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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遗症
橙色的火焰照亮了夜空。
一群官兵将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府中下人偷偷从狗洞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阮云锡坐在马上,神色肃穆。
“大人,宋府已被包围。”
阮云锡点头,“那就开始吧。”
士兵冲进院内,丫鬟仆从就地斩杀,宋氏族人通通羁押,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城门口走去。
动静太大,街巷中的百姓偷偷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好奇的张望。
明亮的火把印照着宋氏族人灰败的脸色消失在城门口。
阮云锡坐在马上目送军队出门。
宋知赶回来时,宋氏只剩一片废墟,摇曳的火把,让他看清了院内的景象,他目眦欲裂,抓起门口小兵的衣领,“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是谁!”
“是我。”阮云锡朗声回应。
“为什么?凭什么!”宋知此刻像一只愤怒的野兽,只等寻到破绽便可下死口。
“宋公子你不清楚吗?”
宋知的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我清楚什么?”
“那老夫就将话给公子说的明白些。陛下发觉关州有异,派人前来调查,我为明,他为暗,在今日,我们查到了宋氏参与人口拐卖,并且在暗中收集珠子,此事在郑国可是明令禁止的,你可还有话说。”
宋知瞬间沉默,原本反驳的话全哽在喉间。
“带走。”
风卷起翠绿的叶子飘进旌南楼的手里。
两人坐在阮府的庭院中,一名白胡子大夫正在为旌南楼诊脉。
“怎么样,大夫,南楼的眼睛还能复明吗?”
大夫摇摇头,“这是异能引起的失明,老夫也不能肯定。”
“诶!”
旌南楼拉住阮希的衣袖,“别着急,我没事,可能是强行使用异能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真是心大。”
“药方已开,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阮希挥了挥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眼睛除了失明还有其他的感觉吗?痛吗?”
“没什么感觉,眼前一片白光。”
一阵风声从围墙上略过来到自己身边,旌南楼微微侧头,“谁?”
“是我。”陆恪握住自己的手,在手心中放了一颗冰冷的东西。
“是什么?”旌南楼收拢手心。
“清省丸,能减轻使用异能的后遗症。”
旌南楼将药丸吞了,睁开眼,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怎么样,有好些吗?”陆恪凑到旌南楼面前,晃了晃手。
旌南楼的眼神依旧无神。
“你这药丸不管用啊,不会是给人骗了,给南楼吃的什么毒药吧!”阮希着急的一把扒开陆恪,端着旌南楼的脸左看右看。
看她脸色如常才收手。
“别紧张,确实是治疗的药丸,我的头疼减轻了不少。”旌南楼笑着摇头。
“我扶你进屋休息吧。”陆恪没搭理阮希,扶着旌南楼的手臂往房间走。
“诶!你这个人懂不懂规矩啊,这怎么说也是南楼的闺房,你身为男子怎么可以随意进出。”
“药丸要搭配药水和手法一同吸收。”说罢,不理会站在院中跳脚的阮希,将旌南楼安置在榻上,自己跪坐在旁边,从腰间取出药瓶。
盖子一开,一股清香溢出,瞬间让人灵台清明。
陆恪将药水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在旌南楼眼周的穴位上不停按摩。
不知过了多久,旌南楼困意来袭,不知不知中睡着了。
陆恪抽了张毯子给她盖上,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阳光描摹着窗户的模样来到旌南楼身上。
她额头上的金色眼睛微微发热,时隐时现。
脑袋很沉,旌南楼感觉眼皮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忽的,眼前白光乍破,自己好似漂浮在一个地牢中。
身下是小山似的白骨,一部分还未腐烂的尸体上满是白蛆在蠕动,从眼眶溢至耳边,地牢的门口,摆放着一具新鲜的尸体,旌南楼随意念飘至尸体边,发现其腹部破有一洞。
旌南楼在地牢上飘了半天,始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也不知怎么脱离现在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耳朵渐渐能听到声音,隔着墙壁,能听见墙壁另外一侧的人们小声筹谋。
“念念,我们先这样……”
“救命!救命!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男孩的叫骂声远去,旌南楼试图穿墙,却不知被什么东西阻挡。
下一刻意识回笼,耳边传来陆恪的声音。
“南楼,南楼,醒醒。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温热的毛巾拭去自己脸上黏糊的冷汗。
眼皮上的重量消失,旌南楼缓慢的睁开双眼,眨了眨,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景物。
“做噩梦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梦境中的地牢模糊的印在自己脑海中,但是提示着什么。
旌南楼摇了摇头,“可能是过度使用异能的后遗症,没事的,你身上的毒……”
“没事了,已经用异能解了。”
“那就好。”
院外传来一阵呼喊,“南楼!南楼!”
阮希扶着门框喘气,“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宋家没了!”
“什么!?”
阮希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
“昨夜,我老爹带着人马将宋府抄了,家丁尽数斩杀,宋族人士全部压往国都。”
“以什么名义?”陆恪的手不自然的蜷曲着。
“还记得柳叶汀的三楼吗?那儿有一柜子的珠子,全部取自旌国有异能的人士,而在郑国私自获取珠子可是大罪,这不,半年前陛下发现异常,让人暗中调查,就在昨日,证据全部收集齐整,马上就羁押了宋氏的所有人。”
“竟是这样。”旌南楼有些不解,“收集珠子是明令禁止的,那白氏……”
阮希冷哼一声,“他们可逃不过,老爹已经带着人马去白府了。”
旌南楼心底升起一丝不安,“我们去白府看看。”
“你的眼睛……”阮希欲言又止。
“已经能模糊看清东西了。”
“那很好啊,说明已经在恢复了。”
手掌触碰到肌肤,旌南楼茫然的抬眼。
“你眼睛还未完全恢复,我扶着你,安全些。”陆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朵,旌南楼不疑有他,三人坐上阮府的马车前往白氏。
马儿走的平缓,车上的帘子被一阵疾风吹开了一角。
旌南楼下意识朝外看,一道模糊但熟悉的人影骑马路过。
“那个人……”
陆恪迅速朝窗外瞥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粗布衣摆消失在眼前。
“谁?”阮希将脑袋探出窗户,左瞧右瞧。
“停车,追上那个人。”陆恪吩咐马夫。
“到底是谁啊?怎么就我没看见。”阮希扯出一抹无语的笑,“白府就在眼前了,先去看看吧。”
马车停在白府门口,陆恪小心的扶旌南楼下马车。
院中的风铃声清脆悦耳,但不见一个小厮。
“白府什么时候这么冷清了。”
阮希刚走近,发现大门虚掩着。
陆恪上前一步,将大门推开,白府内空空荡荡,不仅没有人,甚至连稍微名贵些的物件都不翼而飞。
“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旌南楼眯眼,试图看清面前的东西。
“白府内所有人都不见了。”阮希愣神中还不忘回答旌南楼。
消失了?旌南楼灵光一现,“快回头追刚刚那个骑马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白府的厨子。”
旌南楼着急忙慌的就要追人,被陆恪拦下。
“别急,那人应该走不远。”
街巷的叫卖声落在滚滚的车轮下,被碾碎。
几人原路返回,顺着马蹄印往城郊走。
“我们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还没看见那人吗?”旌南楼焦急询问,再次想起圈养的孩子被剖珠的画面。
“快了。”
陆恪的话音刚落,阮希率先从马车上跳下,“你主子呢?”
“姑娘说什么,我听不懂。”厨子挺着滚圆的肚子快步绕开阮希,撒开步子就跑。
阮希愣神之际,人都跑出去十几米远了。
陆恪单手搂住旌南楼快速追去。
风呼呼的刮过自己的脸,不怎么颠簸,旌南楼眨了眨眼,感觉路边的围墙脱离模糊,有了具体的轮廓。
三人追至码头,厨师减缓速度,眼见着就要跳到一艘小木船上。
不知哪里响起了一声“放箭!”。
破空声响起,一枝漆黑的箭矢穿透了厨师的喉咙。
旌南楼顺着声音看向湖面上停着的船只。
男子正巧收箭,跟旌南楼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男子挑衅的冲旌南楼挑了挑眉,嘴巴动了动。
旌南楼并未看清,身侧的陆恪却看得一清二楚,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手中的飞镖瞬速甩出,在男子惊诧的目光中划破他的脸颊。
用唇形无声的比了一个“废物”。
男子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但没接着动作,显然是忌惮着什么。
船上的帘子掀起一角,片刻后又放下。
“是白氏!这几艘船都是白氏族人!”
仅一瞬间的功夫,湖面上的三艘船已全部离港。
三人追至岸边,只能眼睁睁看着船消失在视野中。
“竟然就这样让他们逃了。”阮希气的跳脚。
旌南楼摸了摸发烫的额头,“我有预感,还会再遇见。”
视野中出现了五色光芒,那是什么?
旌南楼松开陆恪的手,朝光源走去。
光源被掩盖在盒子底下,旌南楼摸索着打开,是一整箱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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