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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永不放弃(中)
阿拉贝拉大步跨过霍格沃茨的走廊,感到身上聚集着年轻而热切的目光。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是否梦想着未来的名誉与光荣,或者在外面的世界能够得到的力量?又或者他们记起了战争所付出的代价,并为那些在这条道路上付出生命的人们默哀?阿拉贝拉•费格从没盼望过出名,虽然她知道她是著名的。在她来往于傲罗指挥部和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职业生涯里,她已经成为了某种标志,首先是因为清理格林德沃残余的支持者,之后是反对伏地魔的战争。她在工作中主要靠能力和运气,而且对这点从不后悔。尽管如此,她还是希望看着她的孩子们能够记起名誉背后的人性,不过她突然意识到,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她和他们没什么大区别。
她对两个拉文克劳的女孩轻轻笑了一下;她们看来有六年级,让阿拉贝拉强烈地想起了她自己的过去。回到霍格沃茨再次勾起了那么多的回忆,这件事有点奇怪。她的笑容中掺上了渴望。当时的事情多么简单。
她来到了一扇关着的橡木门前,让自己把记忆赶走,然后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进去。阿拉贝拉照做了,她仔细关好了身后的门,才迎向教授的眼光。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贝拉,”他温和地向她问候,先伸过他的手,然后提供了一张舒适的椅子。
“蒙顿格斯,”她回答。据她所知,在他父亲早年去世之后,她是唯一一个叫他名字的人。就算是他妈妈也只叫他“顿格”。
她眼里的东西一定出卖了她。“什么风把你吹到霍格沃茨?”弗莱奇警惕地问。“我觉得这不是一般的社交访问,是吗?”
“不,它不是,”阿拉贝拉平静地回答。她本想先暖暖场再入正题,不过蒙顿格斯直率的态度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扬起一边的眉毛(左边的那道,被伤疤分成了两段),她决定开门见山。“我需要你,蒙顿格斯。”
“请再说一遍?”他表示惊讶的态度很优雅。
“你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阿拉贝拉冷静地回答,直视他的目光。“我不是说立刻。首先得到学期结束,不过之后我们需要你。傲罗们需要你回来,而且要快。对不起,我知道这很难,不过——”
“你一点不明白,”蒙顿格斯沉重地打断她的话。
“是的,我是不明白。”她承认,心头闪过对这位老朋友永不会表现出来的同情;阿拉贝拉知道,明白表现出来只会惹恼他。“我从来没有去过你呆过的地方,我不能想象那是什么样子,不过我知道我的责任,我在为我们这一方能够在战争中生存下去而奋斗。詹姆也是,他永远不会告诉你——但是他需要你。我们都需要。”
“贝拉……”弗莱奇低声拖着声音,“你不明白你在要求什么。”
她讨厌这样对他,尤其是这么快。阿拉贝拉保持着她的声音的温和。“那就告诉我。”
“我会试的。”他叹了口气,“问题是,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当傲罗。我还有技术和经验,不过我不再有意志力。我现在再也不能保持那种冷静了。两年前我对你说我需要时间,而我现在仍旧需要。我得找回我自己,因为我在伏地魔手里丢掉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而且我不能确定我能否找得回来。”
阿拉贝拉希望自己可以说他残酷的诚实吓到了她,但是事实上,吓到她的只有他的言辞。是的,蒙顿格斯自从被抓后就变得阴郁和紧张,但是……真的有这么糟吗?她好一会儿都默不作声,试着把她的思绪理清。“你确定?”
“我希望不是,不过事实上我很确定。”她的老朋友回答。“很抱歉,贝拉。我真的是这个情况。我真的不能立刻成为你需要的人。”
“莱姆斯说你在巨人面前控制得很好。”这值得最后一试。
“当然,确实是那样。不过后来我一直发抖,简直让人不能相信……自从我不再是新手以来,我从没做得那样糟。而且巨人不是食死徒,这很不同。他们也不是伏地魔。”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古怪地燃了起来,阿拉贝拉知道他是实话实说。
“好吧,那么,”她平静地回答。“如果你准备好了——当你准备好的时候——告诉我。”
他勇敢地点点头,他们都站起身握握手。为什么这感觉像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他们不得把萨姆关进了他们最保密安全的牢房,不是那么舒适,不过很牢靠。一屋子傲罗决不会弄错他所做的事,特别是这位资深傲罗醒来后立刻扑向他的老朋友詹姆•波特。他们几乎无法控制萨姆,因为他被杀死这个高级傲罗的念头逼得濒于疯狂。因此,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这支临时拉起来的专家队伍一直在竭尽全力找出办法来打破他们的朋友和同事身上所中的几层夺魂咒。
詹姆在屋外焦虑地踱着步。他明白,如果他出现,事情会变得更糟,不过这么等着也太困难了。即使他清楚这样复杂的工作需要时间(特别是碰到这种不合作的对象),他还是想去砸墙。当然,他们本来是该叫一队破咒专家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傲罗指挥部的头儿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得对这件事保密。没必要让丽塔•斯基特抓住这起悲剧;如果让她得逞,不出几分钟这事就会上所有报纸大标题。
詹姆皱着眉。他本来可以向阿拉贝拉讨主意,不过她在霍格沃茨,和顿格聊天之后还要和来自荷兰魔法部的同职位人物共进午餐。他的上级几小时之内是联络不上的,除非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也不会打搅她——这个还不是,不完全是。所以他踱着步子,想着那些人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任务,并且试着不去想他必须得安排的葬礼。上帝啊,这消息会杀了维吉妮亚的女儿们,他不能不想。那么好的姑娘们,最大的一个刚离开霍格沃茨一年。我得怎么和她们说?
唔,你们看,姑娘们,你们的妈妈被另一个傲罗杀了,但这不是他的错——
“詹姆!”
他转脸向弗朗辛•霍特,他最好的咒语破解师。她站在先前关着的2号牢房的门边,脸色憔悴而苍白。她的眼神疲倦而哀伤,不过她的笑容是得意的。
“我们做到了。”
他三大步就走进房间,弗朗辛没有阻止他。詹姆敏捷地注意到,其他三个傲罗疲惫地斜靠在墙上,萨姆坐在放在屋子中间的唯一一张椅子上,头埋在手里。他的肩膀抖动着,弗朗辛轻轻碰了碰他的肘,他抬起头来。“詹姆来了,萨姆。”
他老朋友的棕色眼睛里充满血丝,萨姆突然看来有他年龄36岁的两倍大。他们的目光交错,之后萨姆躲开了。詹姆抓过最近的一张椅子,把它对着他的朋友。他坐下时,对面的傲罗似乎对地板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萨姆?”过了一会儿,又一会儿。“萨姆?”还是没回应,詹姆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萨姆?和我说话。”
萨姆摇着头。“对不起,詹姆,”他喃喃道,眼泪流下他的面颊,“我不知道——我没想……”他哽咽了一下。“真对不起……我杀了维吉妮亚……我不是故……”他一直摇着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萨姆,”詹姆温和地说,咽回并不指向这个老朋友的愤怒,“不过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谁给你施了这个咒?”
“穆尔塞伯,”萨姆哽咽着,“两天前……穆尔塞伯和弗林特。”
詹姆向后缩了缩身子。现在是星期一,萨姆周末不当班。伏地魔亲爱的优秀猎手们非常有可能用了两整天的时间对付这个傲罗,把他击溃得片甲不留。他几乎能听见弗朗辛在他身后细语般的诅咒声。他不想问这个问题。“出了什么事?”
不用再有别的鼓励,故事被全盘托出,詹姆一直平静地听着,听萨姆诉说过去的恐怖的48个小时他是如何熬过的。穆尔塞伯和弗林特打垮他费了很大力气,不过最后他们成功了——很少有人能熬过长时间的折磨,考虑到他们对萨姆做了什么,他的崩溃一点也不令人惊讶。够量的疼痛可以让一个人做任何事,詹姆仅仅希望自己之前没有从一个被捕过的傲罗口中听过同样的故事。在他记忆里,蒙顿格斯•弗莱奇是唯一一个在酷刑拷打下没有被击垮的人,但即使顿格也带回了极大的精神创伤。
最后,萨姆只能呜咽着说对不起,詹姆希望自己能告诉他一切都好。不幸的是,他不能。一个傲罗死在另一个傲罗手上,而那个活着的也已经被击溃了。今天,傲罗部少了两个人,而且他们还没有抓到食死徒来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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