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躺的很平

作者:呼噜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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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尚舍局内务经过临怡县主下狠手一番整顿,总算是捋顺了,因此临怡县主这段时间全心扑在局内事务上,去母亲那边的时候自然就少了许多,母亲现在情绪不好,每次去了也没有好脸色,她渐渐也就懒得去触霉头。
      妹妹失踪那晚,她急匆匆的去了公主府,却被拦在门外,从人说公主伤心过度,现在不想见客,临怡一阵心凉,她在公主府怎么就成了客,她急得在外头转了许久,母亲始终不肯见她,无奈之下,只得登车准备回去,尚未走远时,回头却瞥见一个漆黑的人影从府中出来,闪身进了门外同样漆黑的马车扬长而去,消失在浓黑夜色之中。
      到三月底,章华殿的工事也就将近尾声,两座殿宇经过内外修缮,整体格局焕然一新,内部空间划分早已完成,在做隔断,贴墙纸等细功夫,尚舍局的工匠全力赶工,一件件制式家具流水般做了出来,整体完成的效果与设计方案别无二致。
      长孙谊尚简,出方案时,特意定了调子,说近期汴京工事太多,国库开支巨大,此宫内工事不宜太过糜费,不失皇家威仪,不违礼制即可。
      虽如此说,毕竟是皇帝御用,其堂皇富丽,天家威仪不能稍减,因此是瑶阶玉砌金龙吐蕤,芙昭紫蕴祥凤和鸣,任是谁人走进其间,都会心驰神摇,为之震慑。
      长孙谊很是满意,感叹身边这小女子委身于他太过屈才,只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用什么以兹奖赏,位份她不要,田地房产再给多怕反给她招致灾祸,华服饰品之类,她一个宫女又不能逾制,把个长孙谊愁了许久都想不出合适的赏赐。
      恩科的春闱会试业已结束,礼部报上来的名录在长孙谊的书案上,苏成婉在收拾书房的时候看见,扫了一眼,一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程叙过了会试,名次竟然不低,排在第九。
      苏成婉捏着名录有些感慨,前世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他那个性子在大公司工作总是不合时宜,不是抱怨上司没有眼光,就是气愤同事暗中倾轧,让他无法展露才华,才会越混越不如。
      在这个时代,他不愁生计,一心埋头书斋,倒是真取得了些成就,苏成婉很是为他高兴,毕竟是牵绊很深的故人,总是希望他能过得好的,只是,就他那个性子,怕是进了官场又要龃龉,苏成婉叹声气,这也不是她应该再操心的事。
      “这名录有何问题?”长孙谊进来见她叹气,倒是新鲜,接过来看。
      他的政务从来也没有避着她,什么女子不得干政这种小家子气的想法他从来没有,有时候奏折太多太烦,还会央她代为过滤一些,一些简单的请安折之类的,就由她代为批复了,反正她那一手字都是习的自己,认真写来,能像个八九分。
      苏成婉也曾开玩笑:“武后就是给高宗批折子批着批着就坐上了皇位的,你倒是放心我。”
      长孙谊当时正核着户部报上来的年初预支岁簿,又多又烦又头疼,没好气道:“你若愿坐,这皇位送你,我乐得甩手。”
      苏成婉笑到摇头,哪有他这样的,把皇帝当成苦差事,只不过是他性子太实,既担此任就想着要做到最好,才会这般辛苦,孰不见多少帝王只顾骄奢淫逸也是过了,当然,她肯定是不愿他做个像那样的昏君,少不得帮他分担一些,只是她也怕那些政务繁杂,偶尔没要紧的帮一帮,可没有他那么强的责任心,这天下说到底与她并没多大干系,虽然穿过来已是数年,她也没有生出太多的归属感,更多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的过客。
      苏成婉笑笑,指着程叙的名字:“这人是我从前的邻居,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可还有印象?”她没什么好藏腋的,他问她就说。
      长孙谊想了想,笑道:“你旧日的仰慕之人?”他与她之前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他记忆中的珍藏,失去消息的那些时日,他不知独自回味过多少次,如何不记得,帮她阻拦的那朵烂桃花。
      苏成婉见他这样,故意叹道:“是呀,他家父母与我家亲近,两家自小儿来往,小时没少玩在一起,两家原是属意做亲的。”
      长孙谊一噎,酸意上涌:“如此说来,倒是本王横加插手,坏了婉儿姑娘大好的姻缘?”连朕都不说了,自称起本王来。
      苏成婉笑着又叹,“天命不可违,你我既有这番缘分,多想其他又有何意?”
      “再者,我与他不过儿时情分,从未有过他想,即便两家父母有意,我亦是不会答应的。”这一世她怎么可能还会考虑程叙,当然了,进王府做妾也不是她的意愿就是了。
      长孙谊却是没有生气的立场,他还没忘她进王府两年都躲着不见他的事,只是多少还有些酸涩不甘,闷闷的拥紧她独自消化。
      及至殿试,长孙谊特意多看了那程叙两眼,不过是个面目平淡的弱质书生,哼,一介稚子罢了,这会子紧张得面色苍白,冒汗不止。
      程叙其实不是紧张,而是看到陛下那莫名眼熟的样貌一直在想自己哪里见过,又觉不可能,自己以前如何有机会得见如此权贵?
      再瞄到陛下胸前的五爪金龙,电光火石间想起,那年他尾随婉儿那日,在那家书舍,见过此人!亦是一身银龙蟒袍,晃得他眼晕,只是他当时心神俱震,未曾多看。
      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想通了,为什么婉儿妹妹对他的态度会突然大变!原来是早就见过了陛下也就是当时的峪王,定是被他的皇家气度所吸引,才会变了心,对他那般绝情。
      他自然知道现今帝王是曾经的峪王三殿下,也因此在得知是峪王得登大宝那日,他还又是心酸又觉欣慰,心酸是想到婉儿妹妹会进宫为妃从此宫墙两隔,欣慰的自然是,幸好峪王胜了,若不然他的婉儿妹妹必然会受牵连,试不见那两位皇子的亲眷是个什么下场。
      他肯这般发狠苦读,也是拼着要搏个功名,以期能够入朝为官,登上金銮殿来会一会这皇亲贵胄,谁知现今已成陛下,他是连这念头都不敢有也不该有了。
      程叙咬着牙,不敢对那御座之上的九五至尊流露出丝毫的恨意,可胸中一腔愤懑却是如何也压不下去。
      谁曾想,他将这一腔不忿化作激情,在陛下钦点他来金殿奏对时,讲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观点犀利,直说得两位监试官频频点头。
      长孙谊没什么表情,不过是书呆子的纸上之言,但小小年纪能从书本中得此感悟,也算难得,倒是没刻意打压他的名次,长孙谊自问是个胸襟似海的帝王,又岂会纠缠那点陈年旧事,按着监试官呈上来的卷子排名,钦点他为第三名探花。
      金榜张出,程叙颇有些五味杂陈。
      进了四月,章华殿内的工事正式竣工,随着各色奇珍异宝,稀世字画流水般摆出来,两殿里方方面面就算是布置妥帖,苏成婉又帮着他理了两日,将书房内日常习惯动用物品书籍搬到御书房去,才算正式交了这差。
      狠狠歇了两日,这几个月虽说不用她做什么体力活,有事日日挂心也还是很累人的,这与她的躺平策略不符,告诫自己,以后没事少给自己揽事。
      雪珠见她一直懒在屋子里,拉她出去散散,现下春光正好,太液池边各色名花异卉开得正艳,不去看看待花期过了就有些可惜。
      苏成婉被她说得动心,想着索性亲自去剪些花枝回来插瓶玩,于是带上几个宫人,提着花篮,就出了章华殿。
      太液池畔果然一派明媚春景,湖面开阔,日光撒下星星点点,湖中三岛上植物茂盛,掩映着琼楼仙阁煞是好看,水鸟飞禽在湖面往来,湖畔三五成群的宫装丽人结伴游玩,莺声燕语欢笑连连,遥指着湖面认着,这是鸳鸯,那是鹈鹕,大的是大白鹅,小的是绿头鸭。
      苏成婉欣赏这美人美景,顿觉身心舒畅,果然还是应该多出来走走。
      岸边开阔地,更是经过精心布置,奇花异卉开得郁郁纷纷,光是牡丹就不知多少个品种,从白到粉到红到紫,直看得眼花缭乱。
      苏成婉与雪珠几个说说笑笑,一路寻着看上的花朵,连枝剪下,收在篮中。
      不一时,就剪了满满一篮。
      走了这么半圈有些累了,几人提着满满的花枝回转,边走还在边比较着,谁剪的花枝好看。
      正笑闹着往回走,见着一行官员从章华殿鱼贯行了出来,苏成婉几人忙敛容垂手在路旁站了,等他们先过。
      这一行官员年龄参差不齐,大多是中年,只有行在最末的两人看着十分年轻,想是才见完了陛下出来,这会都有些放松,三五闲聊着。
      末尾那人随意扫过来的视线,在看到苏成婉时却一下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芙蓉如面柳如眉,这宫娥好颜色,叫我们程探花都看呆了去?”行在他身侧那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官员忍不住打趣,此人与程叙是今科中榜年纪最轻的两位,今日又蒙陛下特意召见,不由得有些意气风发,话语便失了轻狂。
      程叙一凛回神,皱眉说道:“日头晃眼,一时有些眩晕,宫禁之中,吴解元莫要玩笑。”
      那吴解元被他怼了一句,也惊悔失言,忙肃容不再多看。
      程叙闷头走着,内心却是惊涛骇浪,忍不住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是婉儿妹妹无疑。
      这是怎么回事?婉儿妹妹是宗正司遴选入王府的,听说入府即是保林,陛下登基,理应入后宫为妃,再不济,也当是嫔,如何会做此宫女打扮?
      他已有二年未曾见到她了,想起来很是心酸,刚刚匆匆一撇,却是比印象中又长高了些许,虽着一身浅淡宫女服饰,也无损她清丽面容,只是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是在宫中太过辛劳了么?
      程叙翻江倒海的想着,心里乱极了,一时代她心疼,一时又有种莫名的欣喜。
      只可惜隔壁苏家已经阖家去了任上,府里剩几个老仆守门,自苏父离京后,苏成婉也再没有回来过的。
      程叙在书房如坐针毡的来回思量,还是忍不住咬牙,修书一封去到苏父任职之县,以自己中榜之事为由,写了一封客气的世交拜望信,话里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苏成婉的境况。
      写好封起,交给书童送出,他还是觉得焦急,想了想,又出了府,约了一位交好的书院同窗出来吃酒。
      他是今科探花,自放榜后这段时日已参加了数不清的宴饮,聚会,本已不耐,但想到这位同窗虽在课业上不足,因着家世殷实,于世路上是极开阔的。
      那同窗本是候府出身,只因他是家中老小,上头大哥早就袭了爵,他受长辈溺爱,文不成武不就的,养成个纨绔性子,虽被家里压着一直在书院挂着名读书,却镇日里只是寻欢作乐,为人却是很不错,乐于结交朋友,同窗间有什么事寻到他,最是无有不帮的。
      “哟,想是今儿个刮起了南天风,咱们炙手可热的探花郎,竟然想起我来。”程叙在酒楼坐了没多一会,这位同窗名唤傅榆字春霖的公子哥就摇着扇子到了。
      程叙父亲是个六品小官,家境只比邻居苏家略好,程叙在书院一向只是闷头读书,不敢也不愿与那帮高门纨绔来往,因他生得好,又聪明,一向很得先生喜爱,因此在书院里倒不算无名,现今又高中,更是满书院无人不知了。
      程叙见他进来,忙起身作揖笑道:“春霖兄哪里话,小弟一向对兄很是敬仰的。”
      傅春霖也不跟他抬杠,只是哈哈一笑,进了包厢,二人撩袍桌前坐下,上了酒菜,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傅春霖笑着端详程叙:“探花郎寻我,不单是为了喝酒吧?有什么难事只管说出来,哥哥能帮一定帮。”
      程叙长这么大也没怎么求过人,面皮薄,着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支吾着将想的说辞说出来:“不瞒春霖兄,小弟确有一事。”他放下酒杯,看着傅春霖道:“小弟有一远房表妹,二年前因着机缘,入了宫做侍女,这一二年都无甚消息,现今她母亲病重,托到我家,兄是知道的,我家亦无什么门路,不知从何寻起,想问问兄,宫中有否相熟的内官大人可以打听一二?”
      傅春霖听了,寻思道:“若说前去年,先帝在时,倒是容易,我家表姑是宫中婕妤,我不拘寻她宫里哪位内官也就问了,只是现如今我那表姑早已出了宫,陛下登基不过半余载,这新入宫的娘娘们,倒确是没有相熟的。”
      程叙听他这么说,不由一阵失望。
      傅春霖见他着急,又想了想道:“不过这也不难,寻个内官问几句话,总是容易办到的,我二姨嫁的是晋国公家,据闻他家的大姑娘早年是入的峪王府,现今封的贤妃娘娘。”
      程叙听了,忙笑道:“兄真乃豪门世家也,亲朋故旧冠盖满京。”
      傅春霖摇摇手:“不值什么,咱们这种勋爵之家也不过是靠着这些姻亲,比不得你这般有真才学真本事的。”
      程叙谦虚几句,顺势问道:“这位贤妃娘娘是晋国公家的,只不知皇后娘家该当如何煊赫?”
      傅春霖道:“皇后娘娘家不就是早先的太常寺范家,现今范阁老已是要称范太傅的了。”
      程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问,“朝中还有那些大人家中,是有女子入了后宫的?春霖兄可知道?”
      傅春霖见他对这个感兴趣,只以为他即将步入官场,想多了解些官场事态,举杯跟他碰了碰,笑道:“探花郎这为官之心火热呀,莫急莫急,似你这般当是先入翰林院为编修,且有得熬。”
      程叙听他岔开,知他对此许是也知之不多,也就不再细问,只是继续吃酒。
      见苏成婉忙完,长孙谊调出一日空闲,带苏成婉出宫去了城东的马场。
      这马场还是老样子,因着那批西域良马将将熟悉了这边,长孙谊就没急着将它们迁去御马场,尚且留在原先做峪王时的那处,今日天气和暖,长孙谊带苏成婉来此看看驯好的那几匹极品波斯马。
      苏成婉自然很高兴,还记得初见时的震撼,现在能亲密接触一下,想想都很激动。
      到了马场依然是上次的管事带人远远的迎出来,现在就不是喊爷,而要称陛下了。
      长孙谊牵苏成婉进了屋,今次特意备了骑装,他要教苏成婉骑马。
      这还是苏成婉第一次穿骑装,婢女围着她穿了半天,才把这复杂的服饰穿戴整齐。
      走出来长孙谊已经换好了,背手在厅上等她,苏成婉见到,不由莞尔一笑,长孙谊这一身墨绿松竹纹滚金边的蜀锦袴褶,收腰袖箭,显得腰窄肩宽,身姿挺拔,少了老成的帝王威仪,倒有些少年的英武朝气。
      她自己则是一身同款,只不过颜色是淡浅青绿缠枝纹,腰中绿玉蹀躞带,脚上深棕长靿靴都是一色一款,显是一同量身定制的,倒有些像情侣装,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吩咐尚服局准备的。
      长孙谊见她也是眼前一亮,平日里那简易宫装太埋没她了,他的婉儿该当如此盛装华服。
      走过来牵了她一同去马厩,那金银四匹阿哈尔捷金马都已驯服温良,适合骑乘。
      两人依次看过去,苏成婉再次惊叹,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现今配上精致华丽的马鞍马具,不似当初的桀骜野性的美,温驯站立,尽显骄矜尊贵。
      长孙谊让她先选,苏成婉挨个打了个招呼,觉得跟一匹银色的最觉亲近,伸手摸它的脖颈,马儿一抖银灰鬃毛,低下头来蹭着她的掌心,苏成婉一时有些激动,有种被独角兽亲吻的感觉。
      于是就选它了,长孙谊见她喜欢,一抬臂掐着她腰扶她坐了上去。
      这马实在是很高,在下面看着还行,真骑上来竟然会觉得有点慌,长孙谊一点点教她骑乘姿势与注意事项。
      见她放松坐稳,亲自牵着,在马厩里的室内小场地先慢慢的转圈,带她熟悉坐在马上的感觉。
      溜了几圈,苏成婉感觉跟马儿有些熟悉,长孙谊松开,教她怎样拉缰绳控制,她试着自己带着马儿缓缓踱步。
      这马聪明得紧,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动作,她轻轻一提缰绳,马儿或走或停完全听懂她的意思,苏成婉有些来劲,忍不住轻夹马腹,马儿就沿着场边轻快的小跑起来,看看眼前飞扬的银色鬃毛,好像这独角兽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飞向云端。
      长孙谊笑着看她这么快就找到感觉,在旁边纠正着她的姿势,很快看她找到跟马儿一个频率的动作,轻盈的像一只蝴蝶。
      待她小跑了一阵,长孙谊上去拉住缰绳让马儿慢下来:“你第一次骑,不要贪多,小心明儿腿抬不起来。”
      苏成婉有些意犹未尽,骑马原来这么愉快,但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走了两圈也就被他扶着从马上下来。
      长孙谊见她眼睛亮晶晶的依依不舍,有些好笑的牵着她,去到最健硕的那匹金色的马儿身前,从马厩里牵出来,他一登马蹬上了马,坐好后,弯腰冲她伸出手,“带你出去转转。”
      苏成婉靠近,他俯低身子单臂一捞,将她捞起安置在身前,小心调整一下,确认她坐舒服了,轻轻一带缰绳,马儿就踢踏起浅金色的马蹄,往马厩外头走去。
      苏成婉是侧身坐着的,前面没有鞍,马的脊背光溜顺滑,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滑溜下去了,赶忙双手抓住鞍上的金环。
      长孙谊看她这么僵硬,一手持缰,一手环过她的腰身,将她安在怀里,笑着轻声在她耳畔说:“你抓那个不如揽着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苏成婉摇摇头,努力坐直,一路许多下人侍从,这姿势太过暧昧,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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