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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幻想
林程程刚从图书馆回来,爬楼梯经过302房门时,陆知行提着一袋垃圾从房里出来,两人擦肩而过。此时的林程程累的只想躺回自己的小床上,根本没有在意到眼前的人是谁。
“程程。”陆知行装作很惊喜一般叫她的名字。
林程程像个提线木偶一般缓缓回头,见喊她的人是陆知行,瞬间提起了精神,“怎么是你啊?”
“前几天搬过来,和舍友闹矛盾就搬出来住了。你也住这吗?”
林程程指了指楼上:“对,就租个小房间。每天晚上回来睡觉而已。”
“对了,你吃饭了吗?”
林程程摇头,“还没有。”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正好,我也还没吃饭,我们一起吃吧。”
陆知行熟络的招呼她,却被她无情的拒绝了,“啊,不用了。我回去点个外卖就行。”
“外卖什么的最没有营养了,我正好炖了花胶鸡。你等会儿我下楼扔个垃圾,回来之后拿给你。”
“不......不用了......”
陆知行没给她反驳的机会,提着垃圾跑的飞快,林程程只好待在原地等他回来。
接过食盒的时候,林程程还是不好意思的道谢。相反,陆知行倒是不太在乎,“不用客气。反正都是邻居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就这么维系着林程程白天出门还食盒,晚上陆知行上门送营养饭菜的投喂关系。尽管林程程强烈要求他不用花那么多的心思给她做饭。
但陆知行还是会以“做多了”“再不吃就坏”等各种理由让林程程安心地吃完自己送的饭菜。
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般,维持着投喂关系的同时也很少见面。零星的几次见面还是林程程晚上回家碰见他穿着家居服去倒垃圾。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林程程也少了些约着见面的焦虑。
半夜,林程程躺在床上边敷面膜边和白景安聊天。
“怎么样,我给你买的护肤品收到了吗?”
林程程打趣道:“收到了,上次买的还没用完呢,你又给我买了,你是什么散财童子吗?”
“还不是看你每天复习,脸都垮到地上了,哪有小姑娘像你似的,都不爱护自己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惨,我觉得最近自己还长胖了不少。”林程程隔着面膜摸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脸说道,“还得多亏你那好弟弟每天给我送饭送菜的。”
白景安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心虚的问,“你都知道了?”
“一开始还没想那么多,他搬过来之后,你就很少给我寄那些什么鲍鱼燕窝了,再加上陆知行天天给我做饭,傻子都能想到这是怎么回事了。”
白景安小心翼翼的问:“你不生气吧。”
“要是生气的话,还能和你在这好好说话吗?早就把你拉黑删除了。我们一个星期也见不了几面,对我也没产生什么负面影响。结果也是好的,我还得谢谢你。”
“那就好,我还怕你知道之后会大发雷霆。”
林程程揭下面膜,瞥见书架上的常山远的东西,犹豫着开口,“小白,有个事我想来想去,一直想告诉你。”
“什么?”
“我走之前,在常山远的书架上发现了一个光盘和u盘。你想要吗?想要的话,我寄给你。”
对面的人沉默了很久,林程程见他始终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开口,“小白,留个念想在身边吧。”
“好。”
三月份的R大校园,木棉花像是一团团的火焰已经落了一地。
“同学,你选择跨考我们学校的历史系的原因是什么呢?”
就像飘在云端一样,始终难以置信自己正站在R大的复试现场。所有过去的日子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好的坏的幸运的不幸的组成了现在23岁的林程程。
“同学?”
院系教师的声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了考场。林程程整理好了心情,“不好意思老师,我刚刚在整理我的思路,我现在可以回答您的问题了。”
“好。”提问的老师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总所周知,R大的历史系的专业度排名是整个南方地区排名第一的,可以说是所有学历史同学的学术圣殿,我也不例外。但R大对我来说有着更加重要的意义,它曾经是我梦想的大学,因为各种原因我落榜了。我的人生变得浑浑噩噩,就像一滩烂泥一样。那个时候的我在想,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我最好的朋友离世,他的伴侣去美国之前,我们在机场见了一面。他问我,那你舍得放弃吗?因为他这句话,我失眠了一个晚上。深思熟虑后,我决定捡起我的梦想,做我喜欢的事情。”
刚出考场,林程程快被白景安的微信消息给震麻了。
白景安:怎么样,考完了吗?
白景安:面试还顺利了吗,教授问的问题难不难?
白景安:不管怎么样,我们努力了。我们就是最棒的。
白景安:怎么还不回消息,是还没结束吗?
白景安:不应该啊,都已经1点半了,怎么会还没考完呢?
林程程一条一条的引用他的消息,回复他的问题。
见她开始回复自己了,白景安接着问:结果什么时候出?
林程程:明天或者后天吧。
白景安:那就好好休息几天吧,你看看为了这个研究生考试,都累脱像了。
林程程:闲不下来,可能后面会找个兼职做做。
白景安: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林程程:知道了。
消息刚发出去,陆知行的消息跟着弹了出来: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做了大餐,
林程程咬着大拇指,笑的灿烂,手指在表情库里找了个可爱的ok表情包发了过去。
傍晚,林程程敲响了302房门。陆知行正在家里做着烤鸡。
“来了,快进来。”陆知行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后,赶着去厨房收拾菜,“还想着打电话让你过来,手机都还没拿起来,你就过来了。”
“我买了点饮料。”林程程把饮料放在桌上,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陆知行在厨房忙前忙后的样子,用“贤惠”一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陆知行。”她靠在门口喊他的名字。
他把小番茄从水里捞出来放到烤盘上,听见林程程喊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回答:“嗯,怎么了?”
林程程接着说:“我考完了。”
“嗯。”
林程程扭捏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天我能约你出去玩吗?”
听见她说的话,陆知行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看向她。见她羞涩的转着手里的手机,笑着答应了,“好啊。去哪?”
林程程欣喜又忐忑的看向他:“动物园可以吗?”
“可以啊。”他把烤鸡端出来放到桌面上,侧脸看她,“只要你开心,去哪都行。”
这应该是林程程人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鸡,带着爱情的味道。
有人说,在爱情面前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主动邀约对方,会显得自己很廉价。但无论是那种方式,主动出击也好,原地等待也罢,都不过是追求爱情的一种方式,方式之间并没有优劣之分。只不过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
一个小时前,两人刚从火烈鸟园出来,准备进路旁的小摊上买点纪念品。林程程看着手里的乌龟玩偶,想起了白瑞启,“我记得你表弟很喜欢抓娃娃来着。”
“现在不喜欢了,有手机之后爱上打游戏了。”
林程程把玩偶放回原位:“人都会变的,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一看可能还觉得有点幼稚。”
“那你呢?”
林程程知道他的意思,刚想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林程程拿着手机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陆知行放下了手里的玩偶,向远处的柠檬茶小摊走去。
接完电话后,林程程激动地差点拿不住手机,望着玩偶摊位上已经没有人了,控制不住的到处寻找陆知行的身影。
“林程程。”陆知行拿着两杯柠檬茶向她招手。
一瞬间,回忆里的画面和现在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一次,是真的圆满了。
林程程激动的向他跑去,一把抱住了他,眼泪鼻涕不管不顾的擦在他身上。
陆知行激动之余,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双手各拿着一杯柠檬茶,腾不出手来安慰她,“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林程程抱着他,声音闷闷的喊他的名字,“陆知行。”
“嗯。”
“刚刚R大历史系的张教授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们组。我可能真的考上了。”说完,林程程松开了手。
“这不是好事吗?哭什么?”陆知行把手里的柠檬茶递给她,用手背帮她擦掉还未滴落的眼泪。
“就是太高兴了,走到这里,我花了四年,终于做到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孙宁挎着一篮子的花,扯了扯陆知行的衣角,“哥哥。”
“怎么了小朋友。”陆知行弯腰问。
孙宁捧着一篮子的鲜花送到他面前,热情的说:“哥哥,你看姐姐哭的那么伤心。你买只花。哄哄她吧。”
陆知行见她稚嫩的脸庞带着期待的目光,温柔的问:“小朋友,你这里还有多少枝花?”
“20枝。”
“那我全要了。”陆知行拿出手机扫码,买走了所有花。
林程程不解:“你买花做什么?”
“高兴就买了。”陆知行从篮子里拿出细麻绳,把二十枝鲜花成一个花束,递给她,“庆祝你考上研究生。终于得偿所愿。”
林程程高兴地接过花,“谢谢。”
两人开心的走了一会儿,渐渐的远离了人群,林程程犹豫着喊他的名字,“陆知行。”
“嗯?”
两人停了下来,水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被绿叶挡住的细碎光影印在两人身上。
林程程紧张的问:“那天在烧鹅店里没说完的话,你能把它说完吗?”
陆知行眼光流动,激动的想要把表白的话立马说出来,但自己手里却少了一样东西,“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一定要等我。”说完,他跑开了。
林程程被他行动搞得一头雾水,内心担忧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不太合适。但看到陆知行举着一大捧鲜花叫她名字的那一刻,林程程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那是她画中的场景,是梦中的场景,是幻想中的场景。
她喜欢的人真的带着真诚炙热的心向她飞奔而来。
他喘着粗气,眼神真挚,脸颊微红。声音颤抖地问:“林程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林程程隔着鲜花抱住了他。
至此,陆知行再也不是林程程的幻想,而是她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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