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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们有过前世吗
“可以带李使君来见见主上。”殷念之提议，“我们也同时往姓‘顾’的人方向去查。”
“这不无异于大海捞针吗。”苏游道。
“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小啊。”殷念之替他细数，“姓顾，还是天命者，肯定早在监天司的人员名单里，你们就一个一个扒拉，总会扒拉到可疑的人吧，对了，说到这，你们应该也有李使君登记在监天司的资料吧。”
苏游杏眸一闪：“有。”
“那你还不快去看。”殷念之双手上移，掌背“不经意”蹭过慕凌的脸颊，来到太阳穴处，细细为他揉按。
苏游表情迟疑一下，抬眼去看坐在太师椅上的慕凌。
慕凌头抬也没抬，手上揉捏兔子的动作不停：“你去吧。”
“那殷念之……”
“我还有事要汇报给主上！”
殷念之及时插嘴，眉头扬起，朝苏游露出一个笑：“我就留下来吧，难道这点事你都不能自己完成，还要人陪吗？”
苏游：“…………”
气死了，这条狗不仅先倒打一耙，还挑衅他！
慕凌像是百忙之中终于抽出精力抬眼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苏游马上正襟危坐：“我明白了主上，我这就去，殷念之不去正好省得给我添倒忙。”
慕凌：“？”
他就听两人说话有一股火药气所以抬头看了一下，苏游明白什么了？就这夹枪带棒的语气，看来他对苏游说要好好和殷念之相处的话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啊。
“你……”先等一下。
话还没说出口，苏游风风火火，背影早就没了。
慕凌无奈垂下眼，对身后人道：“行了，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殷念之停下手部动作，慢慢绕到慕凌跟前，单膝跪地，双手撑着太师椅的把手仰头看着他：“没什么东西汇报就没法单独见你了是吗？”
慕凌淡淡和他对视。
殷念之深吸一口气，俯下身脸颊贴到慕凌的腿上，声音好像闷闷的：“主上还记得我是你的‘男宠’吗？还记得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慕凌眼神微动，手指微微抬起又落下，最后还是伸出去摸上殷念之的脑袋，温柔道：“我记得，但是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个时候殷念之倒是终于肯承认当初一见钟情的就是他了。
慕凌表情淡淡，没有感触，声音却好似又温柔了几分：“是吗？因为我长得好看，喜欢上我这一副皮囊了吗？”
殷念之埋在他的腿上，晃头轻轻蹭了蹭。
“不。”他说。
“你相信我们有过前世吗？”
慕凌表情空白一瞬，像是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不等慕凌回应，殷念之就自顾自地喃喃，“但我信就行了。”
嘟囔完，他又重新撑起头，向上仰望着少年，声音放轻：“主上想知道我的来历吗？”
慕凌重复他的话：“来历？”
殷念之轻笑：“对啊，我不信主上看不出来我不是原来的‘殷念之’。”
慕凌没回答，而是轻轻摸上他的胸口，感受着身下人真实的温度，问：“那这具身体是你的吗？”
殷念之回答得丝毫不拖泥带水：“是。”
他抬起手臂，大手轻轻包裹住慕凌摁在他胸口的手，一双眼毫不掩饰痴迷望过去：“我来自几千年后的世界，一个没有你的世界。”
“那个世界无比繁华，于我而言却无比空虚。”
慕凌想抽出自己的手，无奈却被牢牢攥住。
殷念之把脸埋到他的掌心里，近乎贪婪地捕捉着他的气味。
“从我不懂事起，我就一直在做一个梦。”声音顿了顿，“那个梦惨烈、悲壮，常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然而在前段时间，梦的内容忽然变了，旧的故事忽然就有了延续，出现了一个崭新的身影。”
慕凌心骤然一跳，有些猜出来这个身影是谁的了。
果然，殷念之说：“那个人是你。”
前世今生之说乍似缥缈虚无，但并非无迹可寻，至少慕凌真的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虽然他也不信罢了。
“梦境怎能与现实混淆呢？”慕凌凑近了他，故意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肖想我才把我梦进你那个所谓的前世之梦里呢？”
殷念之眸色黑沉沉地凝视着他，平稳开口：“这是我在桃妖的幻境里看到的内容。”
慕凌神色一怔。
桃妖的幻境是根据人的记忆幻化出来的没错。
胸口好像忽然被巨石压住，他情绪不知为何一下子落下来，心烦意乱地想要挣开殷念之的桎梏。
而就在这时，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悄然从后扣住了他的脑袋。
一双热唇极具侵略性地压了上来。
殷念之扬起脖颈，终于偷尝到了他肖想许久的味道。
“唔、”
慕凌撑在对方胸口的手用力想推拒，整个人却被桎梏得更紧，唇舌被肆虐，喘息声只能从缝隙里露出。
津液在两人口中交换，有些来不及的从嘴角流下，殷念之紧盯着慕凌皱起的眉宇，节奏放缓，轻舔慢咬，直到把慕凌折腾得眼尾发红才满意离开。
慕凌得了喘息的时间，仰起头，呼吸碎乱。
那白皙脆弱、漫着粉意的脖颈就这么暴露在殷念之眼下。
他舔了舔发痒的牙齿，欲欲纵试。
“啪。”“咻。”
殷念之被扇得脸一偏，同时手掌捂住了腹部。
回过神来，殷念之顶着半张通红的脸、慕凌僵着扬在半空中的手，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们之间夹着的小东西。
默不作声干了惊天大事的棉尾兔并不理会两个人类的傻眼，狠狠报复完刚刚把自己挤扁的人后就收回自己有力又短小的腿，恢复了安安静静的模样，甚至在慕凌身上乖巧地蹭了蹭。
“噗呲。”
慕凌最先笑了出来。
他双手插入棉尾兔的腋下，把这毛茸茸的东西举到自己面前，亲了亲它的额头：“真乖，还知道和主人一起收拾坏蛋。”
被骂作坏蛋的人望着他艳红扬起的双唇，听爽了。
慕凌把棉尾兔放到了地下，拍了拍它的脊背：“现在，你为自己赢得自由了。”
兔子动了动耳朵，机警地抬起头，确定没人再控制它后马上蹬腿跑了。
目睹棉尾兔消失在视野里，殷念之啧了一声：“还是没良心，主上你看，这小玩意都不带留恋一下的。”
慕凌没计较他和一只兔子比，似笑非笑：“痛吗？”
殷念之知道他指的什么，眼神泪汪汪扶着自己的半张脸：“当然痛了，主上你好狠的心。”
虽然不想说出这个词，像一个被强迫的良家妇女一样，但慕凌还是道：“不是你先耍流氓吗？”
殷念之半点不见心虚地道：“可是主上你也爽了啊，这叫苟合，不叫我耍流氓。”
慕凌不想理会他的歪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爽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殷念之脱口而出。
额角有青筋凸起，慕凌不想承认他确实有点舒服，拧眉道：“那只是你觉得，有本事让我来亲你，让我吻得你出不来气试试？”
殷念之眼睛骤然亮起：“还有这好事？”
慕凌：“……”
草率了。
他恼羞成怒道：“你有病吗？”
没接触过情爱，只看过几本民间杂书的慕凌还是不理解嘴巴有什么好啃的，要体验人间极乐做那档子事就可以了，世人为什么还要那么多前奏。
虽然是有点舒服吧……但是只有那么一点，绝对。
殷念之不想逼急他，懂得点到为止，笑了笑，主动双膝跪地：“我知错了。”
慕凌扯唇道：“我觉得你下次还敢。”
殷念之：“那倒也没错。”
慕凌：“……”
他气笑了。
慕凌单手拎起对方的衣领，目光在殷念之脸上扫视。
被删了一巴掌的半边脸到现在余痕未消，为殷念之俊朗桀骜的面容增添了一丝不羁，不显落魄，反而……更有味道了。
在殷念之愣愣的目光中，他压了下去。
唇上软糯糯的像有果冻在碰，殷念之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就在他回过神，想要反客为主再攫取慕凌的气息时，慕凌又轻飘飘地退开了。
慕凌望着殷念之欲求不满的眼，手指抵住他的关键位置，红唇潋滟轻笑：“看，你的欲望还是由我来主导的。”
这一战，以殷念之败退为终。
慕凌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看殷念之慌慌张张站起来又坐下，最后翘起二郎腿不知在遮挡什么。
殷念之慌乱不过几瞬，重新调整好姿态，好似有反应的不是他一样，开始面容正经地谈正事：“主上，我还是有话要和你说的。”
慕凌愉悦道：“说。”
“从现在开始我要一直跟着你。”
慕凌骤然皱眉：“你在命令我？”
殷念之摇头，真诚道：“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我怕你受伤，我想护着你。”
慕凌指尖微微蜷缩，没看他：“我还用得着你来护。”
“当然用不着啊。”殷念之笑嘻嘻看着他，摸清了他有些别扭的脾气，玩笑道，“这不是我一直想粘着你吗。”
慕凌没有说话。
殷念之看着他沉默的眉眼，也收敛了笑容，许久后，开口道：“我们手上线索太少，对方可能随时就出其不意对你出手，我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伤害你，所以主上——”
他目光定定，只专注一人：“——让我跟着你好吗？”
过了许久，慕凌盯着自己的手，说：“好。”
他们都清楚来者不善，可能随时出手，只是没想到意外会来得那么快。
第二天，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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