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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第三十五章
运动会过后就放假了,其实也只是普通的周休而已,大假还是要等寒假,但对上学的孩子们来说,只要能回家一天也是假。
正巧碰上农忙,谭月回家就是帮家里干活,谭阳也回来了,之前说是出去做生意,看他这心情貌似生意不错。
现在的农业都是机械化的,用人力的很少,但零碎活还是很多的,谭月一个女孩子能干的有限,最多就是做做饭,洗洗衣服,打个下手,以前的谭月这些活都是不用干的,爸爸哥哥干活妈妈做家务,她只要学习就好,现在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贺荣是周五傍晚到家的,贺园的司机去接的,看样子是要回贺园了,想必爷爷也在那里吧,不过不管爷爷在不在都不会打乱他的计划,他要跟叶叶去发发疯,不然他会被学校里的事情给憋疯。
贺荣拿起手机拨通了叶叶的电话,叶叶也不知在哪玩了,电话里闹哄哄的。
贺荣将耳朵拿开了一点,叶叶见是贺荣走到安静处才开口。
“喂,荣儿,周末好啊!”
“嗯我回来了,你在哪?”
叶叶说了个地址,邀请他来玩,他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贺荣竟然同意了。
叶叶挂了电话回到舞池,跟一群小子摇摇晃晃的,不时还冲不远处的女孩吹个口号,流氓得很。
二虎见叶叶出去又回来,跳的更来劲了。
贺荣来时才知道这是个酒吧,貌似还是很高档,是了,叶叶来的地方能是差的么!
走进酒吧立马被震撼的音乐和群舞的人给镇住了,在外面完全听不到啊,可见这个隔音是真的好!
好几个人看见走来一个鲜嫩的小帅哥,立马就看了过来,还有几个女孩子吹口哨,甚至有开放的直接就把贺荣拉进了舞池。
在动感的音乐声中,再不会跳也会跟着节奏动两下,贺荣完全被感染了,这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此刻他只觉得通体舒畅,浑身的血液都加速了流动,把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
叶叶也过来,贴着贺荣遥啊摆的,成功击退了要占贺荣便宜的大姑娘。
叶叶甚至围着贺荣跳起了霹雳舞,贺荣也跟着他的节奏配合他,舞池一片欢呼,气氛燃爆了。
苦逼的司机本来要接贺荣直接回家的,奈何小少爷竟然去了酒吧,还把自己打发走了,回去向贺老爷子汇报,把一家都给惹火了。
司机赶紧溜了,小少爷叛逆期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啊!
家里做了一桌菜,爷爷爸爸妈妈都在,就等小孙子回来开饭了,可他倒好竟然去玩,还是去酒吧那种地方,被人带坏了怎么办?
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们先吃,不等他了,这个小兔崽子,回来要狠狠教训,去个什么地方不好!”
贺正远开口了,“爸,让我来,我早就想揍他了。”
“你敢!”
“你揍一个试试!”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爷爷和林慕之。
贺正远埋头吃饭,算了,不管了,你们就可劲惯吧!
贺荣回来时已经半夜了,进入家门,看见茶室还亮着灯,贺荣过来一看,见爷爷竟然在跟自己下棋。
“爷爷,怎么还没睡?”
贺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孙子,心想,孙子是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知道反抗了。
“玩得开心吗?”
贺荣坐下,默默的看着爷爷,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家里,看似纵容自己去玩,如果出格了相信自己的行为立马会遭到阻止。
“第一次去玩很开心,爷爷,你有话对我说?”贺荣拿过黑子自顾的下了起来。
爷爷也连忙落下一子,“你长大了,不过也正因为长大了,身体也好了,所以才更要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
贺荣轻笑了下,“什么是应该做的,听家里的话,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爷爷,您说过人人生而平等,不管我们是怎样的家世,都不能看不起别人,您做到了么?”
贺老爷子知道归根到底还是谭月的事情,孙子以为是自己看不起谭月?
严肃冰冷的声音响起,“贺荣,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贺荣一时也愣住了,爷爷生气了?这还是爷爷第一次跟自己生气呢,但是,如果真是自己误会了,那谭月的事?
“爷爷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但关于谭月我真的想不通。”
贺爷爷叹了口气道:“爷爷知道你是好孩子,也明白你其实并不喜欢去瞎玩胡闹,你只是在报复啊!孩子永远都比父母长辈心狠啊!”
贺荣也慌了,这种让家人无力的感觉,好似对自己失望了一般,“爷爷,我……”
“罢了,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你十五岁那年换的心脏你记得吧,你知道那心脏是谁的吗?那个人叫谭海成,青山镇人,有一双儿女。”
‘哗啦’,贺荣一个激动就站了起来,掀翻了棋盘,旗子滚了一地,“不会是……”
“是,是谭月他爸,所以我不想你们在一起,我怕她知道了会怨恨你。”
贺荣瞪圆了眼睛,紧张道,“为什么要怨恨,不是他自愿捐赠的吗,难道不是?你们……”
贺爷爷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把我们贺家人当成了什么了,你坐下,我好好说。”
当年谭海成在B市一家运输公司开货车,开始只是打杂的,后来考了驾驶证分配到了一辆车,待遇好了不少,为此还给家里装了固定电话,电话他还没打过一次人就出事了。
那天本来他是夜班白天休息的,但有个同事生病了,他的货又急用,没办法就找到了谭海成,答应把今天的提成给他,谭海成为了多挣点钱就答应了。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过红绿灯等的时间长就打了个盹,后面一声鸣笛,他给惊醒了,还以为红灯过了到绿灯了,他困迷糊了下意识就启动了车子,与正常过马路的另一辆大卡车相撞,两车都是拉货的车,重量太重当即就翻了,对方车里是一家三口,司机和在后座的孩子当场死亡,副驾妻子受伤严重,谭海成也进了重护病房,面临死亡的威胁。
“当时你又是紧要关头,谭海成的心脏跟你完全吻合,本来我们是不抱希望的,谁不想活着啊,但他,放弃了……”
谭海成在重护病房醒来时,就感觉天已经塌了,而且还会连累家里,正万念俱灰之际,贺老爷子找到了他,贺爷爷只是单纯的去看望了他,谭海成不明白这个老人家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不认识他。
后来在护士口中知道了一切情况,正巧警察看他醒了,就跟他谈了处理事宜,疲劳驾驶闯红灯,撞死人,这些是谭海成从来没想过的事情,自己这是杀人了?还有个孩子?
谭海成面临着牢狱之灾,还要赔上一大笔钱,连累家里不说,自己心理上也过不去,自己的身体还要做好几次修复手术,而且有可能残疾,谭海成这个时候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他自己拔了身上连着的管子,留了遗书,说要捐赠心脏,但要让受捐者解决车祸后续事宜,人死免了牢狱之灾,该赔的钱全有贺家代劳。
贺爷爷叹口气,“他是个好父亲啊,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放弃了活着的机会啊。”
贺荣:“那,他们家里不知道吗,您没跟他们说?”
“他不让我们说,他怕家里人心里上过不去,农村都忌讳死无全尸,最后甚至要求我们直接给火化了,把骨灰送回去,他连家里人最后一面都不敢见啊,哎!”
“贺家替他还清了所有的赔偿,又给了他家一笔补偿款,心脏移植后,就将按他的要求遗体直接火化,只骨灰回了家,一百万的赔偿款换一颗心脏,虽说是他自愿交易的,但生命是无价的啊,自那以后,我每年都让薛秘书给他们送钱去,但你知道纸包不住火,他们迟早会知道心脏的事,我怕他们会觉得是贺家谋杀,会报复你啊。”
贺荣听了也眼眶发热,谭海成是个好父亲,有个好女儿,但命运总是造化弄人,“爷爷,你不知道谭月在学校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背负了太多,她的哥哥为此辍学了,她心里肯定很难过愧疚,所以爷爷让我对她好吧,我代替她爸爸疼她,关心她,爱护她,她不会报复我的,她很明事理的。”
爷爷无奈道,“你不明白普通家庭的感情深厚的程度,也不明白一个家庭男人的分量,所以你也不能理解谭海成在谭月心中的分量,你所认为的,不一定是正确的,如果谭月知道了,她绝对会恨你的啊!”
贺荣满怀希望的对爷爷道,“爷爷,我想赌一把,我相信谭月,我会用我的一生对她好,不让她受委屈,谭月会理解的 ,她也喜欢我,真的!”
贺爷爷看孙子这样,也不忍心打击到他,“好,爷爷不干涉你跟谭月的事,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能再做了。”
“爷爷,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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