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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旅程绝不归
仇香走了一会儿,又出了刁钻法子,要安如风背着她走。
安如风就这么背着仇香,从闹市走回了仇府。
进了府,仇香把人拉进屋里想白日宣·淫,衣服已经脱得空空如也,各种浪·荡的姿势也做了,就是逼不得,气得她又把人的脸抓了一遍又一遍。
仇香气不过,冲进太傅屋里。
仇栾正和其他官员商量事情,见妹妹衣衫不整的冲进,火气隐忍不发,只得先送走同僚。
仇香哭诉受了安如风欺负,太傅令人去把人叫来。
安如风提着剑来的,进了屋便跪下,脸上抓痕遍布。
仇栾早就听闻这祸害在闹市里让安如风背着招摇过市,现在又看人被抓成这副模样,反而扭头斥责:“你是一日没了男人不行?逼着人裘你不成。”
见人发了怒,仇香这才跺脚跑了。
太傅弯腰捡起安如风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忤逆了一次,就会忤逆第二次。”
安如风挺直了腰板,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太傅将剑丢下,独自出了屋。
要进殷家,对安如风来说如入无人之境。
深夜的殷家十分安静,他躺在屋顶上看月亮,又将那日桃休给的手帕拿出盖在脸上休憩。
房门一有动静,他立刻翻身坐起。
桃休偷偷出了门,四处打量一阵,这才往院子外去。
下半夜,巡夜的家丁多是敷衍了事,她来到竹园,用锁匠给的钥匙轻松开了门,闪进竹园里。
竹园没人打理,地上黄叶能没入脚踝,小径上还见了已经死去多时,身材干扁的松鼠。
竹园小径的尽头只有一所小屋,屋外却有个新起的坟墓,坟墓土新,刚立不久。
墓碑上立的是白竹的名,墓下贡品已经腐烂发臭。
谁都不知这里竟有个白竹的墓来,桃休将脚印除去,又去开门。
门锁着,锁头也是新的,她四处掰动也无计可施。
一阵轻响,她被唬了一道,静心听后确定无人,才循着声音去。
正门后有一个侧门,侧门未锁,爬满了蜘蛛网。
桃休推门进屋,屋内是祠堂的样式,供桌上有两个排位,一个是白竹,另一个竟写着殷韶华。
写着殷韶华的神牌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桃休曾进入书房,又仔细对比过殷韶华的字,知此牌位一定出自殷韶华之手。
牌位后放着个小坛子,坛子里装的是白色的粉末。她才惊觉是骨灰。
正想将骨灰放回去,却又在骨灰下发现老旧书信几封。
那是殷韶华写给白竹的情书,桃休拆开一封细细读着。
“白妹,在百花镇休养已经几年有余,只恨这身体太过孱弱。今年桂花开得旺盛,又得遭一回罪,连吃食都不敢到院子里吃,生怕掉下朵桂花来,又得喝半个月的苦药。
在此次得不到你的消息,儿时记忆却越发清晰,也不知再见时是否认出不认出。也不知你是否记得,儿时玩笑,你我互许了终身,我并未忘却,等回到洛阳,我便让人提亲去,只盼你再等等。”
书信上的“殷少华”字迹更为清秀,与现在府里住着的有天壤之别。
桃休又拆开几封,心里已是笃定。
竹园里的殷韶华才是真正的殷家公子,殷老夫人的孙子,那现在住在府里的这个殷韶华是谁?
将一切恢复如初,桃休才出了竹园。
她一夜未睡,隔天便收拾好了包袱。
殷韶华并不在府里,她留了信一封,便踏出了殷家。
她找到了产婆放下瑞棠的寺庙,尼姑正在做早课。
主持将她迎进禅房,道确实不久前才在寺庙门口捡个孩子,孩子睡在框内,倒是没有着凉。
寺内一叫慧能的尼姑,正要好到通州去听佛法,便把孩子带去,打算托给通州的寺庙。
与此同时,厨娘拉着欢儿往寺庙追去,欢儿走得累了,给吃的给喝的也哄不过来。
走了一半,厨娘见远处有人提着剑靠着树干,有意绕到别处去走,却被人劫了下来。
安如风让人上马车,娘两不愿,欢儿一看剑就哭。
安如风把剑放到身后,道:“我带你们去找桃休。”
一听是找桃休,厨娘就放心了,拉着女儿赶紧上车。
安如风驾着马车将母女二人送到寺庙,让两人等在门口,自己则赶着马车静呆在一旁。
桃休一出寺庙就见到了两母女,厨娘请她带着欢儿走。
“五年前,欢儿就是被殷韶华推进井里的。”
欢儿扯着娘,嚷道:“娘说了,谁说这就要被打。”
厨娘哄着欢儿,“把你那日见着的,都和桃姑娘说说,娘不打你,不说才打你。”
“我来了月事,不想弄脏床,就悄悄的拿去洗。”欢儿双手做捧着被单状,“去洗被子的时候,看见川衣服的坏人。
我怕坏人害人,就跟着坏人,坏人走进了公子的房间里,他们在说话。”欢儿作势蹲在地上,又让桃休站到一边去。
“公子发现了我,他们一起来追我。”欢儿起身就跑,跑到尼姑庵前的枯水井,“就是追我到这里,我哭,坏人捂住我的嘴,公子把我推进了井里。”
桃休问:“他们说了什么。”
欢儿捶打着脑门,悻悻摇头,“我没听懂,我不知道。”
厨娘道:“这孩子救起来后一直说胡话,当时是我和燕伯把她送到大夫那里去,所以胡话也就我们两人听着,燕伯那时候还说说话,结果不久后,燕伯就哑了。”
“不管殷韶华害了你们的公子,就算他为假冒,我也帮不了你们。”桃休要走,厨娘死命拉住,按着欢儿要给她磕头。
“我整日思虑过重,生怕这孩子和那燕伯一样遇害,这几年来每日都惶惶度日,偏偏丈夫早死,离了殷家就要饿死。
我早就患上了痨病,活不长了,要是你救不了我儿,她在殷家迟早会冲撞了谁,最后下场凄凉,我是不瞑目啊!纵是我平日总打她,那也是怕谁害了她,有哪个做娘的不是掏心掏肺的对孩子。”
桃休触动,她又想起那未曾抱过的孩子。
厨娘摸抹着泪把欢儿推到桃休身边去,哽咽的求别再带她回来,又怕桃休后悔,拿起包袱就走。
欢儿见娘走,也就跟着走。
厨娘拾起棍子对着人就是一顿打,打得欢儿一见棍子就跑。
厨娘再要走,欢儿怯怯的看着,却是不敢跟。
桃休翻出一块糕点给欢儿吃。
一声噗通声,桃休回头去看,只见不远处微波荡漾的湖面。
尼姑庵打钟声一下接一下,湖面被惊扰的白鹭又飞回芦苇静静站着。
桃休揉了揉眼,呼唤欢儿跟自己走。
两人从官道走,走了一日,傍晚再回头时,洛阳只剩下一个点,再走下去,就见不着了。
拿着包裹的欢儿依偎着树木,好奇的四处张望。
桃休问她和厨娘是怎么着到的尼姑庵。
欢儿道有个长得很凶的男人用马车送他们来。
“那人有这么长的一把剑,欢儿可害怕。”
桃休听了,四处张望,喊道:“安如风?”
安如风从树上跳下,提着剑不语,被发现多少让他有些窘迫。
两人静默了会,又都同时开口。
“对不起。”
“对不起。”
安如风道:“不能陪你去,对不住。”
桃休也道:“此次任意妄为,也对你不住。”
欢儿偷偷去摸安如风的剑鞘,他把剑放到身体另一侧,扫了桃休一眼,指了指发顶。
桃休伸手去摘,左右没摸到,安如风动手帮她摘下发顶青虫。
宽大的袖口带起微凉的风,也带出了袖里好好安放的手帕。
桃休弯腰去捡,微微诧异,安如风放掉青虫,提着剑扭头就走。
“且等一等。”
桃休晃到安如风面前,将手帕塞进他手里。
这次换安如风诧异,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桃休笑了笑,招呼欢儿走。
欢儿蹦蹦跳跳的跟上,嚷嚷道:“桃姑娘思春啦。”
“有何不可?”
“可,可。。”
安如风握着手帕,望着人离去的背影,浅浅一笑。
出了洛阳城,桃休和欢儿走水路追去通州的尼姑。
越是往南走,上船下船的人越来越多,一次下船后,桃休带着欢儿钻进了成衣铺子里,再出来便装成了公子哥和小厮。
准备前往索州之时,船家将要上船之人堵在甲板上。
“索州现在可是黄天教的地盘,他们可凶得很,什么都抢,这一趟风险可高,要不提高价钱,哪里有船敢同行。”
桃休只当这船家要借势哄抬价格,也给了。
往索州的船越发的少,反而从索州出来的船很多。
一靠近索州的境内,船就被拦下,桃休和众人呆在甲板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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