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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会儿
苏烟伸出手,指尖是它的娇嫩与坚韧。
苏烟转头去寻身后的傅砚舟。
身后的男人,自见到苏烟开始,他那生的好看的唇,便一直上扬,颧骨也如春节的红灯笼,高高悬挂在他的脸颊。
“包装是丑了点儿。”
傅砚舟说。
难得见傅砚舟神情别扭。
苏烟嘴角弯了弯。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间房间,小到花束包装,大到场景布置,全部都是傅砚舟一人亲自完成。
见苏烟没说话,他收紧的手又松了松。
他紧张了。
商场上,提起傅砚舟的名号,许多公司的领导人都要抖上三抖。
千百亿的项目,散漫的玩弄着,犹如呼吸那般寻常的傅总,居然也会有紧张的一天。
苏烟觉得新鲜。
那双映照出傅砚舟身影的眸子,浮现出笑意。
“我再练练。”
傅砚舟找补。
苏烟微微俯身,将白色芍药花束环抱在怀中。
笑颜如花般的脸颊在绽放。
“好看。”
毫不吝啬的夸奖从苏烟口中吐出。
傅砚舟笑着去牵苏烟的手,将人牵到餐桌前。
餐桌上堆放的一大堆牛皮纸袋与包装盒争先恐后的挤进苏烟的眸子,苏烟应接不暇,她索性不看了,她侧头望向身边的男人。
“上午去外面溜达儿了一圈,看到这些小物件,很衬你,就买了点儿,还有一些放不下,我让人送家里了。”
傅砚舟解释着。
苏烟目光先是落在了桌子上堆放不下的各式各样的礼品袋上,而后又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傅砚舟。
这叫一点儿?
“我什么都不缺,你买这么多用不上就浪费了。”
苏烟说。
“你不缺是你不缺的,这些是我给你买的。”
傅砚舟却一本正经的说。
苏烟点了点头。
行吧。
傅砚舟随手拿起几份牛皮纸袋,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线绳打开。
不多时,一份份文件摆在了苏烟眼前。
“这些是维达集团和傅氏的股份转让协议,你在上面签个字就行,我已经让律师都准备好了。”
傅砚舟递给她一支签字笔。
“这个是我名下的几处房产,这个是以我私人名义投资的一些公司的股份,这个是我名下的所有车……”
傅砚舟向苏烟一一介绍着面前的文件,每介绍一份,便将文件翻阅到最后一页空白的签字处,让苏烟签署名字。
一份又一份的赠与协议,看的苏烟头都要大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摆在她面前的这数份文件,是傅砚舟的全部身家。
她俩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人现在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她了?
傅砚舟见苏烟看着那些文件,拿着签字笔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他又开口补充道。
“这些文件律师已经公证过了,你在上面签个字就成。”
傅砚舟不愿与苏烟不明不白的开始,这短短一生的爱恋。
生老病死这样的事情稀疏平常,他并不在乎,但他不能不为苏烟考虑。
将来万一他遭遇不测,这笔资产也足够苏烟遁世一生。
免她不受世俗束缚,永远有选择权,选择喜欢的方式走过这一生。
况且,他即使做小三儿,也要做正式的小三儿,不能因为自己没有名分就怠慢了人家姑娘。
结婚该有的一切,苏烟都只能多,不能少。
他昨晚与苏烟分别后,便一直在着手筹备这场正式的表白。
他想过许多方案,最终还是决定,他与苏烟二人,在一个安静的房间,他细细与她讲述,他生命中关于她的所有事情。
苏烟看着眼前的一堆,傅砚舟已经签署好的赠予协议,她红唇轻启,开口便要拒绝,傅砚舟却先阻止了她的话语。
“烟,你先听我说。”
傅砚舟望向苏烟的眸子,犹如淙淙流水,眸光流转间,写满了浓浓的爱意。
“这些东西不多,也代表不了什么,只是给我一份儿安心。我希望你这一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推翻一切的底气与选择的能力。”
“苏烟永远是苏烟。”
傅砚舟说。
苏烟本就上扬的嘴角,咧的愈发深刻。
“不需要这些,苏烟也会成为苏烟。”
苏烟故意逗他。
傅砚舟郑重点头,“无论如何,这些东西都是苏烟的。”
傅砚舟握上苏烟拿签字笔的手,“乖,都签上。”
苏烟不愿要。
她所拥有的虽不及傅砚舟的百分之一,但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况且,她与傅砚舟之间,她希望这段感情是纯粹的,不掺杂利益的。
傅砚舟却不这么认为。
他存在于这世间,所拥有的一切加起来,都不如苏烟重要。
在傅家,爷爷、父亲的财产全部都在奶奶与母亲的名下。
幼时,他也不理解为何爷爷与父亲都要将自己的所有交予奶奶与母亲。
当时爷爷和他说,等他长大就明白了。
这样的疑惑,在他走到人生的第二十三年时才得以了悟。
爱是无私,爱是祝福,爱是奉献,爱是保驾护航。
比起自己,他的私心与理智都希望苏烟能够更好,永远都好。
在傅砚舟连哄带诱之下,最终苏烟还是在所有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傅砚舟笑着与苏烟开玩笑,“苏总,小的以后为您打工。”
苏烟也拍了拍傅砚舟的肩膀,佯装一副领导的模样,“好好干啊。”
“得嘞。”
傅砚舟举起十指紧扣的手,在空气中晃了晃,他说,“烟,这手牵上,可就放不开了。”
苏烟笑着回,“看你表现。”
傅砚舟视线紧盯苏烟的眸子,眼波流转间都是苏烟的身影。
流动的空气不知在何时发生了变化,旖旎萦绕渲染了整间包厢。
苏烟被烤的有些燥。
炽热的吻落在她微凉的红唇上。
这样的浅尝辄止似是不能满足男人了,他舌尖撬开了苏烟的牙关,深入其中,占据了每一处领地。
苏烟被吻的呼吸不过来,她环着傅砚舟腰的手,在他后腰拍了拍。
娇嗔的声音传入傅砚舟耳中,震得他骨头酥麻,“傅砚舟。”
傅砚舟从占有的领地缓缓退出,他又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那缱绻的目光好似粘了胶,粘在苏烟已经红肿水光粼粼的唇上。
傅砚舟伸展的长臂,始终揽着苏烟的腰,将其紧紧揽入怀中,苏烟这才不至于因为腿软,而摔倒在地。
苏烟靠在傅砚舟身上大口喘着粗气。
傅砚舟伸出手,耐心地将苏烟额头上的碎发一一抚去。
苏烟抬头看见傅砚舟一副气定神闲,心情大好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出来,她果断伸出手,“啪”一声,给了傅砚舟一巴掌。
挨打的男人不仅不恼,反而笑出声来。
“哈哈哈。”
偏偏那人坏心思流转。
他嘴角勾着一抹笑,他指腹碰了碰苏烟还红肿的唇。
“再亲会儿?”
苏烟定定看了傅砚舟一眼,转身便要走。
傅砚舟眼疾手快地将人拉到怀里哄。
“不逗你了,饿不饿?咱吃饭?”傅砚舟嗓音含笑。
一张可供二十多人吃饭的大圆桌,傅砚舟偏拖着椅子,坐在距离苏烟仅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处。
此时,已经进入了炎热的七月。
包厢内虽开着空调,傅砚舟特地将空调温度调高了。
苏烟贪凉,这样的温度本不能使她满意,偏偏这个男人非要凑到她身边一起坐。
苏烟挪了挪位置。
傅砚舟不乐意了。
“怎么着?我身上有刺啊?”
“你别靠我太近,热。”
苏烟喝了口白开水。
傅砚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行,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
闻言,苏烟口中还未咽下的水,差点没忍住喷到傅砚舟脸上。
傅砚舟拿了张纸巾,给她擦拭唇角的水渍。
他生怕她呛着,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着。
“慢点儿。”
“你是不是又看乱七八糟的书了?”
傅砚舟摸了摸后脑勺。
他这次倒是没看书,不过他的确看了赵政之给他推荐的几部电视剧。
傅砚舟与苏烟坦白。
苏烟语气无奈,“看的什么?”
“甄嬛传。”
傅砚舟轻声说。
“什么?”
筷子与盘子碰撞产生的声响盖过了傅砚舟的声音。
傅砚舟神情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两声。再次开口的嗓音足矣让走廊来来往往的人们听到,若不是包厢做了隔音棉的设计。
“甄嬛传。”
傅砚舟说。
苏烟目光定在傅砚舟身上,良久都未曾移开,她像是在确认傅砚舟话语的真实性。
饶苏烟如何思维发散,想象力天马行空,她都不会将傅砚舟与“甄嬛传”联系到一起。
这就好比,某一天,她与牛顿被人们相提并论,人们讨论说万有引力不是牛顿发现的,而是由三百多年后的苏烟发现并提出。
盘古开天辟地时的割裂也不过如此吧。
回去的路上,苏烟看着单手操纵着方向盘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魅力的男人,大脑不由浮现傅砚舟身着深色睡衣,面色严肃的坐在沙发上看甄嬛传。
苏烟的愉悦的笑声掺杂着舒缓的英文歌声,在密闭的车内萦绕着。
“烟,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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