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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
待莫远帆回到厂里的时候，苏鸣慧还坐在办公桌前，桌子上堆着收料单和送货单子。
莫远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苏鸣慧在忙着记录统计收料-生产-成品，计算上个月的毛利润。
莫远帆在对面办公桌前坐下，苏鸣慧抬头看了一眼问：“老贾找你什么事情，他怎么没有过来？”
“他想重新回来。”莫远帆手指敲着办公桌的桌面。
“什么意思？老贾想重新回来？”
“嗯，他说想重新和我们合伙办厂。”
“你答应了？”
“没有，怎么可能。”
“你拒绝他了。”
“我说要重新估值，一百万起算，一万元一股。”
“那老贾怎么说？”苏鸣慧好奇，不知道贾正强会怎么办？
在莫远帆最艰难的时候，主动提出来，只要贾正强借十万元周转，股份算49%给他。
莫远帆：“其实，上一次找他协调土地的时候，我重新跟他开口借过钱，算借款和算股份都行，但被拒绝了。”
苏鸣慧：“那他现在开口，你怎么想？”
莫远帆嘴角微微上扬，苏鸣慧放下右手中的笔，左手把计算器拿起放到一边。
莫远帆：“我说的重新估值，如果他想要49%的股份，就要出49万了，你觉得他会愿意？”
苏鸣慧：“呵呵，当然不会愿意了，才几个月时间，谁会愿意，你这是变像拒绝。”
莫远帆：“当然是变像拒绝了，李老板想投100万都只敢说要40%的股份，我都没有答应。对老贾，我已经算是念旧情啦！”
苏鸣慧：“其实，我们一起干就行，现在刚刚起步，人多了，牵扯太多了不好。”
莫远帆：“我知道，我那也是变像的拒绝了，跟老贾相处不短的时间了，我知道他肯定心疼，舍不得多拿钱出来。”说着就笑了起来。
苏鸣慧：“那万一，他答应了呢？”
莫远帆：“人多有人多的做法，老贾也是在商场混多年的人了，谁说得准呢？”
苏鸣慧：“倒也是，那老贾怎么说呢？”
莫远帆：“他说要考虑考虑。”
苏鸣慧：“竟然没有谁是傻的，你不想让他再当合伙人抬高估值，他肯定不会直接拒绝你啦！”
莫远帆：“当然啦，所谓考虑考虑就是不能接受吧。”
“你本来也没想让他再回来。”苏鸣慧笑了起来，莫远帆也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莫远帆去车间了，苏鸣慧继续算账。
“你的账算得怎么样？”
“一天肯定处理不好，可以慢慢整理，车间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工人都已经是熟练工了。”
“没事就好。”
“骑摩托车被雨淋，要不我们去二手车市场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车。”
“我包里只有6千块现金，要不要多取点钱。”
“不用，先去看看再说。”
苏鸣慧收起账本，把各种单子分类摆放到不同的抽屉里，锁上了抽屉。
二手车市场在城乡结合部的农贸市场，这个新建的农贸市场规模不小，但商户不多，客人也不多。
二手车在农贸市场的一个角落里，多是面包车、微型车，有二、三十辆。
莫远帆和苏敏慧转了二圈，认真的看过所有的车，最后看上一辆双排座微型车，可以坐人，也可以送货。
莫远帆爬上后车兜，用手掌丈量了一下：“可以装四桶油呢。”
“你觉得怎么样？适用吗？”
“我觉得挺不错，卖车的人在不在，先问问再说。”
车上有电话号码，摆在驾驶室里。
莫远帆照着驾驶室里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俩人在电话里讲起了价。
苏鸣慧在附近溜达，看了看其他车，有的车还有七八成新，但价格也不便宜。
有的半新，有的要更旧一些。
莫远帆看上的那辆算半新的，就不知道价格如何呢。
“谈得怎么样？车主要多少钱？”苏鸣慧问挂了电话的莫远帆。
“车主要七千，我讲六千，他很快就会来，具体的等他来了再说。”
“这车看着还行，就不知道性能如何？”
“你放心，我肯定要开一圈试试的，能不能行一试就知道了。”
“你自己掂量着办就行，车子是你开。”
“我办事，你放心好啦！”
苏鸣慧看看信心满满的莫远帆，忍不住笑了。
车主来的很快，打开车门看看，随后莫远帆和车主便试车去了。
待试车回来，两人已经谈好了，莫远帆让苏鸣慧付给车主六千块钱，复印了身份证给车主，就开车回家了。
莫远帆骑着摩托车，苏鸣慧坐在车主开着的车上。
到小区的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时刻，进小院的车有点多，小院石桌边坐着不少人。
莫远帆骑着摩托进了小区，苏鸣慧坐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的路边。
莫远帆把摩托车停好后就出来了，车主停好车后把车钥匙交给莫远帆，就坐着朋友的摩托车走了。
莫远帆把车开进院子里，苏鸣慧走着进院子。
高通的大嗓门：“哟，鸟枪换炮开上车了。”
苏鸣慧笑：“不过是买了一辆二手车，还鸟枪换炮。”
莫远帆已经停好车走了过来：“买了送货的车，不值多少钱。”
钱盛也笑着说：“好歹都是车，下雨天也不用淋雨了。”
莫远帆也笑：“倒也是，好歹不用风吹日晒雨淋。”
不用到化肥厂上班的苏鸣慧，开始了和莫远帆朝夕相处的创业生涯。
买了车后，零售送货就成了莫远帆的事情，客户多起来，就会有忙不过来的时候，依然有很多时候需要外请。
生产上的工人找了附近村里的人，但有时候还需要莫远帆处理设备上出现的故障问题。
生产经营管理是个复杂的工作，产供销一体化经营模式，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忙碌成了夫妻俩的日常，客户也开始有自己找着来的啦。
省城的消费需求比地级市要多很多，但产量局限，不能再增加客户了。
陈枫两个星期一车，赵老板一个星期一车，跟客户都是电话联系。
佘三不如现二，跟省城的交易都是现金结算，陈枫就第一次来的时候跟来，再来就只有驾驶员一个人来。
省城客户赵老板是驾驶员老傅介绍带着来的，老傅手里还有很多客户，但莫远帆因为自己产量低，没有再增加客户。
油价上涨了一次又一次，利润增长速度加快，看着账本上的利润，苏鸣慧都忍不住激动。
苏鸣慧把所有的明细账都整理出来，六月以前的账都划进投资账里。
六月、七月这两个月开始成本核算，主要是省城客户的回款时间比较快，现金流运转平稳有序。
“我们开始赚钱啦！六月、七月赚了两万块钱啦！”苏鸣慧兴奋的把账本捧给隔壁午觉的莫远帆看。
激动的扑到躺在床上莫远帆的身上笑，笑得落下了眼泪。
“怎么流泪了？”苏鸣慧的眼泪落到莫远帆穿着短袖的手臂上，莫远帆拥着苏鸣慧肩膀，温声问。
“我太高兴了，我这是喜极而泣，我们算不算成功了？”苏鸣慧摇了摇莫远帆的手臂。
“我们现在应该只能算摸到成功的门了。”莫远帆伸手抹去苏鸣慧的眼泪，笑望着苏鸣慧。
“以后的路还长，任重道远，我知道。”夫妻多年了，彼此之间的了解，许多时候，可能比了解自己更多。
莫远帆：“赚到钱了，你说赚到多少钱了？”
苏鸣慧：“我们在六月以前，都是入不敷出，现在终于能有赢利了，我们终于熬出来啦。”
莫远帆：“就现在的产量，盈利能力弱，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投资。”
苏鸣慧：“我算了又算，就现在的生产量，盈利模式，已经算不错了。”
莫远帆：“是啊！现在的成本太高，我再想想，如果产量增加，再建两个炉子，改成煤加热，还有把现在放空烧掉的气返回来加热。”
莫远帆说起技术就兴奋不已，午觉也不睡了，跑到办公室，找了纸笔就开始画起来。
苏鸣慧只能摇头苦笑，真是痴迷技术的人啊！
苏鸣慧：“现在这两台炉子，刚刚运转正常，暂时还是不要动了好，好歹一个月能赚一万多块钱了。”
莫远帆：“好吧，现在真不适合动设备了，销售也刚刚才理顺了，先稳稳的运行一段时间再说。”
苏鸣慧“你先少折腾一点啦，运转稳定一年两年后再说吧，先收回点钱再折腾。”
“好，我知道了，赚钱还债，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不过是比保本生产量稍微好一点而已，技术改进还需要不断提高。”
莫远帆不愧是技术能手，脑袋转动间依然考虑的是改进设备。
苏鸣慧摸着头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莫远帆说得没错，就现在的生产量，不高不低的颇为尴尬。
这时候有人来到办公室门口问：“这里是不是炼油厂，请问收不收废油？”
莫远帆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边走边说：“当然收了，我要先看看你的油是不是废机油，有质量要求。”
来人是对中年夫妻，收废机油原料的人越来越多，经常有人来问价格，门前国道上行驶的车辆也越来越多。
原来乱丢乱扔，污染环境的废机油、废塑料，现在成了香饽饽，价格也开始上涨。
中年夫妻前段时间就来厂里找过，说想收废机油，问能不能送到厂里。
当时连汽油桶都是跟厂里借了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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