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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来送礼
简直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睚眦留。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没关系,那只拥有净化能力的小白狐也去了青禾街,你最好省省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彻底根除睚眦本体是不可能的,老一辈的妖物都加上都不行,但处理掉睚眦的分外化身还是很容易的。
一旦空间封锁,哪怕是分外化身再厉害都跑不了,不过虞青不打算除掉睚眦的分外化身,这具分外化身几乎承载了睚眦一半的修为,是可以充当净化的载体。
如果对分外化身进行净化的话,他的本体也会一起净化的。
“虞青,我们之间还是有点交……”
“没交情,但是有仇,抓了我妖族那么多的后辈来制作鬼妖,你真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情?”
睚眦默然了,虞青说得对,他们之间有的只有私仇,哪里还会存在什么交情呢?
“等你净化完成后,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我不会跟小朋友一般见识。”
净化,这两个字给了睚眦最重的一击。
他花了这么多年修炼分外化身,为的就是抵御有一天净化的来临,本来过了这么久,他以为净化已经不存在了,才敢放肆地使用分外化身来做这些事情,没想到虞青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净化”这个词。
“不可能!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早就净化不了我了,你们再努力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不如放了我,让我自己反……”
“老一辈的还是有能力给你净化的,你放心,我的伴生法印还是有能力给你净化的。”
在睚眦刚被镇压不久的时候,大家就想过要净化,如果不是那个小姑娘誓死不让他们净化,局面也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睚眦偏了偏头,有些不服气:“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想出来而已,如果不是你们用镇压法阵把我困住,我怎么可能做这么多事?”
“睚眦,你做了这么多错事还不知悔改,你对得起苏温寻吗?她当年为了不让你净化付出了多少你心里都不愧疚吗?”
苏温寻。
这是个在睚眦被镇压这么多年里早已消失的名字。
“当年我们打算将你净化,可没想到苏温寻执意不要我们靠近,还对我们保证不会再让你出来作乱,没过几年苏温寻就得病离开了,那时候你的意识应该还是混沌的,所以并不知道苏温寻的去处,虽然她离开了,但是大家都自觉遵守当年的约定没有再提起要对你用净化,后来你修炼出分外化身到处作乱,我们一方面不想打破约定一方面又要掣肘你的确困难,所以做局来抓你,不过你死不悔改,苏温寻也早已转世投胎,约定也就不用遵守了,一周之内,你必须被净化。”
“原来温寻她……我还以为……”
“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姑娘好好地转世投胎遇到了自己的幸福,小日子过的也十分美满,你就等着被净化,重新开始一生吧。”
睚眦也不挣扎了,就这样吧,他想。
就当是为了苏温寻,为了那个整日扯他衣角的小姑娘,重新开始吧。
没准等到下一次苏小姑娘的轮回,他也能和苏温寻重逢。
“那……你们尽快吧,我想等净化之后在和她见一面,虞青,你和酆都大帝关系好,这个你可以安排吧?”
“可以安排,早知道你这么惦记苏温寻,当初苏温寻去世的时候就应该让人知会你一声,也不会惹出这些乱子来。”
因为苏温寻,睚眦的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是法阵的不对,当年我被镇压之后并没有想过要出来为非作歹,并且我认为镇压法阵可以控制我的神智不让我被心里的怨气左右,但并不是这样的,镇压法阵被人动了手脚。”
睚眦这么说,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愣了,特别是虞青,一方面镇压法阵这么多年他也有在看着,甚至不久之前还去看过,应该不会被人动手脚才对。
除非是——
布置镇压法阵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不对。
睚眦看虞青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笑着说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值得你思考这么久?那个秃驴真以为把我关起来就能让我为他所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我睚眦可是上古凶兽,就算被关起来也绝对不会甘心做别人的坐骑,那秃驴在布置镇压法阵的时候就藏了祸心,只可惜当初你们一心只想把我镇压起来,没看出来,而虞青的阵法天赋虽然过人,但因为从出生就有伴生青莲法印,所以对净化类的法阵不是很了解,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就连我没被关进去之前都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法阵,更别说秃驴的人了。”
睚眦这么说着,虞青倒是记起了一些事情——修补镇压法阵的时候那只小白狐力竭有些踉跄,他原本以为可能是法阵范围太大十分耗费气力,如今看来,多半是因为法阵走向和正规净化镇压法阵有所不同导致小白狐经脉逆行,最后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才会有些站不稳。
“当时是我们失算了,没想到他竟是为了逮你才将你镇压起来,如今知道了,也给你道个歉,祝你净化之后能早日碰到苏姑娘。”
“那就谢谢你的吉言了,净化的事今天先不着急,镇压法阵一天也影响不了什么,我先把催杀总部解决了之后再去修理处找你,今天你就让该到的人都准备好,明天开始给我净化吧。”
催杀总部是他想要出来制造的产物,给人间带来了不小的灾难,既然他马上就要净化了,催杀总部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好。”
“之前鬼道毒脉的事情是催杀擅作主张,我也没想到崔大人会这么迷糊,这么多年都没看出来不对,索性利用了一把,要是当时酆都大帝出手剿灭鬼道毒脉的时候我看出不对来,也不会被你们做的局困住,是我大意了。”
虞青冲他笑笑:“如果不是我们的局,你也不知道你还有机会可以见到苏姑娘。”
“说的也对,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她重要啊”,睚眦动了动身子,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寻,等我。”
说完之后,他就消失了。
戚淮问虞青:“不怕他逃跑吗?如果这次被他跑了,下一次我们要迎战的可就是他本体了。”
虞青笑着摇了摇头:“不会的,他没有那么傻,戚淮,苏温寻是他的命,他就算舍去了他自己的命也不会破坏有苏温寻存在的天地,哪怕苏温寻已经不属于他了。”
戚淮了然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小猫的头,说道:“催杀,睚眦的事情都解决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虞青好好想了想,然后灿烂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好好地在妖怪修理处当一个甩手掌柜,品一品大家的百味人生,没准以后还真可以和情报局分庭抗礼,所以我的戚先生,要和我一起吗?”
戚淮看着他,缓缓地笑起来,问:“人和命能割离开来吗?”
虞青脸颊一红,也不管戚淮面上的笑意是不是越来越大,笑声是不是越来越放肆,径直走出了蛰青巷,却没想到迎面就撞上了从青禾街回来的曲苏溢。
曲苏溢看着虞青如同晚霞颜色的双颊不加掩饰地笑出了声,一点儿也不给虞青面子。
“哈哈哈哈哈青爷你这是怎么了?被睚眦欺负了吗?哈哈哈哈,哎哟,这小脸红的……红的……红的可真可爱,那什么……我,哦!修理处还有点事情还等着我去处理,青爷你和戚老大慢慢玩,我就先走了——”
曲苏溢说着正高兴的时候戚淮就从蛰青巷里走了出来,虽然带着满脸的笑意,但曲苏溢怎么看怎么觉得戚淮像是想一招了结了他,为了自己的小命。
曲苏溢决定脚底抹油直接溜走。
虞青看着曲苏溢灰溜溜跑走的背影委委屈屈走到戚淮旁边,扯着戚淮的衣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戚淮那白皙的指尖就掠过了他的嘴唇。
戚淮缓缓低下头来。
虞青眼中的戚淮,他的戚淮。
卸下了一身被世人奉为“神明”的光辉,带着一身的风尘,在世俗红尘里,吻了一生挚爱。
……
“啊——”
很近的地方,传来小白狐的惊呼。
“啊这,这并不奇怪,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你们继续,我跟南萧就先走了——”
小白狐惊呼之后,就是杜文州圆场。
杜文州打死也没想到走的慢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谁能告诉他怎么虞青和戚淮就搞在一起了啊喂,怎么这么尴尬的情况还能被他撞见啊?!撞见这样的事怎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啊?!
最后一个问题挺急的,在线等。
方南箫拉住想即刻溜走的杜文州,一本正经地说:“如果青爷不想让我们走的话,想走也走不掉的。”
杜文州心说这已经不是两个大佬要不要你走的程度了,这是就算两个大佬有心放他们走他们敢不敢走的可怕程度了。
他拍了拍方南箫的手:“你说的有道理。”
方南箫从善如流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乖乖地看向戚淮和虞青的方向,而此时的虞青已经变回了本体跳进了戚某人的怀里死活不露脸,至于戚淮则是满脸的不爽。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不爽到想宰人的程度吧。
方南箫咽了口口水,壮起胆子说:“戚老大,我很早就想说了,你跟青爷就是天生一对,是顶般配的,现在看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我也很高兴。”
戚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甚至嘴角还带了一点很难察觉的笑意。
杜文州:好家伙,这小家伙还挺聪明的,什么话好听捡什么话说啊。
“对对对,我也早就想说了,我早就觉得虞哥和戚老大你……”
“你早就想说个屁,小白狐心思纯净,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骗人,至于你心思都不知道飞去了哪个犄角旮旯,还好意思在这里早觉得?”
虽然小猫打死不露脸,但这不并不妨碍他批判杜文州借鉴小白狐的祝福语如此“不道德”的行为。
杜文州有些丧气,方南箫歪着头看他,状似天真地问:“杜先生不开心了吗?”
杜文州吓得一激灵:“没有没有,我可开心了,没有不开心,南萧啊,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办事了?回去跟陈局长说一声。”
方南箫见杜文州实在想离开这里,也不好继续留下来,于是乖巧地对戚淮笑笑:“戚老大,那我和杜先生就先回去了。”
戚淮道:“嗯。”
虞青道:“少和杜文州走一块,可别让他带坏了你!”
虞青这话刚说完,杜文州就拉着方南箫一路狂奔,再看不到踪迹了。
好不容易戚淮放话他们可以离开这个危险至极的地方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哪怕是杜文州和方南箫都走远了,虞青也还是不肯把脸露出来,戚淮只觉得好笑,却也随他去了。
等到两人回到修理处的时候,就算是把脸深深埋在戚淮怀里的虞某猫也还是感觉到了修理处众人看过来的诧异目光。
比如——
陈浅音和办事回来的叶时泽。
叶时泽最为突出。
嗓门最大,起哄最起劲。
叶时泽笑眯眯地说:“这等好事可不能差了大帝啊,青爷您等着,我现在就去找梁先生通知大帝。”
“不用不用,我们家大帝已经亲自来了,”这声音,是范无咎没错了,“哟,青爷怎么不露个面?”
谢必安拉了范无咎一把,小声说:“不要命了?”
又满脸挂笑,问:“我们刚来也不知道各位在高兴什么?可有什么好事要跟我们分享的?”
杜文州赶紧说:“那还不是睚眦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为着这事儿高兴呢,谢七爷范八爷,大帝多久到啊?”
范无咎老实说:“要不了多久,我们大帝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了一点风声,所以去买礼物了,本来我拉着老谢也要去买礼物的,可老谢非说要等到婚礼的时候再给,顺便随个份子钱。”
杜文州:“……”
他刚才是圆了个寂寞吗?
谢必安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了,范老八到底是怎么回事?!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尽量别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现在怎么口无遮拦?!
“戚老板,范老八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可千万别放在心上,青爷也是啊。我们是真心来祝福的,没有砸场子的意思,大帝也是一心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在一起,如今也算是了却了大帝的一番心愿,要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啊,我们私房钱还是很多的,还能入个股呢。”
虞青闷闷地说:“要入股的话现在就可以入,不用等了,最好能有个百八千万。”
范无咎笑嘻嘻的说:“百八千万的冥币我们多的是,可冥币在这里也不流通啊,要不青爷把修理处也开到我们地府去?”
谢必安打了范无咎一下:“青爷做的事收拾妖的事,别把人扯进鬼神的事情来。”
“说着玩,说着玩的。”
“还真热闹啊,不枉我跑老远去给你们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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