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宠他我愿意
是荣书元。
“荣小哥安好。”
就连顺子都知道云若的案子有顾小晖掺和,荣府自然也知道。顾小晖可不认为荣府大度到孩子被弄死还默不作声。
不过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暂时来不及料理他这个小喽啰。
顾小晖跟荣书元没什么好说的,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人阵营不同,注定是敌对关系。
打了招呼,维持表面的和平已然难得。
就在他与荣书元错身而过时,荣书元突然开口道,“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陆君卿。”
顾小晖停下脚步,看向荣书元。
荣书元却看着他手里的梅花,眼神迷离。白梅含苞欲放娇艳欲滴,折痕平整,被小心的护着,一看就知道要送给重要的人。
而顾小晖重要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他生来什么都有,世家的公子,长辈的宠爱,什么都不用争不用抢,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他面前,等着他去挑选。没有人因为他是小哥敢瞧不起他,也没有人敢对他说三道四,夫婿任也是任他挑,就连随手捡个人也把他放在心尖上。为什么他总是有这样的好福气?”
顾小晖脸色波澜无波,静静的听着他控诉,眼神却锐利如刀,“你觉得这是福气吗?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荣书元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顾小晖继续说,“我最烦你这样的,既要又要还要。好日子过得久了,被惯得不知好歹,你真应该去城北的破庙看看,看看多少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养尊处优就养出你这样愤世嫉俗的蠢货,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你说我家夫郎好福气?他冒着大雪在外奔波,被冻的险些长冻疮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从三岁时每日五更即起,习武温书,不论寒暑,日日不缀,才有的今日。你以为旁人的福气都是大风刮来的?你去街上捡个乞丐,你会真心实意的对他吗?”
顾小晖嗤笑一声,“只见旁人吃肉,不见旁人养猪。一叶障目,咎由自取。”
说完欲走,突然又停了下来,警告道,“你怎么想的我管不着,但是我警告你,若是敢对我夫郎起什么歹心思,我绝对饶不了你。”
顾小晖在外一贯和气生财,没个正形,突然这么恶狠狠的威胁人,还是挺唬人的。
荣书元被他吓得不敢吱声。在顾小晖快要走出他视线之时突然反应过来,朝顾小晖喊道,“你不过看上他的容貌,若陆君卿是个丑八怪,你还会这么对他吗?”
顾小晖气笑了,这人心理真是有问题,他停下脚步,“怎么着?我夫郎长得好看,吃你家的饭了?只要他是陆君卿,长成啥样我都要,我就是愿意宠着他护着他,此生爱他不离不弃。”
羡慕吧?气死你这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荣书元看着顾小晖的离去的背影,那支梅花依旧被他护在手心,像是护着心尖上的那个人。
他想起来前些时日,陆瑾瑜号召世家公子跟他一起赈灾,许多小哥娇生惯养,嫌弃天气寒冷不愿意去。最后只有五皇子和几个哥儿去了。
荣府自然也拒绝了陆瑾瑜,但为了给齐王殿下赢个好名声,由家里的男子出面施了两天稀粥做了做样子。
他自小便被耳提面命要为家族,即使成婚也要向着家里,荣府才是他最大的依仗。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陆瑾瑜曾经在京城风头无两,就连皇子都要逊他一筹。有一天,突然领回一个无权无势赘婿的时候,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在秋日宴上,听说那个赘婿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一场为难。大家吵闹着要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顾公子,他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仗着身份提出要见一见哥夫的要求,陆君卿自是不好拒绝。见到真人之后,才明白过来,他们才是那个笑话。
如此气质出尘风度翩翩,根本就不是乞丐能有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满眼都是陆君卿。
所有人都以为陆君卿色令智昏,他却不这么觉得。
若是一个人眼里心里都是你,对于他们这样的出身来说。其他又有什么重要。
他知道,这一局,陆君卿又赢了。虽然他自己尚未察觉。
然而秋猎之时,顾小晖又表现的一无是处,成日与卫若青那全京城有名的纨绔厮混。
两人还未开营就差点为了自己夫郎谁最好打起来。那些看热的的人嘴上说着两人游手好闲不堪大任,可谁人不羡慕能有这样毫不避讳的疼爱。
再后来,借着关心的名义再次拜访陆府,发觉那两人之间变了。之前还是一方柔情却不自知,这次两人之间明显互有情愫。
顾小晖带回来的菊花品相极好,却原来不是第一次带礼物回来。陆君卿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情意,真叫人羡慕。
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陆君卿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居然也动了心。
再之后,听说顾小晖竟然出其不意的弄死了荣书意。那就是个酒囊饭袋,被二叔宠的无法无天,早晚是死路一条。
只是没想到,是顾小晖出手。
从传唤到定罪,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并且找不出一点破绽。偌大的荣府,权势滔天,竟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爷爷插手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
一击即中,干脆利落,可见背后之人事先准备之周密。陆家赘婿入京这么久,第一次露锋芒。
却是为了一个妓子。京城私下流传,陆家赘婿跟凤栖楼的那些哥儿之间不干不净,不然为什么拼了得罪国公府,也要为一个妓子出头。
陆瑾瑜再次成了他们口中的笑话,连个赘婿都管不住,即使长得再好又怎样?还不是挡不住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
大雪说来就来,陆君卿一个哥儿终日在外奔波。都说他家里的男人果然是赘婿,任由他胡来。
可是他们也看到了,陆君卿并不是一个人,他身旁永远站着一个人,默默守护着。
不管什么时候,陆君卿只要回头,顾小晖都在。谁敢说再陆君卿是笑话?
顾小晖拿着花枝回了偏殿,陆瑾瑜还在贵妃处未归。
他寻思着刚才遇到荣书元这事儿,多少是给自己留了心理创伤的,等陆瑾瑜回来要好好借着这事儿给自己谋点福利。
毕竟这段时间忙的都没空跟夫郎这样那样了,怪想的慌。
算算日子,瑾瑜十八岁生辰快到了。
顾小晖想的有些着迷,竟然没有发现外面有人。
萧成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小晖拿着支白梅,怔怔的看的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萧成祁觉得这一点笑碍眼极了。他恨不得拿刀砍了顾小晖,却自知还不是时候。
突然一声“齐王殿下到”,惊醒了屋里人。
萧成祁眼神不善的看向多事的太监,小太监被他看的缩了缩脖子,颤抖着身子退了下去。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萧成祁也不在躲藏,神态自若的走了进去。
这还是秋猎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彼此看了一眼,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当真是两看两相厌。
他们心知肚明,若是可以,他们都想让对方去死。顾小晖在外一贯装的斯文有礼,但对着萧成祁连表面的客气也懒得做。
萧成祁受南山埋尸案牵连,失了户部尚书一大助力,算是伤了筋骨。但是这个案子处处是疑点。
怎么就那么巧,南里胡同案子刚破,王丰顺的别院就卖了出去?还刚好卖给曹荣。好巧不巧,曹荣哪儿都不动正好动了掩埋尸体的地方?状告王春的人出现的时机也很凑巧。
一件事情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一切看起来都是萧成昭一派从中做的梗。
然而萧成祁总觉得这些事情背后还有另外一只推手。
萧成祁看向顾小晖。
南里胡同的案子最开始是顾小晖发现的。而且跟据他们查到的线索,是顾小晖在背后帮了那两个小夫郎,他们才有胆子敲登闻鼓。也是顾小晖使了手段,让王丰顺和荣书意招的供。
旁人说的顾小晖跟那个妓子有私情,才会这么急着给人洗刷冤屈,萧成祁是半点也不信。
且不说有那妓子在陆瑾瑜面前黯然失色,但就顾小晖在京城待得时间就对不上,谣言说的有鼻子有眼,其实经不起深究。
那么顾小晖费这么大的劲儿,难道真就是单纯看不惯,为了那个妓子洗刷冤屈?萧成祁也是不信的。
他这种人,阴谋诡计耍惯了,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不图回报的付出。
可是南山埋尸案没查到跟顾小晖有任何牵连,一丝一毫都没有。
舅父觉得是他多虑了。且不说帅府的权利都是兵权,用以威慑四境争权夺位还可以,搞阴谋诡计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何况帅府不会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跟萧成昭合谋的可能性更是没有。
就凭顾小晖一个小小的巡查,即使借了帅府的势,也不会有多大的用处。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帅府的势力只认姓陆的。除非陆瑾瑜参合了这件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萧成祁也觉得自己想多了。
以他对顾小晖的了解,这个人表面上嘻嘻哈哈,实际上油盐不进,就是头倔驴,还是头痴情的倔驴,陆君卿就是吊着他的那根胡萝卜。
这样性格的人成不了大事,何况有陆君卿约束。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