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维度当大佬【诚实守信】

　　暖黄灯光浸着斑驳的墙，夏温蜷在墙角闭目养神，指尖还沾着未干的灵液。“小豆子。”宋雪端着碗轻声唤她，“醒醒，吃点东西。”

　　夏温接过米粥，低声道“谢谢”，小口抿着，手腕却仍在细微地抖。宋雪接过碗，用勺子拢起几粒米，轻轻吹凉了递到她唇边。夏温含住粥粒，指尖垂落在膝盖上——那手白得像纸，连一点血色都没有。宋雪蹲下来，指尖碰了碰她的小臂：“你体内的灵液，已经撑不住皮肤的血色了。”

　　“我知道。”夏温抬眼，目光落向监控屏里硝烟弥漫的战场，“等解决了日本鬼子，我们就回去。”只要找到同类，就能借对方的能力把自己送回原本的世界——这是她穿棱过无数时间线后，找到的唯一能回到真实世界的方法。

　　宋雪自然懂她的心思。若不是为了护着夏温，她早该回到二十一世纪了。可明日，就是南京大屠杀的开端。

　　这时，夏温忽然开口：“宋雪。”女孩抬眼望她，“怎么了？”“红军现在所剩无几，日本鬼子快要占了南京。”夏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了冰的决绝，“我想炮轰南京。”

　　宋雪瞳孔骤然收缩：“你疯了？”
　　“我没疯。”夏温摇头，喉间漫开一阵腥甜，“南京马上就要沦陷，本地的南京人早被我们藏进了地下，现在地表上只有日本人。所以，我要炸了这里。”

　　话音未落，一大片淡蓝色的灵液从她嘴角淌下来，砸在青砖上晕开冷色的痕。宋雪慌忙起身端来温水：“快漱漱口。”她轻轻拍着夏温的背，声音发紧，“你已经到了强撑的极限，不能再逞能了。”

　　夏温用纸巾擦去唇角的液痕，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会小心。”她看向钟表——晚上十点半，灵液的耗竭让她连站都费劲，只能蜷在原地。

　　宋雪吸了吸鼻子，压下翻涌的情绪：“好。”她从仓库推来一把轮椅，又把柔软的垫子铺在座位上。夏温刚要慢慢挪过去，宋雪却忽然弯腰抱起她，声音放得很轻：“你累了，我帮你。”

　　夏温靠在轮椅里，对她露出浅浅的笑。宋雪温柔地摸着她的发顶，指尖还带着刚端过温水的温度。“出发。”
　　两人进了仓库，选好几枚大炮。夏温确认好方位，对宋雪道：“让苏晚把那些难民叫来。”“好。”宋雪和苏晚很快将所有难民召集到仓库——人们脸上还带着茫然，显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夏温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紧攥的指尖松了些，她转动轮椅滑向高台，台下立刻起了细碎的议论：“怎么坐轮椅了？”“看她脸白得像纸，是不是不舒服？”几个热心的婶子往前凑了凑：“娃，你咋了？”
　　夏温抬眼，声音轻却稳：“没事。”
　　“娃，是不是要去打那狗日的鬼子？婶跟你去报仇！”有人扯着嗓子喊，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算我一个！”“还有我！在这里都要叫兰姐，还怕他小鬼子？”越来越多的人举起手，粗糙的掌心里裹着尘土，却像燃着星火。

　　夏温第一次撞见这样的场面——这是五维世界的科技展永远给不了的震撼：人们脸上带着倦色，眼神却淬着铁一样的坚定，攥紧的拳头举过头顶，喊声震得仓库顶的灰尘簌簌落：“打倒日本鬼子！解放全中国！”
　　冬日的寒风裹着硝烟往仓库缝里钻，可这里却像烧着团火。百姓们攥着枪、裹紧帽檐，夏温看着他们，声音裹着共鸣：“同志们，为了解放全中国，为了和平而战！”
　　临走前，夏温提议给所有人拍张照：“等以后回去了，还能看看今天的你们。”后来那张大合照一直放在她的五维办公桌前——照片里的人气势磅礴，眼神里的光，比任何科技展品都要亮。

　　苏晚和宋雪清点着人数：“没问题，老人和孩子都在另一个大厅等着。”苏晚递过一张表格，“这是他们的家庭住址和信息。”夏温翻了几页，点头道“好”。宋雪也理好了炸药与炮弹，三人回头看向身后的万人山海，再望向紧闭的铁门——门外，是战火啃噬着的南京城。

　　夏温转着轮椅面向众人，声音砸在寂静里，清晰得像刻在砖上：“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凌晨四点五十三分——炮轰南京鬼子！”
　　宋雪和苏晚推开铁门，第一缕晨光斜斜砸在地上。夏温推着轮椅先跨出门，宋雪与苏晚跟上，最后是武装待发的南京人。风裹着硝烟扑在脸上，夏温操控着无人机甲升空，机翼的阴影落在人群前，像撑开了片遮天的盾。黑底白字的旗帜在硝烟里招展——那是属于中国的标识，是这段苦难历史里，被热血重新焐热的星火。夏温握着平板，指尖飞快校准着飞机的间距、油量，确认所有操控系统无误后，她的声音透过通讯器砸向战场：“开火！”

　　话音未落，几枚小型炸弹已经曳着尾焰坠落，砸在街口炸开连片的火花。“冲！”人群里有人吼出声，百姓们攥着枪，像潮水般涌向敌军阵地。

　　鬼子原本还端着枪站得笔直，可看见这漫山遍野的“平民军队”，瞬间乱了阵脚。军官一脚踹翻身边的小兵，扯着嗓子喊：“让他们看看我们的飞机！八嘎！给这群家伙点颜色！”“是！”灰蒙蒙的天空里，日军战机刚摇摇晃晃升空，还没来得及瞄准，夏温的战机已经俯冲而下，炮弹精准砸中机翼——敌机凌空炸成火球，碎片溅在断墙上，烫得滋滋响。

　　日军飞行员直到坠毁前，视线还黏在夏温的战机上——那超出时代的流线型机身，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怪物”。

　　另一边，苏晚站在另一架战机的舱顶，子弹擦着她的肩飞过，她却稳稳端着枪，扣动扳机的瞬间，敌机的引擎已经冒起黑烟，紧接着就是轰然爆炸。

　　地面的搏斗更惨烈。鬼子们穿着厚重的军装，端着精良的步枪，可百姓们的土枪、柴刀却像扎进肉里的刺——一个裹着绑腿的汉子举着猎枪，子弹正中鬼子的胸口；旁边的婶子攥着菜刀，劈在敌人的胳膊上，血溅在她的粗布衫上，像开了朵红得刺眼的花。

　　更让鬼子崩溃的是，他们的子弹打在百姓身上，竟全被防弹衣挡了下来——那是宋雪带来的五维装备，布料看着普通，却硬得像钢板。百姓们摸着身上的弹痕，甚至笑出了声：“这衣服也太抗造了！”

　　看着中国人越逼越近，日军军官终于慌了，玻璃杯被他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八嘎！他们有什么秘密武器！给我上炸弹！”一箱箱炸药被抬上来，可炮弹落在百姓身边，只炸起几片尘土——防弹衣连冲击波都能卸去大半，连百姓自己都惊得挑眉。

　　“你们这群废物！连他们都打不过！”军官的吼声里裹着哭腔，“上一个军官就是死在他们手里，你们也想让我死吗？”小兵们缩着脖子摇头：“不是不是！我们这就去运更多物资！”话音未落，已经一溜烟跑没了影。军官抖着手抓起电话，声音发颤：“喂！我们这里遇到了麻烦，需要更多火力支援！”电话那头只懒懒应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

　　硝烟还在往天上卷，可百姓们的脚步声已经踩碎了鬼子的防线——他们的武器不算精，却攥着比钢铁还硬的底气，一步步往南京城的晨光里走。大约一个小时后，战场浸在浓稠的血腥味里——南京城像被泼了盆脏水，又腥又暗。秦淮河的水染成了红颜料，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夏温望着眼前的城与焦土，心里搅着五味：这场景和历史记载的南京太像，却又截然不同——这次倒在枪下的是鬼子，而他们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可夏温并不觉得有错，指尖划过轮椅扶手，声音轻得像落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对了，我的计划就是对的。”
　　她推动轮椅碾过血水，轮胎裹上暗红的泥，腐味顺着风往鼻里钻。此刻的南京像枚嵌在地图里的红宝石，亮得刺眼，却让人辨不清方向，也分不清善恶。
　　这场“地狱式”的战斗后，日本军团几乎全灭，而他们求援的兵，到现在都没影子。
　　宋雪从战机上跳下来，嘴里叼着根枯槁的狗尾草，随意踢开脚边的敌军零件。夏温的身体已经撑到极限，像滩软泥陷在轮椅里。宋雪走到她身侧，抖了抖鞋底的血渍，推着她往人群里走：“我们胜利了？”
　　“嗯。”夏温闭上眼，身后的百姓已经爆发出欢呼——“打倒鬼子了！”“我们赢了！”喧闹的雀跃，和轮椅上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夏温，像两把错开的刀，划开了战场的余韵。

　　“宋雪，推我去秦淮河岸。”
　　等两人离人群足够远，夏温才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风都滞了：“从头到尾，你都想杀我。”
　　宋雪微愣，随即笑起来，尾音里裹着冷意：“对，很想要你的命——拿到维度权杖。”
　　夏温勾起唇角，声音轻得像絮：“你现在还能和我站在这里看风景，确实不太真实。”
　　宋雪缓缓俯下身，吻落在她的额角，指尖擦过她沾着灵液的侧脸：“这下可以相信，是真实的。”
　　夏温没躲开，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极淡的笑——宋雪这些反常的举动，她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微微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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