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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和品学兼优的姐姐35
“别随便摸女生的头。”她加重语气,说完这句话便略显慌乱地快步走了。
留下满脑子问号的书肆。
她这是,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躲在墙角目睹了全程的嵇若星咬紧了特意涂得鲜红的唇,她张嘴,说出一句无声的质问“明明先遇见他的人是我,柳透,你凭什么?”
柳透进门,眼角余光瞥见嵇若星站在陈珠的座位前,心里登时警铃大作。
“你在干什么?”
嵇若星被当场抓包也有些惊讶,但她心理素质十分高,立即装出神秘的样子“我想送给陈珠一个礼物,你可不要告诉她哦。”
柳透压根不信嵇若星会给陈珠准备什么礼物,整蛊还差不多。
“你们围在我座位旁边干什么?”
陈珠手里提溜着一个篮球,看见二人不明所以地问。“若星有礼物送你。”柳透柔和道。
嵇若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吓陈珠一跳,借此敲打敲打她,谁知道柳透刚撞破,正主还回来了。
陈珠见两人神色各异地盯着她的桌子,迷茫地过去伸手在里面摸索一阵,收回手时上面霍然趴了一只色彩鲜艳的金龟子。
“卧槽卧槽卧槽!”许岁一蹦三尺高,小脸煞白地躲到郑佳背后。
陈珠倒神色如常,圆圆的杏眼里居然还升起一丝,喜爱?
柳透自己都觉得离谱,但陈珠却给了嵇若星个熊抱“我非常喜欢你的礼物,谢谢啦!”
“你......”嵇若星头一回体会到哑口无言的滋味,只能强撑着笑。
一出闹剧结束,柳透回到座位上,掀开卷子发现下面是一张用爱心贴纸封口的信,显然是一封情书。
齐琪已经司空见惯,还扭头问同桌“这个月第几封了?”
同桌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人比人,气死人。”齐琪撇了撇嘴“你猜又是谁写的?”
同桌不说话,像条死鱼似的趴在桌上。柳透没有拆信,而是规规整整地放回桌兜里。
她注意到女生紧皱的眉头,和捂住小腹的手,俯下身问她“你是不是痛经了?”
汪晨很诧异她能发现,轻轻地嗯了一声。
“晨儿你不舒服也不告诉我,早知道不打扰你了。”柳透仿佛能看见齐琪头顶的耳朵耷拉下来。
汪晨虚弱道“反正你也不会闭嘴。”
柳透拿起她桌上的水壶出去了,三分钟后回来,已经灌好了满满一杯热水。
她细致地打开开关送到女生唇边“喝一口。”汪晨慢吞吞地抬起脸抿了两口,就又不动了。
铃声响起,上课期间柳透也时不时向后看两眼,确认汪晨的情况。
下课柳透就马不停蹄去找女老师借了止痛药,汪晨咽下去后脸色明显好转了些。
大课间人都出去了,汪晨却还是坐着。她不安地动来动去,和失去母鸡庇佑的小鸡仔似的。
柳透凑到她耳边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汪晨哼哼唧唧半天,才微不可闻道“裤子,弄脏了。”
柳透立刻明白了她护巢般的反常行为,想也没想去锁上了门,以免有人突然闯进来。
她脱下校服对汪晨道“现在没人了,站起来我给你围上,你去卫生间处理行不行?”
汪晨眨了眨眼“那你的衣服不就也脏了吗?”
柳透笑得双眸弯弯,仿佛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脏了可以洗呀。”
汪晨不情不愿地起身,柳透用校服绕了她的腰一圈,随后系了个很好拆开的结。
汪晨快步走向卫生间的背影,在柳透眼里和另一个嚎啕大哭的人影发生了重合。
柳泯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因为缺乏教育,还以为得了绝症。她本就懂事,原本打算藏着掖着不告诉柳透,静静的离开。
可晚上肚子疼得睡不着觉,忍不住去敲柳透的房门。她一问原因,小姑娘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肝肠寸断,断断续续全说出来了。
柳透又好笑又难过,安慰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并且柔和地告诉她
“不是生病了,是小泯长大了,以后就是个独当一面的小大人了。”
汪晨从卫生间回来,鼻尖没有了萦绕的血腥气,黏腻的感觉也消失了,她的脸色好了很多。
女生红着脸对柳透道“谢谢,衣服我今天洗干净,明天洗干净还你行吗?”
柳透知道不这样做她会有愧疚感,到时候拼命弥补二人的关系会很尴尬,于是点头同意了。
从操场回来庚泯热得头脑发昏,在水池飞快洗了把脸。一抬头瞥见嵇若星无声无息地站在身后。
她毫不客气道“你属于恶鬼的?走路都不出声音。”
嵇若星一噎,不甘示弱地讽刺“过去几年,你也就嘴上功夫没落下。”
庚泯双手插着兜“别和我兜圈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嵇若星本就心情不好,庚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更激怒了她。
她明丽一笑“没什么,就是追忆一下我们之前相处的时光。”
话音未落,嵇若星一把抓住庚泯的头发按进水池里。她恶劣地笑着,秀丽的面容狰狞扭曲。
嵇若星坚信,一个人就算再如何伪装,骨子里的怯弱和卑微都是无法改变的。
一想到庚泯的绝望和颓然,她就浑身舒畅,沉甸甸压在心里名为期望的石头都轻了些许。
冰凉的石头贴着脖子,冷得庚泯猛地一颤,寒冷刺骨的水旋即哗哗喷下。
庚泯反应过来,猝然暴起。手背上青筋毕露,骤然将嵇若星惯在墙上。
“你为什么觉得我还会任你欺负?”庚泯口吻冰冷,不带任何情绪。
她的手犹如鹰爪,死死扣住嵇若星的脖子,好像感觉不到顺着发尾流进衣服的水似的。
有那么一瞬间,嵇若星觉得会死在她手上。
在教室陪着汪晨的柳透听见声音,大步流星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脸上滴着水,面无表情的庚泯和脸色青紫,大口喘息的嵇若星,她马上将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分。
“庚泯,放开她。”柳透心平气和道。
刚还犹如一头悍不畏死的猛兽的庚泯立马松开掐着嵇若星的手,偃旗息鼓地想向柳透解释“姐...”
柳透给了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她二话不说,从柜子里拿了个塑料盆快步走进隔间。
出来时盆里装满了水,想到那水来历的嵇若星倏地白了脸。不等她逃跑,混合着消毒液气味的厕所水当头浇下。
因为是夏天,所以嵇若星只穿了一件短袖,被浇了个透心凉。
实际上言潭的保洁工作十分到位,干干净净的不会出危险,但嵇若星还是觉得一股子异味在她周身弥漫,挥之不去。
她的面具一块块碎裂,口吻是不加掩饰的阴冷愤怒“最迟明天,所有老师都会知道他们严重的乖学生原来是这样一个霸凌同学的烂人。”
她在最后两个字格外加重了语气,看好戏似的观察柳透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格外平淡,仿佛嵇若星说的只是早餐能不能吃油条这样的日常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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