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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十里柔情
“……”沈光彻底愣了,说不出话。
“侯爷,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爱慕阿芷,她也一样心里有我。”
“可……可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怕……”
“阿芷与子吉还未成亲,他们不是夫妻,我与她有何不可?只要我们彼此愿意,侯爷你可以接受我,又何谓那些不相干人的闲言碎语!”
刘飓如铁的眼神征求沈光这个老丈人的接纳。
沈光突然想到陈如饴,向刘飓摇头道:“不行!王爷,你已经有了准王妃,阿芷不会同意做人家的侧室,我这个父亲也舍不得!”
刘飓忙道:“侯爷,陈如饴只是我查案过程中掩人耳目的幌子,我与她并无婚约。”
“幌子?”
沈光一直对刘飓赏识有加,早有心让刘飓做自己的女婿,如今这个局面他并不想说“不行”。
“……即使这样,那这件事也要与子吉退了亲才能考虑,到时候还要看阿芷的意思,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再左右她自己的意愿。”
明确了沈光的意思,刘飓略放了心,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一些,他勾起嘴角:“好,我会争取。”
与沈光结束了谈话,沈光还得去一趟军营,刘飓却道:“侯爷请自便,我晚一些再回王府。”
“……”沈光一愣,什么意思?主人走了,客人还要赖在府里不成?
刘飓看出沈光的顾虑,解释道:“阿芷她在躲着我,我得向她讲明白,消除她的顾虑。”
如今刘飓见顾简很受限制,她又故意躲着,如果不赖着,怕是解不开两人之间的结。
沈光虽有些不情愿,可也没有办法强行把刘飓撵出府,只好向管家吩咐准备酒食,待自己回来为九王爷设宴。
这样刘飓留在府里便不显得那么突兀。
沈光走了,刘飓与管事寒暄了片刻自己去了园子里。
刚进园子便从植被的缝隙间看到吴姨娘扭着腰肢走来,刘飓剑眉一立侧到了一大树后的花丛间,躲开了她。
随后径直走到了清芷阁的小院里,春杏看到刘飓时大吃了一惊,“无……九王爷!”
春桃和顾简惧是一愣,春杏偏头看向桌案前的顾简,顾简冷冷一声道:“我要睡了,不见客!”
春杏又回头看向刘飓,眼中意思:听见了吧?
刘飓本来不确定顾简现在是睡着还是醒着,此番听到她底气这么足二话不说便迈上台阶径直走了进来。
春杏也不敢拦,直直被逼着倒退,春桃如今知道了刘飓的身份也只是嗫嚅道:“王爷为何擅闯?”
顾简则怒目瞪着他。
刘飓淡淡一声:“你们出去!”
春桃一惊:这是要做什么?真记仇了不成!
春杏知道其中的意思,赶紧过去拉春桃,低声道:“走吧走吧!”
“可是……”
春桃被春杏拉走了,走时顺便把露台上的门关上,以免被蕙兰塢的人看到。
顾简逃无可逃,侧过脸不再看他,“你这样擅自闯进我的闺阁未免太狂纵了!”
刘飓一身墨青色提花长衫,流畅的腰线一抹纯黑色鞶带,仍旧一身清凛之气。
他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顾简,她浅青的眼圈一看便知是没有休息好。
顾简见他不语又一直盯着自己,一气之下猛地站起身想要去露台上关上门与他隔绝开,可站的太猛,起来的一瞬间又一阵眩晕,刘飓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双肩。
顾简扶额缓了几秒伸手推他,刘飓却稍稍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被他揽在怀中。
顾简用力扭了半晌,由于失眠体力不支,很快她便没有了力气,静静地被他拥着。
“昨晚没睡好?”他低沉的声音在顾简头顶响起。
他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按着她的头,下巴在她发丝间蹭着。
顾简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又道:“真的好想你!”声音低沉沙哑,让人听了发酥。
顾简鼻子一酸,她也想他,很想,可如今又没有意义。
他又道: “这一世能遇到你,我很意外,也很惊喜,当初在荷花池看到你的那一刻你便逃不掉了。”
“……”顾简心头微颤,这样强势的告白让她动容。
“不管你是定了亲还是嫁了人,我都会想办法把你夺回来。”
“你这样未免太自大了!”她看着他道。
“自大也好,卑鄙也好,要你这件事,我毫无顾虑。”
他是自大,可自己还是对他动心,即使自己真的已为人妇,只要他真那样做,自己也会为他动摇,他有这样的魔力。也许会被世间的道德杀死……也许只有一死……
顾简抬起头与他对视。
“你到底要对世子做什么?”
刘飓现在还不能与她说安平王图谋造反的事,她一个女子,说了只会让她整日担惊受怕,这一点也与沈光达成了一致。
“阿芷!”他指背摩挲着她的脸,“说了与你无益,你记得要相信我!”
顾简侧脸躲他的手,“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即使我不嫁给世子,也不可能做别人的妾!”
他蹙眉道:“我怎么会让你做妾!我只要你一个,陈如饴只不过是个幌子,我与她并没有婚约!”
她更不解,看着他。
“信我!”他只能说这一句。
他的眼神幽深,坚定如铁不容怀疑。
“至于什么人言可畏,难道你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三言两语便要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顾简被他强势卡着下巴与他对视,她被他炽热的眼神灼到了,脸颊慢慢热意上涌。
她想要躲开,他却捏住她的下颚轻轻吻了上来,缓缓的,浅浅的,边吻边低声呢喃:“不要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顾简被柔软的暖流定住了。
没有被拒绝,他便越来越加深了这个吻。
“唔……”
片刻后,他将她的双手盘在自己腰间,低哑地问她:“有没有想我?”
她双眼迷濛,不想承认想他,也不说没有,只将脸微微一侧不再看他。
他嘴角一勾,抬起她的下巴,来得更热情更激烈。
春杏拉着春桃来到小院外的树荫下,春桃眉毛弯成了波浪形,嘴巴一直噘着,“无……九王爷,他怎么能径直闯进女郎君的闺阁呢?男子以外,除了侯爷能随意来,即使世子想进去也得经过女郎君的同意才行,他一个外男怎么可以?”
春桃躁动地像个陀螺,春杏则抿着嘴,一脸镇定地看着眼前大树垂下的枝条,一言不发。
没一会儿春桃一个转身又要回去,春杏忙拉住她:“不能,不能进去!”
春桃一脸惊讶!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女郎君和九王爷……他们?!”
春杏不语,不置可否地看着春桃。
“……天呐!什么时候?”春桃突然想起“蚊子”的事,“该不会之前就?”
春杏依然不语。
“你早就知道了?”
春桃还不说话。
“好啊,你竟然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春杏忙拍她,“你低点声!”
“……”春桃忙捂了一下嘴。
屋内顾简晕头转向,最后的理智将自己唤醒,伸手将他抵开,她眼中含水,心跳如鼓,气息沉促,微低着头敛着双眸。
刘飓也呼吸粗重,目如秋波,唇角微勾,继而喉结缓缓滑动,看了她半晌最后将她轻轻揽在怀中。
靠在他胸口,顾简听到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与自己一样有些急促。
“我在城中找了一处民居,其他人不知道。”
顾简的心又猛地一跳。
“如今见面不方便,今后去那里。”
“……谁要与你见面!”顾简用力推开他转到一边。
“你不去见我,那我便常来找你!”
“你!”她嗔怒地瞪他一眼。
他却笑了,露出齐白的牙。
他这一笑,顾简却怔了,几秒后她背过身道:“你该走了!”
“侯爷要为我设宴,我得等他回来。”
“……”怎么这样,顾简又不忿地看他。
“我们下棋吧!”
不容顾简拒绝,他走到门口向外面的春杏招手,春杏和春桃走了回来,“九王爷!”
“把棋盘拿出来!”
春桃一愣:合着还不走呢?太明目张胆了吧!
春杏看看里边脸颊绯红的顾简,随即把棋盘摆到了桌案上,喊春桃将桌案移动了一个位置,错开露台,又把露台的门拉来一半与前门形成对流空气,让屋子里清凉起来。接着又将每日准备好的去暑果茶给二人各倒好,
看着春杏一通殷勤的操作,顾简撇了春杏一眼,春杏则谄媚一笑。
刘飓又向春杏投去一个孩子很有前途的眼神。
顾简端着一个被迫的姿态坐下来,又心怀荡漾的与刘飓开始了沉静的弈棋模式,期间二人的眼神时不时勾着一丝火苗,顾简的脸颊也时不时染上两片红晕。
直到正午,三盘棋下完,顾简输了两局,赢的那局还是刘飓有意输的。
刘飓抓起顾简的指尖,满目深情,“昨晚没睡好,去睡午觉吧,傍晚在正院等你!”
顾简忙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姐妹,两人眼神一怔忙扭向一边。
顾简抽出手,“那你呢!”
“我还去之前的屋子,或者你愿意的话我在这里等你!”
顾简又瞪他一眼,刘飓浅笑,“睡吧。”
他去了正院,袁伯照他的意思将原先住的屋子腾了出来,又自作主张将榻上的旧物拿走全换了金贵的锦缎织物。
刘飓躺在榻上勾着嘴角浅寐。
傍晚时候,沈光回府,庖厨已经准备好了珍馐美馔。
食宴斋门口,顾简精心着装了一番款步走来,刘飓面色平静看着她,身旁吴姨娘笑问:“阿芷啊,这会儿可好些么?看这脸色是粉嫩了些!”
“嗯。”顾简低低回了一声。
沈光自然知道这是这位九王爷的功劳,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嗯,是好多了!好了,九王爷,咱们进屋开宴吧!”
一张方形的大食案,刘飓先行入座,相继沈光和顾简,接着便是沈清兰。
此宴是特招待刘飓这个贵客的,吴姨娘身份低微,只能在一旁服侍着。
沈清兰既然动了刘飓的心思,便要采取行动,此时不枉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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