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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突然挣扎着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不...不要...格恩...”他颤抖的手想去擦格恩额头的血迹，却被对方更用力地按回怀里。
陆笑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冷哼一声：“记住你今天的话。”他转身走向闻天极，声音飘来，“若再有下次，我要你们俩的命。”
格恩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多谢玄黄星主开恩！多谢...”
卫嘉看着格恩额头上混合着泥土的血迹，突然崩溃大哭。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卷入了怎样的漩涡——那些所谓的话本预言，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在真正的力量面前简直可笑至极！
闻天极看着陆笑言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他知道，那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决定背后，是对这份誓死相护的情谊的尊重。
“既然玄黄大人网开一面，此事就此作罢。”万星星主的星辰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环视众人，声音沉凝：“当务之急，是抓紧最后的时间提升修为。”
老疤冷哼一声，机械臂咔咔作响：“现在总该能安心修炼了吧？！”他扫了眼瘫坐在地的卫嘉，不屑地啐了一口。
“只剩九个月了，我才破虚境，这可怎么办啊！”紫薇星主愁眉苦脸地摇头，驾着星辰罗盘腾空而去。
他的哀叹引起一片共鸣，众星主纷纷面露忧色。
“我们回灵谷。”陆笑言回头看着闻天极。
“好。”闻天极干脆利落地应道，右手划开一道幽蓝色的时空之门。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其中，身影转瞬消失。
还未离去的星主们望着渐渐闭合的时空裂隙，满脸艳羡。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位星主酸溜溜地说道，“有的已经能随手开辟时空，有的却还在灵元境打转！”
“少废话了，抓紧时间吧！”另一位星主催促道，“你们看那天外的黑洞...”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遥不可及的黑洞已经逼近了许多，漆黑的边缘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虽然星系战场规定的时限是一年，但那黑洞的变化却捉摸不定——或许明日就会突然扩张，将整个星系战场吞噬殆尽。
星主们不敢再耽搁，各自化作流光四散而去。
……
在遥远的灵谷，时空之门再次开启。陆笑言和闻天极踏出裂隙，迎接他们的是徒弟们惊喜的呼唤。
陆笑言挥了挥手，示意围上来的徒弟们各自去修炼，如今没有维护者定位寻找的危险，陆笑言打算镇守在这里守着所有的徒弟，为弟子们护法。
闻天极正准备找陆笑言问个清楚，就见陆笑言左右张望，眉头微蹙——这荒郊野外，连个能躺的地方都没有，着实让人心烦。
闻天极轻笑一声，拉过陆笑言的手，“混沌空间有一处小房子，去吗？”
“你的空间能进活人？”陆笑言诧异地挑眉。
闻天极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看来你对混沌之力的了解还不够深。”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便带着陆笑言踏入混沌空间。
本以为会见到四个徒弟的灵魂，谁知眼前景象骤然变换——竟是直接出现在一间雅致的木屋中。
陆笑言怔住了，这分明是闻天极记忆中在蓝星他们成婚后居住的那间小屋，连窗边的青瓷花瓶都一模一样。
“这...你连这个都搬进来了？”陆笑言指尖抚过桌案，上面还放着记忆里出现的共读的那本古籍。
“来聊聊？”闻天极随手将造化流光镜扔在茶几上，自己则慵懒地陷进沙发里。
陆笑言踱步过来，屈指弹了弹镜面：“别装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我是怎么复活的，说清楚。”
造化流光镜的镜面缓缓浮现出一双金色的眼睛和一张噘着的嘴，语气充满不耐，“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那样的。”
陆笑言在闻天极身旁坐下，看着造化流光镜，“你想起来多少？”
“不好说，有些记起来，有些还没有。”造化流光镜冷冷的说道。
“你的目的，想起来没有。”陆笑言眯起眼睛，他最担心的是这个。
“没有目的。”造化流光镜回答得干脆利落。
“没有目的？”陆笑言冷笑，“你来这个宇宙，你没有目的？”
造化流光镜沉默不说话，镜面上的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闻天极突然开口：“它本是为了克制我而存在的。”他指尖的混沌之气化作细小的漩涡，“只是出了差错，恶念占据了他所有的意识。”
“恶念？”陆笑言想起那道金光入侵宇宙时的场景——星辰黯淡，万物凋零，整个宇宙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陆笑抹去了我所有的记忆。”造化流光镜的声音突然低沉，“我是通过读取无数时间线，才慢慢拼凑出一些片段。”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陆笑言的目光在镜子和闻天极之间游移，心里有了一些猜测，最终轻声问道：“能改吗？”
“你...愿意给我机会？”造化流光镜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
“不给还能怎么办？”陆笑言冷哼一声。
造化流光镜微微颤动，小声的嘀咕，“你也可以把我困住，黄宇世界的结界不就是你加强的。”
陆笑言不耐烦地敲敲茶几，“废话少说，我就问你现在能不能压制恶念？能不能改好！”
造化流光镜哼唧两声，“现在可以。”不情不愿地回答，“以后...说不准。”
“那就先这样。”陆笑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起美斯安记忆中那个屠戮万界的自己。他不知道这次造化流光镜是否又在欺骗他。
“你还真是应了老四那句话。”造化流光镜的语气突然轻松起来，镜面上甚至浮现出一个笑脸。
“什么话？”陆笑言挑眉。
“他说你允许一切发生。”造化流光镜带着几分侥幸，几分感慨，“无论是好是坏。”
闻天极闻言轻笑，伸手揽住陆笑言的肩膀，“谢锦山？确实很了解你。”就是胆小。
“允许一切？”陆笑言反手拍开肩上的爪子，眉梢微挑，“我能怎么办，难道不允许吗？”
闻天极悻悻而归地收回手，却将俊脸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陆笑言耳畔：“那...怎么不允许我们发生点什么？”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暗示。
“呕……”造化流光镜的镜面突然扭曲成一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快把我收回去，我快恶心死了。”
陆笑言耳尖微红，一把推开几乎贴到自己身上的闻天极：“正经点！”说完快速站起来朝房间走去，还不忘嘱咐道，“我躺会，你两出去。”
闻天极无奈地摇头轻笑，这些招数都是他从陆笑言身上学的，却对他没用。伸手捞起茶几上的造化流光镜：“遵命。”镜面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幸灾乐祸的鬼脸。
房门轻轻合上，陆笑言站在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里。淡青色的窗帘随风轻拂，书桌上整齐摆放着几本古籍，连床头那盏夜灯的样式都是他最喜欢的——全都是按照自己喜好布置的，是闻天极记忆中的自己，是在蓝星安度一生的自己。
他缓缓脱下外袍挂好，指尖抚过衣柜上细腻的木纹。
陆笑言将自己深深埋进柔软的被褥中。床垫恰到好处的支撑感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枕间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
如果没有穿越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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