子冷哼一声,侧着脑袋闭上眼,这是不打算理会他的意思。

      她向来如此,说不过别人或别人高她一筹时她就会退至冷淡边缘,她可以坚持好几天不跟人讲话。

      我以前受过冷战的苦,不过没几天她就会把前几日的矛盾抛之脑后,然后恢复原状。

      顾松开了窗帘,露出外面艳阳高照的蓝天白云。刺眼的光照进屋内,我退至阴影处。

      “睁眼,看看阳光有助于你身体恢复。”他对江云扰说。

      江云扰一动不动,眼皮更是一下都没张开。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无非就是不想受他命令的摆弄。他要她干什么,她偏不如他的意。

      这叛逆的性子她常使在熟悉的人身上,这么久以来我倒是很少看见她这样。事实是她身边没有她熟悉且可以依赖并耍性子的人。

      她看不见我,也感知不到我的存在,纵使我想纵容她她也无处可使。

      顾松不跟她客气,他走过来继续语言威胁:“你不睁眼我就把画家破茧是个胆小鬼的事捅出去,让画迷们打破对你的认知。”

      江云扰猛然睁开双眼,有些气:“你干嘛败坏我名声?”

      他在阳光照射下的沙发上坐下,声色温润:“你既可以破茧,为什么不可以向阳而生。”

      她扫了一眼窗户外的亮光,重新闭上眼睛:“与你无关。”

      他没再勉强她接受阳光,而是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耳边是连续敲击键盘的声音,这吵得江云扰心烦,他不爽地睁开眼看他:“你就不能买个静音键盘!”

      顾松合上电脑:“抱歉,吵到你了。”

      他道歉速度快速,江云扰哽在喉咙的怼天怼地的不爽之语,硬是给她咽了下去。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继续睡,”他关上窗帘,转过身面向她,“几个小时后你才能进食,我去隔壁不会打扰到你,到饭点我会叫醒你。”

      见他走向隔壁的休息室,江云扰欲言又止。

      她闭眼睡觉,我守在一旁,看见中途护士过来拔她手上的针,看见顾松时不时出来看她一眼,看见饭点时他再拉开窗帘,溢进户外暖黄的夕阳之光。

      顾松让助理送来餐食,是份清淡适口的粥。

      江云扰拿勺子一勺一勺地扫粥进嘴里,她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干的人发出疑问:“你怎么不吃饭?”

      顾松掀起眼皮,说:“我怕我丰盛美味的饭菜惹你眼红,打算看你吃完饭就去隔壁吃。”

      她情绪冷淡:“哦。”

      我笑了,她却实会如他所说那般。

      她喝完粥,他收拾好餐具准备进休息室。她叫住他:“顾松,你手机给我玩一下,我好无聊。”

      是了,她被送来医院时没带手机,她都疼成那样了,谁还管她的手机。

      顾松也没多想思考她的手机是不是早已被助理收拾东西时带了过来。他把手机给她,自己拿着食盒进休息室。

      我在休息室门口往里瞟了一眼,那里面可没有他说的丰盛美味的饭菜,连食盒都只有一个,是他刚带进去的。

      我想,顾松这个人应该是个口是心非的,他考虑到了别人,或者说这个别人只有江云扰一人,方才面面都很周到,却唯独漏了自己。

      一个小时后,他的某位助理提着不一样的食盒进来,江云扰在专心玩手机,不过还是注意到了越过她走进休息室的人。

      她扫了一眼后收回目光。

      休息室内,助理放下食盒:“老板,这是您的晚饭。”

      顾松抬眼扫过那个食盒:“嗯,你可以下班了。”

      助理脸上染色喜色,他背了休息室开心地同江云扰打招呼:“老板娘好,老板娘再见。”

      江云扰皱着眉目送助理的背影,她压下唇角,似有些无奈。

      顾松再出来时,她已拉入眠,他的手机放在床头,他过去把她露在被子外的两只手放进被子里。

      他拿回手机,打开后发现里面多了两个新的软件,他没动它们,静悄悄地回到休息室,打开食盒开始吃饭。

      江云扰在几天后出院,出院前顾松严格管控她的饮食,所以出院这天她就跟出笼的鸟儿一样雀跃。

      车子驶到半路,她开始发觉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回家的路,她跃动的眉目咋呼呼地看向右侧的男人:“你要干什么?我要回家!”

      顾松言语温柔:“我说过我有契约精神,你想回家干什么我一清二楚,今天你乖一点我可以给你一个额外奖励。”

      江云扰面露不喜:“我不需要你管!”

      “是我需要你管着。”他放下手上的文件,侧头看她,“江云扰,我不想再看见你伤害自己。”

      她不与他争论,她不过是任性,没有节制而已,她以后会悠着点的。

      顾松办公室内,江云扰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像只愤怒的小鸟。

      他拿来一份协议放在她眼下的那张茶几上,他在她旁边坐下,给她递来一支钢笔:“江家公司的股份,签下你的名字你就是股东。”

      她看看他,又看看那份协议,她伸手拿起协议仔细翻阅,然后接过钢笔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拿白不拿,你以后可不能威胁我要回去。”她把钢笔还回去。

      顾松合上笔盖:“不会,这本就属于你。”

      江云扰坐端正,她问:“有纸笔吗?我要画画。”

      他叫人送进来一打白纸和几支颜色不同的彩笔和圆珠笔,她就在茶几前认真画画。看来是认命了,她逃不出他的管控,只能找点事消遣时间。

      顾松回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专心办公,时而抬头看一眼江云扰。

      午饭时间到,助理发出跟他说已预订好了餐厅位子。顾松放下公务起身到她身后,看见她画的画。

      红色的愤怒小鸟跃然纸上,它叫嚷着“我要回家。”

      她画的倒是生动传神,不过内涵就有点不言而喻了。

      他刻意咳了两声,她转过头来,目光一路攀延至他的脸上。

      “画的不错,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他低头盯着那幅小鸟画问。

      江云扰犹疑了一会儿,她看他的目光像是看一个傻子,他难道不知道这幅画在暗讽他吗?

      “你不会小气到连一幅画都不肯给吧?”他好似在刺激她,她把那张画有红色愤怒小鸟的纸给他,“给你给你。”

      顾松将画收好,看样子还有点开心。江云扰理解不了他这个疑似“受虐”的怪癖。

      “我饿了。”她在他身后说。

      他转过身走向她:“走吧,餐厅已该订好了。”

      江云扰起身起到一半向他伸出手:“我腿麻了,扶我一下。”

      我迈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就算我有心,也无力为之。我只能看着顾松扶上她的手臂,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站起来。

      她托着半麻的腿迈向门口,缓慢而不协调,顾松仍然在一旁搀扶着她。

      他们路过秘书处时,那次欢快叫她老板娘的男性助理再次冒头,他冲他们挥手:“老板再见,老板娘再见。”

      江云扰一脸无可奈何,她一巴掌拍在顾松的手臂上,“管管你的员工。”她小声又迅速地说。

      顾松笑脸相迎:“他说的没错啊。”

      她白了一眼拍掉他搀扶自己的手,自己迈着利索的步伐先行一步。

      顾松回头对那位助理进行嘉奖:“加工资。”说完他赶紧追上先行一步已经离他几步远的人。

      餐厅内,顾松与江云扰相对而坐,顾松成功执掌这顿饭的菜的“生杀”大权。

      幸好,桌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休息。”他放下菜单,服务员也离开这里。

      她刚想说“不用”就被他堵回去,他又预判了她的想法:“你想自个去放纵,门都没有。”

      江云扰垮下脸:“你没名没分凭什么管我。”

      顾松一脸赤诚地盯着她:“我敢向你要名分,你给吗?”

      她别开脸:“不给!”

      他们吃完饭,顾松如约送她回家,两人在家门口道别。

      江云扰开心地关上家门,奔跑进屋,向冰箱处前进。他打开冷冻层发现自己所有的冰淇淋存货全没了,她顿时怒气横生,咬牙切齿地瞪半向门的方向。

      我想她一定是生气顾松动了她的东西,她可能还会有所行动——就以我对她的了解来说。

      她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径直走向门口,打开家门,拙去摁响对门的门铃。

      顾松开门时面色平静,他先发制人:“你冰箱的冰淇淋是我叫人拿走的,抱歉,未经你允许就擅自动了你的东西。这种长期冷冻的加工食品口感肯定没有现做的好吃。周五我带你去吃现做的,口味多样。”

      江云扰又棋差一招,她还没进攻就被打败了,不过他说的好像还不错,她在认真考虑。

      “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她伸出食指指着他。

      他轻微点头,“不反悔。你回去好好休息。”

      她轻易被他说服,虽心有犹疑,却还是依他所说回去休息了。

      没到周五之前,江云扰都是听话安分的,她乖巧地跟在顾松身边吃饭、上下班,几日下来,不止一位助理喊她“老板娘”,一整个秘书处都默认了她这个身份。

      她几经解释迎来的都是别人的笑而不语,特别是他们目光中的“我懂”。

      这令她恼火的很,郁气堵了一个上午后她摆烂了,爱咋地咋地吧,和这些助理打成一片后她的福利待遇都提高了不少。

      周五这天,江云扰临顾松下班前就按捺不住了,她跑到生活助理那边打探情况:“你们顾总有没有让你订餐厅?”

      生活助理笑着答:“没有,老板娘想在哪吃饭,我现在订。”

      她摆手拒绝:“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江云扰转悠一圈回到顾松办公室,她频繁地抬眼看向办公桌前的人,一看就是着急了。

      眼看着就到下班时间了,餐厅没订,他什么话也没有,她的期待要是落空她会沮丧很久,而且还会记很久的仇,重启冷处理模式。

      顾松抬眼瞄了几下沙发上不安分的女孩,她晃着腿,左看看,右瞧瞧,时而鼓起嘴,时而压下嘴角。最后,她盘腿坐在茶几前,两只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捧着脸看他。

      目光对视上时,她眼里期待的火花道到极致。他合上钢笔笔盖,站起身,她也兴奋着起来。

      “去吃冰淇淋吗?”她双目发光,整个人凑到他身前。

      顾松宠溺一笑:“嗯,带你去吃冰淇淋。”

      他带她到了一家高级私厨,早在她知道周五这天要来时就已经预订了。

      她兴致冲冲地问服务员:“你们这哪种口味的冰淇淋最好吃?”

      服务员推荐了巧克力和香草口味的,江云扰两个都点了,服务员走开前她特定地问了一句:“是现做的吗?”

      得到服务员肯定的回答后她心满意足了。

      不多时,服务员呈上两个冰淇淋,江云扰看到后两眼直冒光,顾松提醒道:“不能多吃,适量才不会身体不舒服。”

      她眼里只有眼前的两个冰淇淋,她点头:“会的会的。”

      江云扰左一口香草冰淇淋右一口巧克力冰淇淋,满足心理期待和味蕾需求后她放缓进食速度。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客气道:“你要吃吗?”

      他答非所问:“你现在满意了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满意,我很喜欢。”

      顾松扫了一眼她面前的两份多来剩一半的冰淇淋,又问:“你要吃完吗?”

      江云扰低垂眸扫过两份冰淇淋,又抬眸看着他,脑中飘过他的话,提醒她适量的话。

      她的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我再吃两口就不吃了。”

      顾松没反对,于是她一份吃两口,共食四口。

      放下勺子时她依稀有点恋恋不舍。顾松见她如此守诺,便说:“可以下次再来。”

      江云扰又不心疼了,大不了下次多吃点补回来。

      他伸手捞过那两份冰淇淋到自己眼下,他拿起她用过的勺子吃剩下的冰淇淋。她提醒的话慢他的动作一步:“勺子……是我,用过的。”

      他暂顿一下,“我不嫌弃,不能浪费粮食。”

      她无言反驳,单手撑着下巴看他将剩余的冰淇淋全部吃完。

      走的时候她问:“那我以后能不能只在周五找你?虽然你的助理们很有趣,对我也不错,但……”

      “可以,”他说,“但你要保证不会过度放纵。”

      江云就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道:“我保证。”

      看到这里,我只能说顾松是懂怎么精准拿捏江云扰的。

      他的威胁,他的“甜枣”,他的放手,每一项都精准击中江云扰在意的靶心。

      *
      助理给江云扰发来一张图片,图中硕松和一位女士挨的近,他扬唇微笑,手上还举着酒杯。

      江云扰看到这两条消息心情没有什么起伏,肯定是俞秋又在替她试探顾松。

      她给俞秋发消息:【来澜城了?等会儿一起吃饭?】

      【俞秋:不了,我还有饭局。你家顾总也在,你不来接一下他?】

      【江云扰:他有助理,我去凑什么热闹。】

      一顿饭的时间过去,对门传来开门的声响。江云扰跑过去开门,看见助理扶着酒醉的硕松,助理转身,低头看了一眼老板,与老板对上眼神。

      他赶紧把醉酒的人往她这边送,神色有些焦急:“老板娘,我家水管漏了得回去修。麻烦你照顾老板了。”

      江云扰没伸手接硕松,她关上自家的门,说:“你先把他送回他房子里,我会看管的。”

      助理只好又把老板往原来的方向送,顾松被放到自己床上,助理麻溜离开,江云扰冲了杯蜂蜜水带进来。

      她先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轻拍打两下顾松微红的脸:“醒醒,顾松,睁眼啦。”

      顾松缓慢睁开双眼,一脸迷糊样:“云扰,你来啦。”

      江云扰站着命令道:“起来喝水。”

      他机械性扭头看向桌上的水杯,他爬起身坐在床沿,长手一伸拿过水杯,咕噜咕噜就把蜂蜜水喝完了。

      他捧着空水杯,用空洞的眼睛看她,傻笑着:“云扰,我喝完了。”

      她拿过他手上的杯子,另一只手摸上他的脑袋,轻抚道:“真乖。”

      顾松的手捏上她衣服的一角,抬眼看她时有种乖小孩的感觉,江云扰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低头:“躺下睡觉。”

      他轻摇一下头,“我害怕,你不要走。”

      她抬眼看了下窗外的明亮景色,奇怪道:“大白天的没有怪兽,你怕什么?”

      他瘪着嘴,不放手,眼神里还有点害怕的情绪,“我不要一个人。”

      江云扰无奈,“好,我不走,你躺下睡觉。”

      顾松三顾抬头,他的手转移到她的手指上,他轻勾她的手指:“云扰,我们可以一起睡。”

      她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扬声警告:“顾松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一脸无辜又伤心:“你凶我?”

      江云扰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软下声音:“你把受伤的眼神收回去。”

      顾松好似没接收到信号,依旧保持原样,哭泣的小孩都没他这么伤心。

      她真是没招了,只能上前一步,把他推倒在床,命令道:“钻进被子躺好,我告诉你,不可以动手动脚。”

      他展开笑容:“好的,遵命。”

      江云扰掀开被子,脱了鞋躺上去,旁边的人倒是听话。

      很快,她困意上头,渐入梦乡。而她身旁的男人睁开清明狡猾的双眼,挪到她近旁后伸手搅她入怀,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一个午休的时间。

      或许,我应该离开了,顾松的狡诈手段精明的很,江云扰这只小白兔迟早被他这只狐狸捕获。

      但,我还是想早了,江云扰又梦到以前了,她在半夜忽的惊醒,紧急摸向抽屉,取出几个颗糖果,拆了糖纸往嘴巴里放。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背靠床边,双目无神,愣愣的呆坐着。

      我在她身前蹲下,心疼地抬手想抚摸她,但,我的手穿过她,什么也触摸不了,这就是死人的意义,什么都与我无缘。

      又一次的无能为力以我眼睁睁看着江云扰呆坐到黎明才上床睡觉告终。

      今天周五,是她心心念念地做吃冰淇淋的日子,但到了饭点她还躺在床上。

      过了饭点,顾松打开她家家门,提着打包回来的冰淇淋进来。

      “云扰,我带了你爱吃的冰淇淋。”他边喊边给她打电话。

      房间外没有她的踪影,他便往她房间去。他抬手敲击两下房门,大着声音喊:“云扰,我进来了。”

      他慢慢推开门,听见她连续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看见床上鼓起的被子,他松了一口气,应该在庆幸她在家里没出事。顾松停止给她打电话,铃声也就消了。

      他走近床头,看见江云扰蒙着头睡觉,就轻声喊她:“云扰,云扰起床啦,有你爱吃的冰淇淋。”

      他的余光扫到垃圾桶,里面全是糖纸。

      床上的人没应,他伸出手轻轻地扯下被角,露出一张双颊通红的秀丽脸蛋。

      他的手背在她额头上探了下温度,烫的,比他的烫多了。

      难怪一直叫她都不应。

      顾松出去拿了药箱回来,给她测了温度,38.7℃。他弄来了干的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之后他又去厨房煮了稀粥,去冲了感冒冲剂,他扶起江云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她被他弄醒,半睁着眼,哼哪一声:“嗯?”
      他拿了装有冲剂的水杯过来,将吸管怼到她嘴边,温声说:“张嘴,吃饭。”

      他一点一点给她喂粥,江云扰微张开一个小口,顾松把碗拿开后,看见她就这样靠着自己闭上了眼。

      半小时后,他又给她喂了药。他想把她放回床上躺着时,她靠着他表示抗议,所以,他没移动她,自己靠着床头,伸手给她掖好被角,换下她额头上的湿毛巾,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没之前那么烫了,他的双手环在她身上,闭上眼同她共眠。

      下午,上班时间过去,他们还在房间内没醒。半个小时后,江云扰醒来,她感知到脑后靠着的是坚实的胸膛,双手撑起身,打破顾松双手的环绕。

      她下床去浴室洗澡,身上闪出了汗,黏乎着不舒服。她换好衣服出来时顾松已不在她房间,她出到客厅看见他换了身体常服站在餐桌前摆弄着什么。

      顾松听见脚步声转身,向她招手:“过来吃水果。”

      江云扰在桌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拿起果盘里的叉子,叉着一颗草莓吃入口中,甜的,微酸。

      她抬眼扫过客厅墙上的时钟,快三点多了。

      “你不去上班会被扣工资吗?”她诚恳发问。

      他拉出她对面的椅子,在其上坐下,“就算扣了也没事。”

      江云扰嚼着草莓,说话含糊:“确实…你不缺这点钱。”

      她吃完这个草莓,看他什么都没动,便问:“你不吃吗?”

      顾松低头看向果盘,那里面现在只有水果,“叉子只有一个,要不你喂我?”

      她用手中的叉子叉起一颗草莓伸向他:“张嘴,你绝对是故意的!”

      他得意笑笑,伸着脑袋张嘴咬下叉子上的整颗草莓。

      他嚼完全部草莓后下去说,“我看你房间的垃圾桶里全是草莓味的糖纸。糖果吃多了小心牙医上门来看你,以后我给你买原生态大草莓吃。”

      “你这样给我占便宜,让我怎么还?”江云扰举着叉有大红色草莓的叉子,手中的草莓“而且我自己有钱可以自己买。”

      “成为我的女朋友就可以不用还”他盯着她。

      她咬下一口手中的草莓,“我不至于因为一盘草莓就把自己卖了。”

      “看来我仍需努力。”顾松说,“争取让你成为真正的老板娘。”

      他站起来,去拿出冰箱里打包来的冰淇淋,然后明晃晃放在餐桌上。

      江云扰不知道这里面是啥,所以问:“这什么东西?又想拿我东西?”

      他没透露,只说:“我带回来先放你这的,你生病我照顾你,这才想起把它带回去。”

      “你不会又怕我眼红,所以不告诉我?”她仔细打量着打包盒,不透明,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对了,今天是周五!

      “是冰淇淋对不对?”她指了下打包盒,掷地有声道。

      “你病还没好,不能吃凉的?”他不答似答,“等下周五。这次的先我替你解决。”

      江云扰低着头盯着打包盒,抬眼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顾松。

      “我就吃一口,也不会怎么样的。”

      顾松语气决绝:“不可以。自由是建立在规则之内的,你不能打破规则。”

      她仍不罢休:“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只有破旧才可以立新。”

      他与她辩论上:“特权不是打破规则。还有,你的特殊情况不建议打破规则。”

      “小气!”她不开心了,“我要买热搜曝光你。”

      他乐于此:“标题就叫‘顾太太生气的原因竟是因为一口冰淇淋,顾总疑似薄待顾太太’好不好?”

      她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好!”

      顾松温声同她商量:“别气了,下周五我回来带你去吃,到时候你的病好差愈了,一整个冰淇淋都是你的。”

      江云扰抓住关键字“回来”,狐疑道:“你要去哪?”

      “周一要到几个项目地考察,大概周四晚上回来。”他声线温润,目光温柔,“你等我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哦,那你一路走好。”她有意气他。

      顾松无奈一笑,“祝我平安吧,一路走好听着不太吉利。”

      江云扰遂他的愿,坐端正了:“祝你一路平安。”

      最后,二人结束谈话,顾松带走打包盒,江云扰一口都没捞着。

      周一,顾松发来消息:

      【我出发了,要是饿了不想做饭可以去那个私厨,吃饭那里的老板是我朋友。他会好好招待你。】

      江云扰从周一到周三都是自己在家解决吃食。第三天下午,她闲来无事打开电视机,电视机一开机就是新闻频道正在播报有关自然灾害的新闻。

      她注意到一个词——南村镇。这个地方她在朋友见到过,是顾松助理今天早上发的。

      现如今,南村镇在记者的描述下是一个自然灾害发生地,可以看见记者身后倾盆雨水和迅疾的强风。

      这个地方正在遭受台风的侵袭。记者还说,有些高地可能已经发生二次灾害——泥石泥,滑坡,通信阻断等。

      江云扰记得,顾松助理描述的南村镇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这要是台风一来,山上那些石头、土坡不得往山脚下落,地上那些冰河海湖泊不得涨高,或许还会阻断通行。

      想到这些灾难,她不由担心起来。她给顾松打电话,偏不巧,他没接,她又试着拨通他几位助理的电话,也是相同的结果。

      不会真如她想的那般不幸吧?

      他们要是还没离开南村镇,应该会躲在安全的地方。

      可要是这安全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呢?

      她不敢往下想,转移阵地要面临强风暴雨,且不管随行的身外之物,他们整个人能全乎地幸存下来就是莫大的福气。

      江云扰继续给他们打电话,但最终的结果都一样,显示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她面露忧色,双眉紧皱,在地板上拿着手机来回徘徊,嘴里念叨着:“接电话啊,接电话…接电话…”

      晚上,她没吃饭,她一直在关注当下南村镇的各种消息,忧愁焦虑的神色就没从脸上来过。

      最后,她是躺在沙发上刷灾害消息累到睡着的,她身上的毯子只盖到一半,屋内的冷气也不适合睡觉,但我无法对外部世界作出行动。这时候我多希望从门口进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他过来抱起江云扰进屋睡觉,给她盖好被子。但这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

      次日清晨,窗外风和日丽,江云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查看南村镇的消息。

      新闻上说台风已经远离南村镇,这个地方进入灾后救援和重建的阶段,各地的救灾抢修正在马不停蹄地进行。

      她又一次拨打顾松的电话,他还是没有打通。她转而去打他的几位助理的电话,终于,第二个助理接通了电话。她赶忙问:“你们在哪儿?顾松还好吗?”

      “老板娘,我们在南村镇这边组织工作,老板他昨天中午手机不小心掉水里坏掉了,我们都很好,老板也什么事没有。”

      “顾松他在你身边吗?”江云扰又问。

      助理答:“不在,老板他在另一个地方带小孩。”

      “你们没事就好,”江云扰放下提心吊胆,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安心不少。

      “你跟他说小心点,平安回来。你们也是,”她作最后的祝语,“谢谢老板娘。”

      江云扰挂了电话,她起身关了空调去准备早饭,吃完健康丰盛的早餐后她打开瑜珈垫,在上面练瑜珈。

      之后她又出去散步,阳光下她露出享受的样子。

      她此间种种,都是在应顾松的话——好好照顾自己,等他回来。

      顾松的回归推迟到三天后,江云扰开车到澜城机场等他。

      顾松在助理几人的跟随下出来,他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江云扰。几位懂事的助理先行一步,他一步一步走向她。

      她也向他走过来,二人相对而立,在人来人往中,他们眼神交汇。顾松牵上她的手,与她并肩走出去。

      走到人少的地方时,江云扰站定,松开他的手,转身抱住他,什么也不说。

      他轻抚她的发丝,声音清润:“我回来了,你不用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那我嫁给你也行,我以后就叫江老板公。”

      江云扰站着,顾松一吻亲在她的额心。

      我知道,我的心愿已了,我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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