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复]追求要懂得适可而止

作者:華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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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有人陪自己玩对于学龄前的孩子来说,是一件相当开心的事,哪怕这个孩子他表现得再淡定,但从他比平时迸发出的更多的活力就能看出,他很开心。

      但在听说自己之后就住在今牛若狭家之后,伏黑惠愣住了,一整天积攒下来的快乐消失殆尽,看着明司武臣拖着两个大箱子进来,却没看见自家姑姑,小孩跑到门边望了一眼,确信,自家姑姑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糟糕,在被甚尔这个渣爹抛弃后,姑姑也不要他了。

      小脸垮了下来,眼泪水蓄势待发,伏黑惠觉得今天从出门开始就是一场阴谋,而策划这场阴谋的就是他姑姑,今牛若狭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内,一定都是参与者,合谋骗他。

      还抱有一丝希望的伏黑惠看向自家姐姐,却发现自家姐姐十分淡定,那么事情就清楚了。

      姐姐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今天被带来这不是来玩的,就是要被抛下,只要他一个人不知道……

      姑姑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蔫了一样开始抽搭的小海胆,大人们有一丝慌乱,手忙脚乱的哄着,可惜没什么效果。

      三途春千夜从身后托着腋下将孩子一把抱了起来,翻了个面,让他们视线齐平,看着孩子脸上挂着的怨念的金豆豆,嗤笑出声。

      被嘲笑了的惠不爽的挣扎了两下,不想要这个讨厌的前辈。

      “哭什么,担心禅院祈不要你啊?怎么可能,那家伙宝贝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在这好好玩几天,等她回来接你就行了。”

      话糙理不糙,刚才怎么哄都没用的孩子被三途春千夜这个最不会带孩子的人哄住了。

      今牛若狭取来纸巾替他擦了擦眼泪:“是啊,你姑姑就是托我照顾你几天,很快就会回来接你了。”

      “那我们一起去玩吧?好不好?今天叔叔们就陪你们玩。”荒师弁庆说着,一把将孩子抱起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那一瞬间,俯视所有人的惠轻轻勾了勾嘴角。

      与健身房这边和谐的气氛不同,我已经开始准备我的暗杀任务了,生活用的手机已经关机,只剩下工作用的设备。

      这次的我的打算是刺杀盘星教的核心人物,虽然对外盘星教的管理者是一个普通人,但事实上,盘星教核心成员是几个诅咒师,平日的资金运营靠的是教徒捐赠,因为之前被围剿过几次,因此眼下的盘星教教徒并没有那么多,势力也并没有那么大。

      抵达盘星教所在地后,稍作休整,夜间我便身着方便行动的黑衣潜入了盘星教内部。

      他们周围有一层结界,我跟着其中一位诅咒师混进去时没有被发现,天与咒缚极低的存在感使得我像透明人一般方便隐藏,即使已经跟着那个诅咒师潜入了内部,他也毫无察觉。

      我看着他走进了一个房间,从窗户翻了出去,贴着墙站在墙上凸起的台阶上,仔细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

      不小心将我一并带进结界的那个诅咒师似乎并不是盘星教的人,而是来这里同那位教主商量什么合作,我仔细听了听,但并没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内容。

      他们就像普通公司代表谈商务合作那样,聊了很久,中间也有些我听不太明白的东西。

      夜深了,明月高悬,将我彻底拉入夜色之,屋内交谈声弱了,似乎两人交谈的内容已经说完了,之后便是一些无所谓的闲聊。

      他们说起了有关同化的事情,诅咒师像是和朋友聊起什么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随口问了一句:“下一次同化你们还要去杀星浆体吗?”

      “当然。”屋里盘星教目前的掌权者如是说道。

      诅咒师会心一笑,并没有表达意见,只说:“那希望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吧。”

      我在窗外听着,心脏紧了一下,心想如果这些家伙还要插手星浆体事件,那接下来按照花垣武道所说的,盘星教应该会联系上甚尔。

      等屋内的声音静止,我感受到屋内的诅咒师离开了房间走远了,从窗边翻入房间出现在屋内人眼前的那一刻,屋内的男子也傻了。

      和情报一致,这位盘星教的掌权者是一个看起来相当普通的中年男人,普通到丢进人群中也许都不会背发现。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大叔,愣了一下后还笑着跟我打了招呼,问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这虚假的笑容和不着边的问候,让人无语,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不是走错地方。我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客套放松警惕,毕竟,这位看似普通的大叔,只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轻松的气氛在我从咒灵那里取出咒具时彻底终结,小空间内为避免施展不开我还特地选了一把长度合适的刀,男人眸色一沉,也拿出了他的咒具,挡下了我的攻击。

      随后结印召唤出了他驭使的咒灵,我并不清楚他的咒术究竟是怎样的,目前来看应该是咒灵操使,在老一辈的咒术师当中,不知是不是受到阴阳师文化的影响,咒灵操使是咒术师中很重要一种,而且很多时候,即使并非咒灵操使,一些不安好心的人也会想办法饲养一些咒灵为自己所用。

      眼前这只奇丑无比的咒灵我虽不知它是哪种情况,但它明显和游荡在外的那些低级咒灵不是一个等级,发出尖锐的叫声朝我冲来,而它的主人此刻正朝着门外跑去。

      我斩断它扭曲的肢体继续追杀目标,走廊窗户的玻璃因为我与咒灵的打斗而破碎留下一地玻璃渣,也成功引起了楼上楼下其他人的注意。

      我隐约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在把我往某处引,但我也只能紧随其后,毕竟要么后退一步与咒灵厮杀,要么再快一点,提前将目标解决,我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先杀咒灵,他拖延时间的目的就达到了,援兵也就到了。

      长刀割裂了他的衣服,在男人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如果不是他躲闪及时,那一道恐怕会斩断他的胳膊。

      “小姑娘挺厉害啊,是有人让你来杀我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专心于杀他这件事。

      “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

      “你废话太多了,大叔。”咒灵突然冲出挡在了我的面前,男人淡定的笑着躲在咒灵身后,似乎胸有成竹。

      不知为何,之前已经离开的诅咒师又折了回来,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我刚将那咒灵斩于刀下,又不得不继续对付攻过来的诅咒师。

      诅咒师都是一些亡命之徒,眼前这个能代表诅咒师组织来谈事实力自然不会差,我其实并不想杀他也没觉得杀他会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但不知为何,他一直在往我的刀口上撞。

      而我所要杀的人,对于自己驭使的实力不错的咒灵被祛除这件事似乎没有一点不悦,心情很好的站在一旁看戏。

      我的胳膊突然有一瞬不受控制了,刀刃没入诅咒师的腹部,拔出来时鲜血涌了出来,可就算我失手杀了他,也不该愣在原地。

      我站在走廊上,这一层的房间门被一一打开,屋内的普通人门走了出来,与被我杀死的诅咒师一样,眼神空洞,可他们脸上却带着笑容,看起来相当诡异。

      我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看起来和津美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捧着一把明亮的匕首走到了我的面前,刃口没入我的腹部,鲜血染红了她白嫩的小手,那个男人这才心情很好似的慢慢的走了过来。

      “实力还真不错,不过看起来不太好控制,为避免意外还是把你杀了吧。”

      刀高悬于我的头顶,似是在处刑,好在最后一刻时身体的主导权回到了我的手上,我从窗户跃出,消失在了男人的视野之中。

      ……

      出师不利。

      我也没想到这位教主的咒术其实是操控类的,所以那只咒灵、那个主动找死的诅咒师、那些人以及我和那个小女孩,都在他的操控之中。

      仔细回忆了我与他的接触,他前期一直在碎碎念一般与我套近乎,我也只回过他那一次。

      虽然已经离开了盘星教的地盘,但腹部的伤口还在流着潺潺鲜血,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让我意识到,我确实中计了。

      当日我不想杀那个诅咒师单纯是因为不想找事,在那个情况里并没有考虑过多,而那个男人想得明显比我更多。

      硬要说起来的话,那个诅咒师分明是他操纵着过来送死的,并不是我有心想杀他,甚至可以说是男人杀了他,而眼下,我却成功的因为杀死了诅咒师集团的人而得罪了对方,在悬赏令上榜上有名,连着半个月都在被各种诅咒师追杀,腹部的伤口好了又裂开,其他地方也是新伤旧伤不断,一级以下的诅咒师我还算能够应付,但偶尔出现的一级以上着实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还有那些诡计多端的家伙,虽然实力不怎么强,但是团伙作案,比单枪匹马的诅咒师更招人恨。

      我的身价被炒得很高,毕竟我自己也有在关注这件事,我确定禅院甚尔已经在悬赏令的榜单上看见了自己妹妹的名字,甚至,可能连在高专上课的夜蛾老师和痛恨没在我出生时就掐死我的禅院家也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虽然咒术界向来看不上诅咒师,将他们视为蛀虫,但并不是一点联系也没有,至少双方都是会关注对方业内的一些动态的。

      想到这,我耳边仿佛出现了五条悟对我无情的嘲笑,刺杀不成反被暗算,人还没进高专,先得罪了诅咒师集团,悬赏令上榜上有名,能达成这样的成就的,我应该是高专第一人。

      隐藏在闹市的阴暗小巷中,与其他诅咒师不同,人群确实是天与咒缚天然的庇护场所,本身较低的存在感让我们在引入人群后就如同彻底与背景融为了一体,消失在了咒术师的视线中,而追杀我的人也不可能在闹市大开杀戒。

      藏在这条小巷里,我坐在地上倚着墙角休息,最近一直没能好好休息,伤口也有恶化的趋势,如果不是因为天与咒缚的体质特殊,很难说能不能扛过追杀。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微光,我又收到了之前联络人的讯息,他跟我说了我最近的身价,还试探性的问了我在哪,以及我家的小孩被我送到了哪里?

      我又不傻,自然不会告诉他,虽然我们之前有过很长时间的合作,但大家都一样是一群趋利避害的恶人,哪有什么情谊在。

      小巷里边有一个小门,是一家酒馆的后门,时不时的有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从这里离开,也有人出来接个电话后又回去了,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的存在,直到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决定转移时,从地上站起来与从后门出来的人对视了。

      “……祈?”

      是佐野真一郎。

      眼前熟悉的女孩狼狈的模样让佐野真一郎一瞬以为自己是因为喝多了酒出现了幻觉,黑衣上干涸的血迹形成了一块又一块暗沉的污渍,新鲜的血液再次打湿覆盖其上,而这种寒冬,禅院祈还穿着单薄的衣物,手里抓着一把长刀,虽然狼狈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气势。

      看清面前人的模样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打消了灭口的想法,故作镇定的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真一郎,你在着隔壁喝酒吗?”

      佐野真一郎有些无语,眼前这个人的模样真的算得上好吗?根本就是逃难过来的,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我送你去医院。”佐野真一郎目前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但我拒绝了,于是佐野真一郎突然发现他一个成年男性居然拖不动一个受了伤的小姑娘。

      “不去医院。”

      看到我这么坚定的样子,佐野真一郎有些着急。

      “但你受伤了啊!”

      “没事。”

      “什么没事?”靠谱的成年男人眉头微蹙,难掩担忧,最终退让了一步,“不去医院可以,但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没有回答,如果是佐野家,我不能去。

      “不去佐野家,去我那里,摩托车店。”

      于是我妥协了,我太久没有休息过了,伤口也一直没有处理。

      于是佐野真一郎拖下了外套给我披上,我裹在男人宽大的衣服里,失血带来的寒冷似乎被消除了一些。

      他牵着我的手在小巷里穿行,我自诩对城市的这些阴暗角落十分了解,却还真不知道这里有条小路可以到佐野真一郎的摩托车店。

      “刚刚那家酒馆是我朋友开的,之前我和阿若他们聚餐时都会来这里。”

      他解释道,很快将我带到了摩托车店的后门,小巷相当安静,一路上无人,我也未注意到有人跟踪,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我藏进了佐野真一郎的摩托车店里。

      摩托车店前面是店铺,后面有一间单身公寓似的房间,佐野真一郎日常在这里独居,他将我安排在沙发上坐下,找来了家用医疗箱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

      最严重的伤口在腹部,还有些发炎,他需要给我消毒,担心我会因为会被酒精弄疼,换成了碘伏,我看他动作实在不熟练,索性自己上手了。

      “你轻点,不疼吗?”

      “疼。”我老实回答。

      佐野真一郎有些无奈,遂又问我这些伤是怎么弄出来的,见我又沉默着不说话了,知道不可能从我这里问出来什么,只好哄着我说:“你总要多少说一点,让我心里有个数,毕竟我现在收留了你,对不对?”

      “嗯。”我点点头,“我被追杀了。”

      佐野真一郎皱眉问:“谁追杀你?”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佐野真一郎:“……”

      “不要告诉别人我在你这里,你就装作你还是一个人生活,不然你也会有麻烦的。”我交代道,“对了,小惠……”

      “放心吧,小惠和津美纪在阿若那里很好,前两天和阿若一起回了一趟老家,阿若妈妈看到他们的时候还以为阿若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说到这里时,佐野真一郎忍不住笑了笑,我听到惠和津美纪过得不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点。

      之后佐野真一郎用保鲜膜替我将伤口包了起来,我去洗了澡,穿着他的衣服,坐在椅子上任他帮我吹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有弟弟妹妹还都是长发的原因,佐野真一郎做这种事情做得格外熟练,弄好了一切,长久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我终于没能抵住困意的袭来,在他给我拿来热牛奶前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佐野真一郎皱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沙发上的少女,默默将牛奶一饮而尽,将人抱到了床上,自己则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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