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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入家门
一周过后,鹿城的六月快步入尾声。
周临铄说好的第二天给苏倾其打电话,结果空吊了苏倾其好几天胃口,深夜密谈现在才姗姗来迟。
“上次你说的问题我好好想了几天,所以没及时打电话,抱歉。”
苏倾其回想起上次的突发状况,心里默默打了个寒颤,说:“哪有的事!”
他又宽慰道:“其实两种可能的概率五五分嘛!你也别太悲观。”
周临铄却不这样想。
上次周临铄本打算给叶桁付穿孔剩下的的尾款,转过去的钱却被叶桁给退回来了。
周临铄对那天叶桁接了个电话就赶他走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他隐隐约约听见叶桁是要去接什么人,他当时还提议送叶桁去的,但是依旧惨遭叶桁的拒绝,被灰溜溜地请了回家。
等到今天看见叶桁发的朋友圈,周临铄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叶桁跟人出去旅行了。
还是个男人。
“说不定是朋友呢?”苏倾其这回懂事,没有雪上加霜,“虽然人家是喜欢男生,但是也不能否定叶桁会交同性朋友啊,就像我跟你一样,我们俩不也都是男的,好兄弟!”
周临铄也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和抓狂。
为什么叶桁跟别人是可以一起出去旅行,同伴而行的关系,但是对他却这样疏离,他们以前不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吗?
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为什么现在连陌生人都比不上,叶桁和陌生人说话都不会无缘无故呛人家。
周临铄耷拉着脑袋,神情连同声音都愤愤的:“但是万一这个人对叶桁图谋不轨呢?要不然大老远跑过来吧。”
“而且我看他们的合照还挺亲密的。”
苏倾其心想,要是人家你情我愿、两情相悦,那就真没辙了呀,他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人家大老远跑过来的?”
“叶桁那天说他要去机场,我想送他,被拒绝了。”周临铄回道。
苏倾其:“……”
“我对你说的合照亲密度保持合理怀疑的态度,你发来我看看。”
苏倾其点开周临铄发来的照片,看了看,就是两个男生坐在沙滩椅上欣赏碧水蓝天,规规矩矩的坐姿,并且分开坐的。
“这不就是普通的一张双人游客照,你从哪看出来‘亲密’二字?”
苏倾其无力吐槽。
“临铄,你是不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男生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好吗?你不能总用你们同性恋的眼光去揣测,这样会让自己很辛苦的。”
苏倾其觉得周临铄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得什么病。
周临铄声音无精打采:“嗯嗯。”
“实在不行,你就自己去确认一下呗!”苏倾其踊跃提出实战派建议。
周临铄眼前一亮,很快暗下来:“他不想见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叶桁之前不想见他的时候,他不也总想着办法接近人家吗?
苏倾其觉得周临铄现在的状态大概是前几次太受打击,暂时有点泄气了,鼓舞地说:“你想见他不就行了,你就当是久了没见,去找他叙叙旧,他总不能把你赶出来吧。”
……
夏今识正坐在楼下等叶桁一起加入看恐怖片的阵营,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今晚的计划即将告吹。
坐了没一会,听到门铃响了。
夏今识虽然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但是他也懒得跑上楼去问正在浴室里洗澡的叶桁。
于是,起身开了门。
夏今识整个人僵在原地。
仅在照片里见过的人切切实实地站在他面前,夏今识先被这张脸帅得晃了晃眼。
过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夏今识的错觉,他只觉得面前的人原本笑得还是一脸温柔的脸,忽然掺杂了一丝不明显的敌意。
开了门,夏今识才意识到外面已经起风了,等会估计是要下暴雨了。
夏今识也是谈过恋爱的人,这种情况他当然懂,无非就是被人偷家之后对敌人产生的怨愤。
周临铄挤出一个笑容来,假意问道:“请问这里是叶桁家吗?”
夏今识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说:“是,你找他吗?他还在楼上洗澡,你进来等吧。”
周临铄走进门后,从鞋柜里找到了拖鞋,动作看起来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夏今识在心里默默祈祷叶桁快点沐浴完毕,他可不想帮他应付找上门来的前男友,这种事情他最不擅长了。
在夏今识这里,说和做完完全全是两码事。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干瞪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氛围。
周临铄看见桌子上像是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和牛奶,以及暂停在开播页面的电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吃水果吗?”夏今识不自然地招呼道。
周临铄礼貌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好的。”
夏今识拿出手机来给叶桁狂发消息,催促他赶紧下来,他觉得今晚的电影已经看不成了,叶桁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叶桁的手机在房间里像催命似的响个不停,然而他本人在浴室里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根本感应不到夏今识的召唤。
夏今识见手机的声音半天没回应,叶桁八成是洗澡不听歌的类型,手机压根没带进浴室里。
直到从二楼传来叶桁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寂静。
“夏今识,我浴巾忘记取了,你帮我拿一下,谢谢!”
夏今识面露惶恐,心想他今晚早知道就不下楼了……
周临铄目光投向夏今识,夏今识真想找个地洞钻了。
叶桁大概是没听到回应,声音再次传来:“你听到没啊?”
“夏今识——”
夏今识灵机一动,看向周临铄,笑着说:“其实我知道你是谁,要不你上去给叶桁拿吧,我刚才见你对这里挺熟悉的。”
周临铄有些惊讶,听懂了夏今识的弦外之音,朝他礼貌一笑,起身上了楼。
夏今识见到周临铄的身影消失在了楼道里,松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果盘和热牛奶,溜之大吉,独自享受深夜的快乐去了。
【今识:叶桁你自求多福吧,我看好你哦。】
叶桁带着夏今识出去玩了一周,回来把家里的浴巾洗了,偶尔犯点丢三落四的毛病,忘了收。虽然进浴室的时候,他手上揣着睡衣,但心里总感觉忘了点什么又想不起来。
周临铄走进叶桁的房间,扫了一眼熟悉的布局,唯一多出来的就是角落里那个叶桁稀里糊涂组装得差点意思的实木柜。
周临铄的目光在叶桁的床上做了几秒停留,心里浮现出异样的感觉,随后走进阳台把叶桁的浴巾取了下来。
柔软的布料被攥在手里,周临铄情难自已地埋头,轻嗅了一下。
叶桁光溜着身子站在浴室门后,心想夏今识到底听到没啊。
即便这个家里除了他自己和夏今识以外就没别人了,但是他没那个光溜着身体乱窜的习惯。
浴室门被敲了两声,叶桁把门拉开条缝来,伸手出去接浴巾,说:“怎么这么久,你怎么不等我身上的水都晾干了再来?”
话音刚落,到手的不是浴巾。
一只手突然间拉住叶桁的手腕,周临铄把控着手上的力度,将门推开,进入门内,快速地用浴巾裹住了叶桁的身体,把人往怀里一拉。
“我……!”
叶桁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家里进贼了!开始不顾浴巾对自己的束缚,拳打脚踢。
“嘘,是我。”周临铄抓住浴巾的边边角角的同时扣住了叶桁到处乱动的手,将人圈在浴室门后,低头看着叶桁逐渐消停下来,提醒他,“你再动,浴巾要掉下来了。”
叶桁缩了缩身子,眼里的惶恐逐渐变得疑惑,他瞪大眼睛,满脸诧异:“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今识人呢???”
叶桁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圆溜的杏眼里倒映着周临铄的脸,眼尾微微带着潮红,眉头微微皱着,红润的嘴唇因为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而惊讶地微微张开,有一滴水珠正好附着在唇下那颗小痣上面。
一时匆忙包裹的浴巾宽松地覆盖着叶桁白皙且稀稀落落附着没有擦干的水珠的身体,叶桁的脖颈和锁骨全部都暴露在周临铄的视野里。
周临铄抿唇笑了笑,上挑的眼尾稍稍弯起,他伸手拢了拢叶桁身上的浴巾。
随即抹掉叶桁嘴唇下面那颗痣上的水珠,指腹停留在他的嘴角,动作轻缓地揉了揉。
周临铄微微俯身,埋头凑在叶桁耳边,柔声说:“我来给你送浴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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