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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伴随着清晨第一缕薄金色的霞光破窗,景逸缓缓睁开了沉闭一宿的双眼。
虚幻的目光慢慢聚焦,又定定地落在眼前略显陌生又依稀相熟的景象,景逸花了两秒钟才意识过来,他躺在童之芙的房间。
宿醉后的头隐隐有胀痛的迹象,几乎立刻着急着翻身下床的瞬间,忽地察觉到掌心不同寻常的柔软触感。
景逸诧异地偏头看过去,倏而被定住目光。
目之所及的范围内,童之芙像只柔软的小猫蜷在床的另一侧,就窝在他的旁边。
澄澈的眼皮微微阖上,她鬓角一缕碎发不听话地黏在稍有干燥的唇角,毫不设防的安详睡意中,手腕还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日光下清晰的身影,美的犹如幻境般不真切。
大概起身的动静牵扯到她的手臂,童之芙微微怔忪着睁开呆滞的眼睛。
无声和景逸对视两秒,童之芙刚醒的声调中透着懒怏怏的娇嗔,终于是稍微清醒了些:“你醒了?”
在景逸明显紧张到不知所措的目光里,童之芙甚至还落落大方地问他情况:“感觉怎么样?”
景逸偏过头去,没敢看乱七八糟的床,佯装淡定的口吻依旧洒脱:“我能有什么事儿。”
“还没什么事呢,不是昨天意识不清的时候了。”
童之芙嘁了声,又大张旗鼓地炫耀功劳,“昨天晚上多亏了我照顾你。”
在两人双双躺在床上的状态里,提到有关昨晚的话题,景逸实在无法做到内心坦然。
持续地懊悔于他不知轻重饮酒的行为,因意识不清心中微凛,好在童之芙看起来对他并无异样。
他或许没有酒后吐真言。
略沉吟须臾,景逸选择低声道了句不易出错的:“辛苦了。”
昨天一整晚,童之芙想着帖子里那些内容,破天荒地决定好好经营和景逸的这段关系。
虽然他们的婚姻开始的有些戏剧性,但相处中越来越舒适的状态做不得假。
童之芙如今觉得,正因结婚对象是景逸,结婚这件事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也被划入了没多可怕的行列,移出了从前被妖魔化的恐怖阵营。
沉默地在思考中鼓起勇气,童之芙温声开口说一说其实并没感到的委屈:“辛苦嘛倒也没那么辛苦,不过我的肩颈本来就不舒服,又要专门扶你,况且你还那么重!”
止了半息,她声音小了小,随口胡诌:“就感觉颈椎又有一点点不舒服的趋势。”
没料到她提起这个,不过有事情做终究让景逸的别扭散了些,他应声勾了勾唇:“这还不简单,给大小姐服务,吱个声就行。”
前几次捏肩的正常流程,都是童之芙以背对的姿态背向景逸,他坐在身后帮她舒缓。
而景逸正要遵循老规矩清理出一片场地时,童之芙撑在床上的脑袋却忽地朝他这边歪了歪。
女孩子纯真的表情中写满懒惰:“我起不来,就这样捏可以吗?”
他又哪里能说不行。
只不过是这样的姿势,他有点煎熬就是了。
懒洋洋地躺在景逸腰间,童之芙惬意地闭上了眼。
静谧的氛围为谈心提供好时机,让景逸的张口也变得没那么艰难。
他和童之芙说起始终没提的正事,只是在目的地上掺了谎:“我这几天,可能去蓉城一趟。”
童之芙撩起眼皮,从仰着的视角里看到的是景逸整张脸。
掩下略有不舍的情绪,童之芙问:“什么时候啊?”
“今天中午。”
这答案就明显有些仓促了,她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童之芙酸酸的唇角半开半合:“怎么这么突然?”
她猜测道:“是昨天那个男生临时给你派的任务吗?”
昨天...
景逸这会儿才有心思回想一下,应该是蔡温纶联系了童之芙,后来他才回到家里。
心率恍惚间错乱一拍,被情绪掌控的景逸微微有点坐不住了,他谨慎地问:“他给你说什么了吗?”
童之芙没注意到景逸微微泛起的紧张情绪,老老实实答:“说你喝醉了,让我过去接你。”
“就这些吗?”
“嗯,还说他是你的同事。”
既然同事都出来了,证明景逸的工作也有了安排,童之芙嘟哝着问,“你的工作是也确定了吗,今天临时要出门就是他给你安排的任务吗?”
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借口就被递到嘴边。
虽不应瞒她,但景逸不想童之芙也回燕城接受审问拷打。
错全他来兜着就行。
于是闷声含糊地应:“嗯。”
闻言,童之芙心里想的却是,昨天的男人看起来挺斯文的,没想到背地里也是压榨同事劳动力的角色。
心里忽地就有点不是滋味。
舍不得的情绪作怪,人也跟着显现出一些连自己都不轻易察觉的小脾气。
童之芙语气染上一丢丢的蛮横:“那这几天,就没人给我揉肩膀了。”
景逸想了想,用透支的方法商量:“现在多揉一会,可以吗?”
躺在景逸腰间,童之芙默了默:“可是肩膀好像按的差不多了。”
她睁眼望着他,很认真地说谎:“其实昨天负重扶你,腰椎好像也不太舒服...”
迟来的内疚铺天盖地席卷景逸。
他能想象到,童之芙小小的身板,弄他一个大男人会有多辛苦。
哪怕他再缜密,在听说童之芙或因他负伤的一瞬间,其他事情都变得无暇顾及。
因而他想也没想:“我帮你看看。”
接着随即意识到——
相比颈椎而言,腰椎是个更加私密的地带。
他问的其实蛮莽撞的。
刚说出的话立刻收回,改为一句紧绷的:“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没那么夸张。”童之芙拽住他袖子,声音愈发小下去,“只是一点小小的运动后遗症。”
她说:“你就像刚才那样帮我揉揉就行。”
-
翻转过身子,童之芙整个人平趴在床上,露出线条流畅的细瘦后背。
骨感的掌隔着睡衣衣料,缓缓停靠在从未触及的腰窝,裹挟着一缕浓稠的热意。
童之芙忽然临时起意,很想要看一看景逸此时的表情。
然而还没刚有扭头的意向,小心揉按的掌便立即缩回,景逸神色里有十分的谨慎:“不舒服吗?”
“没有。”童之芙淡定点头,“舒服的。”
童之芙觉得景逸的模样有点像受惊的兔子,她还没刚刚用胡萝卜诱他靠近一点,转眼看到她有动作,就像感知危险来临般倏地缩回脑袋。
撇了撇嘴,童之芙忽而很正经地问了句:“你说这样会不会效果不好?”
景逸低眼瞧她:“什么?”
童之芙扭过脑袋,点一点她的腰际比划着:“隔着衣服,受力好像有点阻碍。”
借口找的太烂,童之芙自己都觉得听不下去,又飞快地睁着眼说瞎话:“我感觉好像没有揉脖子有效果,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不是很难察觉出童之芙有些明显的撩拨态度。
可景逸做梦也不敢想,童之芙会是他猜测的那种意思。
因为他想象不到,她喜欢他的感觉。
一场盛大的幻想持续经年,纵使稍稍有贴合假设的趋势,站在景逸的角度,也只会觉得——
是他敏感又妄想,意图把纯洁无瑕的简单行为添上不纯洁的其他含义。
沉默很久,他哑着声音,模棱两可地把选择权交予她:“试试,也可以。”
...
浅浅凹陷的全貌展现在景逸眼前,光洁的肌肤宛如上好的光滑瓷器,又形同从未有人踏足的细腻净土,在光线下亮起珍珠般的虹彩光泽。
腰间蓄上的力微有不淡定的颤,与景逸假装心无旁骛落下的掌同时响起的,是童之芙没忍住嗯的一声嘤咛。
不自觉发声的瞬间,童之芙和景逸双双愣住。
景逸瞥了她一眼,被气没辙般,意有所指道:“你也是真不怕出事。”
一个觉得对方没有一点危机感,另一个觉得对方就只有嘴上吓唬她的本事。
童之芙闷闷地想:真的更进一步,她能接受吗。
好像单纯想想,也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排斥情绪。
景逸沉默着进行单纯的服务,童之芙就维持着一动不动趴着的姿势。
煎熬中的人在为勉强维持平心静气做出努力,阳光下鬓角闪烁的那些克制细汗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另一边,童之芙的呼吸渐渐舒缓,再度陷入安稳的睡眠状态。
-
回笼觉再睡醒已至大中午头,空荡的公寓就只剩下她只身一个。
童之芙用了两秒时间反应,才想起景逸已经在出差赶车的路上。
距离午饭还有一点点时间,没了景逸做饭的童之芙又陷入久违不知该吃什么的无聊状态。
难得景逸不在家,天然无人打扰的画稿好时机,可童之芙意外地有些难以平心静气。
实在没有想法时,尝试着给好友发送骚扰消息。
汪慧心时刻守着手机的好处在此刻尽数显现,伴随着秒回的一声叮,童之芙点开弹出的新消息。
-[终于舍得抛弃你老公啦!这个重色轻友的小泡芙!知不知道你都多久没跟我联系了!!!]
重色轻友。
简单的四个字让童之芙骤然愣在原地。
抽丝剥茧地还原她最近这些天,童之芙才恍然——
和景逸共度的时间,竟如白驹过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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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日子总是嗖的一下就过去惹——
就比如说我的快乐周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