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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遂檀得的心意,大家一起吃了披萨。
坐在檀得身边的是包苒和鲈鱼。大伙围成一圈,吴厌和陈长风正好坐在檀得对面。
两边分别是:赖超辰、谢神、窦元,受、缤缤、水泥哥。
“Cheers!”碰杯!少年们背着热闹的世俗,悄悄庆祝这一遭。
檀得看见窦元意味深长地瞧了吴厌一眼;受和缤缤低调却温柔地轻轻撞了撞彼此的杯子;包苒贴心地悄悄帮檀得挪开胳膊肘附近的披萨盘;陈长风心有旁骛地看着窗外;赖超辰拉着谢神和鲈鱼没完没了地侃大山;水泥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别人眉来眼去,我只看你一眼。
檀得举起杯子,温柔地看着杯影里吴厌被放大、扭曲的眉目。
即使她闭上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蛋糕是檀得最爱的拿破仑。
知道檀得手残,包苒和鲈鱼相当熟练地拆开包装,插上蜡烛,点好烛光。只消她许个愿就行了。
吴厌离了座,嘱托营业员暂时关一下灯。
只隔着烛火,他坐在檀得对面,眉眼被照得清清楚楚。
檀得下意识地勾起了嘴角。
“闭眼啦。”大家温柔又嘈杂的催促声窸窸窣窣地将她包裹、埋没。
许什么愿呢?
檀得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 我只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灯光蓦然地,悉数亮起。
檀得睁开眼,笑意盈盈:“吃蛋糕啦。”
嘴馋得不行的赖超辰已经拿起了刀,待要切下去,却被包苒拦住:“小老弟,第一刀应该是给寿星的。”
檀得笑着说:“没事,反正我也不会切。”
“意思一下。”吴厌说着,已经来到了檀得身边,自然地把刀递给了她。
……
看着檀得犹豫不决的样子,吴厌正想扶着她的手切下去,却被包苒捷足先登。
她却是清醒的,低声对吴厌说:“瓜田李下的,你可别再给小姑娘惹麻烦了。”
檀得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是看见吴厌的笑容突然颓了下去,没再看她一眼,就安静回到了座位上。
檀得没有问,只是觉得,她信任包包。
象征性地切完第一刀,剩余的切割分配工作都交给了赖超辰。
“第一块。”赖超辰把蛋糕递给了檀得,摇尾巴求表扬。
檀得无奈又宠溺地笑眯眯说了句“谢谢”,便托着下巴看他分蛋糕。
吴厌一直表现得很安静,接过蛋糕时稍稍地皱了一下眉,却还是礼貌地笑着说了谢谢。
……糟糕。檀得才发现,那块蛋糕山明明白白地插着两块黑巧克力。
吴厌绝对不沾黑巧克力来着。
大家好像都开始吃了。檀得看了一眼自己的盘子— —还好没动过。
“我想吃巧克力。”檀得把盘子放到了吴厌面前,毫不客气地说。
“你不是最讨厌黑巧吗?”陈长风一头雾水。
“……”檀得剜了陈长风一眼,笑眯眯地说:“善变是女人的权利。”
吴厌没有说话,无奈地瞧了檀得一会,还是决定不拆穿女儿的一片孝心,便客气地说:“拿走吧。”
聪明的人— —譬如窦元,却看得出来,吴厌看着檀得的目光有多温柔。
谢神瞥了他们一眼,一杯又一杯,自顾自地安静喝着芬达。
“众所周知,年轻人的饭局上都应该玩一个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檀得拗不过这群幼稚鬼,一边捂着耳朵,一边看起哄欢笑的各位。
“我们这里正好,檀得、吴厌、窦元、受、鲈鱼、包苒喝可乐;班长大人、我、陈长风、水泥哥喝雪碧;只有谢神一个人喝芬达。”
“那就你先来提个问啰~规则很简单,就是你指定下一个人回答,他要是不回答就大家一起商量大冒险的内容。”
“那,我问吴厌。”谢神落落大方站了起来,笑得很绅士:“你有喜欢的人吗?”
“wow!”大家都激动了起来,第一个问题就是猛料诶。
檀得愣了一愣,握着杯子的手忽然停住。
窦元隔着几位观看檀得的表情,自己的心里,却也不能说毫不紧张。
包苒扶了扶额:绝倒,这什么火葬场的剧情。
吴厌站了起来,非常轻地,眼光掠过檀得的肩头,洒脱如常:“有啊。”
间隔的那一秒。
檀得忽然听不见大家起哄的吵闹声,只是看着他眼底。
多干净,又有多难以靠近。
所有颜色都慢慢恢复过来,后知后觉的喧嚣堵在耳朵里。
檀得敛去失落的表情,说了一句“好渴”,便笑嘻嘻地一直喝可乐。
包苒看在眼里,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温柔道:“别这样。”
“我想问今天的寿星。”吴厌看向檀得,笑容灿烂得让她猜不出有没有恶作剧的成分。
他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问:“檀得,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是第一次,她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装作坦坦荡荡地凝视着他。
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当然有啊。
檀得望着他的眼眸,温柔又炙热,可是那一句话,却轻得似指尖轻风。
她笑着说:“有,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所有人都起哄喊着何清欢的名字。
檀得只是看着他,认真地在心里,轻轻默念了一遍:吴厌。
能把隐晦的爱意说得如此尽兴,她已经没有什么不满意。
吴厌勾起唇角,那双风流的桃花眼里,却剖白地,没有真诚的笑意。
很喜欢很喜欢,是有多喜欢呢?檀得。
在很多年后,这个问题还是时不时地折磨着吴厌的好奇心。
大伙各回各家已经是九点多了。
檀得走得摇摇晃晃,像是高兴得有点儿上头。吴厌不怎么说话,却总是眼疾手快地拉她一把。
“有个事我没想明白。”陈长风挠了挠头:“刚才窦元问,你们班长有没有想过分手的时候,她没有回答,反而选择了大冒险。”
“太尴尬了。”陈长风自说自话地下了个定论。
“……”是哦。檀得也总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奇怪的地方,但……她已经懂得收敛不合时宜的好奇心了。
“檀得。”陈长风早已拎着一大袋礼物上了楼,檀得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吴厌,仿佛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不作数。
“生日快乐。”吴厌对她微笑,像初见时那样,明亮得勾人心魄,也多了几分岁月碾过的温柔。
察觉到吴厌盯着自己的手腕,檀得自觉就把手腕抬了起来,乖乖地看吴厌走近,替自己戴上手链。
他的手指总是滚烫的样子。
“这是一棵很古老的红豆树上摘下来的。永远不会褪色,对身体也好。”
檀得糯糯地看着吴厌,似乎在等他再说些什么。
“晚安。”吴厌琢磨着,爸爸摸女儿的脑袋也没什么问题吧?于是,非常小心地,揉了揉檀得的头发。
“嗯。”檀得低头打量着这串手链,轻笑了起来。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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