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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宴
下朝途中遇到不少大臣回府,本应该拥挤的路,司徒迹走来却一路畅通。
司徒迹只觉得今日比前几日轻松许多。
孟进问:“殿下,今日还要准备些茶水么。”
司徒迹淡淡否决:“不必,往后不会再有人来了。”
她准备回宫外的小院子,料想近日话已说透,该透的东西都透出去了,也可以回宫作下一步准备。
只是今天还有个约。
司徒迹问:“怎么了,有话可直言。”
“稽查所来递了拜帖,想请殿下一聚。”
“何时?”
“......就在今日,此刻已设宴聆艺楼。”孟进如实说。
司徒迹略思忖,道:“稽查所做事倒像是设了鸿门宴般,去一趟也无妨。可有说是何事么?”
“只说有要事相商。那我去备车。”
孟进提步欲走,司徒迹拉住了他:“不用,车已备好等着了。”
走出宫外,一排排花样的马车队中有一辆特别显眼,不是因它的外观出众,而是因它的主人——五皇子司徒砚正在场。
朝中皆知司徒砚生而残缺,心志却无恙,也是爱凑热闹且脾性上佳的皇子。此刻他在路边侯着,经过的车驾纷纷探出一个头、一双手抱拳向他致礼,司徒砚也一一颔首回笑。
司徒迹道:“五皇兄久等。”
司徒砚笑意未褪:“皇妹可算来了,再等一会,我可真笑不出来了。”
司徒迹微笑道:“皇兄处世八面玲珑,也会厌烦与人交际么?”
司徒砚望着刚驶过的一辆马车,道:“不论何事做久了都会倦怠,与人更是,交际如何能免俗。好了,快快登车。今日去哪,皇妹可有安排?”
几名体壮的侍从合力将司徒砚连人带轮椅一齐抬起至马车之上,随后又有侍从在旁放了车舆板等候司徒迹动作。
车厢内空间很大,司徒迹这是第一回坐上司徒砚的马车,随意选坐在窗侧,道:“去聆艺楼。”
司徒砚诧异,道:“皇妹如何想去聆艺楼了?我记得你从不喜欢这等消遣地方。莫不是要去谈公事?有不少臣子常在这处约见。”
司徒迹放下轩帘,道:“皇兄莫怪我擅作主张。但也并非谈公事,是稽查所今日相邀,我正好同皇兄一块去。”
司徒砚笑笑:“你我之约本就无谓去哪,怪你作甚。既有宴席,岂能错过?”
聆艺楼正如其名,是座听曲吃茶的楼。帝都有不少这样的酒楼,但别家多少受些限制,论名气、地段甚至客人的层次,也是唯聆艺楼一家独大,多年来开的红红火火,纵使外街上冰天雪地,楼内仍热闹非常。
行至聆艺楼前,忽然听得一阵短促的“叮叮当当”声,几人皆是随意地一瞥,有小倌打碎了茶碗,不过是小插曲,内里喧闹中似乎无人注意到这点小动静。
大堂内歌舞齐奏,飞袖之间香气弥漫。正觉人言纷扰之时,旁道走出一人前来领路:“二位贵客这边请。”
侧间的走廊交叉通向数个包间,小厮紧步走至一间门外站定,轻推开门道:“贵客请进。”
入眼所见正中便是一处矮台,几人围簇成一团。另有一张大圆桌,摆了一圈太师椅,其中一张坐着个人,闻声迅速站了起来,轻咳提醒道:“殿下到。”那边几人也立即收了声垂首面向门口站好。
“在下稽查所监察付思明,因有事与殿下相商,今日才在此设宴邀请殿下,这几个都是所内同僚,请殿下放心。殿下请进。”
付思明一通话表明胸意,听着无甚问题,司徒迹人已至门口,便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司徒迹偏头,对上司徒砚探究的视线,道:“非公事,皇兄无需在意。”
付思明自认说得明明白白十分恳切,却也担心这太女会因为他越了规矩擅自设宴而生气,但此时看着她的状态是很配合的,便稍稍放了心,谁料这太女突然从旁边推了个人、推了个五皇子进门了。
付思明明显愣住几瞬,有些尴尬,忙道:“五皇子也在、额、请进请进!”
“还不快去请五皇子进来?”付思明疯狂瞪着几名下属,示意他们别失礼赶紧去推五皇子的轮椅。
“是是!殿下请进殿下请进!”
司徒砚浅笑,挥手叫停几人上前的动作,半开玩笑道:“不必,我的后背只会交给我信任的人哦。”
于是那几人停步后侧向一边,让开道,尴尬赔笑:“是是是......我等唐突,殿下勿怪。”
见两人进门,孟进几人顺脚就想跟进去,却被先前的小厮拦下:“请几位在室外等候。”
司徒迹将司徒砚推至那圈太师椅外,付思明很有眼色地拖开几张椅子,留出空位,但司徒迹没有再动,挑了相邻的椅子就坐下。
司徒砚道:“各位放松些,怎的站着不动,一场宴席而已,快快入座。”
付思明道:“五皇子客气,我等的身份自然是不可与皇子同桌的,今日只是想与太女殿下谈些事才借口设了宴席......”
司徒迹手指轻扣桌面,声响打断了付思明的话,侧影看着十分冷淡:“没有吗?”
付思明忙道:“啊有的有的,早已叫人准备了,随时能送来。”
司徒砚:“哦,那我岂不是扰了各位?”
付思明又急忙找补:“五皇子多虑、多虑了!只是些小事,反而是我等占了您的时间。”
司徒砚自己动手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挪在司徒迹旁侧的空位,道:“那便传菜吧。”
付思明大感压力,低头掩住自己的眼神,心中狂道:听说五皇子是胎里不足,生下来腿就坏了,生母也是直接就没了。宫里的吃食有那么差吗?太医医术一个赛一个得好,这么多年竟也没得治治?不知道五皇子怎么撑过来的,没了腿,做任何事都太难了。
付思明知道不能往那看,他的探视会让五皇子感觉冒犯,且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但付思明是第一回这么近看到五皇子,是对皇室的审视也好,抑或是出于对司徒砚本人的好奇也罢,付思明的眼神,实在很难控制住不去看五皇子的腿......幸好五皇子转过去了。
付思明松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腿,闭了闭眼心中唾弃自己的想法。
“是。”
有一人开了门一望,只有皇子带来的几个侍从,不知随侍的小厮在何处躲懒,只好出了门去寻。而另几人先前挪动了几步,却仍杵在边缘,个个面上挂着情绪似乎不太自在。
付思明不开口,司徒迹想着这候场的时间莫非又要尴尬起来,司徒砚竟也闭了嘴。
司徒迹:“付监察说谈事,那便直言吧。”
付思明便道:“殿下善解人意,那在下便直说了。是这样,这段时间上头一直追查的那个案子,其实稽查所也有些涉及。虽说陛下没有明令赋权稽查所,但稽查所设立以来,有案子就会查,这也是陛下旧令,是稽查所立所之宗旨,不是越权行事啊。”
“付监察坐下说。”司徒迹道,侧着脸抬头看人实在有些累脖颈。
付思明一愣,犹疑了几瞬便听令坐下:“是、多谢殿下......前几日听说殿下的侍女被、遭了些误解么,我等皆有所耳闻,虽有心助您,却因无权行事而深感无奈。今日殿上听您一番话,我等突然想起一事。您说有一日您侍女在荒村与间谍交手,而当日我等也追查间谍而去,但半途就失了踪迹,且那时稽查所众人还偶然遇到了殿下。”
付思明招来一旁呆站的几人,道:“便是这几人,不知殿下是否还有印象?”
司徒迹看那几人轻轻走上前来,只略扫了一眼相貌,思索中,司徒砚先开口道:“竟然这么巧。皇妹,若稽查所能为你作证,那......”
司徒迹对这几人的脸非常陌生,但当日的确遇到了稽查所之人。司徒迹这会对上司徒砚关切的视线,见他忽然停了话,便朝付思明道:“是有这回事。”
“那就是了,当日我等奉令追查间谍,本是寻到了他们的一处据点,只可惜靠近摸底时走漏了消息,让他们先一步逃了。随后我等便一路追踪,却在半途遭到贼人阻拦,几番交战之下,还是让他们溜走了。”
付思明一通话说得好不可惜,实则这几日他也没少与同僚捶胸顿足:怎么就让他们给跑了!?稽查所又少了个立功的机会!
司徒迹道:“原来如此。”
付思明立即接着话,语中是隐隐的谄媚:“殿下的案书我等无权查看,但先前听您一言,我等才得知,那伙人甩掉稽查所追踪后竟然往荒村逃窜去了。幸好!幸好当时殿下也在。”
付思明脸上笑意隐隐有扩大的趋势,似乎发生了什么好事。
“......?”司徒迹与旁人相互对了神色,两脸不解。
司徒迹:“那又如何?”
“殿下今日被刑狱司诬陷与蜃霖部有勾结,一切都是由于当日荒村一事、因我等追查而导致的结果。殿下不顾自身安危,与侍女两人就追上了行踪难测的贼人,不仅是殿下您一心为国,也能看出您能力不凡。”
付思明顿了顿,道出最终目的:“若是您愿意与稽查所联手共歼外敌,那捉拿间谍一事,必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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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日更,月底前能到20万字。目前大纲内容才写了不到四分之一,不砍一点真不知道啥时候完结......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写作话:一是担心话太多读者看文会割裂,二呢那也没有读者看,三个这文写得也是一坨我不好意思,四是时时刻刻想跑路而不奈何,五呜呜我真的老实了(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