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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陆鸣山的危机2
江问简方才同陆鸣山闹了别扭,这会儿心里还憋着火,偏偏听松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说话的音量就止不住地往上提。
听松立刻闭嘴,小心地瞅着他。
江问简缓了缓,说:“陆家被削去爵位贬为庶民了,叔父明知此事,却还是把我嫁过来。”
听松的脑子还算机灵,立刻串起了前因后果:“二老爷这是要害得公子一辈子不能翻身!好狠毒!”
他连忙问江问简:“那,公子……你没嫁给他?他没有欺负你罢?”
江问简摇摇头:“没有。”
听松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公子没事就好,是小的没用,掉以轻心被迷晕过去,还花了这么多时间才找到公子……”听松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公子穿的还是家里的旧衣裳,公子受苦了,呜呜呜……”
这时,店小二抬着热水进屋,又把新买的粗麻布衣递来,江问简便说:“别哭了,先去洗洗。我的身份文书你带来了?”
“带了带了。”听松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小心翼翼地展开,里头裹着的就是江问简的身份文书和生员文书。
江问简接过来,看着这薄薄的两张纸,不由轻叹一口气。
一个月以来朝思暮想的东西,现在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自己面前,他一时还有些不知所措了。
听松一边洗刷自己,一边说:“公子,你不用担心,虽然没有侯府帮忙,但老夫人现在病好了些,有她做主,你一定能拿回家产的。”
江问简道:“祖母的病真的好了些?是换了大夫,还是换了方子?”
听松:“听说,是知道你出嫁了,当了侯府夫人,心情好了,病就好了。”
江问简:“……”
他道:“那我这一回去,把叔父骗我婚姻大事的阴谋戳破了,祖母岂不是又要气病了?”
听松一愣,说:“公子说得对。可是这事迟早要戳破,只要公子想拿回家产,就肯定要在家里闹一番,不然二老爷怎么会轻易放手?”
江问简:“……”
他想了想,又说:“祖母的身体要紧,要是为此把她气出个好歹来,我岂不是成了不肖子孙。”
听松:“那咱们也得先回流州,和洗竹,还有徐叔,好好商量,从长计议。”
江问简无话可说了。
不过,听松好歹从小就跟在他身旁,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声问:“公子,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江问简立刻说:“……谁说我不想了,我做梦都想回去,我在这山沟沟里受够了。”
听松:“山沟沟里?”
江问简:“不错。陆鸣山不仅不是侯门公子了,连家产也没罚没充公,说是庶民,其实是流民,连家宅田产都没有,现在在山沟沟里打猎为生。”
听松吃了一惊:“那、那、那他连个仆从都没有?这一个月公子住在他那里,哪有人伺候公子吃饭穿衣呢?”
江问简哼了一声:“没人伺候我。我还得给他做饭吃。”
“岂有此理!”听松气愤大叫,“他怎么敢使唤公子给他做饭!”
他家公子可是书香门第娇养出来的读书人,从小就没干过一点活。而且江家虽然不算世家贵族,但在流州也是名门,陆鸣山现在不过一介流民,怎么敢使唤名门嫡出公子给他做饭?!
“怪不得公子不让我叫他姑爷,我呸,他哪配当姑爷!”听松洗刷完自己,换上新衣出来,“公子,咱们现在就走,租个马车去流州,一天就到了。”
他这么一说,江问简又有些犹豫。
“他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坏,沦落到现在这田地,也不是他自己的错。”江问简小声说,“而且他要打猎挣钱养家,不能总在家里伺候我,所以我才去做饭的。”
听松:“……”
他听出了点儿不一样的意思,四下看了看,凑近江问简,附耳小声问:“公子,你同小的说真话,小的绝不会同别人讲。你真的没有跟他……”
江问简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他斩钉截铁道:“没有。他没碰过我。”
听松:“那……公子是看中他了?”
江问简:“……”
听松急道:“公子,你不能犯糊涂啊!他是长得高大英俊,可毕竟是个流民,脸又不能当饭吃,公子你以后还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以挑!”
江问简说:“我知道。”
可他的表情却写着:知道是知道,做到是做到。
听松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要犯轴,连忙退而求其次:“公子,咱们不说这个,先回流州,这些事情,从长计议。”
江问简神情犹豫:“可是……难道我就这么走了?”
听松:“不然呢?说到底,公子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呀!”
江问简:“……”
他算是隐约明白了,为什么陆鸣山有秘密要瞒着他。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江问简想走就能走,陆鸣山没有必要把自己的重要秘密告诉一个过客。
江问简有点儿泄气,方才被陆鸣山瞒着的那股火,也一下子消散了。
听松瞅着他,小声说:“公子,如何?咱们先回流州罢?不论怎么说,流州总是咱们的老地盘,比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津州要强上千百倍呀!”
江问简抿了抿嘴。
“我……我等陆鸣山回来,同他讲一声。”江问简游移不定,小声说,“毕竟我被他收留了这么久,要走总得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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