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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谜团3
沈书璟从万老爷房间出来后,正好碰到来找他的江昉。
沈书璟问他:“你那边怎么样了。”
江昉道:“查到了温小娘的动机。”
“温晚予?确定不是万夫人?”
“是温晚予,我去了温家老宅,冤魂不少,温晚予有替姐报仇的动机。”
萧沉语的传送符燃尽,出现在二人身后:“总算找到你们了,现在谁嫌疑最大?”
江昉:“目前看来万夫人和温晚予都有嫌疑,温晚予的动机是为姐报仇,万夫人的动机是让儿子继承家业,好把控万家。”江昉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个人认为温晚予嫌疑更大。”
沈书璟收起了罗盘:“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关键,是谁引我们去的东院,还把王洱的卖身契放到了那里,让我们去查四年前的事,又是谁栽赃江邺杀了万老爷?”
江昉:“引我们去东院和栽赃江邺的应该是两拨人。”
萧沉语:“会不会理清四年前的真相,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三人开始把查到的线索拼凑在一起。
沈书璟:“这样说的话,温晚予为了给温仪欣报仇,的确有杀万老爷的动机,但她与王洱之事无关。万夫人对王洱的死很恐惧,她就更不会引我们去东院了,那到底是谁在指引我们?”
江昉:“王洱如果与万老爷的死无关,那引我们去东院的人和杀万老爷的人就真的不是同一人。”
萧沉语:“你们说王洱会不会是被冤枉的?幕后之人费这么大劲让我们去查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想让我们给王洱申冤?”
江昉:“我们先把她们死亡的顺序捋一下。”
沈书璟:“王洱先去世,接着是温仪欣,然后朱渠给温仪欣报仇,杀了温夫人和温老爷,之后温晚予来了万家。”
萧沉语突然想到:“我记得之前提到王洱时,万夫人明明害怕,却还装作不认识,人也是她发卖的,会不会四年前王洱的死是她一手策划?”
话音刚落,江邺的传音诀就到了,几人默默听完江邺和万夫人的对话,沈书璟沉思道:“万夫人这是想杀江邺顶罪?”
萧沉语指着沈书璟的袖口道:“你罗盘有动静了。”
沈书璟袖口泛着一阵一阵的红光,他把罗盘拿出来,罗盘上的指针指向万夫人的住处,几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都朝万夫人住处赶去。
几人赶到后,万夫人并不在,婢女拦住了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沈书璟:“罗盘指向万夫人房间,若是你不想万夫人有什么危险,就让我们进去查一查。”
婢女:“万夫人现在不在,她回头问责起来,你叫我如何承担?”
沈书璟:“房间是我们要搜的,也是为了府里人的安全,与你无关。”
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来。萧沉语顺便问了一句:“万夫人去哪了?”
“她常去温小娘的住处,这次应该也是。”
萧沉语还在思考,就被沈书璟喊了去:“萧沉语,先进来。”
“来了来了。”
几人一进屋,罗盘便没了动静,沈书璟问萧沉语:“如果你是主人,你想藏些什么东西,会藏在哪?”
萧沉语:“估计会把重要的东西都放一起,先找找看吧,看有没有上锁的宝箱之类的东西。”
江昉最先发现了一处,准备劈开:“这里有个暗格。”
“别别别。”萧沉语忙拦下他:“你要是这样强行劈开,里面的东西也毁了。”
沈书璟想到一计:“你的剑属寒,冻住然后碎开。”
萧沉语召出双剑:“正有此意。”
暗格连门带锁被震碎,但是里面的东西仍旧完好无损,沈书璟拿出那些做了一半的招邪符:“是招邪符,但都是失败的半成品,引不来多少邪祟。”
萧沉语拿出压在下面的信封,拆开细看起来。
江昉:“应该是凶手还没来得及毁掉这些招邪符,所以暂时藏了起来。”
沈书璟:“万老爷和江邺房里的邪祟踪迹很明显就是依靠招邪符吸引伪造的,现在证据有了,事不宜迟,先去把万夫人抓来。”
萧沉语拦住欲要动身的沈书璟:“等一下,你们来看这首情诗。”
鱼儿在岸猫在水,怜我此情心难寄。
日日见君思急切,君简言悦我奈何。
沈书璟不知如何开口:“万夫人这是……在外面有心上人了?”
萧沉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好像明白了,万夫人和心上人见面被万老爷撞破,然后万夫人先下手为强杀了万老爷,后又嫁祸给江邺。”
沈书璟:“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万夫人杀了万老爷,江邺的嫌疑是洗清了,可引我们去东院查王洱的人还没出来,会不会那人和这件事也有关?”
江昉若有所思道:“我做一个假设,如果当年是万夫人害了温仪欣腹中胎儿,又借此机会除掉了王洱,温晚予来万家替姐报仇,发现王洱已死,定会查清当年真相。若是她查到是万夫人害了温仪欣,会不会为姐报仇而杀了万夫人?”
“不管怎样,先去抓万夫人再说。”沈书璟言毕,手中的罗盘又有了动静,指的方向正是温晚予的住处。
萧沉语猛地一惊:“刚才婢女给我说万夫人去了温晚予那里。”
沈书璟迅速朝二人点头:“快走。”
一团黑色的煞气在空中勒住温晚予,万夫人像是刚挣扎开,跪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目光却留在温晚予身上。
她一眼就看到了赶来的沈书璟几人,不顾形象的在地上连滚带爬,冲他们喊道:“快救她,救她!”
沈书璟一个化邪符镇向邪祟,那股煞气瞬间被打散,温晚予没了勒住她的东西,也从空中落下。
萧沉语眼疾手快,上前接住了掉落的温晚予,万夫人急切的站起来,想上前去却又退了几步。
这几下微不可查的动作还是被萧沉语捕捉到了,她瞬间联想到了那首情诗,又看了眼身边的温晚予,不禁多想了起来。
温晚予在萧沉语的搀扶下慢慢站稳,声音微弱道:“多谢萧沉姑娘救命之恩。”
萧沉语问她:“你是不是碰了什么符咒,比如招邪符?”
温晚予摇头:“没有,我没碰什么招邪符。”
萧沉语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微微抿嘴轻笑:“那就奇怪了,你身上明明有招邪符留下的痕迹,却又说没有碰过招邪符。”
温晚予神色一顿,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万夫人。沈书璟一抬手,万夫人身上藏着的招邪符就到了他手中,万夫人一惊:“你做什么?”
沈书璟把招邪符展开:“万夫人,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万夫人紧紧握住拳头,唇瓣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个招邪符,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出现在我身上,你是修仙之人,不要血口喷人。”
萧沉语看了眼身边沉默的温晚予,开口道:“万夫人应该是想和温小娘商量怎么处理招邪符吧?”
万夫人眼神慌乱,下意识的反驳:“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和她能有什么话可说。”
萧沉语不紧不慢道:“可我听您院里的婢女说,您经常来温小娘的院子,还有您暗格里的情诗,想必也是您写的对温小娘的思慕之情。”
温晚予只是微微皱了眉,但万夫人彻底慌了:“胡扯,你们和那个什么江邺是一伙的,在这里胡说八道,无非就是想洗清他的嫌疑。”
沈书璟听完这一番对话,也道:“万夫人既然不认这个藏在身上的招邪符,那对暗格里的招邪符又作何解释?”
万夫人指着沈书璟:“谁许你们去搜我房间!一群混账东西,你们想说什么?想说是我杀了万老爷对吗?”
萧沉语:“现在抛开万老爷的事不谈,我就问你,你和温小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万夫人语气依旧很冲:“我一个正房夫人,她一个妾室,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你怕不是脑子抽风,问出这种问题。”
萧沉语目光又转向温晚予:“温小娘,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温晚予对上万夫人的目光:“我可以作证,万老爷就是万夫人设计杀害的。”
万夫人眼中满是错愕:“你……”
“温小娘翻脸好快,明明前一晚还和万夫人卿卿我我,怎么今天就指认她是凶手了?”许淮谙拿着一卷画轴出现在几人身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温晚予和万夫人。
他展开画轴:“这画轴可是个灵器,凡是被它记录上的事物,都可以反复观看,只是不太好使用,我一个人研究了好久才学会。”
萧沉语看他出现,心中一喜:“没给我弄坏吧?”
许淮谙:“放心吧,好着呢,多亏了江邺想到这一点,不然今天还真就难办了。”
江邺抖了抖衣袖,从许淮谙身后出来:“既然万夫人和温小娘都不承认,那咱们不妨先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他朝许淮谙点头示意,许淮谙用法术催动画轴,画轴慢慢展开,竖在空中,里面的画面是昨晚发生的事。
温晚予坐在窗边赏月,又像是在等什么人,听到脚步声,她放下疲惫,闭上了眼。
万夫人从她身后抱住她,给她披了一件外袍:“窗边冷,不要久坐。”
温晚予转过身,温柔的眼眸快要溺出水来:“那群仙门之人还未走,你这么晚了还过来,不怕被发现吗?”
万夫人靠近她,把脸埋在她颈窝,仔细的嗅了下味道:“你坐在窗边不就是为了等我吗?”
温晚予不答,只是轻轻的笑。
万夫人又道:“每次一靠近你,闻着你身上的香味,我就特别安心。”
“阮慈年,这次真的不能有一点闪失。”
万夫人睁开眼,抬头去看温晚予:“还是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不要每日都喊我万夫人,我最讨厌这三个字。”
阮慈年的唇贴近温晚予的脸,浅浅擦过:“放心吧,那万狗已死,我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知道。待那群仙门之人走后,江邺顶完罪,整个万家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过几年再随便找一个借口解决掉万琮,以后我们的好日子还很长。”
温晚予:“万琮他……”
阮慈年语气突然犀利:“不要提那个痴儿,一提他我就想到阮孤那个狗东西。”
“可万琮毕竟是你亲儿子,你确定要对他动手?”
“不然呢?等他长大,然后被人查出来他不是万狗的亲生儿子?到时候我们都得完蛋。”
温晚予语气变得更轻:“说的也是,我都能查出来,别人也能,不过阮孤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这几日死一个万狗足够了,等过些时日,那些仙门之人一走,我就杀了阮孤,再对万琮动手,届时我完全掌控了万家,我们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当年阮孤的事,你父亲应该也知晓吧。”
阮慈年脸色逐渐淡漠:“他当然知道,阮孤是他最爱的儿子,就算□□了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也自然会偏袒护住他,而我,对他而言,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温晚予很合时宜的抱住她,阮慈年闻到那股香味又一次闭眼,温晚予轻抚她的肩:“已经过去许久了,早就该忘了。你现在有我,未来一直都有我,不要再记着那些不好的事了,答应我,今天全部忘记,好吗?”
“好,都听你的。”
“太晚了,再不走,下人该起疑了。”
阮慈年还是有些留恋:“那我明晚再来找你。”
画轴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期间阮慈年想上前阻止,但被萧沉语用锁灵绳捆住了。温晚予倒是没有太多惊讶,神情依旧从容,还意外有一丝释然。
一阵沉默过后,江邺最先开口:“阮夫人谋害万老爷的事已经证据确凿了,阮慈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慈年没有理江邺,她呆愣愣的看着温晚予:“你刚才,为什么要指认我?”
温晚予没有看她,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
江邺继续对温晚予道:“温小娘,你和王洱早就认识了吧?不然你为何要引我们去东院,调查四年前的事。”
温晚予总算是开了口:“这些事情总要有人知道,不管过去多久,经过多少口舌,真相不能被掩埋,王洱是清白的,她没有害我姐姐腹中胎儿,是万夫人一石二鸟,污蔑了王洱。”
阮慈年:“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杀她,我只是想把她发卖了而已。”
“那我姐姐算什么?你又为何要害我姐姐的孩子?”
“温仪欣根本就不想要那孩子,我只是顺水推舟帮她一把。”
“那我还要替我姐姐感谢你了?”
“晚予,你不要这样。”
“别喊我名字,阮慈年,这几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恶心透了,你以为最初的那一吻是意外吗?你错了,我靠近你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
二人的思绪被共同拉回了四年前。
阮慈年被同父异母的哥阮孤□□,事后她立马喝了避子药,但还是怀上了万琮。
阮慈年的父亲知道后,设计万老爷娶了她,孩子也就顺理成章成了万家子嗣。而万家的人都认为阮慈年是因为早产,所以生下来的万琮才是一个痴儿。
这件事的真相很少有人知道,温晚予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查到。
在外人面前,阮慈年一直都装作对万琮很好的样子,但事实她很恶心万琮。
万琮三岁的生辰宴,他终于不再整日咿咿呀呀了,第一次开口说话,意外唤了万老爷一声“爹”。
众人都以为万琮喊的是万老爷,但阮慈年看到了万老爷身后站着的阮孤。
恨意涌上心头,脸上却不得不挂起假笑,看着万老爷身后的阮孤,又看了眼万琮,她恨不得把这二人都杀了。
对她来说,万琮从来都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代表她被玷污的过去,万琮的长相也很像阮孤,每次看到他这张脸,阮慈年就恨不得马上掐死万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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