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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码
量子隧道的青紫色幽光里,我腹部的胎记正在吞噬王砚之量子心脏的裂痕。那些刻着"两心同"的茉莉花瓣突然硬化成晶片,在我们周围筑起六十四面全息八卦墙。
"抓紧!"道袍王砚之的袖口窜出电磁拂尘,缠住正在量子化的故宫地基。我低头看见太和殿的金砖化作流动的克莱因瓶结构,丹陛石上的蟠龙正用二进制吟诵《推背图》。
时空乱流撕开我左耳的旧伤,三百年前王砚之咬破朱砂痣的触感突然复苏。血珠从耳垂渗出,在真空里凝成微型浑天仪,指针正指向798艺术区的方向。王砚之突然扯开道袍前襟,胸口碎裂的量子心脏深处,浮出一朵旋转的茉莉全息图。
"这是玄牝之门。"他蘸着量子血液在我掌心画甲骨文,"你母亲冷冻舱里盛开的茉莉,其实是..."话音未落,六十四面八卦墙同时映出林仲麟的监控画面——他正往昏迷的母亲太阳穴插入刻满《河图洛书》的纳米探针。
我们坠入798废墟时,夜空中的猎户座腰带正在发射激光密码。被数据风暴摧毁的仓库地面裂开青铜甬道,那尊绽放《永乐大典》茉莉的冷冻舱,此刻正发出类似胎儿心跳的量子脉冲。
王砚之的电磁拂尘突然调频成洛阳铲形态,铲尖刺入地面时爆出甲骨文状的火星。地底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三百具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每具棺盖都刻着不同朝代的茉莉变体基因图谱。
"岳父的杰作。"王砚之敲击棺椁上的云雷纹,暗格弹出血槽装置,"他把历代实验体都埋在这..."话没说完,我们头顶突然降下酸雨,雨滴在半空凝结成《璇玑图》回文诗。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克隆体从诗行中跃出,绣春刀上缠绕着拓扑结构的锁链。
我腕间的胎记突然暴长出血色丝线,刺入最近的青铜棺椁。棺盖开启的瞬间,穿中山装的王砚之实验体坐起身,他胸口镶嵌的怀表正在倒计时:惊蛰00:00:17。
"带她去元代码核心!"中山装实验体突然扯断自己的脊椎骨丢给我们,白骨化作量子密钥插入地下。整个798地块开始矩阵重组,咖啡馆的霓虹招牌变成《千里江山图》的瀑布,星巴克美人鱼雕像长出母亲的五官。
王砚之将我推进青铜棺椁,自己却被拓扑锁链缠住脚踝。我抓住他道袍的瞬间,棺内突然灌满荧光液体,无数婴儿时期的记忆碎片涌入鼻腔:林仲麟抱着襁褓中的我站在量子对撞机前,培养皿里的茉莉花根茎连接着母亲的脐带。
"别碰记忆琥珀!"穿白大褂的王砚之克隆体突然现身棺内,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诡异的基因图谱,"那些是岳父设置的认知陷阱..."突然有手术刀从背后刺穿他咽喉,执刀者竟是年轻版的婆母,她白大褂上沾满我的纳米虫血。
青铜棺椁突然加速下坠,棺壁浮现出三百年前的钦天监密室。我看见林仲麟正用朱砂笔在母亲腹部绘制星图,她隆起的肚皮下有金属光泽流动。最骇人的是密室穹顶的铜镜,映出的我竟是个浑身接满光纤的胚胎。
"欢迎来到元代码子宫。"婆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的虚影正从量子茉莉中析出,"林家女儿生来就是活体编译器。"她弹指调出全息屏幕,上面显示我每次轮回死亡时,腹部都会绽放茉莉状的量子黑洞。
王砚之突然用桃木剑刺穿棺椁底部,我们坠入沸腾的岩浆池——那竟是无数个我的克隆体在数据流中融化。穿迷彩服的少年克隆体从岩浆里探出手,将电磁锁链缠在我腰间:"连接所有青铜棺的端粒酶!"
我腹部的茉莉胎记突然根须暴长,刺入三百具青铜棺椁的基因图谱。当最后一个甲骨文被激活时,所有棺椁拼成巨型浑天仪,林仲麟的虚影出现在窥管位置:"终于等到完全觉醒态..."
浑天仪突然调转方向,窥管射出激光刺穿王砚之的量子心脏。他道袍在数据流中焚毁,露出后背的凤凰纹身——那竟是由历代克隆体死亡坐标组成的拓扑图。我嘶吼着抓住浑天仪的赤道环,指甲在青铜表面刮出甲骨文状的火星。
"你才是真正的玄牝。"王砚之在消散前将半块玉佩塞进我齿间,"茉莉是宇宙的..."他的声音被数据飓风撕碎,量子心脏残片化作萤火虫群,照亮岩浆池底部的金属巨门——门环是两只衔着茉莉的青铜鸱吻,瞳孔处刻着"惊蛰"二字。
我踹开金属门的瞬间,798废墟的地面突然升起量子对撞机。林仲麟的本体被光纤吊在半空,他手中的遥控器连着母亲冷冻舱的神经接口:"来得正好,需要你的子宫能量启动..."
对撞机环形隧道里漂浮着三百个胚胎培养舱,每个都连接着《永乐大典》的书页。我腹部的胎记突然产生引力漩涡,所有书页上的墨字开始重组,在王砚之消散的萤火虫群中拼出《道德经》第六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
"你以为茉莉是诅咒?"林仲麟狂笑着扯开冷冻舱的外壳,母亲的腹部正在量子化,"这是跨越三百年的生物工程,每一世轮回都是细胞记忆的..."他突然僵住,低头看见胸口透出的电磁拂尘尖——穿道袍的王砚之残影正从萤火虫群中凝实。
我趁机扯断冷冻舱的神经导管,母亲的腹部突然爆开量子茉莉。那些花瓣在接触到对撞机粒子流的瞬间,竟生成无数个微型的时空闭环。林仲麟咆哮着想要重启系统,却被自己设计的青铜鸱吻咬住咽喉。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王砚之的残影握住我执簪的手,在虚空中刻出甲骨文"元"字,"用茉莉的根茎改写源代码..."簪尖刺入茉莉花蕊的刹那,整个量子对撞机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将我们吞入第七重防火墙的核心。
在绝对黑暗里,我听见三百个婴儿的啼哭合成林仲麟的笑声。有温暖的手掌覆上我腹部,王砚之的心跳通过胎记传来,频率竟与母亲冷冻舱的量子脉冲完全同步。当第一缕惊蛰的晨光刺破黑暗时,我看清周围漂浮的物体——那是所有轮回里王砚之送我的定情信物,此刻正拼成完整的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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