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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菩萨过江
青镟在屋子的周围埋了些东西,说是可以保奶奶安全的防备。
至于知秋,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门。
人们都在议论镇上有妖魔化成镇民的模样伺机吃人,弄得众心惶惶。老巫师命令各家各户在门前撒满糯米以作辟邪之用。可人们害怕啊,觉得光是撒门前不够,竟在镇上能看得见的每个角落都撒上糯米。
有一回知秋出门,一脚踏出去便把鞋底烧穿了,在白色的糯米路上留下一个漆黑如碳的脚印。青镟见得此状,急忙地将知秋拉了回来,麻利地将烧焦的糯米一粒不剩地拣收起来。
“啧,我都还没去找她算帐,她就出招了。”
“青镟?”知秋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他。
“还有谁,分明就是那老巫师作的鬼。”
“老巫师?可是我跟她没仇啊。”
“恐怕是受人唆使的,这镇上只有她会这些,也只有她能叫得动镇上的人搞那些有的没的。”
“那怎么办?直接找她去?”
“肯定不行,老巫师在镇上德高望重,找她岂不是给她个当众揭发你是僵尸的机会?到那时你和奶奶都要被烧死。”
“总不能被摁着打,大不了我们带奶奶离开。”
“也可以啊!”青镟点点头:“你这几天先呆在屋子里陪着奶奶,出门的事都由我来办,我呆会在屋子的周围埋个阵,希望能挡一下子。”
“好。。。”
老巫师在镇公所里起了个坛,又是撒米又是甩符又是喷火,乒呤乓啷地搞了一轮。
“巫师大人?这是?”镇长问。
“哼,不出三天!这妖魔必定现形,到时老身一定将之钉心焚身,使之形神俱灭。”
在场的镇民们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巫师大人果真法力无边。”
镇上的市集这几天依旧热闹,可到了黄昏将至之时,大家就会齐刷刷地把摊子收掉各自归家锁好家里的门。
老巫师每日如常地在镇公所的法坛前念咒施法一个时辰,每念一次咒天空上的乌云就会立刻聚集起来,久久不得散去。
“这几天有没有发现哪家的人一步不出家门?”老巫师故作不知地问镇长。
“巫师大人,这几天大家都害怕,出门的次数都大大减少了。。。”镇长为难地说。
“废话,所以老身才问谁一步不出家门。”
“这个。。。”镇长想了很久实在是没留意谁一步都没出过家门:“嘶。。。”
“说!是谁?”
“要说一步都没出过家门的。。。大概就是徐八婶一家了。”镇长苦思冥想后,才勉强想出了一个。
“你傻啊?”老巫师立刻反驳:“徐八婶之前撞了邪,都躺在病床上一段时间了,不出门乃是正常之事。”
“那那那。。。”镇长实在没想起来究竟有谁。
“最近。。。有见过袁秀才吗?”老巫师语带试探地问道。
“哦。。。对对对,巫师说得对,最近还真没见过袁秀才,可是他带回来的那个道士是天天都在市集里闲逛,今天还一早上了山,我这。。。便一时不以为然。”
老巫师一拍枱角:“那就对了。”
“巫师大人是说。。。那只怪物,变成了袁秀才的模样?”
“得让老身。。。再试探看看。”
镇长瞧着老巫师说的言之凿凿,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时间回溯到清晨——
一大早,青镟便背着篓子上山采药草去。
镇上气温骤降,阴风呼呼地吹,奶奶的风湿病又犯了。现在人心惶惶,镇上的药材供货不足,青镟仗着自己小时候读过几本医书,懂得那么一点药理,便自告奋勇地要自己采药给奶奶医治风湿痛。
说得是挺容易,可要在那荒山野岭找那几味药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青镟从辰时走到申时才找到那两三味药材,眼瞅着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就要下山了,他瞧着这一片葱葱郁郁地大树花草不禁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
“大师兄,你看!!”
远远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青镟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有支穿着一式道服的队伍往自己的方向疾步而来,再眯着眼睛用力去看,嘿,师兄们来了?让青镟又惊又喜,他连忙往队伍奔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兴地挥着手。
“各位师兄!!!你们怎么来了??”青镟喊道。
青铎见小师弟向自己跑来,吩咐后面的师弟:“大家别掉以轻心,小心青镟有诈。”
青铄暗暗叹了口气:“我说师兄,青镟还是个孩子,也不至于。。。”
“你懂什么?少在那里多嘴。”还没让青铄说完,青铎便冷冷地反驳道。
青铄撇撇嘴,不以为然地住了口。
“众师兄,真是好久不见了!!”青镟跑到青铎面前停下,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还一副高兴到极点地模样。
“青镟啊,这回。。。”青铄想要说点什么,被青铎一伸手臂拦住了胸膛,使他乖乖地闭上嘴。
“小师弟,师父他。。。升天了。”青铎说。
“什么?”青镟停下了喘息,目瞪口呆地看向青铎。
“我和青铄帮师父检查过,师父是被害死的。”青铎继续说,眼里瞧不出一丝波澜。
“小师弟,你究竟有没有拿走掌门手令?”一个弟子突然跑了出来,痛心疾首地质问道。
“掌门手令?”青镟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一会儿说师父被害,一会儿又提掌门手令呢?
“青镟,你就从实招来吧。”青铄挠了挠头,如今这个小师弟的处境怕是自己维护不来,还是先问清楚再想办法帮他辩护。
青镟被问得一脸懵,他眼珠子一转,好像想明白了他们在问什么。
“你们的意思是,认为我以掌门手令为目的。。。杀害师父?”
“咱们找遍整座门派都没找到掌门手令,这么重要的东西师父铁定放在身边,如今却遍查未获。”青铎继续说。
“手令。。。的确在我这儿。”青镟回答道。
青镟话音刚落,师兄们便开始议论纷纷,个个向他投来质疑和仇恨的目光。
“可我并没有杀害师父。。。手令是师父吩咐我下山前给我的。”
“你胡说,排资论辈都轮不到你来接掌门手令。”几个师兄争相喊道。
青镟连忙辩道:“我没说谎,真的是师父亲手交付给我的。”
“简直放屁,既然你这么说,如今师父已驾鹤仙游,你也理应把手令交出来。”后面的一个师兄看不过眼也插一句。
“不,不可以!”青镟摇摇头,说:“师父交给我的时候吩咐要把手令收好,谁叫都别交出来。”
“哼!你这分明就是狡辩,这么说师父的意思是要传位于你,咱们门派上下还得听你的号令了?”其中一位师兄跟着说。
“掌门之位青镟不敢觊觎,可师父吩咐过的事青镟也不敢不从。”
“别演戏了,根本就是你设计杀死了师父夺取手令。”
众师兄群情汹涌,个个举起手中的剑凶狠得要立刻杀死青镟一样。
“大家先别激动,事情也不是。。。”青铄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大师兄已经盯紧了自己,脸上尽是不悦。
“杀了他为师父报仇!!!”
一个人直接冲上前朝着青镟劈去,见青镟躲过一击拔腿就逃,其他的人也按耐不住追了上去。
“喂!!!”青铄想喝止,但除了大师兄全部人都追出去了。
“大师兄,这至于吗?事情都没完全查清楚呢。”青铄说。
“我什么都没说,可如今看来的确是青镟师弟杀害了师父,拿走了手令,那众师弟要为门派除去这个叛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青铎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朝着青镟逃跑的方向看去:“他识相的话,早该把手令先交出来。”
“可是我们查过,师父身上没有明显致命伤,明明就是练功过度以致气血攻心。。。”青铄辩道。
“你怎么知道?门派里的秘笈记载了很多你我都不知道的杀人不见血的方法,你别忘记了,青镟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学的很多都是咱们皆不知的秘术。”
“那你也不能一口咬定凶手就是小师弟!”
“欺师灭祖死有余辜。。。宁枉勿纵!”青铎斜眼看向了青铄:“要是我有证据证明犯人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青铄一股气憋着无处发泄,便一拳打到身旁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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