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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白！真的好厉害！太强了！”
竟然把禅院家的少爷打成那个鬼样子。
枝子对面前小小的寻白异常崇拜！
躺在地上，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的禅院直哉突然开口：“天与咒缚？”
他声音嘶哑，稚嫩的面容转向寻白，死死盯着她，说出口的那四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枝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御三家对于没有咒力的人是十分轻看的，没有咒力的人是最底层，就算对方是【天与咒缚】也一样。
“不是。”寻白回答。
禅院直哉不信：“那你怎么这么强？”
寻白：“天生的。”
禅院直哉：“……”
……
寻白和禅院直哉之间的小插曲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两人回到宴会场所的路上，还遇到几个正在焦急寻找禅院直哉的仆从，问到寻白时，寻白直接摇头说没见过。
枝子有些后怕起来：“如果他告状给禅院家主的话……”
“那就连禅院家主一起揍。”寻白理所当然道：“又不是打不过。”
枝子：“……”
枝子激动：“寻白！好酷！”
寻白趁机提要求：“晚上想吃玉子烧。”
枝子：“没问题~”
宴会场依旧热闹。
“你们去哪里了？”清冷稚嫩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枝子被吓了一跳。
寻白回头，看到站在身后，一身蓝色浴衣的五条悟。
他今天穿的很好看，因为是正式场合的原因，穿的也很正式，冷冽的气场使他站在比他高的大人堆里也丝毫不输气势。
“今天穿的很好看。”寻白夸奖。
五条悟：“今天早上已经夸过了。”
寻白一脸认真：“因为真的很好看，所以忍不住再夸一遍。”
五条悟：“……”
因为是短发，完全露出的耳尖攀爬上淡粉色，被这样直白且不含任何欲望的夸奖，五条悟很是有些不自在。
他蓦的反应过来：“你们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去哪里了？”
他从内室出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寻白和枝子。
有些担心想要去找，但在那么多双眼睛之下，他只能忍下心中的烦躁。
不能随心所欲的行动，令他很是不快。
被这么揪着不放，寻白移开眼睛看向一旁。
五条悟询问的眼神看向枝子。
枝子朝与寻白相反的方向看去，就是不与五条悟对视。
五条悟：“……”
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去搞事了。
五条悟有一种叹气的冲动。
寻白比他大，枝子比他更大，偏偏他现在有一种可能要跟在孩子后面给他擦屁股的头疼感。
宴会中大人们的世界不需要小孩子的参与。
五条悟带着寻白和枝子前往美食区。
那里只有几个五条家的孩子，见到五条悟过来，一窝蜂的涌到他面前，殷勤献的飞起。
脸上全部是讨好谄媚的笑。
寻白羡慕的注视着被包围的五条悟：“好羡慕，我也想要被这样对待。”
五条悟抽抽嘴角，明显是听到了。
他看向寻白：“那让他们也这样对待你好了。”
寻白直言：“我想要你这样对待我。”
“啊？”五条悟觉得她脑子有问题，“真的假的？有时候你的想法是真搞笑。”
“如果我脑子发抽了，或许会这样对你。”
打发了一群想要和自己玩的五条家孩子，五条悟散漫的坐在垫子上，不用侧头他都能看到拿着点心吃的寻白。
这家伙刚刚到底去干什么了？他对此仍旧好奇。
直到看到一脸鼻青脸肿的禅院直哉被仆从抬着，从宴会庭院的门口疾驰而去，五条悟忽然明白了过来。
【六眼】的超强视力让他将禅院直哉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被揍得很惨。
他突然对寻白说：“这种事情直接说就可以。”
寻白偏头：“你也是上位者，对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不生气？”
“你打过我吧？”五条悟抽抽嘴角：“我那时候对你发脾气了吗？”
“除我之外的人，你都可以打。再说……那种令人生厌的家伙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
小猫生气了。
寻白顺毛捋：“我知道，你那种满嘴喷垃圾的人不一样。”
“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一下。”
被呼噜呼噜毛的小猫心情回暖：“什么？”
寻白：“你长大后准备娶几个老婆？”
五条悟差点被这个问题给梗死。
他“唰”的扭头瞪向寻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再说以他的年纪还远远不到思考这些的时候，五条悟为了不落面子，硬着头皮——
“关你什么事？”
“又害羞了吗？”寻白换种询问方式：“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五条悟：“……”
五条悟：：“什么样的都不喜欢。”
寻白不解：“为什么？”
五条悟：“……”
被求知欲旺盛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五条悟压力山大。
最终他回：“我还没到那个年纪。”
“任何年纪的孩子都会对异性有喜欢的情愫，这是天生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你有点太晚熟了哦。”像是没看到五条悟额角跳动的青筋，寻白继续说——
“像禅院直哉，他喜欢柔顺听话的，就是那混蛋家伙太贪心了，想要多娶几个。”
“他未来竟然能吃这么好，也不怕撑死。”
“还有我，我喜欢你。”
“你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寻白说好听的话，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平常，她的语气让五条悟感觉她不是在诉说对他的喜欢，而是在表达她自己。
他经常从她口中听到对自己喜欢的言论。
每一次她的表情都很认真，从未有过任何敷衍。
说出来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要他回答。
五条悟不解，感觉寻白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你对我付出，难道不想要我的回应吗？”鬼使神差的，他问。
问完有些后悔。
他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
寻白的回答更让他觉得自己白痴。
寻白说：“我当然想。”
“但要不要回应的决定权在你，我很尊重人的。”
五条悟：“……”
她说的是真的吗？还是她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他想起手机上查出的对寻白行为的评价：病娇——且有关人小黑屋的潜在黑化风险。
宴会快要结束时，五条悟被长老院叫去，且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去。
身为贴身护卫的寻白无所事事的坐在走廊下打游戏。
枝子因为要准备晚饭，提前回去了。
正当寻白玩的入迷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能在短时间内赢下对方，为什么要把时间拉的这么长？”
寻白头也没抬：“我喜欢猫抓老鼠的游戏，而且打发时间，赢得太快，一直赢，很快会感到疲倦，失去对游戏的乐趣。”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没输过？”对方问。
寻白立即结束战斗，游戏机界面上显现出胜利的字幕，她抬头邀请：“要来一局吗？”
站在身旁的少年很高，松松垮垮的浴衣也挡不住他健硕的身材，眼神居高临下，嘴角贯穿到下巴的疤让他看起来份外的桀骜，不好惹。
“我没有。”少年坐在寻白身边，语气随意的补充：“游戏机。”
“可以给你玩我的。”寻白点头，把手中的游戏机递过去。
“禅院甚尔。”禅院甚尔接过，说出自己的名字。
并说出寻白的名字：“我听说过你，五条寻白。”
指导禅院甚尔按键的功能，寻白问：“怎么确定是我的？”
禅院甚尔专注手上的游戏：“禅院直哉那小子一直在找五条寻白，想要见识一下被传成神话的家伙到底有多厉害。”
“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
“我打听过了，有人看到你和一个侍女带他去了五条家的后院。”
“就因为这个？”寻白问。
“还有。”开始游戏的禅院甚尔嗓音平静：“能在规矩森严的五条家无所顾忌的玩游戏，恐怕也就传说中的五条寻白了。”
寻白：“我喜欢别人叫我寻白。”
禅院甚尔没回应。
寻白又问：“你也想要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声音颇有几分讽刺：“我又不是什么战斗狂魔。”
“比跟你打比起来，还不如手上的游戏机让我感兴趣。”
“你真不一样。”寻白盯着禅院甚尔在游戏机上的厮杀：“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禅院甚尔：“以前偷偷溜出禅院家时去过电玩城，玩过几次。”
寻白：“你很穷？”
禅院甚尔：“啊，很穷，几乎没有零花钱。”
他将这种话说出口完全没有博取别人同情的意思，别人也完全听不出他有这种意思。
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以旁观者的口吻说出，仿佛跟他没有关系。
“这里可以回血。”寻白手指点在屏幕一处，提醒禅院甚尔，同时问：“那你为什么过来找我？”
禅院甚尔顺着寻白的指导回了一波血：“单纯的想来看看。”
他停顿几秒：“听说你也是天与咒缚，真是奇怪，你这种家伙竟然可以在五条家过的这么自在。”
“我不是天与咒缚，还有，羡慕我？”
“只是有点不爽。”
寻白安静的看向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依旧专注游戏，他不会把多余的视线分给最感兴趣的东西之外。
跟寻白比起来，显然是游戏更加吸引他。
他专注在游戏之上，用即将能够看到头的时间，全神贯注的享受游戏所带来的快感。
寻白突然开口：“不爽那些欺负你的人可以打回去，实力为尊。”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
“我觉得你这种混不吝的人，应该不是那种有实力却还遵守规则内心懦弱的蠢货。”
“当然不是。”禅院甚尔不以为意：“离开禅院家后去做什么？”
在禅院家他还能填饱肚子，就算现在备受冷眼，也比小时候好过很多，最起码因为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没有人敢对他动手了。
出去后的世界……
他没有文凭，没有在普通社会生存的经验，什么都没有。
连家族都失去的家伙，只能成为大城市中的流浪犬。
“不知道。”寻白回答：“未来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不想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先迈出第一步才能找到第二步的台阶。”
禅院甚尔诧异的看了一眼寻白：“这么小的年纪说出这么历经风霜的话？”
“要让你失望了。”寻白：“我从小过的一帆风顺，从未经历过任何让我一蹶不振的磨难，要说原因的话——我很强。”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更加不爽了。”
这家伙真的知道怎样才能令人不快。
就算她说她不是【天与咒缚】，可没有咒力是真的。
这种情况下，他和寻白就像是对照的人生。
他过的有多惨，寻白就过的有多好。
“只是因为强吗？”禅院甚尔说。
寻白不假思索：“我还知道我想要什么。”
“有意思，说说看？”
“我想要成为五条悟的女朋友。”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那你加油。”
他其实是想吐槽寻白这么小年纪就恋爱脑来着，但是一想手里的游戏机还是人家的，就没说出来。
反正寻白想要的东西又不关他的事。
再说，她有恋爱脑的资本？或许吧。
一局游戏很快结束。
禅院甚尔用最快的速度赢，然后马不停蹄的开始下一局。
寻白在旁边看着，一直都没催促过他。
直到玩够了的禅院甚尔将游戏机递给她，她接过，问：“想要去吃速食面吗？”
禅院甚尔心动了。
寻白总有让他心动的东西。
无论是游戏机还是速食面，亦或者是满满一仓库的零食。
天花板的聚光灯下，一排排零食包装反着光，他有种走在大型超市中的错觉。
“这里的甜品每天都会换新的，可以尝尝看。”寻白对禅院甚尔说。
没有得到回应。
她回头，看到几米开外的禅院甚尔正吃着一根雪糕，漫步在零食架中，完全沉浸在下一个吃什么的自我世界里。
寻白挑了一包薯片吃。
外面仓库的守卫和记录员，对他们两个在里面吃东西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到。
因为寻白暴揍长老院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这个小女孩是五条家第八大不可思议。
嚼着一根巧克力棒，禅院甚尔手上抱了不少他挑的零食，一股脑全放在小推车里，他问寻白：“五条家怎么会有这个？”
“是悟少爷要求的。”寻白正在挑选辣条。
禅院甚尔笑了声：“真不愧是五条家备受宠爱的神子。”
“不是。”寻白反驳。
她回头，黑白分明的眼眸对上禅院甚尔那双对什么都随意的眼睛。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对视。
禅院甚尔瞬间头皮发麻，他突然发现，他竟然找不到寻白的任何破绽。
在禅院甚尔骤然紧绷的身体下，寻白说——
“是因为惧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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