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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传奇
金陵城,自古以来繁华一片,达官贵人云集,百姓安居乐业。正值春日,金陵的桃花如云般绽放,花香四溢。
在这里,展开了一段让人津津乐道的爱情故事。
甄宝乃是金陵城有名的纨绔公子,风流倜傥,面如冠玉,俊美无比。他虽为纨绔,却不同于一般纨绔子弟的无所事事。他外表潇洒,内心却温柔细腻,极具才情,总是爱穿着一身孔雀蓝的长袍,眉目如画,颊间微微泛红,眼中似乎藏着深情,常常让城中女子为之倾倒。
然而,他心中却早已为一人所动,那便是凌员外的小女儿,凌筱黛。
凌筱黛虽自幼体弱多病,却生得肤如凝脂,身形纤细,似林间弱柳。她眉目清秀,一双水眸总带着若有若无的愁绪,仿佛人间烟火皆与她无关,出尘脱俗,宛若仙子。凌筱黛的美,不仅仅在于她的外貌,更在于她那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与孤傲。她不喜世俗纷扰,心中唯有琴棋书画,日日修身养性,对甄宝这般公子哥的追求更是不屑。
但甄宝对她的心意,却如火焰般炽热。他常常借故在凌府外流连,带着精致的礼物与美言,频频示好,哪怕凌筱黛从不正眼瞧他,他也从未放弃。他深知凌筱黛不似一般女子,心高气傲,自己若想赢得美人芳心,必须以真心相待。于是,他开始收起纨绔的性格,变得愈加温柔细致,无论是日常寒暄,还是时不时的关怀,都不露痕迹。
一次,凌筱黛病情复发,正卧床休养。甄宝得知消息后,便亲自煮了药,拿到凌府门前,诚心诚意地求见。凌筱黛本无心见他,但管家却传话说:“甄公子亲手煮了药,这药材全是从千里之外精心挑选来的,小姐不妨一见。”凌筱黛听闻,心中虽不愿,却也有几分动容。毕竟甄宝日日来探,礼数周全,不曾有半点轻慢。她带着淡淡的倦意,斜倚在床榻上,见甄宝进来,依旧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样。
甄宝见她姣好的面容有些憔悴,心中不禁一紧,放下药碗,柔声心疼地说道:“凌小姐,你的身子弱,若有何需在下效劳之处,千万不要推辞。”
凌筱黛淡然一笑:“甄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这些小事便不劳公子费心了。”
甄宝没有退却,温声道:“小姐的病,我虽不敢妄言,但这药是专门为你煮的,虽微不足道,却是我的一片心意。若你仍不愿领情,便当我自作多情罢。”
凌筱黛微微蹙着罥烟眉,那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眼中的目光却稍有松动。她心中明白甄宝的深情,虽然多次拒绝,却还是被他的执着打动。于是,她接过了药碗,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推辞了。”
从那之后,甄宝越发细心照料,无论春寒料峭,还是酷暑炎热,他总是常伴左右。凌筱黛虽不言,但心中早已对他有了几分情意。两人的关系渐渐亲密起来,凌筱黛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冷若冰霜。
不久,两人喜结连理,婚礼上,金陵城名门贵族齐聚一堂,盛况空前。新婚之夜,甄宝轻抚凌筱黛的发丝,柔声道:“今后我便是你的夫君,你的事便是我的一切。”凌筱黛点点头,眼含泪光,靠在甄宝的肩上,心中已彻底被他的深情打动。
而此时,凌筱黛的姐姐凌愫钗正站在窗前,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凌愫钗有着与凌筱黛截然不同的气质,她端庄识大体,如一朵雍容的牡丹花,眉目间有一股威仪,从不会像妹妹那样娇纵任性。而且,她心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她爱慕的人,并非自己如今的夫君高鹗鲧,而是甄宝。
高鹗鲧渐渐察觉到凌愫钗的变化,他发现她并非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反而是个愤世嫉俗,满怀怨恨的怨妇。他心中挣扎,无法忍受妻子的双重面孔。
高鹗鲧与凌愫钗的关系从一开始他对凌愫钗的倾慕到沉默再到疏离。最初,他心中的凌愫钗端庄贤惠,温婉大度,他对她满怀期待与倾心。然而,当婚后真实的凌愫钗逐渐展露出她的本性时,高鹗鲧的失望与困惑逐渐浮现,原来他心目中那个识大体又贤淑的女子不过是凌愫钗的伪装。相比于凌筱黛的真实不做作喜怒皆形于色的性格,凌愫钗简直像是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笑面人。
一天傍晚,屋内灯火昏黄,凌愫钗端坐在桌边,依旧是一副幽怨的面容。高鹗鲧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忍不住问道:“愫钗,这些日子你为何总是这般闷闷不乐?你我虽为夫妻,但我总觉你心事重重,难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凌愫钗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他,眼中带着几分讥讽:“你一心在外,整日游山玩水,金陵城中的富家子弟哪个不羡慕你?倒是我,一入你高府,就成了深闺中看不见光被束之高阁的囚徒!”
高鹗鲧面色微变,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愫钗,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一直以为你知书达理,端庄稳重,可是如今,你竟然这般满口怨言、抱怨连天?!”
凌愫钗猛然站起,指着高鹗鲧,声音变得尖锐:“知书达理?端庄稳重?那不过是我伪装的而已!我受够了!我厌倦了你的冷落,厌倦了你的忽视!你可曾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高鹗鲧沉默了一瞬,心中有些动摇。他从未真正理解过凌愫钗内心的苦楚,但也不愿承认她的话。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愫钗,或许…我…也未曾是你所期待的丈夫。”
凌愫钗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不错,你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可你知道吗?我最厌恶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妹妹,凌筱黛!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抢走了甄宝!其实我真正钟意的人是甄宝!”
高鹗鲧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忽然觉得寒意阵阵。他不再说话,凝视着眼前这个已然陌生的妻子,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递到她面前:“愫钗,我想…我们的婚姻该到此为止了。”
凌愫钗愣住,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绝望,她双手颤抖地接过休妻书,盯着那字字句句如刀割般的文字,猛然撕碎,扔向高鹗鲧,厉声道:“好!你休了我,从此,我凌愫钗与你再无瓜葛!”
高鹗鲧默然不语,转身离开。
他竟亲手写下了休书,将她逐出家门!
凌愫钗被休后,失魂落魄,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全都化为泡影,她的心中后悔不已。但她明白,嫉妒已经彻底吞噬了她的心灵,走到今日,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她曾有过的一切荣耀,如今只剩下满心的怨毒和悔恨,心中的黑暗也将她推向了深渊。
被休之后的凌愫钗,不愿回到凌府面对父母的失望与责备。夜里,心如死灰的凌愫钗来到金陵城外的天王庙,双膝跪地,双手合十,低声呢喃道:“李天王,若你有灵,便让我那讨厌的妹妹凌筱黛早日飞仙,不要再留在人间了。有她在,我便不会好过,她害得我如今一无所有!我恨她!恨死她了!”
“既如此,为何不亲手杀了她?”一个妖媚的女子的声音响起。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阴风吹来,凌愫钗顿觉身上一冷,猛地抬头,只见天王庙前的一尊石像旁有一只黑猫,墨绿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黑猫看了凌愫钗一眼,便悄然离去,消失在夜色中。凌愫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但又说不出缘由。
从那天起,凌愫钗的性情大变,她脸上的端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的神情。她似乎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控制,暗中筹划着她的计划。
甄府,凌筱黛体质羸弱,常年卧病在床。甄宝细心照顾她,陪伴左右,每时每刻都守护着她。这日,凌筱黛的身体稍有好转,甄宝坐在床边,看着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庞,柔声问道:“筱黛,你可觉得好些了?”
凌筱黛微微点头,眉目温柔地看着甄宝,轻声笑道:“宝哥哥,不必担心我,我这身子骨,早已习惯了病痛的折磨。倒是你,日日守在我身边,可曾疲惫?”
甄宝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柔情似水:“怎么会累?筱黛,你是我这一生的珍宝,若是没有你,我又活着做什么?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再多的辛苦我也心甘情愿。”
凌筱黛闻言,眼眶微微湿润,同时又“扑嗤”一声笑了:“你就叫甄宝,那么甄宝的珍宝,又叫什么呢?”
甄宝知道筱黛喜欢玩文字游戏,便将凌筱黛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轻攥在手中晃了晃,又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语气里带了些黏糊糊的撩拨:“甄宝的珍宝,叫心肝儿呀。喏,你摸到了吗,我的心肝儿?”
“啊!好啊!你这个人,就知道说些混帐话欺负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凌筱黛扔了手中的帕子,手握成拳作势要打他。
“凌妹妹别打!好妹妹,若是打折了,成了残废,还怎么照顾你呢?”甄宝以理服人。
凌筱黛悲从中来,轻叹一声,多愁善感地低声说道:“宝哥哥,这世间有太多的无常,我常常怕自己哪日突然不在了,让你孤独一人…”
甄宝不等她说完,立即打断:“筱黛,不要说这些话。你会一直陪着我,我们会一起度过这一生,生生世世,不会分离。”凌筱黛抿唇一笑,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宝哥哥,若真有来生,我仍愿做你的妻子,与你共度这世间每一寸光阴。”
甄宝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低声说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嗯!”
两人相拥而泣,心中默契相通,无需更多的言语。病痛与世俗的纷扰在他们的爱情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要彼此相伴,他们愿意为这份爱,付出一切。
这段时间,凌筱黛的身体渐渐好转,甄宝更加悉心照顾,她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可正当他们以为日子终于可以平静幸福地度过时,凌愫钗的毒计悄然展开。
有一日,凌筱黛在睡梦中恍惚看到一只黑猫在她床前徘徊,那双墨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心中一阵发毛。醒来后,她将这个梦告诉了甄宝,甄宝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当是她身体虚弱所致的噩梦。然而,这个梦境却仿佛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一天,凌愫钗假意带着亲自熬制的汤药前去看望凌筱黛,温声道:“妹妹,听说你最近身体有些虚弱,我特意熬了药汤,快趁热喝罢。”凌筱黛对姐姐素来信任,毫不怀疑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然而,那碗药中早已被让猫妖附身的凌愫钗下了剧毒的妖毒。凌筱黛刚喝两口便感觉到一阵剧痛,口中苦涩,倒在了甄宝的怀中。甄宝见状,惊恐万分,抱紧她,不住呼喊她的名字,但凌筱黛却再也没有应答。
甄宝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自己一心照顾的妻子,竟然会因一碗药汤而香消玉殒。他抱着凌筱黛的尸体,痛不欲生,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喃喃自语:“筱黛,筱黛!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你醒过来啊!筱黛,求求你!凌妹妹!我的凌妹妹…”甄宝泪流满面,紧紧抱住凌筱黛冰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死亡中唤醒。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凌筱黛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凌愫钗对妹妹凌筱黛自幼便有几分嫉妒,嫉妒她那与众不同的冷傲,也嫉妒她的清新脱俗,更嫉妒她得到了甄宝的偏爱。尽管高鹗鲧对她一往情深,她心中却始终无法释怀对甄宝的感情。她越是看着甄宝与凌筱黛恩爱,心中便越发扭曲。
甄宝痛不欲生,只能徒然眼看着爱妻香消玉殒,心如刀绞,他瞪着血红的眼睛,质问凌愫钗道:“筱黛是你的妹妹啊,你为何对自己的妹妹狠下毒手?她与你无冤无仇,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为何要伤害我的妻子?”
被猫精附身的凌愫钗才听不见他的控诉,活动了一下双臂和脖子的筋骨道:“我想杀人便杀了,还要管有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就像你现在,我想杀你便就要杀了你!还用得着挑日子?”言罢,凌愫钗的手指甲瞬间化作锋利的利爪,一爪挥去,划破了甄宝脖子上的皮肉。
“啊!”甄宝捂着被爪子割得皮开肉绽的脖子,一只手搂住凌筱黛的尸身,拼命往外跑去。
凌愫钗紧随其后,挥爪跟来。
“对不住,借过!麻烦让一让!”甄宝搂着凌筱黛的尸身,拼命向前跑,路过一个牵马的路人,焦急地从怀里扔出一包银子:“小哥,你的马借我一用,这是买马钱!”
小哥一看这些钱买十匹马也绰绰有余,便向已经骑上马背的甄宝喊道:“哎!公子路上小心!”
被猫精附身的凌愫钗行动速度灵巧迅疾如猫,飞檐走壁,对甄宝紧追不舍。
“吁——”很快,甄宝就被凌愫钗逼上了绝路,来到了深不见底的断肠崖。
“跑呀,怎么不跑啦?不是跑得挺快的嘛?”凌愫钗舔了舔自己的手:“现在怎么不敢跑啦?这么快就老实啦?我还没玩够呢!”
望着一望无际的悬崖,甄宝看着搂在怀里的凌筱黛,咬咬牙,下定决心道:“凌妹妹,就算是穷途末路,我也决不会弃你而去!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与你共赴!你永远不会独自一人!我这便下去陪你!”
说罢,甄宝搂着凌筱黛,一咬牙,一闭眼,纵身一跃,与爱妻共跳断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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