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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他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在瞪着自己,于是不甘示弱的他立刻瞪了回去。
看屁啊你。
农意被那眼神瞪得一愣,随后眉头紧紧皱起。
身后的段七察觉到微妙的氛围,观察环境,搓搓手准备见势不妙就上前。
只见老大瞪了那个男人一会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退回到段七身边。
段七:“???”老大怂了。
江寒似乎是察觉到段七所想,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藏在口袋里的年似锦隔着单薄的裤子轻轻刮了他一下。
痒痒的,就像是柔柔的羽毛一般,不轻不重的挠在掌心,就连自己的心也被一根线牵住。
如同怎么也飞不出去的风筝一般。
趁着老大在发呆,段七悄咪咪的一把将江寒拉进震惊的围观群众,尽可能的削弱存在感。
天衍宗宗主跟在农意身后。
他没有注意到农意的眼神,着急的询问在场的所有人没事吧。
众人骤然看见那么多大佬,一时间都有些惊讶,段七死死揪住江寒,努力降低存在感。
曲闻天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藏在人群里的年似锦,随后眉头爬上来一丝不解。
年似锦的性格似乎有点奇怪,错觉吗?
只是碍于农意在场,他不会去询问。
最后大比的主办方将那些中招的人带走,对在场所有人进行询问后,加强了酒店的安保便离开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晚折磨得不轻,心里再大的担忧也被睡意压倒,就连段七也困得睁不开眼。
江寒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空间。
首先入目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竹林,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藏在里面,既不让人发觉又诱人深入。
走上小路,旁边漫无目的的种着各式各样的多彩小花,给这浓重的绿色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再往深处走,一棵桃树赫然出现,将枝条探入对面小楼的二层窗户里。
一朵桃花飘到石桌上的绿豆糕。
一本没看完书的书页被风吹响。
这片荒芜骤然装满无处不在的春风。
年似锦站在楼前的枣树下,白皙的指尖抓着一颗熟透的红枣,笑眯眯的说:“竟然真的会成熟。”
好神奇。
江寒走上来,张开嘴巴叼走了年似锦手里的枣子。
年似锦瞪大了眼睛,温热转瞬即逝,看着莫名发红的指尖,他勾起一抹微笑。
等再次抬头的时候笑容已经不见了。
江寒只觉得嘴里的枣非常甜,嘴里含着东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唔,你已经很淡了。”
原本能够完全看出身形的年似锦此刻淡得跟极易飘散的雾般。
年似锦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有些困惑:“为什么?”
其实在他使用纸片人的时候,江寒就提醒过他,让他不要乱用灵气。
但是情况紧迫,他也只能大胆试探了。
江寒:“毕竟你的灵气容量和我不一样,但是使用纸片人时候使用的灵气是一样的。”
懂了,就是一石缸的水和一水桶的水以同样的流速往外流,水桶里的水自然很快就没了。
年似锦盯着江寒,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江寒无奈的将身上的大袍上的腰带取开,无奈的说道:“咬我的时候轻一点。”
年似锦轻笑,他张开嘴巴,叼上江寒脖子上的软肉。
江寒叹气,自从年似锦知道自己脖子上这部分很敏感之后,他就很喜欢朝着这里下口。
年似锦一双有些灼热的掌心不断在自己的身体里摩挲,将触碰的每一个地方种上了怒放的桃花。
*
江寒看着小楼里充满现代化的各种家具,扫地机器人在地上自由的转来转去,冰箱上面的发出微弱的“嗡嗡”的声音。
睡在一旁的年似锦睁开眼睛,看着裸着上半身的江寒,“怎么,不满意这些东西。”
江寒顶着满身的牙印,幽怨说道:“不是说轻一点的吗?”
“……那你折腾我的时候能控制自己一点吗?”
他现在爬都爬不起来。
“……”江寒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年似锦哭笑不得:“的确,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今天出现的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不管怎么说,纸片的模样也太像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能被段七认错就说明了问题。
年似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做出那个模样的纸片人的确是他的灵机一动和手工不熟练。
为什么会一模一样的确让人搞不明白,暂时只能归因为巧合。
“说起来,”年似锦仰头,露出漂亮的喉结,“既然一样,那我可以控制你吗?”
如同控制那些小纸人一样。
江寒眯眼,他俯身,如同墨一般的长发将苍白的年似锦笼罩其中,两人瞬间被笼罩在狭小的空间里。
彼此的呼吸不断纠缠。
双唇的距离第一次如此的近,双修的时候他们不曾亲吻,毕竟这种关系只关乎交易。
江寒眉眼尽是野兽的狂野,桀骜不驯几乎成了他的代名词,话语里满满都是危险的信号。
江寒:“你敢、!”
年似锦轻轻一笑,就连有些苍白的眉眼都染上了些许暖意,
他轻声说道:“……谁知道呢。”
江寒的瞳孔瞬间变成竖瞳,危险随之出现。
“好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场比赛要打呢。”年似锦丝毫不惧的说道。
“好的。”江寒立刻回话,随之在身侧躺下。
漂亮的二层小楼里陷入寂静,只剩下桃花随意飘散,飘在两人不自觉缠在一起的头发上。
与此同时。
在一旁守着的段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的眼角泛出困顿的泪花,狠狠抹了一把脸。
师父和老大到底什么时候弄好啊!
*
尽管发生那么大的事,但是宗门大比还是照常举行。
只是昨晚中招的人今天没再出现,原本三十多人只剩十几个。
段七看到只剩那么少人,晕头晃脑的觉得自己稳了。
江寒不满抱怨:【明明知道今天那么多事,晚上怎么还不好好睡觉呢!】
这都是因为谁啊!
段七无声呐喊,但他不敢真的质问出声,只能委委屈屈的缩成一团。
年似锦倒是比不要脸的江寒讲点理,也知道是自己牵连了段七,所以难得说一句,“没关系,我问过了,说比赛很简单的。”
段七点点头,这让他得到稍许安慰。
【不过这次老大怎么不用纸片人了?】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年似锦无奈皱眉:【毕竟现在很多人对这东西有些敏感,以防万一还是暂时不要用】
万一被误会就麻烦了。
段七点头,试想昨晚才被那东西追杀,结果第二天又出现了,不被吓死就不错了。
第一关的确非常简单,年似锦思索片刻后决定让段七参加。
段七信心满满,他相信以师父的魅力势必不会得到假消息,那第一关应该就是不难了。
直到他知道比赛内容。
他一脸茫然的看向年似锦和江寒:“……什么是赌石?”
【……】江寒托腮,【人类真是厉害,能够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得,这位不靠谱。
年似锦淡定的掏出手机:【所谓的赌石就是挑选一块石头,切开后看里面玉的价值】
段七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出了核心问题:【那我该怎么分辨呢?】
江寒耸肩:【别看我,我可是睡了好久的老古董,玩不来这新鲜事】
年似锦头疼:【看灵气?】
灵气是那么容易看的吗?
段七:【……】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完蛋了。
其实年似锦也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但是他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在思考要不要寻求别人帮助的时候。
对方已经催段七进场了。
年似锦叹了口气:“总之,你觉得哪个贵你就拿哪个就好,相信你自己。”
段七:“……”
一点都没办法相信!
【白安:来这边吧】
年似锦按照白安给出的地址过来,就看到这里聚集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白安迫不及待的拉住惹人注目的年似锦,小声说道:
“我们这里支持实时转播的,不过只有前两关才有,第三关据说在技术方面很难跨越。”
年似锦:“……”
他也不知道是该惊叹于天师界的现代化还是无奈徒弟被公开处刑。
没心没肺的江寒显然非常兴奋,他凑到屏幕前看起段七的操作。
段七面对面前的石头显然非常迷茫,他知道肯定不是依靠灵气。
毕竟灵气这东西要是那么好看的话当初在潘家园挑选古董就不会那么简单。
比赛关头,总不好现场问人,这不是露怯嘛。
他叹了口气,只能瞎猫抓死耗子了。
面前摆放着各种形状不一的石头,单从石头的外表上完全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东西,眼睛瞪久了还有点酸涩。
眼见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段七只能走上前,如同挑瓜一般,先敲敲再摸摸。
最终还是决定靠自己对钱的敏锐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石头。
这个石头那么大,要是里面的玉也那么大,那他就赚大发了。
年似锦:“……”
一旁围观的人注意到这个操作,困惑的说:“这是挑瓜吗?”
年似锦还是给自己大徒弟一个面子:“不,这是他自研的方法。”
那人竟然被年似锦的认真唬到了,似懂非懂的点头。
江寒飘在一旁挑眉:【你也会骗人】
年似锦轻笑:【很奇怪?连你我都敢骗。】
江寒眯起危险的眼,还没得及质问是什么事,一道阴柔的声音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竟然是你,本事果然不怎么样,教出来的徒弟也不行。”
年似锦抬头看去,只见说话的人还是个熟人,当初在潘家园的那个冤大头。
岑楼瞧见年似锦手腕上的铜钱,不屑的冷哼一声,“怎么,你还去捡破烂了?”
年似锦苍白的手指摩挲腕骨上的铜钱,淡定说道:“你倒是买了个好东西,怎么没见带出来。”
岑楼脸色一变,他买了那个东西本来就是想要送给曲闻天。
结果没想到曲闻天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直言上面的灵气太少。
在回想当时年似锦面对自己的摆阔露出的笑容,赫然就是熟知一切的嘲笑。
他自小被众星捧月惯了,身边的人无一不在哄着他,这是第一次在年似锦身上栽了大跟头。
他低声说道:“这次比赛你小心一点,小心死在比赛里面。”
这家伙脑子真的不好。
年似锦挑眉:“你还敢下手?”
“有什么不敢的,”岑楼冷笑一声“你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对你下手了,谁敢追究。”
要知道,岑家就算比不上天衍宗、九星宗这些大宗门,但是地位也不是这些无门无派的人能比的。
“年似锦。”
听到这道清冷的声音,岑楼的嚣张顿时僵硬在脸上。
曲闻天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而上的铜钱挂坠更为鲜艳,破碎的地方用细小的红绳固定上。
那红绳显然是用曲闻天的心头血侵染而成,就是为了温养铜钱。
曲闻天注意到年似锦转瞬即逝的目光,耳朵轻轻的动了动,随后他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年似锦的手腕上。
手腕上的铜钱成色很新,质感一般,但是上面的灵气非常充足。
鲜艳的红绳将铜钱串起,就那么随意的捆在手上。
鲜艳的红衬得皮肤更加苍白,让人的视线不自觉的放在上面,被腕上的凹凸吸引。
这具身体适合染上各种各样的红。
曲闻天强迫自己偏头,轻声说道:“铜钱很不错,灵气非常充足,我可以购买一枚吗?”
“800w。”
这个金额一出,岑楼都惊呆了,他花了同样的钱送上去的东西曲闻天不屑一顾,却对这个破烂那么在意。
只可惜年似锦不是段七,于是他挑眉说道:“恐怕不行,这是我要给二徒弟的见面礼。”
“怎么,曲大师准备跳槽了。”
曲闻天面对年似锦的揶揄早就淡定,就算他有别样心思,也无法抛弃恩情真的加入年似锦门下。
他只是感叹道:“那人倒是好运气,对了,一会结束,我请你吃个饭吧。”
年似锦:“……”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就在他思索怎么委婉拒绝的时候,右手手腕上的红绳没有捆好突然断掉,铜钱一颗颗的散落在地。
曲闻天帮着他弯腰捡起,直到最后一枚铜钱的时候,两人指尖触不及防的碰在一起。
“曲大师还真是闲情雅致啊。”
林州突然出现在面前,他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曲闻天。
尤其是看到两人仅仅是相触的指尖,更是怒火中烧,他两步并做一步,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那枚最后的铜钱。
曲闻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州。
林州展开掌心,铜钱静静地躺在那里。
年似锦伸手取回铜钱。
林州只觉得冰冷的羽毛刮过掌心,轻轻的,痒痒的。
曲闻天垂下眼眸,耳上的挂坠烦躁的摇动,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林大师倒是言重了,我只是见见故人罢了。”
林州被曲闻天的话气了个倒仰,这话搞得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是那么委曲求全的人。
年似锦看着两人明里暗里的争锋相对,沉默的往后退一步让出战场。
岑楼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就算岑家是天师世家,却也比不上这些新兴之秀。
对于天师而言,没有什么比实力更重要的。
更厉害的天师甚至可以呼风唤雨,修改命势。
眼见两人的修罗场愈演愈烈,白安突然像是一个英雄出现。
他先是笑眯眯的同年似锦打招呼,然后找了个理由就那么支开两人。
年似锦:【……】似乎比江寒管用啊。
江寒眯眼:【……】你是不是在蛐蛐我?
年似锦轻轻一笑:【你猜?】
江寒眯起危险的眼睛:【我可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的……】
岑楼站在一旁,看着年似锦在发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立在那里。
他死死咬着下嘴唇,他就不信了,年似锦还认识吗什么大家伙。
——然后他就看见农意由远及近的过来。
他一身黑在白天格外明显。
岑楼惊得说不出话。
那可是农意!天师界响当当的大人物。
同他超凡的实力相对应的是高傲的眼界。
他就连对那些老前辈都没有表情。
可是,此刻,他却直直的走向年似锦,弯腰同他说话。
岑楼惊呆了,年似锦的背景到底有多强。
江寒收起脸上玩笑不恭的表情,沉默的守在年似锦身后,手掌懒洋洋的搭在他肩膀上。
农意没管一旁的小虾米。
连天生道骨都没看出来,本事也就那样。
他释放自己的威压,锋利的眼睛如同刀子一般射向年似锦,妄图刨开他得到真实回答。
他轻声问道:“你去过清灵山,对吧。”
年似锦抬起漂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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