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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爻收回高扬的手,曲华清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又粘了上来,跑得又急又喘。
“怎么了?”
“爻、爻哥,有个事。”曲华清捋直舌头,“那个疯子回来了!听说是回母校给高三学子加油。”
时爻看了眼周围,没有摄像头,他拿出包烟,拇指滑出一根,低头点燃,“谁啊。”
曲华清:“当时学校发生过一起集体校园霸凌事件,起因就是一朵黑色玫瑰,你忘了?”
时爻懒散吐烟,在原身的记忆里,确实有过一次校园霸凌,不过不是原身指挥的,而是一个拿着原身送的“黑玫瑰”,号召全校欺负乐韵。
时爻淡漠,“不记得。”
毕竟又不是他干的。
曲华清欲言又止,“……,总之,那个人很坏,不好对付。”
……
晚餐时分,时爻和曲华清、童青等同学一起去了食堂吃饭。他们习惯在一楼的普通餐厅就餐。
食堂里进来了两个人,一位是老师,另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眉目如冰。老师的表情看起来是不合身份的谦卑。
风衣男与老师低语两句,便抛下老师,朝时爻的方向走来。
“阿爻,”风衣男端着餐盘走来,“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阿爻?很亲昵的称呼,从风衣男嘴里叫出来,就像是常年都是如此叫时爻的。
时爻抬眼扫了风衣男一下,没应声,长腿往内稍收,留了个伸腿的位置给他。
……
顾景渊与贺星耀取餐走回,他沉冷的目光落在时爻周身。
时爻那一桌的人有说有笑,刚好衬得时爻与沈宴之间的氛围略为怪异——
沈宴坐到时爻对面,时爻收腿默许了沈宴的靠近,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沈宴。
顾景渊下颌线紧绷,喉结滚动了一下。
沈宴递了一杯包装精致的咖啡过去,“冰美式,以前你说,学校饮水机的水氯味太重破坏咖啡的口感,我专门去城西那家咖啡馆买的。”
时爻:什么味太重?这都能喝得出来??
沈宴替他拆开咖啡的封装,揭下盖子,时爻扫了一眼过去,没接。
时爻皱眉,“一股烧焦的树皮味。”
沈宴饶有兴趣看他,“以前你是非玫夏不喝的。”
时爻把咖啡往外挪了挪,“影响我食欲。”
沈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时爻面前多了一碗鲜美的鱼汤。顾景渊平静道:“冰饮伤胃。”
时爻抬眼,顾景渊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沈宴眯了下眼,“顾学神,你管得真宽。”
时爻狭窄的桌前被一杯咖啡、一碗鱼汤沾满。
简直冰火两重天。
沈宴忽然倾身,手肘撑在桌上,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时爻的手背,“真不喝吗?我可是排了半个小时的队。”
顾景渊眸色微冷地看着沈宴,“他胃不好,别害他。”
沈宴笑着撑着下巴,“喝什么,由阿爻说了算,不是吗?”
时爻:老子只想安静地吃个饭。
他端起鱼汤一饮而尽,刨干净剩余的饭,起身准备离开。
沈宴喊住他,“阿爻,你去哪?”
时爻:“练跳高。”
沈宴笑了笑,“运动结束,我带你去SPA店放松?或者华善堂做熏蒸?”
时爻:“不去。”
沈宴:“你以前最喜欢去了,为什么?”
时爻呵呵,“SPA店说我湿气重,要帮我排湿气;中医馆说我阴虚燥证,要帮我调理身体促进TI液生成。”
沈宴:……
顾景渊周身冰冷得气息逐渐回暖,甚至不轻不重地笑出声。
贺星耀坐在隔壁听了个遍,嘴角一抽,果然,要骗爻哥的感情可以,但是不可以骗他的钱。
*
转眼之间,运动会如期到来。
时爻参加了两个项目,成了二班的重点关注对象。跳高项目是在第一天的上午,时爻一登场,以童青为首的代表们开始疯狂向主席台投稿。
起初还很正常。
二班的助威团队在第一时间发挥起作用,以社牛童青为首的正在高声呐喊:“现在进场的是'地心引力反对派'代表——时爻选手!”
“杆掉了可以重跳,但你的帅脸摔了全校会暴动!”
……
顾景渊坐在看台上,有些年纪比较轻的老师忍不住开玩笑:“你们班的人一个顶十个。”
“……”顾景渊的注意力被强迫聚集在了时爻身上。
此时,时爻在的地方已经来了整个现场三分之二的人,毫无疑问又是万人瞩目。
时爻前几跳随便拿捏。
当他跳过175CM的时候,场间的气氛组就变了味道。
“时爻你的腰不是腰,是夺命三郎的弯刀!”
“据不可靠消息:时爻选手的腰曾投保1个亿!”
“现在测量仪显示:时爻选手的腰围=全校女生的心跳总和!”
童青写的加油语简直让全校女生脸红得不要不要的,更近一步巩固了时爻校草的地位。
顾景渊坐在主席台,一眼就能锁定全校的“焦点”。
时爻下一跳挑战的是190cm。
程竞等跳高专业的体育生,凭借185cm获得了高考体育特招资格,190cm他们从来没有挑战成功过。
现场气氛火热,程竞等人跳180cm之前,都是势在必得的,如今来到190cm,他们心里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情不自禁希望时爻下一跳失误。
体育生之一:“竞哥,时爻没有经过专业的跳高训练,动作也不是特别标准,怎么TM那么能跳啊。”
程竞认真分析,“时爻球打得好,应该是跟他经常练习投篮有关系。但是也不该……”
“放心,他跳不过去的。”
眼下,时爻助跑后暴力蹬地,他起跳的瞬间犹如拉满的弓,T恤下摆随风掀起,露出一截冷白的腰线,腹肌在发力时绷出凌厉的沟壑,人鱼线没入松垮的裤腰。
曲华清和二班众人忍不住爆发出激烈的嘶吼:“跳过了!!!!”
时爻暴力砸在垫子上,扬起一片白色镁粉的雾,甚至有撕裂的海绵挤出垫子,滚落一地。
他单手撑垫,轻盈跃了下来。
程竞等人忌惮地看向时爻。
时爻双手撑住膝盖,随意一笑,“这杆子太低,跨着都嫌憋屈。”
程竞:……
其他体育生:……这该死的天赋。
裁判:……
时爻身后女生的尖叫声差点掀翻体育馆的顶棚。
曲华清忍不住跟了过来,“爻哥,你怎么那么能跳?我记得你也没练过跳高啊。”
时爻漫不经心朝主席台颁奖处走去,随后道:“我以前跨的不是栏,是墙。”
“啊?”曲华清不解,“为什么要跨墙啊。”
时爻咧嘴一笑,不跨墙的话,慢一步都要被缅北当地黑bang追上,然后被带走掏心掏肺。
当然,后话他没说,而是根据广播里顾景渊低沉磁性的嗓音,上主席台领奖。
时爻站在正中央,两侧的体育生早就被压得没有了锋芒,像两个陪衬。
教导处主任亲自过来颁奖,一见时爻,他青筋突得跳起,但又要憋出一个和煦、欣赏的笑,把奖牌挂到时爻的脖子上。
教导处主任不想打破现场热烈的气氛,但是又实在憋不住,气不打一处来地无能小怒道:“时爻,你、你、你的校服至少套在两条胳膊上吧?这种袈裟一样的穿法算什么个事。”
下了台,曲华清一步跨到时爻跟前,“老饶下台之后偷偷吃了一颗降压药。”
时爻:……
跳高处的人群散去,沈宴独自走到垫子旁边,他缓缓蹲下身,捡起了一张卫生纸——
时爻结束最后一跳时,曾用这张纸擦干净额角至锁骨的汗水。
沈宴把纸捂在口鼻之间深深吸了一口,与他记忆中的“脂粉味”不同,有一股清冽、咸涩的味道,真让人上头啊。
……
上午运动会项目结束,时爻去主席台找顾景渊一道吃饭,沈宴先一步截住了他。
沈宴笑容和煦,“阿爻,我带了琥珀宫御宴的午餐,一起吧。”
时爻抬头,顾景渊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时爻想,不如三个人一起?
可他又哽住了。
以时爻的情商,一眼就分辨出顾景渊和沈宴之间有种微妙的不对付之感,就像是盘踞两方的雄兽,领地意识极强。
沈宴唇角含笑,“阿爻,我只带了两人份哦,不够三个人的。”
顾景渊单手放在校服裤子的口袋里,从容道:“根据《校园食品安全条例》第3条,外来餐饮不得进入学校食堂。”
沈宴抓住时爻的手腕,“我们可以去教职工食堂吃。”
“那个谁。”时爻抬起手腕。
沈宴:“你以前不这么叫我。”
时爻甩开沈宴:“听着,我他妈不喜欢陌生人随便碰我。”
沈宴的笑容僵住,但他很快眸色一变,柔情流淌,“我不是陌生人,你忘了以前怎么叫我的吗?你说过全世界只能你这么称呼我。”
时爻不耐烦“啧”了一声,情真意切地发出灵魂三连问:“你是谁?哪个班的?你要干什么?”
他一个魂穿过来的外来人口,怎么知道谁是谁??
沈宴:“……”
另一边,顾景渊突然低笑出声。
*
吃中午饭的时候,顾景渊带时爻去了二楼的食堂,这里吃的是小炒,跟一楼的大锅菜不是一个档次的。
“点菜吧。”顾景渊说。
“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
“偶尔换个口味。”
时爻不解,但行动却十分诚实,他点了两荤一素一汤。
顾景渊倒不是心疼钱,只是疑惑:“你吃得了那么多?”
时爻实话实说,“万一那个人又来找我,我有体力躲远点。”
顾景渊:“……”很好,时爻对前任真是如冬天般的寒冷。
“明天是周末,你中午来我家,我给你补课吧。”顾景渊邀请。
时爻:“你周末不去公司吗。”
顾景渊含笑:“这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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