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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对不起
tom约周树鸣再一起吃个午饭,说昨晚怠慢了,今天吃顿好的补偿一下,顺带接女儿出校和周树鸣见一面。
得知tom要带女儿,周树鸣松了一口气。又问:“我可以带家属吗?”
“可以啊,但不必如此戒备。”
周树鸣问林梦愿意去吗,林梦问了是吃新开的淮扬菜,欣然答应。
tom和女儿汤爱苓已经到了,小女孩先点了一盏甜品给自己,边吃边摆弄着勺子。
“都这么大了?”周树鸣寒暄。
“是啊,在那边读到二年级,现在是三年级,十岁了呢。”tom一脸宠溺,周树鸣差点信了他是好爸爸。
林梦还没落座,一股暖暖的隐香传进鼻腔,白麝香。再一看这人,傲慢的精英没跑了,比白男还要白男。
tom介绍:“这就是周老师。”
汤爱苓:“我叫他叔叔还是老师?”
tom:“叫叔叔。”
小女孩看着周树鸣:“叔叔好。”又看着林梦,甜甜笑着:“哥哥好。”
tom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林梦憋笑,只有周树鸣一个人尴尬。
吃到快两点,汤爱苓要返校,周树鸣也要回学校,就提出顺路送她。tom倒也放心,在女儿额头亲亲,送她坐上周树鸣的车。
两人走后,林梦和tom无话可说,tom却突然问:“你们结婚了?”他想着周树鸣将林梦称之为“家属”。
“我们这里还不能。”林梦白眼翻上天,终于轮到他嫌弃别人装外宾。
“你们是开放关系?”
这问题跳跃太大,哪有一点不熟的人用这话题寒暄的。
“你这样问很不礼貌。”
“但我想知道,不得不问。”
“跟你没关系。”林梦心想,再开放也跟你没关系。
“我们这个圈子很开放,你是知道的,我只是想了解我师弟,没有冒犯的意思。”
你哪个圈子,艺术圈还是gay圈,林梦激起怒气:“你这么说话,很讨打。”
“还不打我是给我师弟面子吗?”tom一副上位长者的姿态。
“是因为我有案底。”林梦胡扯吓唬他。
“师弟看着斯斯文文,却喜欢你这种暴躁小孩,还真是叛逆呢。”
tom的阴阳怪气却让林梦迅速冷静下来:“你知道你这种在国内叫什么吗?老豋,了奥老,得嗯豋。”
“说真的,我不介意我们三个来一次,几次也行,拓宽口味很有意思。我师弟这么优秀的人也不应该在你一棵树上吊死。”
“你女儿刚离开就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我只是说话直接,但我不虚伪。你应该知道直接比虚伪好。”
“那我也直接一点。滚。”
tom保持者精英包容的笑致意:“告辞了。”
不一会儿周树鸣收到tom的微信:“我好像惹你家属生气了。”
周树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随即已经想到他大概说了什么。
“他让我滚。”tom还加上一个哭泣表情包。
“检讨你自己。如果还想我给你带孩子,就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你俩还真像,都拿我小孩说事。”tom这句发的是语音。
“为老不尊只会让孩子看不起。”tom昨夜试探他的时候,周树鸣都没有说这么重的话。
tom用玩笑的口吻发语音说:“原来我这个大师兄在你心中是这般形象。”
周树鸣清楚得很,大师兄看上他是出于同门兄弟情么,是因为他比别人格外好看点么,都不是。仅仅是因为和他睡安全,他们有共同的利益,不会泄露他的隐私罢了。之前圈子里就有归国老艺术家找鸭,被曝光,不雅照做成pdf的丑闻。tom想必知道。
大师兄是一个有魅力的人,和贾缪不一样,贾缪带一点玩世不恭,老欧洲的老灵魂。tom完全是高大自信的黄皮白男,虽然混艺术圈,却有一种华尔街之狼的力量,紧绷的胸肌和腰腹,整个人的状态就让人觉得他很有力,也很有权力。这种魅力有侵略感,但周树鸣并不讨厌tom,只要不触碰底线,他相信说清楚之后tom不会在对他们提出那方面的要求,tom又不缺男人。
一想到自己是师门里最没出息的,不免丧气。
回到家,林梦已经在了,在阳台抽烟,屋内气压很低。记忆中他不是早就戒了吗,烟灰缸都扔了,现在则把烟灰抖在多肉盆栽里。
周树鸣小心翼翼:“吃了吗?”
“没有。”
“一起吃点什么?”
“随便。”
“海鲜面好吧?”
“都行。”
周树鸣不敢再多问,打开冰箱找料理包。今天这事虽然不怪他,但也是他惹出来的。
锅里烧开水的功夫,到阳台,从背后轻轻抱着林梦:“生气啦?”
林梦面无表情:“没有。”按灭半支烟,进屋。
生气是当然的,只是不知道生谁的气多一点。tom固然可恶,但那是两个世界的人,犯不着生他气。周树鸣呢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出轨也没有帮凶,何况现在他们并不是伴侣关系,说好了恋爱自由,就算周树鸣和tom有什么,林梦也没有生气的立场。还是气自己更多一点,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有家的感觉的生活,却总是被小小的刺戳破。
戴其刚问他喜欢周树鸣哪一点,他也说不上来。聊得来,睡得好,吃得到一起,能够相互妥协。就这样平常简单就很好。周树鸣在事业上升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稳定的生活会被打破,任何圈子都是染缸,有tom那样直接约p的人,也有秦老头那样暗中下药的人,还会有想不到的怪人怪事。林梦比周树鸣都还要怕这些,他对人有着天然地恐惧。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和喜欢的人过小日子,就是他的舒适区,而周树鸣要走向国际,那种大舞台的亮光和阴暗,让林梦觉得他们迟早会因此再度分开。
光是想想就开始心痛,生理性地,在心脏附近隐隐沉沉闷闷地生痛。
周树鸣只知道林梦生tom的气,不知道他丰富的内心戏,便只想到今晚要怎么哄好他。而林梦就像是寒冰,抱着也不理人,去吃面时也不说话,就连给他剥好了虾也不说一声谢谢。到了晚上睡觉也没有晚安亲亲。
周树鸣满腹委屈地睡了一夜。早上看到林梦,摊在床上而双目大睁。
“你昨晚没睡?”
林梦:“嗯。”
周树鸣:“至于吗?”
林梦:“我想好了,我们分开吧。真正地分开。”
周树鸣沉下脸:“你玩我呢。”
“我想了一晚上,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是你说的,可以继续保持身体交流,其他的互不干涉。何况我和tom并没有什么啊。”
“以后呢,你们那个圈子,什么人没有。”
“你不能拿还没发生的事来惩罚我,这不公平。”周树鸣红着眼。
“我知道这么想是我不对,你也受不了我这样想是不是,那就彻底分开吧。”
“你有病吧?”
“就当我有病吧,早分早好。”林梦的声音沙哑毫无力气。
“我看你就是闲的,没事找事。我走,我现在就走,我放你家的东西你扔了就是,你放我家的你现在就去拿走。”周树鸣从床上跳起,愤愤地穿衣服。
“你走吧。”林梦把自己捂在被窝里,听到周树鸣骂了一声“神经病”和“peng”一声摔门的声音。
林梦悄悄地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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